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負什麼責?
昨晚他們除了抱了一晚上之外有發生別的什麼嗎?——
說了, 就算真的負責應該也是她吧……
畢竟腦子不清醒的是陸九洲,——怎麼說也是自己昨晚腦子抽風做了錯事。
總不能仗——人什麼也不知道就——什麼都扣在他頭上吧。
白穗站在原地,听了陸九洲這話後實在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
對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突然轉過來, 驚得有那麼一瞬差點退後一步。
陸九洲薄唇壓——,鴉青色的頭發之——耳根也紅得厲害。
他抬起手用手背稍微擋住了——臉, 然——微顫的睫毛還是暴露了他——時慌亂的情緒。
「你——不要……看我。」
白穗一頓, 她以為自己已經是很尷尬的那種了。
如今和陸九洲比較起來, 有比她更緊張害羞的人在, 她反——也沒那麼不好意思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什麼,一旁的青燁皺——眉看——他們, 就差臉上沒有畫上個大大的問號了。
有外人在她不大方便說話。
「那個青燁師兄,你——回昆山場地那邊吧, 我想和陸師兄單獨說——句。」
青燁還是頭一次看到陸九洲這副模樣,用見了鬼似的——神掃了對方一——, 在確定對方並沒有出現什麼精神錯亂的情況後這才神情復雜地收回了視線。
他掀了——皮看向白穗叮囑道。
「你們要說話最好還是距離內場遠一點,起爐的時候靈火很強,一個不注意很容易——灼傷。」
「好的師兄,我們會注意的。」
青燁听後微微頷首,帶——不解的視線掃了兩人一——後, 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後離開了。
一時之間, 只剩——陸九洲和白穗在這里了。
白穗抬起手模了模後脖頸, 余光瞥——紅——耳根側臉不大敢看自己的青年, 也不由得耳熱起來。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那邊有一處竹林, 有什麼話去那邊說吧。」
她一邊說——一邊有些僵硬地走在前面帶路,陸九洲見了喉結一滾,輕手輕腳跟了過來。
那處竹林距離這里不算遠,周圍人也大多都注意在內場上沒看到他們——
到了那邊後, 白穗看——距離自己一步位置緊張握——劍柄的青年。
「那個剛才說到哪兒了……」
「……負責。」
白穗剛一開口。
陸九洲的聲音輕聲響了起來,給她這麼提示道。
她給噎住了,原想——盡量跳過或避免這種尷尬的情況出現,沒想到對方卻逮——不放了。
「陸師兄,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昨晚上你中了毒,意識有些不清楚,所以記不住事情,誤以為我們……我們做了什麼。」
「其實真沒有,我就是幫——你降溫了——,除——之外我們兩個什麼也沒干,你不用對我負責的。」
「——且這件事也沒什麼人知道,咱們——作什麼也沒發生,這樣既不會對你造成影響,也不會有人多舌說我什麼。你說是吧?」
白穗覺得陸九洲說要負責只是——為他意識不清醒,錯誤的認為他們兩個有做了什麼。
她想——好好解釋清楚應該就沒事了。
不知為何她這話剛說完,對面的人非但沒有松口氣,反——更加沉郁了起來。
他握——天昭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力氣,骨節都泛了白。
「……我明白了。」
白穗听後大喜,剛想要說一句「你明白就好」的時候。
青年抬眸直勾勾看了過來。
「但是即使如——,我也是要負責的。畢竟師妹你是女兒家,哪怕是我中了毒,對你那般……實在輕薄無禮。」
陸九洲沒打算——自己的心意說出來,——為白穗沒那個意思,他不想讓她困擾,又耽擱了對方修行。
只是他不想白穗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這件事翻頁過去,哪怕一點漣漪,一點痕跡也好。
他希望白穗記住。
他既是她的同門師兄,也是一個異性。
想到這里,也不管白穗什麼反應,陸九洲斂了神情將一塊玉佩遞了過來。
這塊玉佩白穗一開始便見過,上面通體雪白,靈力磅礡,全然覆——青年的靈力和劍氣。
尤其是上面刻——的一個「九」字,——見其私密程度。
「這個玉佩是我入道之前娘親給我的,修者入道便斷了塵緣,我只留了它在身邊。」
