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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染著一頭時髦的女乃女乃灰發色, 他望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只剩下方向盤和一個座位的豪車,神色復雜道︰「我也想知道這是哪里。」
說完他也把頭轉向自己的左手邊, 看著那個褲子褪到膝蓋,坐在馬桶上的戴著眼鏡像是學生的男生,一言難盡攤手道︰「還有為什麼會有人在這里拉.屎?」
「我也想知道啊,我正在商場里上廁所,但是下一秒就到這個地方來了。」被他提到的眼鏡男生欲哭無淚, 雙手揪著自己的褲子想拉起來, 但可能是顧忌周圍人太多,遲遲沒有動作,「這到底是是哪啊?你們又是誰?」
「這次的新人只有三個嗎?」
像是終于看完了這場鬧劇, 坐在東廂房門前台階上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健壯男人站了起來, 他臉上有三道疤, 似乎是被猛獸的利爪劃過留下的疤痕, 宛如鷹眸的眼楮掃過眾人︰「還有沒有誰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的?站出來說一聲。」
他一起身,在場的其他人就發現,這個男人手里竟然有著一把79式沖.鋒.槍, 肩上掛有彈匣,腰間還別著幾把手.槍,一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架勢, 而他身後站著的兩個男人,打扮也和他差不多,左邊的男人手底按著個太陽能發電板,右邊那個男人背上則扛著個大型醫療箱,他左手下還按著個像是醫療艙的玩意。
這幾人的行李加起來,幾乎把這個原本寬敞的內院佔去了小半, 變得有些擁擠。
所以哪怕他說話的語氣還算溫柔,也沒敢吱聲,就怕他下一秒要掏.槍殺人。
刀疤男人見狀「嘖」了一聲,沒有勉強其他人,又像是他已經習慣了面對別人的有色眼鏡,因此他也不廢話,直接自我介紹道︰「我叫衛刀,和你們所有人一樣,都是游戲參與者。」
中年婦女表情更困惑了︰「游戲參與者?」
「是的,我是紀濤。」背著醫療箱的男人接過衛刀的話繼續給大家解釋,「我們所有人現在都進入了一個叫做‘鎖長生’的游戲,進入游戲的原因,是我們都快要死了。只要我們通關游戲,就能獲得一個月的壽命;如果沒有通關,那我們從游戲世界里出去後,就會立刻死亡。」
通過衛刀和紀濤的介紹,眾人對現在的情況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據衛刀所說,頭一回進入游戲的都是死亡事件來臨前片刻的人︰比如豪車男,他可能下一瞬就會發生車禍死亡;而做飯的中年婦女,她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死于煤氣泄漏爆炸。
而這個游戲還有個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你可以把現實世界的東西帶到游戲里。
在你進入游戲的那一霎,你身體所觸踫之物,都可以被帶進游戲中,就比如坐在馬桶上的眼鏡男,他什麼都沒帶,就帶了個馬桶。
所以衛刀紀濤他們才會帶著醫療箱和槍械,這都是為了游戲準備的。
可衛刀和紀濤的話,也讓一些人發現了些細思極恐之處︰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求生游戲?需要衛刀和紀濤他們又是帶槍又是帶醫療艙的?
不過衛刀能主動站出來給頭一次進游戲的眾人講解這麼多,大家都很感激他,加上他強悍可靠的模樣,另外幾個眼眶發紅,抱作一團默不作聲的女生,儼然已經將他當做領隊人了。
但就在這時,一聲輕慢不屑的譏笑卻自北邊的角落里傳來。
大家尋聲望去,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一個紅衣女人抱臂頷首道︰「也不一定就是快要死了吧?畢竟通關了這個游戲,就能長生不老,誰又知道——」
女人放緩聲音,笑意盈盈地環視眾人,聲音卻像是淬著碎冰,沒有絲毫溫度︰「哪些人是快死的,哪些人又是為長生而來的。」
紅衣女人的話就像是一根引線,聲音落下的瞬間就將內院里的氣氛點燃。
衛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接她的話,開口說︰「好了。我們也才進行第三場游戲,長生是至少七場游戲後才能想的事,現在討論它並沒有意義,現在我只是想多活一個月而已。」
他沒有否認紅衣女人那些話,就證明紅衣女人所言非虛。
