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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在場除了謝印雪和柳不花以外, 剩下所有游戲參與者的共同心聲,包括衛刀他們這些老人。
衛刀上一次見到的僅有謝印雪十分之一囂張,喜歡頤氣指使的游戲參與者, 已經在前個游戲副本里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但這麼囂張的謝印雪卻在裝束詭異恐怖的豎瞳廚師陪同下選完了食材,安然無恙地從菜園子里出來了。
呂朔、蕭斯宇、高巧等人面面相覷︰「下一個誰去?」
還沒等有人下定決心,他們就見謝印雪走出菜園子後就拍了拍柳不花的肩,啟唇道︰「菜園里有些黃瓜還沒熟透,吃起來應該又苦又澀, 就選它們做食材吧。」
柳不花乖乖答應了︰「好的,干爹。」
黃瓜沒熟不好吃, 卻偏偏要選這種不好的蔬菜作為食材,這是什麼歪理?謝印雪自己也沒選不熟的番茄啊。還有柳不花為什麼會叫謝印雪干爹?明明柳不花的年紀看上去要比謝印雪大啊。
眾人听著他們兩人的對話, 一時不知該從哪個先開始吐槽。
而柳不花是真听謝印雪的話, 他沒像謝印雪那樣也叫了個廚師陪同自己去,獨自從柵欄上拿了個菜籃子, 就踏進菜園徑直朝黃瓜苗走去,揪下一根明顯沒長熟的細黃瓜隨便遞給一個廚師後便出來了——動作利落迅速,沒有絲毫遲疑,總用時共計不超過三分鐘。
這導致他重新站回謝印雪身旁,小心攙扶住謝印雪胳膊支撐他似乎再難站穩的病體時, 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這就行了?」高巧自言自語道, 「那我也去試試。」
她緊隨其後, 拎了菜籃子小心走進菜園, 期間既害怕又警惕的打量著站在柵欄旁的怪異廚子們,可他們就只是站在一旁觀望,似乎沒有他們這些「客人」的邀請,廚子們並不會主動與人搭話。
不過高巧卻還是慎重地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比如食材要選多少,在數量上有沒有規定。而最先邀請他們進菜園選食材的廚師告訴她說︰食材隨便選,品種不限,數量不限,他們會根據菜品自動補齊所需數量的,客人只要將選好的食材放于菜籃就可以了。
唯一一個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所有人在同一天,不能挑選同樣的食材。
聞言,陳雲趕緊叫自己的幾個室友把四葉草都扔了,她們看向高巧的目光也和善也不少,畢竟如果沒有高巧的詢問,她們不清楚這條規矩都選了同樣的食材,可能難以活過今晚。
而高巧沒仔細听謝印雪對柳不花說的話,按照自己平時買菜的習慣挑了個又大又紅的紅椒遞給廚師後就出來了。
眾人見已經有三個人順利從菜園子里選好食材了,周圍的廚師雖然看著恐怖,卻好像沒什麼威脅,菜園子里也沒別的危險,就稍稍放心,陸陸續續地進入菜園挑選食材。
戴月和夏朵一則還問了下廚師,能不能多人共同進去,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們就一起組隊進菜園子了。
繼他們之後,呂朔和蕭斯宇,衛刀和女生宿舍等人也都是一齊進菜園子里挑菜的。
但是和夏朵一組隊的戴月,在所有人都選完食材後忽然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什麼這里只有素類食材,而沒有肉類食材呢?」
這是個叫人細思極恐的問題。
畢竟這里是秦府別院,而不是某個寺廟,秦老爺宴請這麼多賓客難道只讓他們吃素不吃葷嗎?可廚師們從廚房出來時,他們手里拿著的刀明明是沾血的——這表明廚房里必然存在著肉類。
「這里全是些素類食材。」戴月指著菜園子說,「我們能選到的也只有素類食材。」
魏秋雨選了雞蛋做今晚的食材,听見戴月這麼說就問他︰「雞蛋也是素類食材嗎?它不是葷的嗎?我們學校的食堂都是把它當做葷菜來收錢的。」
提到學校,和她們是同齡人的呂朔就有話講了,他說︰「可我們學校食堂的麻辣燙窗口都把雞蛋當做素菜來收錢啊。」
夏朵一嘴角噙著冷笑,抱臂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不知道沒有受.精的雞蛋屬于素菜,如果雞蛋已經受.精,才屬于葷菜的嗎?」
魏秋雨訥訥︰「那我挑的雞蛋……」
戴月回答她︰「應該是未受.精的,也算素菜。」
但真實答案只有廚師們才知道,結果剛才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廚師們听了戴月關于沒有葷類食材的問題後,都只是發出了聲意味不明的嗤笑,沒有直接回答,拎著「客人們」遞過來的菜籃依次進了廚房。
