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萬物皆可cp, 可沈亦總覺得江衍和蘇承望的cp怪怪的。
不過別人的——情生活也輪不到他來過問，沈亦還——決定做個懂事的隊友。
就在他正準備關——離開的時候，那邊的江衍——經黑——臉拿開放在蘇承望脖子上的手，語氣不怎麼愉快——說︰「你出去。」
沈亦點點頭, 連忙道︰「我這就——……」
「不——說你。」江衍打斷他的話, 嫌棄——看——面前的蘇承望, 「我說的——你, 出去。」
蘇承望︰？？？
行吧。
蘇承望聳了聳肩, 來到——口︰「小亦，你來的真不——時候。」
沈亦訕訕點頭︰「對對……」
誰能想到在副本里這麼疲憊的情況下, 你倆還能——這種興致呢……
「好了, 進去吧。」蘇承望推了他一把，來到——外準備合上——, 「他肯定——話要對你說。」
「雖然……我不怎麼想讓你們倆獨處。」
嘖，嫉妒心還挺強。
說好的滿腦子只——小玖呢，變心變得真快……
在沈亦滿肚子的唏噓中, 蘇承望關上——了。
只剩江衍臉色不怎麼自然——站在煤油燈下，燈光忽明忽暗，氣氛顯得——些怪異。
沈亦調整了一下心情, 作為享——共同秘密的隊友來說，他還——得盡快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江衍——
他來到桌旁，拉出椅子坐下, 把自己在夢中看到的景象說了出來。
江衍听完果然眉頭緊鎖︰「你——說……你在夢里看到了另外一個和你——得一模一樣的人？」
「對。」沈亦點點頭，「很奇怪, 為什麼偏偏只——我——做這種夢？」
「夢其實——人潛意識的一種調動。」
江衍注視——沈亦的——楮，頓了頓︰「我記得你之前告訴過我，你說你記憶里很好, 但大——情況都——短效記憶，時間——的東西反而記不住。就像在腦袋里裝了一個隱藏文件夾，——些記憶就像被鎖定了一樣。」
「那麼關——陸奇的夢，——沒——可能——你被隱藏的一段記憶？」
「不——吧……」沈亦搖頭道，「如果——這麼一大段經歷被隱藏了，那我這個人的人生經驗——不——也太豐富了？」
「更何況陸奇——經死了，如果照你這個說法，程玖難道也——我的隱藏記憶？」
江衍沒說話。
他的沉默讓沈亦不由得——點自我懷疑，該不——……陸奇和程玖真的都——他吧？
難道他——個——重人格的海王，到處拈花惹草？
沈亦覺得自己——年來正直佛系的三好青年——界觀就要坍塌了。
江衍倒沒——陷入和他一樣的糾結中。
他也懷疑過——重人格存在的可能性，畢竟這——最合理的一個解釋了。
可陸奇和程玖兩個人的死亡——不爭事實，如果——重人格，那沈亦怎麼可能在死亡之後還完好無損——出現在他面前？
他們絕不——同一個人。
沈亦只——沈亦。
這一點倒——讓江衍松了口氣，可沈亦下一個話題讓他好不容易放回肚子里的心又被懸了——來。
「對了，還——你說你在之前的無限——界第一次見到我的事情。」沈亦試探——問，「在那個副本里，我——不——一個娶了你的紈褲少爺？」
江衍心里咯 一下。
他皺眉問︰「你……怎麼知道？」
沈亦一拍大-腿，把自己在鬼界遇到支線副本的事情告訴他，還懊惱——析︰「我覺得這應該不——巧合。」
「那個支線副本出現的太刻意了，就像故意安排我去……攻略過去的你一樣。」
沈亦說的沒錯。
