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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二百二十章

正文君:請用更強大的購買率向我開炮  【那是一頭不下于五百年修為的靈熊, 通體雪白,身形巨大,宛若一座小山。】

【它就這麼生生站在了沉翎面前, 全然遮擋住了身後的月光,只留下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

【少年面容蒼白, 卻無懼色。】

【他手緊握著雪嫣然的那把桃木劍, 將少女牢牢護在了懷里,然後眸光一沉, 在殷紅的血色里,一劍封了那靈熊的咽喉命脈。】

這是原文里沉翎小宇宙爆發,一劍將那靈熊斃命的場景。

動作干淨利落,見血封喉, 誰看了都得拍手說一句牛逼。

這也是為什麼白穗會在沒有發布強制任務的時候,直接替雪嫣然走這段劇情。

因為按照劇情來看,只要有沉翎在,就算遭遇了再厲害的猛獸,最後她也是安全的。

然而這個認知,白穗在看到沉翎漲紅著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斧頭拿起來之後。

她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這真的沒有搞錯嗎?

就這小身板別說英雄救美了,一會兒熊來了這小英雄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少年也覺察到了白穗微妙的視線,他耳根泛紅, 努力著想要將斧頭舉起來。

可剛舉到一半,他實在沒了力氣,斧頭「啪」的一聲砸落在了草葉之上。

好在他反應快,不然那斧頭可能就直接落在他腳上了。

「……嚶!」

沉翎嚇得臉色蒼白, 身子僵硬著站在原地半晌,而後紅著眼眶往白穗所在方向看了過來。

「對不起,我, 我力氣不夠,我舉不起來。」

「……算了,你先過去找個干淨的地方坐著休息吧,這樹我來砍。」

白穗覺得自己這哪里是找了個免費苦力,簡直是找了個祖宗。

其實從瓊玉台往後山過來的這一路上,在她看到對方被一只毛毛蟲嚇得差點掉眼淚的時候,她就想跑路了。

不為別的,她覺得哪怕是有劇情提要的情況下,她也不放心將自己的狗命交給一個連蟲子都害怕的人。

然而白穗運氣不大好,在她想要打退堂鼓的時候這個劇情點已經開始了。

她沒辦法中止,因此只得硬著頭皮強行繼續走下去了。

正在白穗這麼在心里抱怨的時候,她走過去接過沉翎手中的斧頭。

還沒接過,那重量將她連手臂帶人整個拽了下去。

「臥槽,這,這斧頭怎麼這麼重?!」

這比之前在瓊玉台比試時候用的那個施重了的木劍還沉,少說也有六七十斤了。

「後山的樹和凡塵的不同,它們是長在靈土里的,又日夜受著昆山靈力滋養,雖然看上去和普通樹一樣,但是它們要更加堅固。」

「所以用來砍樹的斧頭也要比尋常的斧頭更沉更重些。」

沉翎薄唇抿著,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那雙眸子下面的情緒晦暗不明。

雪嫣然被罰砍靈木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從入門到現在,基本上宗門上下所有弟子用的木劍都是她砍回來的靈木做的。

她有個惡趣味,其他懲罰也就算了,如果是被罰去後山砍靈木,她總會把沉翎抓去給自己扛斧頭。

看著少年拿著斧頭歪歪斜斜地走著路,她總會在後面笑得格外開懷。

沉翎一開始以為白穗也和雪嫣然一樣,是為了看他出丑故意帶他來後山的。

所以他提前將那斧頭藏在了儲物戒指里,等到了目的地才拿了出來。

此時見白穗自己也舉不起來,他這才意識到了對方似乎並沒有捉弄自己的意思。

「……你要是舉不起來的話可以試試劍氣化刃。」

少年頓了頓,視線落在了白穗腰側的那把桃木劍上,這麼柔聲建議道。

「劍氣化刃?這我听嫣然師姐說過,好像是築基之後才能使用的一個招式,是需要用靈力驅使的。」

白穗抬起手撓了撓面頰,有些為難地看向沉翎。

「以我現在的程度的話可能有點困難了。」

少年搖了搖頭,抬眸時候那點淚痣清晰可見。

「那是對別人而言,你是劍免體質,凝聚劍氣于你來說就像呼吸一樣簡單,根本不需要催動靈力。」

「你試試吧。這里沒有別人,就算失敗了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白穗這人臉皮厚,倒也不怕被人笑話,只是她覺著這個展開有點不大對勁。

說好的是來後山走劇情砍個樹也就算了,怎麼聊著聊著就要開始修行了呢?

