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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兩個字, 說得冷冷淡淡的,與——方才某人那千回百轉的語調有著天壤。雖那張俊顏此刻看上去與平日——無不同,但莫——地, 裴姝就敏銳的察覺到龍凜似乎有些不開心。

她揚眉,目光在青年穿戴整齊的衣著上頓了頓,然後緩緩落——,停在了青年的鞋上。

此刻, 那鞋底上沾著一些濕潤松軟的泥土。

所以無論怎麼看,都很不像是剛剛從房里出來的模樣, 倒像是在外面溜達了一圈才又回來。

「裴姑娘怎麼不說話了?」見裴姝沉默, 龍凜的面色似乎冷了一點, 又——, 「還是裴姑娘不知從何說起?」

「倒也不是。」他話音落——, 裴姝終于開口了。

她抬眸, 視線在青年的臉上轉了一圈,直到那張俊臉繃得更緊了,她才慢悠悠地移開了視線,繼續——, 「——只是在想, 龍公子這耳力——在是太好了。」

這話是一本——經的說的, 但語——卻莫——帶著些淡淡的笑意。

龍凜抿著唇, 眉頭不由自——的蹙了起來。

不等他回應,裴姝便又——︰「不錯, 方才是恰巧踫上了一個故人。」故人二字一出,那紅衣青年的眸色便淡了些許,冷淡的哦了一聲。

「原來如此,既然是故人重逢, 裴姑娘怎得不多陪陪他?」

聞言,裴姝便點頭,認真的回——︰「龍公子說得也對,這故人重逢——在不易,就這般輕易走了,確——是有些……」

只是她話未說完,卻听砰得一聲。

竟是紅衣青年當著她的面,啪得一——,關上了。

裴姝離——還有點近,這差一點就被那——撞到鼻子了。

她站在——口,眨了眨眼,面上卻是一點生——的跡象也無,不但如此,優美的唇角竟還向上翹了翹,竟似還有些開心——

這般想著,剛被關上了房——就又開了。

「抱歉,方才不小心——滑了一。」打開——的——是方才那臉色微冷的紅衣青年。此刻,他面色如常的解釋了一句,仿佛方才真的只是一時——滑而已。

裴姝挑眉,倒是沒有揪著這個話題,而是忽然——︰「——方才跟在侍衛身後去——殿晃了一——,勉強算是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國。」

她冷不防的轉了話題,讓龍凜微微怔了怔,本想要出口的話只好被生生咽了回去。

裴姝仿佛是沒有發現青年的面色有異,她抬頭看了看天,笑了一聲——︰「龍公子若是睡不著,不如——們去喝一場吧?」

沒等龍凜開口,她又——︰「——好可以詳細聊聊這位桃源國國——,以及——們接——來的計劃,——說可好?」

龍凜本就對那位什麼桃源國國——沒什麼興趣,他來這里,不過是跟著裴姝二人罷了。三人——中,便數他最沒有目的性。

或者可以說,對于這世間的一切,魔尊陛——其——都不怎麼感興趣——

所以來這里,不過是因為……

況且,他現在想知——的可不是這件事!

「龍公子,喝嗎?」

耳邊再次傳來了——子熟悉的聲音,那尾音微微上翹,竟莫——有些韻味在里面,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經由她的嘴,卻仿佛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好。」

待龍凜回過神來時,他竟然已經不知不地應了好。

「那行,——這便去取一些酒菜來。」聞言,——子話里的笑意更濃了一些,「——好那小團子睡著了,否則,——們怕是也喝不成了。」

若是小豆芽醒著,甭管做什麼,都少不了那小胖子。

龍凜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一瞬間,滯悶的心緒似乎松快了不少。

酒是好酒,只是這菜便不好找了。

此刻王宮里還亂著,而且又這般晚了,自是不可——給他們送膳的。在被送過來的時候,王宮這邊其——是安排了幾個伺候的宮人的,不過都被裴姝打發了。

他們又不是真的來這里做寵妃的,自是用不上人伺候。

況且,有陌生人在身邊,還會束——束腳的。

最後,——酒菜便只剩——屋子里放著的點心了。

不過也無礙,這喝酒嘛,喝得便是個——氛和味——,沒有——酒菜也無妨。

「——也只是驚鴻一瞥,還未看清國——的——相,便被她發現了。」裴姝輕酌了一口杯中酒,邊——,「如此看來,這位國——的修為定然不低,怕是不好對付。」

也幸好她跑得快,否則,現在可沒有閑情逸致在這里喝酒了。

龍凜沒說話,也跟著喝了一口酒。

平日里,是裴姝愛淺酌幾口,而龍凜只偶爾會嘗一嘗,看上去對酒並沒有多大興趣。但此時,他卻似乎對這杯中物來了興趣,竟是喝了一杯不夠,又接著喝了一杯,再要去倒第三杯時,拿著酒壺的——卻是被人按住了。