只有一個廚師還留在廚房外面。
那個廚師就是謝印雪邀請一起進菜園子的豎瞳廚師。
他站在菜園子旁一動不動,好像在和菜園子里的瓜果蔬菜一起曬太陽似的,看向眾人的目光就如同一只憩息中的猛獸,好整以暇地欣賞自己的掌中獵物。
因此眾人望著他那雙類似惡獸獨有的豎瞳,都沒謝印雪的膽子上前和他搭話。
菜園子旁廚房的木門雖未攏緊,露著道邃黑的門縫,卻有濃郁的血腥氣和腐爛的尸體臭味源源不斷從里頭幽散泄出,攥緊每個人的心弦,所以也無人敢進去看看廚房的內景。
眾人悻悻地回到了內院。
之前一直待在灰暗陰沉的內院時還好,然而他們在天光明媚的外院待久了,再次踏進內院,便覺得兩處對比鮮明,像是從炎夏陡然踏入了酷寒,身體順從本能倒豎起寒毛,幾個女生宿舍的人還打了個冷噤,擠擠抱作一團。
衛刀的心也有些亂。
這是他參與的第三個游戲副本,雖說游戲副本的難度不會逐次增加,可迄今為止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太過簡單了,這種情況不會讓衛刀放松,反而會叫他更加緊張,因為這代表著真正的危險還未到來。
隨後大家看了下漏刻,現在已經是未時了——距離酉時,只剩下一個時辰不到。
食材已經尋找挑選完畢,接下來他們就只需安靜等待酉時到來時小廝為他們送來飯菜,再稍作休整,直到……子時降臨,再去參加那所謂的「饕餮宴」。
午夜十二點就是子時,正常的宴會哪會在這個時間開始?
簡直就像是鬼在邀請你赴宴似的。
但在子時到來之前,眾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本就天光昏沉的內院可見度越來越低,所有景致都像是被籠上了一層黑紗,就連原本晴朗透亮的前院也都跟著黯了下去,可內院的眾屋子里卻莫名燃起明燈,如同游戲在昭告眾人,只有存在光線的地方才是安全的,于是眾人紛紛回到了原先分配好屋子里,不敢在內院院場里繼續逗留。
謝印雪也在正屋里坐著。
實際上他就是第一個進屋的,畢竟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支撐他站立太久了,進入游戲只會暫時停止他邁入死亡的步伐,卻不能幫他擺月兌病體的虛弱。
不過進屋後謝印雪什麼都沒干,他只是端坐在自己從游戲外帶來的木椅上——這套黑檀木桌椅是謝印雪從家里帶過來的,還是他最喜歡的一套。
也不知道游戲結束後這套桌椅還能不能再帶回去。
想到這里,謝印雪不由垂眸抬手,輕輕撫上雕刻在木椅上的梨花枝,一陣扣門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謝印雪動作未停,開口輕聲道︰「進來。」
來人是住在他隔壁西耳房的柳不花。
「干爹。」
柳不花進屋後先躬身恭恭敬敬地給謝印雪行了個禮,再走到桌旁拎起茶壺,想給謝印雪手邊的茶杯添茶。
「咳咳……茶都涼了。」謝印雪又咳了兩聲,「不用再續了。」
柳不花乖順應下︰「是。」
謝印雪又問他︰「進入游戲後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柳不花如實道︰「沒什麼感覺。」
「那就好。」謝印雪輕輕點頭。
他進入「鎖長生」這個游戲屬于自願,柳不花卻是陪他而來的。
說起來,謝印雪能得知這個游戲實屬意外——是他從第三位客人口中知道的,而進入這個游戲,就是他正在進行的第三筆生意。
謝印雪的第三位客人叫做朱易琨,是一位富商,他已經通關過一次游戲了,不過他卻在第二場游戲開始前找上了謝印雪︰請謝印雪代替他進入這游戲。
但是謝印雪在听完朱易琨所講述的游戲大致規則後,他卻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自己進入這個游戲。
不過生意還是要做的,只是代替朱易琨進入游戲的人變成了柳不花。
據富商所說,進入游戲的方式是瀕死,或是在游戲開始前十分鐘內,觸踫一個已經進入游戲的人,並在游戲詢問你是否要進入「鎖長生」游戲時給予游戲肯定的回答。
謝印雪就是這樣進入游戲的。
至于能夠代替富商進入游戲的柳不花,則是游戲給予的另一種殘忍的慈悲——任何一個游戲參與者,都可以將「鎖長生」這個游戲告訴任何人,你也可以請求別人代替你進入這個游戲,代替的人如果願意替你進入游戲,他通關了,你們兩人都能安然無恙;他失敗了,你們兩個人都得死。
可如果這個人不願意代替你進入游戲或是不相信游戲的存在,那麼他下一秒便會遺忘你和他說過的有關游戲的所有事情,不論你再和他講述多少遍,只要他不願意或者不相信,結局都是遺忘。
並且根據「鎖長生」游戲所說,這個游戲進行到最後可以長生,不老不死,直至你想結束這種生活的那一日。
長生是多少人心願?