如果不——初遇時沈亦對他無條件的保護和付出，如果不——親——看到他死在火場里，或許江衍根本不——對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隊友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更不——在再次相遇時……那麼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我覺得咱倆的相遇才更像一個循環。」沈亦撓了撓頭，十——不解——說，「如果背後真的——人操縱的話，他到底圖什麼啊？」
圖什麼？
江衍沒——回答他的問題，他早就明白自己要面對什麼。
蘇承望和程玖的結局，那個消防隊——和陸奇的結局，以及……他和沈亦的結局。
正如蘇承望所說，背後那個人希望這一切都以悲劇收尾。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沈亦——和程玖和陸奇一樣陷入危險中，可如果真的——人操控他們的命運，江衍越害怕越擔心，這一天就——來的越快。
畢竟那個人最想看到的就——他們痛不欲生的樣子。
他——個絕對理性的人，但也——個不怕輸的人。
「不管他圖什麼，至少我不後悔和你相遇。」江衍問道，「還——說你後悔了？」
「怎麼可能！」沈亦擺擺手，——個朋友——條路嘛，「我們倆配合闖關，簡直所向披靡，——什麼可後悔的？」
江衍不怎麼愉快的心情終——在听到沈亦的肯定回答後放松了點。
誰知道這人腦袋九曲回腸，還盡往某些奇奇怪怪的——方想︰「那我先——了？要不要幫你……把蘇承望叫回來？」
江衍︰……
「事情不——你想象的那樣。」江衍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關上他的腦洞，「我對他那種類型的沒興趣……」
沈亦氣憤——說︰「那就——他故意勾-引你？」
「你放心吧。」沈亦護花使——似的拍拍江衍的肩膀，「畢竟咱倆這麼默契的隊友情誼，我不——讓蘇承望這個渣男得逞的。」
「我幫你看——他點兒！」
江衍︰？？？
接下來幾天，蝴蝶谷谷主楊玉環並沒——給幾人提出更高難度的任務，只——讓沈亦每天變——花樣的給橘貓做飯吃。
幾頓吃下來，這只胖橘變得更胖了。
反倒——楊玉環的表現——點奇怪。
總讓人覺得這只貓好像並不——她的寵物，而——她的祖宗一樣。
萬事都以貓咪為先，侍女們伺候更——的也——貓咪。
王天振在蝴蝶谷呆的很舒坦，覺得沈亦幾人的懷疑純屬自尋煩惱︰「哪個養貓的不——把自家貓咪當主子伺候——？這就叫貓奴嘛，貴妃娘娘肯定也不例外……」
沈亦搖搖頭，覺得事情——點可疑︰「還——不太對，楊玉環從來沒——提出過她想吃什麼東西，菜譜都——按照貓咪的口味定制的。」
雷虎也很贊同沈亦的看法︰「你們沒發現嗎，伺候貓咪的侍女，比伺候楊玉環的還。」
江衍望——不遠處的胖橘。
它正躺在花架下曬太陽，肚皮朝天擺了個大字，旁邊還——兩個蝴蝶侍女給它扇扇子。
「——沒——一種可能……」江衍眯了眯——，「楊玉環並不——楊玉環？」
當天下午。
沈亦做了兩杯解暑的綠豆冰沙，楊玉環還——照常讓人把兩杯都拿給貓咪。
「等等。」沈亦笑——阻攔送冰沙的侍女，「谷主——覺得我做的東西不合口味嗎？」
「這麼——天從來沒——見到您吃過任何我做的飯，所——人的精力都在那只貓兒身上，就好像……那只貓才——蝴蝶谷的谷主似的。」
楊玉環表情一怔。
她連忙往橘貓的方向看了一——，表情——些局促，但很快回過神來︰「那就吃一杯吧。」
「省的你覺得我嫌棄你。」
一人一貓，各一杯綠豆冰沙。
看——他們完全吃干淨，沈亦這才從懷里掏出一顆麥麗素一樣的糖丸。
「谷主大人，——一件事忘記告訴你。」沈亦勾了勾唇，輕笑道，「我在綠豆冰沙里下了毒，解藥只——這一顆。」
楊玉環大驚︰「你居然敢下毒？！什麼毒！」
周圍的蝴蝶侍從們紛紛朝沈亦飛過來，各個嚴陣以待，恨不得把他直接綁——來。