他微微抬眸,朝對面「看」去,語——平淡的——︰「不是裴姑娘說得喝酒嗎?既是如此,——這又是何意?」

裴姝搶過了他——中的酒壺,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這才不疾不徐地回——︰「——要喝得是開心酒,而不是悶酒。」

「何來悶酒——說?」龍凜面無表情的——,「——這喝得也是開心酒。」

「哦,是嗎?」不等龍凜回答,裴姝便笑——,「既然是開心酒,那龍公子笑一個?」

笑一個……

他又不是歡唱里賣場的,笑什麼笑?!

紅衣青年非但沒有笑,本就冷冷淡淡的面色甚至更淡了一些,是人都看得出來他不開心。

「裴姑娘還喝嗎?」龍凜轉著自己——中的空酒杯,忽地站了起來——,「若是不喝,那——便……」

余——的話淹沒在了——上的溫暖柔女敕中。

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裴姝拉住了他的。

「誰說不喝的?龍公子也忒小——了一點,不過是與——開個玩笑罷了。」說著,她用力把龍凜重新拉回了石凳上,邊——動為他斟滿了酒,笑——,「況且,——們——事還未說完呢,龍公子這般急著走是——甚?」

「這桃源國處處透露著古怪,難不成——不想找到離開的法子,快點離開這里?」

說話間,她已經放開了青年的。

仿佛剛才那不過是個極其尋常的踫觸,並無其他意味。

確——是尋常的。

修仙界與人間界不同,凡間更加看重男——大防,而修仙界雖然也是男——有——,卻沒有這般嚴格。

相比這些繁——縟節,修者更加看重的是修為。

比如出去歷練,便多是男——混在一起,並不會分得這般清楚。因此,方才那踫觸,在修仙界確——是最最最尋常——事了。

「……留在這里也沒什麼不好。」

紅衣青年重新坐了——來,與裴姝相對,方才被裴姝抓過的——不知怎的,竟莫——有些發熱。他情不自禁地動了動——指,仿佛極是不適應。

「龍公子真的這般想?」裴姝揚眉,「原是——前誤解了——的意思,如此看來,龍公子是不介意給國——做寵妃的?」

龍凜︰「……」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方才那句話,也不過是……是他隨口說得罷了,絕不是因為賭——的原因!

「——沒有這般想。」

他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連俊挺的眉頭都深深地皺了起來。

「哦。」

旁邊的人平淡的應了一聲。

這讓龍凜莫——有一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眉心輕擰,直接——︰「裴姑娘還是不要兜圈子,——到底發現了什麼?還是找到了離開桃源國的辦法?」

他們其——前便已經查看過了,桃源國與修界的秘境很像,但又有不同。

想要離開秘境,須得時辰到了才行,屆時,秘境的——會自動開啟。但桃源國卻不是,從他們打探到的消息看,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人從桃源國離開過。

也就是說,這桃源國目前看來是只——進不——出的。

當然,裴姝自是不信的。

既然——進來,便代表著有出入口,自也說明是可以出去的,只要他們——找到出去的。

「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猜測,這關鍵或許便在那國——身上。」雖是驚鴻一瞥,但裴姝也不是沒有收獲的,「這桃源國里的小妖身上都是靈——,血煞——很少。」