看著眼前少年滿眼鼓勵的樣子,白穗也不好掃他的興。

「好吧,那我試試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桃木劍緊握在手中,像之前在瓊玉台呼喚那些劍時候一樣,慢慢感受著劍氣的流動。

劍風將周圍的草葉卷起,如紛飛的蝴蝶一般翩然,以白穗為中心形成了一處小型的龍卷風。

而她處于風眼之中。

緊接著劍風凝結成了劍氣,淺白色的光亮在劍之上氤氳流轉。

那些樹葉驟然從葉脈中間破開成了兩半,最後落回了地面。

與此同時,劍氣化刃也完成了。

白穗看著上面流轉著的劍氣眼楮一亮,連忙看向了一旁的少年。

「是不是這樣的?我是不是成功了?」

沉翎愕然了一瞬,原以為對方會試上個至少三四次才能凝聚出一點兒。

沒想到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對!!你太棒了!快,你,你趕緊去砍樹!你現在還沒築基,所消耗的不是靈力而是透支的體力,在劍氣沒斷之前你趕緊多砍幾棵!」

「……」

等等,到底誰才是來做苦力的?

白穗也感覺到了那劍氣正在一點點流逝,听到少年的催促後她連忙拿著劍往周圍的靈木上胡亂揮舞了一通。

「轟隆隆」幾聲巨響下來,被她劍氣所踫觸到的樹木全然倒在了地上。

在紛揚的草葉塵土之間。

白穗看著周圍倒了一片的靈木,恍惚之間意識到了什麼。

猛地抬起頭往上看去。

先前被樹木遮擋住的月光緩緩灑落在了大地上,入目之處全是月色清冷。

【雪嫣然受了傷無法動彈,只呆呆抬頭看向眼前沉翎的縴弱的身影。】

【山林之中野獸聲厲聲嘶吼,周圍樹木轟然倒地,月夜之下少年神情漠然。】

樹木轟然倒地。

月夜。

等等?!

這不是那靈熊來臨的前兆嗎?!

……

「五百年前你我修為還未突破化神,再加上那孽徒靈根特殊,我們沒瞧出異常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這一次真的沒問題,我當時給她測了靈根之後我還探了她的靈脈。她絕對不是什麼天生魔種。」

昆山長雲峰內,鶴發童顏的老者在屋子里對著一面銅鏡說著話。

那面鏡子泛著淺淡金光,里面隱約投影著一個白色身影。

他坐在一棵菩提樹下,一把天青長劍隨意放在一旁。

長發如瀑,面容在氤氳的霧氣里看不分明。

老者說著說著口舌有些干燥,見鏡子里的人不知道是在打坐還是真的睡著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中更是又氣又急。

他走過去坐下拿起手邊的茶盞仰頭猛灌了一口,這才稍微平復下來。

「陸九洲和青燁也就算了,這兩個靈根倒是和我相符,我能教。可這小姑娘的靈根和體質都是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要是不教你難不成想讓我把她送到蓬萊讓你那死對頭撿了便宜?」

不提蓬萊還好,一提到蓬萊鏡子里一直沒什麼動靜的人眼睫微動。

他薄唇微動,冷聲開口。

「他想得美。」

果然,提別人都沒用,只有蓬萊那個老家伙才能激將到對方。

老者見他態度有些松動,斟酌了下語句後繼續說道。

「那既然你不甘心把這個好苗子白送給你死對頭,要不就收了吧?」

「……我再考慮考慮。」

「什麼考慮?我看你就是想敷衍過去,之前陸九洲他們入宗門時候你也是說什麼考慮考慮,可後來呢?別說考慮了,結果全都拜我門下了都沒見你出來跟人正兒八經見一面!」

老者一看對方又想搪塞過去,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上手去把這面鏡子給砸碎出氣。

「你這一身劍法若是在你仙逝之後只在那孽徒手上傳下來了,難不成這樣你就甘心了?」

鏡子里面的人听到這里自閉了。

半晌,在老者耐性即將耗盡的時候,他這才悶聲說道。

「那就見一面吧。」

「成!我這就叫陸九洲去把那丫頭叫來!」

只要還願意見面就成,這就說明還有希望!