沈亦無所謂——聳聳肩，回頭問不遠處的幾個隊友︰「毒藥——什麼來頭？」
江衍道︰「從系統兌換的，無色無味無副作用，三——鐘後就——安然的gameover。」
楊玉環把幾人千刀萬剮的心都——了。
可時間緊迫，如果他們真的下了毒，三——鐘之後就——毒發。
最重要的——……解藥只——這一顆。
她連忙沖過去把沈亦手里的藥丸搶過來，遞給一旁急得團團轉的蝴蝶侍女們︰「快！快給它吃！」
她們半刻也沒——猶豫。
直接把解藥送進了橘貓嘴里。
沈亦跟江衍幾人對視一——，結果顯而易見。
「《馬嵬》中的楊玉環應該——向往自由的。她想要擺月兌被人當做寵物，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命運。可——變化成一只貓咪，躲在這里，就——自由嗎？」沈亦緩緩踱步到橘貓身旁，蹲來跟她碧藍的——楮視線相對，「我說的對嗎，貴妃娘娘？」
貓咪圓圓的瞳孔瞬間眯成了一條危險的豎線。
它舌忝了舌忝爪子，喉嚨里發出一陣咕噥聲，突然用人類女子的聲音道︰「挺聰明嘛，居然發現了。」
貓咪伸了個懶腰，並沒——變成人形，可它的神態卻——慵懶高貴的︰「所以那杯綠豆冰沙根本就沒——毒吧？」
「當然沒——毒，我怎麼能違背廚師的職業守則呢。」沈亦笑了笑，「您能把《馬嵬》這首詩還給我們了嗎？」
橘貓站——來，輕盈——貓步︰「給了你們，我就又要變回原來那副模樣了。」
不遠處的楊玉環正畢恭畢敬的站。
這副軀殼的容貌明明美-艷無比，卻仿佛成了她的災難。
她一輩子都沒——自由。
所以才——想要躲在貓咪的軀殼里，至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您可能不知道，您的美在往後的幾千年里，都——人們口口相傳的佳話，它並不應該成為你的負累。」沈亦道，「躲在貓咪的身體里就——自由了嗎？」
「自由——自我意志的解放，——可以追逐自己喜愛的東西，——可以表達自己的喜好與憎惡。變成貓咪躲——來，我覺得這並不——真正的自在，而——一種逃避。」
橘貓轉過身來，眯——楮看他︰「小-嘴兒還挺能掰扯。」
「也罷，吃過好吃的，享受過自在的陽光，倒也算值得。」
它釋然——望——遠方︰「屬——楊玉環的盛唐早就結束了。」
「她——經變成了一抔黃土，被那個曾經許她生生——寵愛的人埋在了馬嵬坡上。」
「——虧了李商隱的這首《馬嵬》，才讓我享受了這麼一段快活的時光。」一道金光閃過，原本的楊玉環變成了一只普通的蝴蝶，而橘貓的身體則在光影中變換拉——，成了那個大唐最美的女人。
她抬手一揮，一道金色的卷軸從空中緩緩落下。
「即使再給她一次生命，她也不懂自由到底——什麼。」楊玉環仰——頭，慵懶——享受——最後一刻的陽光，「變成一只只——逃避的貓咪……大概就——她最想做的事情了吧。」
沈亦接住寫——《馬嵬》的金卷軸，——前的楊玉環也隨——金光的黯淡緩緩消失了。
她——一個人人艷羨被寫進史書中的奇女子，卻也——一個連自由——什麼都不明白的可憐人。
沈亦把三只寫——《琵琶行》、《錦瑟》和《馬嵬》的卷軸放在一。
蝴蝶谷——經隨——楊玉環的離去而消失，幾人連忙帶——找到的詩去尋白居易和李商隱。
那兩人還在——樂坊下棋，見到幾人並不意外。
「你們說想要什麼來——？」白居易問，「要真金？」
沈亦把那塊李杜留下的半月牙形金瓖玉拿了出來︰「應該還——這東西的另一半……」
白居易挑眉瞧了他一——︰「你確定要這個？」
李商隱哈哈大笑，從懷里把玉佩掏出來遞給幾人︰「看事情不要僅看表象啊，年輕人……」
這話——什麼意——？
沈亦連忙把兩塊玉佩合在一——，兩只精致的金瓖玉倒——嚴絲合縫——湊成了一個圓，只——系統通關的消息遲遲不來。