他們至今在桃源國見過的血煞——最重的原住民,便只有城外的妖木了。

「但那位國——可不是。」說到這兒,裴姝的面色微微淡了淡,「她身上雖靈——濃郁,可也縈繞著一層血煞——,身上沾染的血孽怕是不少。」

起先,在見過這些國民以及兔白白等人後,她本想著這位國——也算英明,或許是她想錯了。

但方才雖只與那國——匆匆一面,她卻看見了那國——被血煞侵染了的元靈。

那分明是已然早過血孽的表現。

「所以,——們怕是真得給那國——做幾日寵妃了。」裴姝話鋒一轉,方才沉郁的——氛霎時散了去,「龍公子放心吧,既是朋友,——自然會陪著——一起的。」

「朋友?」龍凜輕輕呢喃了一句,忽地轉頭面向裴姝,面色有些奇異,「裴姑娘覺得——們是朋友?」

「怎麼,龍公子莫不是不想與——做朋友嗎?」裴姝嘆——,「看來,是——自——多情了。既然如此,那——便不……」

「不是的!」

不等她說完,青年便突兀的打斷了她的話,音量甚至微微有些高。

「……不是什麼?」裴姝問。

龍凜垂眸,——指輕輕彎了彎,抿唇——︰「——說裴姑娘說得對,——們……是朋友。」

「龍公子真這般想?」裴姝笑了一聲,又給兩人斟滿了酒,語——輕快的——,「——這般說,便是承認——這個朋友了?」

「……嗯。」

聲音雖小,听上去卻挺堅定的。

「既然如此,那龍公子與——干一杯吧。就當是慶祝,」說到這兒,她頓了一——,話里倒是濃濃的笑意,「慶祝——有幸成為龍公子的朋友吧。」

龍凜扯了扯唇角,然後也執起酒杯,與裴姝輕輕踫了一——,隨即一飲而盡。

清酒入肚,他竟仿佛嘗到了一絲甜味。

這一杯酒除了澀以外,似乎比方才的更甜了一些。

「……那——算是裴姑娘的第幾個朋友呢?」沉默片刻,紅衣青年忽然開了口,卻是問出了一個這般奇怪的問題。

哪有人直接問——人自己是第幾個朋友的,便是朋友,也不會打探這種事吧?

著——有些無禮。

可龍凜卻像是沒有發現似的,只是執著的「看著」對面的——子,即便他只——看到一團金光,看不到她的臉,以及她此刻的表情。

但他的視線卻是沒有移開分毫。

「第幾個啊……」裴姝卻是連愣怔驚訝也無,反倒是拖——了音調,模著——巴——,「這——倒是要好好數一數了。一、二、三……」

這話一出,對面的紅衣青年唇角便倏然拉平了。

「數不清便不必數了。」沒等裴姝數清楚,龍凜便直接——,「裴姑娘不是要說——事嗎?——們繼續吧。」

只是稍微暖和了一點的——氛又僵冷了——去。

「第幾個不知——了,但是卻是如今,」裴姝卻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忽然如此說了一句,「最重要的一個。」

龍凜霎時怔住了。

「那龍公子呢,——又是——的第幾個朋友?」裴姝含笑反問。

她也與紅衣青年方才一樣,撐著——巴,直直的看著他。

龍凜看不見,卻——感受到對面的灼灼目光。

身為魔尊,他曾被萬魔看過,甚至還被修仙界無數修者注視過,可沒有一刻猶如現在——心跳似乎在一瞬間變快了。

他——開頭,竟是難得有些干巴巴的——︰「——也數不清了。」

但其——根本不是。

無人得知,堂堂魔尊啊,在此——前,其——一個朋友也沒有。

所以……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當然這麼丟人的事,尊貴的魔尊定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他甚至已經打定——意要帶到自己的墳墓里了。

反——,絕不——告訴第二個人!

「那龍公子的朋友中,最重要的又是誰呢?」裴姝卻像是與朋友這個話題杠上了一般,非要問個清清楚楚。

紅衣青年面色霎時變了變。

一時——間,聰明絕頂的魔尊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

「怎麼,龍公子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嗎?難——說,——最重要的朋友另有其人?」裴姝緊抓不放。

但其——啊,萬靈仙子雖然清冷,卻從不是一個喜歡咄咄逼人的人。

「——……」

「好啊!——們又背著——在一起了!」——這時,卻听身後傳來一——勢洶洶的小女乃音,緊跟著的是,咚咚咚的跑步聲,轉瞬——間,一個小胖子便疾速跑過來。

然後……跳上了石桌,一坐在了兩人中間。

龍凜立刻閉上了嘴,,面色微微有點奇妙,像是松了口——,卻又像是……有點失落。

小豆芽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的,他滿腦子都是裴姝與龍凜兩個撇——他偷偷開小灶了,所以此刻超級生——的對裴姝——︰「枉——把——當成——最重要的朋友,——竟然寧願帶著龍凜也不帶——!」

小團子——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看著眼圈竟還有些紅。

他睡前因為貪吃,多喝了一些果汁,于是睡著睡著就被尿憋醒了。他是與龍凜一間屋子的,醒來時,沒有在旁邊看到龍凜,小豆芽本來還在納悶呢,以為龍凜也去上茅房了。

卻不想,剛出來,便看見了兩個背著他偷吃的壞蛋!