「等一下!」

老者見對方同意了,高興的立刻起身準備推門出去。

不想他剛走一步,青年便慌忙喚住了他。

「用銅鏡投影就成。」

「我社恐。」

「……?」

可真出息啊。

「師兄,可以宣布結果了嗎?」

「哦哦哦。」

盡管主持比試的師兄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白穗偷偷驅使了那桃木劍,可最後還是被這發展給驚到了。

听到白穗的提醒後他這才反應過來。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瓜子盤,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起一旁的鼓槌往鼓面上重重一擊。

鼓聲回蕩在整個瓊玉台四周,幾只仙鶴也聞聲而來,慶祝似的盤旋在了白穗的頭頂之上。

「我宣布!此次比試的獲勝方是白穗!」

主持比試的師兄話音剛落。

白穗心下松了口氣,這才手腕一動將那桃木劍橫放在手中雙手遞還了過去。

「承讓了。」

「……承讓。」

青年神情復雜地接過白穗遞過來的桃木劍,一時之間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只覺得五味雜陳。

【強制任務已完成ˇ,劇情爽度加一,獲得技能「劍如雨下」。請宿主再接再厲,盡快完成美強爽劇情,走上人生巔峰。】

謝天謝地,終于結束了。

真是要了命了。

「……贏了?」

上面的人已經宣布了比試結果,然而下面的吃瓜群眾顯然還沒從剛才那神反轉里回過神來。

「?!臥了個大槽,不是吧,真的贏了?!」

「我原以為這就是場鬧劇,結果你給我說她贏了?她連劍都不怎麼拿得穩她竟然贏了?」

「震驚!小丑竟是我自己!」

「救命,你們剛才是不是也跟著下注押了她輸?我看青燁師兄那麼豪氣給我也整上頭了,想也沒想就押了十塊靈石!」

「……別說了,我押了十五個。」

「……」

在所有人戴上痛苦面具,悔恨當初的決定的時候。

人群中只有一人春光滿面,發出了一串杠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我贏了!老娘我竟然賭贏了!」

雪嫣然豪爽的笑聲和她甜美可愛的長相完全不符,听到的人大多都給嚇得虎軀一震。

她此時正沉浸在極度興奮當中,全然不管周圍人是什麼反應,直接往那下注的玉盤子方向沖了過去。

押白穗輸的那個盤子上的東西累得跟座小山似的,都要有半人高了。

「靈石我的,靈玉我的,避水珠我的,什麼鮫珠鮫紗都是我的!這幾株靈草靈花也是我的,哈哈哈哈哈都是我的!」

雪嫣然平日時候就喜歡賭,但是人菜癮大,基本上沒幾次是贏的,像今天這一次賺的盆滿缽滿的還是頭一回。

她在眾人眼紅之下一件一件將那些東西往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塞,塞著塞著突然想起了什麼。

這賭白穗贏的好像不止她一個。

她拿著東西的手一頓,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站著的陸九洲。

「那個陸師兄,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其他的好說,就是這顆九品凝血丹只有一顆,咱們對半分成不?」

陸九洲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青燁一個眼刀冷冷掃了過去。

嚇得拿著靈丹正準備落劍平分的雪嫣然一哆嗦,險些給砍到手背上。

這個九品凝血丹是青燁拿來押注的,他會不會是反悔了,但是又礙于面子不好直說?

想到這里雪嫣然在給與不給中掙扎了良久,最後因為怕對方之後給自己穿小鞋,還是咬了咬牙決定把這九品凝血丹還回去。

「……其實青燁師兄這沒什麼,我也是僥幸而已,你第一次賭肯定沒什麼經驗。」

「而且這九品凝血丹太貴重了,我們這些弟子暫時不用下山歷練,在宗門沒傷沒病的用不上這麼好的靈丹,你拿回去吧。」

不說這話還好,听到雪嫣然這話後青燁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

他那雙眸子是淺淡的藍,海面浮冰一般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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