蘇承望點開系統界面，把通關要則又讀了一遍︰「【幾位——來自西天，前往東土大唐求取真金的師徒四人，請各位一——克服路途中的艱難險阻，找到前往大唐的路，拿到金子即可獲勝。】」
「求取真金，這塊金瓖玉的玉佩——真金嗎？」
王天振把玉佩拿過來，用牙齒咬了兩口︰「沒問題，保證真金的。」
雷虎疑惑道︰「——不——系統說的這個【真金】，並不——黃金？」
那——什麼？
這個真金難道——隱喻？
沈亦的懷里還揣——李杜離開之前，杜甫交給他們的一本詩集。
他抬手模向詩集的位置，突然反應過來——
幾乎同時的，江衍說出了他心里想的那句話︰「書中自——黃金屋！」
沈亦肯定——跟他對視一——，連忙把詩集掏了出來——
初杜甫交給他們的這本詩集中，第一頁——李白的《蜀道難》，接下來幾頁——杜甫的詩，後面都——空白的。
而此時詩集的後面幾頁也——經出現了詩詞內容，正——白居易的《琵琶行》和李商隱的《錦瑟》與《馬嵬》。
在沈亦攤開詩集的一瞬間，書頁中頓時迸發出萬道金光，在幾人面前形成了一道金色盛唐的虛影。
就像幻燈片一樣，金色的大唐建築一幀一幀閃過，唐代詩人們以及那些閃閃發光的詩文才——屬——大唐的「真金」。
叮——
【恭喜玩家江衍、沈亦、蘇承望、雷虎、王天振通關東游記副本，積——獎勵即將發放——】
一道熟悉的白光閃過，沈亦被傳送回宿舍里。
看到坐在他身旁沙發上的江衍，沈亦這才想——來他當初——和江衍一——組隊進入游戲副本的。
系統正在結算積——，這個關卡給了他們每人240個積。
說——來沈亦自從進入這個游戲之後，完成副本任務、直播間觀眾打賞、再加上跟系統餐廳達成的線下直播任務，他居然——經攢了將近四千個積——了。
後來的幾個關卡他一直沒——打開直播間彈幕，但直播打賞一直——在進行中的。
他查詢了一下打賞系統才發現，自己這將近四千個積——，竟然——一半都——直播打賞帶來的。
而那位名叫8527的榜一土豪竟然足足貢獻了1700。
在現實生活中，對——這種土豪觀眾，往往主播都——要發福利的。
他也得想辦法——謝——謝這位觀眾吧？
無限流——界應該沒那麼——規矩，要不邀請這位8527見個面？——
考了半天，沈亦才想——來問江衍︰「中轉站這里……——沒——什麼——方——那種環境比較好，——休閑娛樂還可以吃飯的場所？」
江衍點點頭︰「——啊，怎麼了？」
「就——……——一個人他對我很好，我能拿到這麼——積——都——為他，所以我想請他出去玩，再吃個飯好好——謝他一下。」沈亦不好意——把和粉絲線下見面這種事情說的太明顯，——點難為情道，「你知道我該怎麼約他嗎？」
江衍心跳砰砰砰——加速——來。
對他很好，拿了那麼——積——都和他——關……
這個人——誰顯而易見。
江衍不自然——撇開——，其實他也——想法邀請沈亦出去散散心的。
畢竟他現在積——快滿了，不趕緊消耗一下的話，到了一萬——就很——可能被傳送到下一個無限——界中去。
他還不想那麼早。
剛剛他也在糾結怎麼開口想沈亦發出邀請，沒想到兩人居然想到一塊去了。
江衍彎了彎唇，提議道︰「中轉站——一處娛樂中心，里面——餐廳——酒吧，還——很——可以休閑娛樂的——方，很——積——富足的人都——定期去那里消費。如果我們……」
話還沒說完，沈亦就激動——說︰「還——這種好——方？」——
他當——江衍的面點開系統界面，給8527發了消息︰「8527你好，請問你這幾天——空嗎？為了——謝你在直播中對我的慷慨打賞，我想邀請你去娛樂中心度個假。」
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