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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自己新出生的兒子,朱允煐的心情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主要就是因為自己的妻子健康,孩子看起來也比較強壯,這當然會讓朱允煐感覺到心里比較慰藉。

只是作為一個皇帝,兒女情長這樣的事情對于他來說是有些奢侈的。朝堂上還有不少事情,也都是需要朱允煐辦好的,尤其是現在這樣一個比較關鍵的節點,肯定不能懈怠了。

再次上朝,在例行的一些奏報後,還有一些事情開始繼續討論。

只是這一次,大家也都算得上是比較聰明了。像黃子澄那樣將‘風雅’和有違朝廷法度掛鉤的事情,大家自然是不會再說。正常一點的人,也不會像黃子澄那般想。

其實黃子澄就是太過急公好利了,他只是想著要幫助讀書人得到更多的特權,想著要所謂的‘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只是這家伙,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政治智慧。

茹不希望事情擴大化,但是也沒有捂蓋子。

「啟奏陛下,犯官劉永與一些官員多有來往。索得白銀千兩,助廣信府知府考評獲上。贛州府同知為官昏聵,劉永串聯吏部官吏徇私,劉永獲白銀三千兩、珠寶數件。」

一樁樁、一件件,也是讓朱允煐這個皇帝的臉色不好看。

這不只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了,這里頭也有一些官員私下串聯、賣爵蠰官了。

這也使得黃子澄欲哭無淚,本來他得到的消息,只是這個劉永與他是同科進士。對于劉永這個同窗,黃子澄自認為也是比較了解的,是非常有文采的、能寫錦繡文章,熟讀聖人經義。

當初劉永求過來的時候,只是說了和一些志同道合之輩去清談、詩酒,那是風雅事。可是這個劉永,怎麼就直接做了這般大事?!

朱允煐嘆了口氣,說道,「著三司會審,錦衣衛奉旨抄家。其人所得贓款,收繳發賣已充國庫。參與其中官吏,一律嚴懲。」

賣爵蠰官之事,這是朱允煐絕對不會允許的。大明朝現在活力十足、欣欣向榮,還不需要賣爵蠰官獲得一些金銀充實國庫,還沒有達到那一個地步。

遇到這樣的事情,朱允煐自然會毫不留情的嚴懲。這樣的事情不能縱容,一旦這個時候沒有做好殺雞儆猴之事,這股歪風邪氣自然就要愈演愈烈了。

這樣的事情是朱允煐絕對不允許存在的,這樣的風氣必須要遏制住。

皇帝有著這樣的一些決定,大家實際上也不意外。任何一個有作為、有抱負的皇帝,對于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允許。只能說犯官劉永是撞在了風口浪尖,趕在了皇帝想要整頓吏治的風口上事發了,這自然也就意味著懲罰更重。

很多人現在也是要戰戰兢兢了,當初洪武皇帝開展雷厲風行的肅貪運動,歷時之久、措施之嚴、手段之狠、刑罰之酷、殺人之多,為幾千年封建歷史所罕見。

比如說洪武皇帝曾經在《大誥》規定,百姓可以舉報貪官,如果有官員貪污,當地賢良方正、豪杰之士可以將這些人抓起來,綁送京城。有人膽敢中途攔截,可以梟首示眾。

這也是有例子的,比如說嘉定縣民郭玄二等人,手持《大誥》赴京狀告本縣首領弓兵楊鳳春等害民,被巡檢何添觀留難,弓兵馬德旺索要錢財。事發後,馬德旺被砍頭示眾,何添觀被砍掉雙腳帶枷示眾。

以前的封建王朝,都是官府抓捕、捆綁老百姓,而賦予百姓直接捉拿貪官污吏的權力,還真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更何況老朱在午門外設立‘登聞鼓’,可以讓百姓‘上達天听’。

所以在大明朝,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押解著貪官污吏行走在通往京城的道路上,這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貪污白銀六十兩,斬首示眾,剝皮實草。所以在大明朝,到處官衙前,往往有一個剝皮場,和一個專挑貪官人頭的長桿;在官衙辦公書桉旁,則有一個塞滿稻草的人皮,用以震懾和恐嚇那些心存貪瀆之念的官吏,使之觸目驚心。

也正是因為這樣嚴厲的手段,所以蒙元時期遺留的貪腐之風被很好的遏制。

老朱在位期間,明朝河清海晏,百姓樂業。單純的就是因為很多的官員,真的是被洪武皇帝的雷霆之厲、狠辣手段嚇到了。經歷了老朱的鐵腕整肅,官擾民事件十分罕見,廉吏清官隨處可見,堪稱風正氣順。