「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卻也算是我全身上——除了天昭之外最能證明我誠意的,我想送給你。」
這還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這塊凡玉日夜受你的靈力劍氣滋養,成了靈玉不說,其威力儼然不——九品靈寶了。
要不是白穗知道劇情,都要真以為這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靈玉了。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看——青年一臉嚴肅的樣子,嘆了口氣。
「師兄,這玉既是你娘親給你的,你——好好珍惜。這東西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正——為珍貴,我才想送給你。」
陸九洲摩挲——手中的玉佩,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隱約閃爍過什麼。
轉瞬之間,看不真切。
「我以前時候總覺得除了劍之外,那些靈寶于我全然不過身外之物,非必要的其余從未收取過。」
「所以我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這塊玉佩了……」
他有些低落,覺得自己這樣很寒磣,很委屈白穗。
「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那些東西好好收——的,——要你喜歡的我都會盡力攢給你。」
「師妹,這塊玉佩是我的承諾。我沒辦法——昨晚的事情——作什麼也沒發生,這對你不尊重,對我……也不公平。」
陸九洲這人——承諾看得很重。
他既然決定——玉佩給白穗,哪怕白穗不收——也會想——其他方式來道歉。
少女看——前人態度這般堅決的樣子,猶豫了——,最後還是伸手接過了。
「……好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的話那我就收——吧。不過日後你要是反悔了也——以找我要回去。」——
為是剛從陸九洲手中接過的,那塊玉佩上還殘留——青年的余溫。
白穗說不出什麼感覺,手指覆在那溫熱時候心——一動,也跟——平靜了不少。
陸九洲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
他知道在白穗看來自己這樣做只是——為昨晚冒犯一事的一個補償。
但是于他——言卻遠不止那麼簡單。
然——這些他沒有多說什麼,——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什麼都不懂,他不想她困擾——
且他知輕重緩急,白穗有這樣的好資質,修行之事自然得放在首位。
修者時間長久,他願意。
白穗不知道陸九洲在想什麼。
她覺——這塊玉佩太過貴重,沒有像陸九洲那樣帶到身上,——是想——放到儲物戒指里保存——
她還沒有來得及將靈力渡進去打開戒指,便——一步——陸九洲給制止了。
「師妹,這玉佩我想你還是掛在腰間或者戴在脖子上為好。」
「——是我怕放外面很容易損壞……」
青年指尖微動,那塊玉佩回到了他的手中。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引了一根紅繩穿過,還沒——白穗反應一片陰影便從她頭頂覆了過來。
緊接——是獨屬于青年的清冽冷香,在她腦子有些暈乎乎的時候,溫熱的玉貼在了脖頸位置。
「它是靈物不是裝飾品,本就是用來抵擋攻擊的。」
「況且,就算它——珍貴也抵不過你的安危。」
陸九洲垂眸注視——她,有那麼一瞬間白穗以為昨夜那個帶——侵略氣息的青年——一次出現在了自己——前。
然——那種感覺只是剎那,——到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彎——眉——笑了笑,和往常一般無二。
「師妹膚色白,和這塊玉很配。」
「……謝謝。」
白穗低頭看——胸前的這塊玉,沒忍住伸手模了。
這本該是原著里陸九洲送給玄殷的定情信物,如今卻到了她的手里。
雖然她知道這只是青年的歉禮,並沒有其他什麼旖旎意思,——她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這算什麼啊?
他們又沒發生什麼,怎麼能隨隨便便——這種東西送給她?
萬一他日後有了心儀的人,就他那身無分文的樣子還能拿什麼送給人家?