被小團子用「——背叛——」的控訴目光瞧著,又瞧著那粉嘟嘟的小臉都——紅了,眼圈也委屈的紅了,里面都有水花了。

裴姝登時就心疼了,忙一把抱起小團子,托起他的小把他攬進懷里——︰「好了好了,是——錯了——們沒背著——開小灶,這不是小孩不——喝酒嗎?——又睡熟了,——不忍心吵醒——,所以才沒有喚——一起的。」

「所以,不生——了好不好?」

世人常會以貌取人,但其——得凶的人不代表便是壞人,而——得善良的人也不意味著就是個好人。

而有著一張冰霜容的人,或許也是個溫柔的人。

龍凜側了側頭,「目光」落在了那兩團抱在一起的金光上面,耳邊飄蕩著的是——子不自覺放輕的聲音。

他不知——,那一刻,他的唇角已然勾了起來。

那是一——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弧度,是心——所願,也是情不自禁。

「哼!」小豆芽重重哼了一聲,小胖——抱住了裴姝的脖子,面上卻還是不滿,「——剛剛听見了,——說他才是——最重要的朋友!」

合著這小團子吃醋了。

裴姝唇角微翹,忙認真的——︰「那肯定是——听錯了,——心中最最最最重要的是這世間——得最可愛、心底最善良,又最尊貴的睡魔大人啊。」

「真的?」小豆芽眯眼。

裴姝舉——發誓︰「——保證,絕對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為了哄小胖子,她竟還小小開了一個玩笑,逗得小團子再也憋不住的笑了出來,笑倒在了她的懷里,發出咯咯咯的清脆笑聲。

「那——剛才為什麼那樣說?!——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小豆芽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可不好騙。

笑過——後,他便嚴肅了小臉。

「那是因為——家龍凜心情不好,——那不是哄哄他嗎?」裴姝一臉認真,「這再怎麼也是酒友,——得調節調節——氛吧?」

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的龍凜︰「……」

呵呵,所以,對小胖子就是真的,對他就是哄哄而已?

這場關于誰才是裴姝最重要的朋友的談話到底以小豆芽勝出結束了,因為小胖子的突然出現,這酒自然也是喝不——去了——

事也沒談幾句,有些問題也還沒問,三人就這般散了。

直到回了房間,贏家小胖子還趾高——揚的朝那紅衣青年揚了揚小——巴,嚴肅的——︰「听到了吧,——才是裴姝心中最重要的!」

「哦。」

龍凜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不過——也不用太喪——,」小豆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勝利者的語——安慰——,「——多努力努力,雖然永遠也比不過——,但是競爭個第二還是有希望的。」

「……——謝謝——了。」

半晌,青年扯了扯嘴角,這般回了他一句。

然而很可惜,雖然聰明但還是個小孩的小豆芽自是沒有听出他話里的嘲意,打了個呵欠,又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困了。」

所以呢?

「幫——月兌衣服!」

小團子晃了晃自己的腳丫子,又張開了自己的——臂,一副等著人伺候的大爺模樣。

龍凜額頭青筋都跳動了起來。

沒等他回應,小豆芽又——︰「——可——忘了,——昏迷的時候,可是——伺候的——不但給——月兌衣服,——還給——喂吃的,還幫——擦身體,還……」

「好了,——給——月兌,行了吧?」

這話一出,小團子這才住了嘴,哼了一聲,「本來就該。」

直到把這小胖子伺候得舒舒服服,讓他睡了,龍凜這才深吸口。這般耗了這麼久,他以為自己會沒有睡意。

卻沒想到,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他竟就這般睡了過去。

甚至,還……做了個夢。

一個稱得上美好,卻是許多年都再未做過的夢了。

**

裴姝本以為,昨夜發生了聞人靖的事,那國——怕是暫時不會想起他們這兩個「花魁」了。卻不想,翌日一早,國——身邊的紅玉便來傳令。

——國——要召見他們,讓他們好好打扮一番,一個時辰後便去面見國。

這番發展倒是有些出乎人意料。

寵妃傷了自己,還逃跑了,這國——竟然還有心情看其他美人,倒是個奇人。便是——常人,也應該——一場吧?

來不及多思這國——的心思。

裴姝與龍凜二人被早早喚了起來,甚至還有宮人要來給他們沐浴更衣、梳妝打扮,被兩人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好在兩人著——讓人驚艷,紅玉看見了兩人的容姿後,態度便和緩了許多。

領著裴姝二人去見國——的路上,她更是詳細說了一番國——的愛好,最後——︰「國——最喜溫柔的美人,——們二人去了,定要恭順乖巧,這般,國——才會更寵愛。」

若是真如她所說,那聞人靖豈不是早該失寵了?

沒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國——的宮殿。紅玉讓兩人在外面等一等,便先進去通報了。沒一會兒,她便出來,讓他們進去了。

「走吧,國——讓——們進去。」

不管是裴姝還是龍凜,可都從沒想過裝什麼柔弱恭順的美人,兩人就這般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眼神也沒有收斂,打量著周圍。

紅玉把他們帶進來後,就退出去了。

「——是——子?」——

這時,便听床榻上忽然傳來了一——聲。

不等裴姝二人反應,——一刻,床上的幕簾便被拉了上去,終于露出了床上人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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