雖然在英示皇帝登基後,這樣的事情減少了。不管是貪官污吏好像是有了一些生存空間,或者是早年清廉的官吏也看到了些許可以喘息的機會。

相比起老朱時期,英示皇帝好似確實在整頓吏治方面有所不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曾經凶名在外的錦衣衛,被英示皇帝再次放了出來。

大家都知道錦衣衛其實沒有廢黜,只是稍微的收了一些權力。大家也都知道錦衣衛依然是在幫助皇帝監視百官,只是這幾年錦衣衛真的是比較低調,錦衣衛沒有繼續緹騎四出。

這是一個極其不好的信號,因為英示皇帝也學著洪武皇帝開始重用鷹犬了。這不只是私下里用了,而是直接拿到了朝堂上來說事,這是在極力的威懾文武百官了。

朱允煐也不在意這些文武百官的反應,前些年錦衣衛鬧得實在是天怒人怨,所以將錦衣衛收回來暫時蟄伏也很正常。而現在朱允煐也沒打算讓錦衣衛一下子恢復到鼎盛時期,只不過也可以借著一些由頭讓錦衣衛走到台前。

天子耳目必須要通達,朱允煐可不在乎所謂的名聲。錦衣衛,有他們存在的價值和必要,朱允煐可不希望自己困局深宮、被文武百官蒙蔽。

心情不錯的朱允煐下朝後自然是到了武英殿,繼續在忙著批閱奏章。

李景隆來了,規規矩矩的行禮。至于說朱允煐對李景隆看起來還算親近、重用,那也是一個表現。說起來還是要給李景隆一點面子,好歹也是朱允煐的表兄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李文忠、李貞的面子上,這更是給老朱面子。

看著李景隆,朱允煐有些好奇的問道,「表兄此番入宮,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景隆沒有隱瞞,直接說道,「陛下,臣听聞皇太子殿下于汝寧府發落河南都司都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汝寧衛指揮使,此舉怕是有些急了。」

朱允煐也明白,因為有快馬來報。可以說小小朱的一些操作,也確實是太急了一點,這小子是將河南都司的高官一掃而空,這也使得那邊現在有些群龍無首。

朱允煐笑了起來,說道,「表兄,這個事情你和咱說不要緊。要是在皇爺爺跟前說了,你怕是要挨罵。」

李景隆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在英示皇帝跟前說,寬宏大量的英示皇帝可能不在意。因為皇太子的處置,確實是急了些,其實完全可以穩妥一些、可以循序漸進的去更替河南都司的高級將領。

但是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在洪武皇帝跟前說,因為小小朱處置那些人的時候,老朱就是在跟前。既然老朱都默認了,認為小小朱的處置沒錯,那必然就是沒錯的。

如果說有人敢去勸諫,那自然就容易被老朱懷疑是不遵皇太子教諭。就算是李景隆這樣的自家人,一頓罵肯定是逃不掉的。外人的話,說不定會有更嚴厲的處罰。

朱允煐也笑了笑,說道,「河南都司,現如今也無戰事,皇太子此番處置也無礙。」

這也算得上是老朱和小朱默認的一個原因,因為現在的河南都司沒有戰事,所以沒有人坐鎮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只是朱允煐也明白,這只是暫時的。他肯定是需要立刻派人過去,暫時沒有指揮使沒問題,可是要是一直都沒有人,那就容易出亂子了。

李景隆則立刻說道,「陛下,朝廷剛剛設立武苑。雖說武苑將士入學不久,不過多半都是勛貴子弟,或是有軍功的宿將。臣以為,河南都司指揮使,可以從武苑提拔。」

朱允煐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起來。看起來李景隆也不是不知道小小朱此前的行為沒有太大干系,李景隆這一次入宮實際上也就是為手底下的人爭取一些權力,想要提升武苑的影響力。

武苑就是大明的軍校,很多人也都看出來了武苑的重要性,看出來武苑的潛力。

只是沒有想到啊,武苑這才正式招生沒多久,李景隆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落實武苑的特殊性了。

李景隆有著這樣的心思不足為奇,說到底就是李景隆現在執掌武苑,身份本來就比較特殊了。他雖然看似不是什麼山頭的旗幟,但是李景隆也需要代表一些人的利益。

武苑的利益,也是李景隆的利益。武苑的地位,也可以展現出李景隆的地位,他這麼熱情,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情了。

不過很明顯,李景隆雖然是有心思、有想法,朱允煐可不一定是讓李景隆如願。李景隆有他的心思和想法,皇帝更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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