白穗這麼悶悶想——,也沒覺察出自己這想法有什麼不對。
這塊玉上面刻——陸九洲的「九」字,他又常年佩戴——,這已經算得上是他的標志了。
不單單是昆山的弟子了,其他的人也大多對它有些印象。
她怕給陸九洲招來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將外面掛——的玉隨手塞進了衣服里面。
白穗這個動作太過突然,讓前一秒還笑得溫柔的青年神情一僵,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個師妹,你,你不要這麼放……」
在白穗以為這件事算是圓滿解除誤會了,準備回內場的時候。
身後的青年磕絆——開口。
陸九洲臉上剛褪去的緋色又「噌」的一——冒了出來,這一次不單單是臉了,脖子根也紅了一片。
向來步履穩健的劍修腳——一軟,險些左腳絆右腳絆倒在地。
白穗——疾手快,伸手扶了陸九洲一——,——到他站穩後瞥見他這模樣一頓。
她咽了咽口水,不——避免想起了昨晚的荒唐行徑來。
————時他也是這樣面紅耳熱,只是——時少了些侵略和逼仄感。
「……師兄,你情花毒還沒完全解開嗎?」
「不是,我……」
陸九洲也不知道該如何給白穗說,那玉佩上——他滋養了百年,日夜受——他的氣息。
于他已算是身體的一部分了。
白穗戴在外面還好,這樣放到里面貼——身體,玉佩上踫觸到了什麼也一並說——靈力的感知傳遞給了他。
溫熱柔軟,帶——少女獨有的清甜,讓他慌亂無措。
他想要如實告知,又怕白穗會不要他的東西。
畢竟這的確有些冒犯——
若是不說,陸九洲哪里受得住這樣時刻這般密不——分的親近?
白穗一臉莫名地看——陸九洲,看——對方又羞又急的樣子,連鼻尖和額頭都沁了一層薄汗出來。
「師兄,你看上去不大舒服,要不要我帶你過去一旁坐——休息——?」
陸九洲的手虛虛搭在白穗手臂不敢亂動,緩了一會兒後這才顫——睫羽看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視線隱晦落在白穗的胸前位置,——後又像是燙灼了般快速收回。
「……那個玉佩靈力太甚,這麼直接貼——皮膚不大好,你還是放在外面吧。」
白穗一愣,眨了眨——楮。
「但是這玉大家都知道是你的,放在外面——能會讓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
「這本就是我送給你的,又不是你偷的搶的。」
這東西的珍貴程度除了陸九洲之外,也就只有白穗知道了。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就是同門師兄疼愛師妹送的一塊玉罷了,並沒有旁的什麼旖旎意思——
者大約是——為佔有欲吧,陸九洲也更希望白穗——它露出來讓旁人看到。
雖然他們還沒有什麼,他也希望能夠多少宣誓——權,讓那些人離白穗遠一點。
陸九洲想到這里頓了頓,看——白穗一臉為難的樣子。
他終究不想讓她難做,沉默了一會兒,抬起手勾——那紅繩將貼在肌膚的玉挑了出來。
兩人距離很近,青年的手近在咫尺。
骨骼分明,修長白皙不說,連指甲也修剪得整齊干淨,不用力時候骨節處都透——淺淡的粉。
白穗以前時候根本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陸九洲的機會,——時她莫名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到他。
青年的手將那塊玉挑了出來,原以為還有什麼其他動作,卻只是如。
「至少別放在最里面……」
他——眸閃了閃,紅——耳根輕聲說道。
白穗——他看得口干舌燥的,低聲說話時候擦過面頰的氣息也酥酥麻麻。
她避開對方的視線,伸手從他手里拿過玉佩塞到了里面。
不過這一次只貼——內衫。
陸九洲松了口氣,竭力忽略了感知到的清甜氣息。
他喉結一動,往後退了一步和白穗隔開了一定距離。
白穗也後知後覺的覺得尷尬,她抬起手撓了撓面頰。
「那個,我們——回去吧。」
陸九洲微微頷首,腦子也暈暈乎乎沒有反應過來。
只听到白穗讓他回去了,怕她找不到去昆山的位置,——一步走到了前面帶路——
到青年走到了前面。
白穗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抬起手用手背貼了——自己的臉頰降溫。
都怪這煉丹場的爐火燒的太旺了,怎麼這麼熱?
她這麼在悶悶嘟囔——,以——來掩飾——自己心里莫名的躁動。
正在白穗深呼吸——平復情緒的時候,余光瞥見青年的身影一頓。
「……」
要不要過去提醒他一句……
他好像同手同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