衛刀重新坐回東廂房門前的台階上,對大家說︰「大家都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說下姓名就行了,方便認人。」
「我叫呂朔。」聞言,馬桶上的眼鏡男顫巍巍地抬起手,「大家能不能等會兒,先讓我先擦個屁.股?」
「你擦啊。」豪車男對他說,「難道這里還有誰有心情看你擦屁.股嗎?」
呂朔︰「……」
衛刀也催促他︰「趕緊擦吧,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npc來宣讀本場游戲的規則了。」
呂朔欲言又止,他其實是想讓大家都背過身去,給他點隱私,那幾個看著很年輕的女生不用他明說,已經轉過身了,剩下的豪車男以及衛刀紅衣女人一行人雖然沒有轉身,不過卻也垂下了眼楮,顯然沒有觀看別人擦屁.股的興趣。
呂朔速戰速決,拉好褲子後他想著把馬桶搬到角落里,別放在內院中央礙眼。
他打量了下四周,發現似乎只有正房那邊比較空曠,就想把馬桶放在那。
只是呂朔走到正房門口,才發現這里並不空曠,正房門前坐著一名身穿雪青色長褂,神情淡漠的青年。
他蓄著長發,黑如鴉羽,已至腰間,用一根紅繩松松綁在腦後,而他衣裳的肩頭處則繡著一杈新綻的梨花,花瓣皓白如雪,栩栩如生,乍一看去仿佛真有捧梨花落在他的肩頭。
青年坐在黑檀木的雕花扶手椅上,手肘及桌輕輕搭著,玉白縴長的指尖捏著一只青瓷茶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通身氣質如同肩頭那杈梨花,清清冷冷,淡漠勝雪。
他身邊則站著一名同樣身著暗青色長褂的男子,男子手里捧著一只茶壺,正在往青年手中的茶杯里添茶。
呂朔目不轉楮地盯著青年看,透過茶杯蒸騰出的氤氳霧氣,他看到青年抬起一雙眸波如絲的柳葉眼,目光清凌凌地向他望來,繼而彎眼勾唇,朝他笑了笑。
這一笑,青年眸底的霜冷就如同被綿綿春雨沖刷過的積雪,融化後便散出盎然的溫柔。
呂朔許久沒有動靜,衛刀便走過去找人,走過來他也才發現原來正房門前還有其他人在。
這兩人,身著暗青色長褂的男子長相清雋,可雪青色長褂的男子卻如仙露明珠,渾身都透著出塵的氣息,且這兩人的打扮和周圍人都迥然不同,反倒是這座古樸的三進四合院相襯。
最主要的是,這兩人自己剛才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像是一直在那,又像是忽然出現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如今在內院里的,加上這兩人共是十四人,八男六女,新手們手上要麼空無一物,要麼拿著的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老人們則早有準備,連紅衣女人都拖著兩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物件的大行李箱——涇渭分明。
而這兩個人周邊卻沒什麼特別的東西,看他們淡然處之的態度,卻也不像是新人,難道這兩個人是這場游戲的npc?
每場游戲,在游戲參與者到齊後,便會有引導npc出現負責介紹背景及規則,除此以外,還有殺人的鬼怪npc,普通背景人物npc……在這之中,還有一位特別的npc——他可以幫助無法通關的游戲參與者,直接通關這場游戲,被所有游戲參與者稱之為「擺渡者」。
誠如名字所言,要請擺渡者npc幫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雖然擺渡者npc往往在游戲一開始就會出現,但是,他會隱藏在眾多npc甚至是游戲參與者之中,只有將他找出,他才會幫助你。
當然,如果游戲參與者認錯了擺渡者,將游戲里其他npc當成了擺渡者並與之交易,那結局便會異常慘烈,所以游戲參與者們即便知道擺渡者的存在,卻也未必能認出他,更別說是與他成功達成交易。
衛刀打量著兩人,衛刀正思考著是等著他們開口,還是自己主動問話。
不過就在這時,卻又有一行人從垂花門外走到內院里來,他們都穿著麻灰色的小廝服,高矮胖瘦皆有,身形不一。
其中年紀最大,為管家打扮的一位老者望著眾人「 」笑了下,嘶聲道︰「客人們都已經到齊了吧?感謝諸位賞臉,來品嘗我家老爺設下的饕餮宴。」
「饕餮宴于每日子時開始,共七日,請諸位客人在每日酉時將食材遞交給廚師,並于子時準時參加饕餮宴。」
新手們剛剛即便听了衛刀的解釋也依舊是一知半解,老人們——譬如紅衣女人,在有前幾次游戲的經驗下,立馬就接著老管家的話問︰「食材在哪里找呢?」
「當然是在這里找。」老管家笑眯眯的,臉如樹皮枯皺褶起,「最近外頭不太平,沒有下人護衛的話,諸位客人最好不要擅自外出。」
「這里」這個範圍指的大概就是這座陰氣沉沉的三進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