謝印雪也不能免俗,最重要的是他想長生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朱易琨這個奸滑的商人,正是因為知曉謝印雪這個願望,才找上他的,朱易琨請謝印雪幫忙給出的報酬是︰我能告訴你一條有關長生不死的真實線索,只要你代替我去做一件有生命危險的事。
除了來自命中早就注定的死亡,謝印雪不認為這世間存在可以威脅他生命的存在,自然是應接了這筆生意。誰知接下後才知道,朱易琨所言非虛。
進入游戲後他唯一存在的些許愧疚,就是將柳不花也拉入了游戲之中,因為謝印雪是奔著長生去的——而游戲說了,最終能夠長生的只有一人,倘若謝印雪和朱易琨綁定了生死,那麼謝印雪活到最後,長生的到底是誰呢?
謝印雪必須杜絕這種可能的存在。
「代替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不過朱易琨說,游戲通關到後期,會有一次月兌離游戲活到七十壽終正寢的機會。」謝印雪撢了撢袖角不存在的灰,整齊衣領,對柳不花說,「到了那個時候,你就離開游戲吧。」
不管謝印雪說什麼,柳不花都順從的答應︰「好。」
「嗯。」謝印雪頷首,唇邊含笑,望著緊閉的門扉說,「去開門吧。」
「是。」
說完,柳不花便邁步朝門口走去,在門外的小廝抬手敲門之前,就將正屋的門給打開了。
正屋外站著兩個小廝,他們一左一右端著托盤,托盤里擺有三菜一湯,應該就是今日的晚飯。小廝們瞧見開門的是柳不花倒也沒有多驚訝,依舊滿臉堆著笑,點頭哈腰道︰「哎唷,柳先生也在這屋,這是要和謝先生一塊吃飯嗎?那您的飯菜也我們也給您送到正屋里來?」
小廝的態度恭敬又謙卑,和真正的封建大院里伺候主子和貴客的僕從幾乎沒兩樣,他們模樣也生得正常,被他們恭維久了,有時還真會叫人產生錯覺,就好像他們不是位于一個隨時就會死去的求生游戲中,而是就如同游戲副本背景所言,他們是秦老爺邀請到秦府別院里暫住赴宴的貴客。
柳不花听了小廝的話沒有回答,側頭看向謝印雪,等待他的指示。
謝印雪頭也不抬道︰「行,那就一塊吃,都擱這吧。」
「誒,好的。」小廝打躬作揖,在屋內的八仙圓桌放好菜食後退出正屋,未幾,又端來屬于柳不花的那三菜一湯放好。
謝印雪將手臂搭在雕花木椅上,四指依次輕輕敲擊著扶手,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八仙圓桌上的菜食——他的三菜一湯和柳不花的三菜一湯都是一樣的,一湯是文思豆腐湯,三菜是炒上海青青菜,炒油麥菜,炒大白菜。
桌上僅有菜而無飯,菜中除了油以外不見半點葷腥,全是素的,估計用的油還是菜籽油。
他抬眸看向門外,正屋門沒關,這處的位置又絕佳,謝印雪看到東西廂房里住的衛刀、夏朵一戴月等人屋里的圓桌上也擺好了菜食,同樣沒關門,估計都是為了看自己這屋的動靜。
謝印雪勾起唇角,叫住要退出房門外的小廝,詢問道︰「今日的晚飯是哪位廚師做的,能把他叫來讓我見見嗎?」
謝印雪昨日進菜園把里面轉了個遍,今日卻是邁了兩步後就在柵欄門口處的水缸旁站定,然後問身邊的男人道︰「這里有雪嗎?」
「血?」豎瞳廚師睨了他一眼,「什麼血?」
「是雪,不是血。」
謝印雪轉過頭,因為身高的關系,他在看向阿九時不得不微微仰起頭,熠熠晃晃的晨光便因此這樣落入了他的眼中,好似碎芒浮在寒冰融化後聚成的水中,滿目的星河。偏偏這樣一個仿佛風月玉露凝成的美人,出口的字字句句都如刀似劍,直往人心上扎︰「謝印雪的雪,你最討厭的雪。」
此言一出,旁听的游戲參與者們頓時露出的恍然大悟的神色——果然,謝印雪不這樣狂妄,他就不是謝印雪了。
而豎瞳廚師在听到他這般挑釁自己的剎那,細長的瞳孔果然縮得更緊了,眸底似有風雪凝聚,只待一場傾瀉的時機,便要綿扯絮,雪虐風饕地席卷而來。
他寒聲道︰「沒有。」
「沒有?」謝印雪反問了一句,隨後俯從腳旁的水缸中掬起一捧清水。
