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是沒法不承認的。
更況且,韓信覺得劉盈一個未及弱冠的人,不可能有劉邦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年輕人的心,總歸來說,還是充滿了熱血和正義的。
韓信說道︰「不用管現在是怎麼想的,我們對于匈奴人的生活習慣,生活習性,完全不了解。
當年燕國上將秦開,之所以可以一下子擊退東胡人,為燕國開拓疆域千里。
主要就是因為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了解到了東胡人的生活習性,就連打起仗來,東胡人會怎麼逃跑他都一清二楚。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更況且,秦開的孫子,不在你手底下效命?」
「到了北邊再說吧。」劉盈愜意的看著下邊正在和臧兒騎馬的楚公主︰「老韓啊!」
韓信猛地看著劉盈︰「你叫我什麼?」
「韓跑跑,你說,咋們要是真的是滅掉了匈奴,回來以後,做點什麼?我都覺得以後的日子,可能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的了。」
韓信嘴角冷翹,笑了一聲︰「要不,滅掉匈奴的時候,裹挾余威,下來逼你老爹退位?」
「沒意思。」劉盈抓起一邊上的酒壺來,比劃了一下,這個酒壺正好是一個球體形狀的,質地還是青銅。
「你們認知的世界中,這個世界是天圓地方的。」劉盈看著韓信,韓信也在看劉盈。
劉盈伸手繞著酒壺模了一圈,頗為認真地說道︰「而實際上,我們生活在一個球形的天體之上。」
韓信愕然了片刻︰「說這話的人,如果是別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人用火燒死了……你還是別亂說這樣離經叛道的話。
否則的話,恐有些人會蠢蠢欲動的。」
劉盈嗤笑道︰「這是科學,你懂不懂?你難道不知道此前安瀾被喂了金汁的毒箭射到?
按照常理來說,她的手臂肩膀都會爛掉,然後以一種非常恐怖的模樣死掉。
但實際上,我制作的青霉素,輕而易舉就把她身體中的炎癥滅殺了。
這是什麼?
這就是科學。」
韓信說︰「狗屁。」
劉盈一陣無語,天圓地方的說法,是這個世界的正統學說。
或許真的如同韓信說的那樣,如果不是自己是太子的話,這話說出來以後,只怕真的會被人當做妖怪另類,有火燒死。
這一點,西方那片大地上,曾經幾個探索世界的先驅者們,就是這樣被弄死的。
劉盈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覺得還是算了,他完全沒有那種為科學獻身的精神。
就比如說,如果自己現在和劉邦說,我們應該搞民主選舉做皇帝,而不是兄終弟及,父死子繼的方式做皇帝。
估計,親愛的老父親一定會用劉盈最愛的大嘴巴子,告訴他這個世界的美好,不至于眼前的苟且,還有眼前的大嘴巴子。
看著韓信那一臉勝利的模樣,劉盈覺得有些氣不過,他一手抓著酒盞,一手抓著人頭大小的酒壺,站起身來,看著韓信問道︰
「我和你打一個賭,我同時松開手,你覺得酒盞和酒壺,會同時落地呢,還是重一些的酒壺會先落地?」
韓信輕蔑的看著劉盈,理都不帶理一下。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問題,實在是羞辱自己的智商。
劉盈甚至覺得,韓信心里一定再說︰我娘說,不讓我和傻子玩。
「如果你猜對了,我從今以後,絕不對楚公主有非分之想!」
韓信立刻轉頭看著劉盈,似乎在確定劉盈是不是傻了。
看著劉盈那靈動的眼楮,韓信下意識的覺得,傻子不可能有這麼充滿了靈性的眼眸。
傻子的眼楮,是直愣愣的,看得人心里得慌的那種眼神。
「我先選擇?」韓信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劉盈點頭道︰「你先選!」
正當韓信馬上就要選擇的時候,韓信忽然搖頭道︰「不對,這難道是帝王權術,逼著我選擇兩個一起落地?」
「咳……」劉盈郁悶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我他麼看起來像是有那麼無恥嗎?」
韓信一臉嚴肅的點頭︰「你做的所有事情,仔細地看來,都非常無恥,但是卻有非常符合你的身份。」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一句話罵人又夸人,讓人想發火都找不到借口的高手麼?」劉盈催促道︰「快點選擇啊 !
你心里想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我首先要說清楚啊,如果你賭輸了,那你以後就要答應把雲兒許配給我。」
韓信臉有些發黑,下意識的伸手把就酒盞和茶壺拿在手中。
劉盈道︰「拿在手里看是不是有什麼機關當然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同時松手,那樣的話,這個賭局就沒什麼意思了?」
韓信輕蔑一笑︰「我豈會是那等俗人?」
劉盈這才把酒壺和酒盞遞給了韓信。
韓信認真看了看後,確定沒什麼問題,他便說道︰「同時松手的話,肯定是相對較重的酒壺先落地。」
劉盈把酒盞和酒壺取了過來,然後看著滿臉雲淡風輕之色的韓信︰「你確定了?」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韓信反問道。
劉盈沒有立刻松手︰「那我們的賭約……我覺得我們可以白紙黑字的按下手印來,您覺得呢?」
韓信表情怪異的看了一眼劉盈,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卻又想不出來,古怪在什麼地方。
他只能當做劉盈這是故作疑兵。
「可以,白紙黑字寫下來,這樣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你反悔。」
劉盈立刻轉頭,向著身邊的靠山看了去,靠山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賭約,在她看來,也肯定是重的東西先落地啊!
很快,白紙黑字落款。
劉盈和韓信各自按上手印。
約定成了。
劉盈笑盈盈的站起身來,左手酒盞,右手酒壺,臉上那春光燦爛的笑容,看得韓信臉上充滿了疑惑。
睿智如他,兵仙神帥,算盡天下,也不懂劉盈這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親愛的岳父大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科學!」
話音落下,劉盈左右雙手中的酒盞和酒壺同時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