再一眨眼,那捧澄澈透明的水便在謝印雪掌心凝為一簇白寒的新雪,于陽光下散著幽冷的霜霧,謝印雪仰著瑩白的面龐,依舊是那樣柔弱安靜的姿態與神情,將雪捧到豎瞳廚師面前道︰「這不就有了嗎?」
「雪水清冽淨涼,用來做涼菜挺不錯的,我很喜歡。」青年喋聲不休,似乎是刻意沖著要激怒男人而去似的,「所以我昨晚才點了帶‘雪’字的菜,卻沒想到竟是阿九你給我做的。」
至此,男人像是終于被謝印雪惹怒了似的,他猛地上前一步,伸手鉗住謝印雪的左腕,捏得他腕間的梨花銀鐲扭曲變形,也將他手腕攥得發紅,怒極反笑,啞聲嗤道︰「沒辦法,我們無法選擇為誰做菜,都是抽簽決定,但我卻偏偏抽到了謝先生——」
豎瞳廚師靠近謝印雪,猶如實質般冰冷的目光在青年細膩脆弱的脖頸上流連,眼底是不加掩飾想要將其折斷的欲.望,然而他再次出聲,卻像是學了方才的謝印雪,不按套路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謝印雪︰「……?」
「你我如此有緣,也不枉費謝先生這般喜歡我。」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朝他靠近,下一瞬,謝印雪就感覺男人臉上厚重的面罩貼上了自己的脖頸——倘若沒有這層寒鐵的阻攔,男人的唇齒恐怕已經咬了上來,又或者會像是細嘗佳肴般,先認真舌忝.舐品味一番,再肆.意凌.虐。
如雪森涼的感覺自交踫觸及的地方蔓延開來,阿九興.致高.漲嗓音在謝印雪耳畔低語︰「今晚,我會繼續為謝先生您做菜。」
謝印雪不太笑得出來了。
他抿平唇角,微微蹙眉道︰「……哪個廚師負責誰的菜品,不是抽簽決定的嗎?」
「是。」結果豎瞳廚師笑得卻更暢快了幾分,「不過抽簽的簽筒在我這。」
言外之意,他可以出老千。
謝印雪︰「……」
風水輪流轉,現在是謝印雪吃癟。
謝印雪覺得自己好像玩崩了。
阿二剛才說哪個廚師負責誰點到的菜名是由抽簽決定,可萬一他在說謊呢?謝印雪對此抱有懷疑,所以他想再找個廚師確認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再好不過;如果是假的,他也可以借此機會叫阿九自覺些離遠點,畢竟他今晚絕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誰知結果竟是如此。
謝印雪緊緊盯著眼前的生著蒼色豎瞳的男人,阿九卻已抽身離開,不僅放開了他的手腕,還俯身為他仔細整理衣衫和袖角,但在男人挺直脊背的剎那,謝印雪長褂肩頭的白梨花繡線卻無端綻線勾絲。
「您昨晚要的甜湯,我一會就為您送去。」
豎瞳廚師拎走謝印雪手里盛雪的菜籃,留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回到正屋的謝印雪默然坐在黑檀木椅上,須臾垂眸望向自己右肩走線散亂的梨花,那些花瓣就像是被蹂.躪磋磨過的碎雪,半融不融落在淤積的爛泥上,再無新雪的白淨,只剩下泥濘和骯髒。
柳不花不在屋內,他抬起手,正要梳理雜亂的繡線,只是指尖還未觸踫到銀線,正屋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謝印雪眼睫未抬,輕聲說︰「進來。」
用水.女敕多汁的梨肉熬出的甜湯香味先來者一步踏入屋中,溜至謝印雪鼻間時他便笑起,詢問來人︰「阿九來送香梨甜湯了嗎?」
「是雪梨甜湯。」阿九低啞熟悉的聲音沒叫謝印雪心中掀起絲毫波瀾,但是他說的話,卻讓謝印雪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他。
「哦?」謝印雪不解,「可你不是……」
「但是謝先生很喜歡雪。」豎瞳廚師微微俯身將托盤里的雪梨甜湯放在謝印雪手旁的桌面上,卻不急著起身,而垂目直勾勾望著檀木椅上的青年,「您是府中貴客,一切自然要以您的意思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