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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寧侯張溫被彈劾,這一下子又成為了不少人關注的焦點,覺得這又是大明朝廷的又一件大事,這簡直就是‘多事之秋’啊。

春闈才剛剛結束,很多的新科進士才剛剛享受到金榜題名的風光。現在要麼是在觀政,要麼就是在準備著赴任了。只是這些人,現在也算不上什麼, 他們就算是步入朝堂,短時間內也很難身居高位,他們還需要不斷的積累政績。

至于說現如今的一些大事,也包括很多人在關心朝廷的大軍。

大明將討伐謀朝篡位、囚父殺兄的高麗亂臣賊子,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朝廷在不斷的調兵遣將,也是在不斷的運送糧草輜重, 這也是不折不扣的軍國大事。

只是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樣的戰事實在是有點遙遠,似乎和他們的利益也不是息息相關。

對于尋常的百姓, 尤其是南直隸這樣地方的百姓來說,他們關心的是攤丁入畝。雖說去年就開始清查田畝、核定戶籍等等,這段時間也沒少有各種關于稅制改變的邸報等等。

不過很多人也是有些擔心,尤其是一些老人,對于蒙元時期的橫征暴斂心有余季。也有不少‘有識之士’會很擔心,沿襲了數百年的兩稅法就這麼被廢除,很容易引起江山動蕩啊。

多事之秋,這也是很正常的,哪怕看起來國內是比較平穩,政權也無比穩固。只是不管是朝廷本身,或者是周邊的一些環境,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穩定。

只能說大明的子民是幸運的,因為雄才大略的洪武皇帝橫掃寰宇, 讓無數百姓從蒙元的暴政當中解月兌。

也是因為不管是洪武皇帝也好,或者是現在的英示皇帝也罷。哪怕有不少人認為他們薄涼、殘暴, 只是他們對于大明的百姓確實是很好的, 他們都希望大明江山穩固、百姓富強。

張霖就很郁悶, 他好歹也是一個侯爵啊,算得上是常系的後起之秀。只是他剛剛被皇帝打了軍棍,也是被常系的領軍人物常茂冷嘲熱諷了。

就在侯府悶悶不樂的時候,管家快步來了,「老爺,駙馬都尉來了。」

張霖愣了一下,大明朝的駙馬都尉可不少。但是這到底是哪一個駙馬都尉,這就有些難說了。

「是郭駙馬。」管家連忙說道,「老僕讓三老爺在前廳待客,這才趕忙來通稟老爺。」

這一下張霖明白了,這郭駙馬可不一般,這是武定侯郭英的庶長子。雖說沒有承襲爵位的資格,但是迎娶了洪武皇帝第十二女永嘉公主,這也是大明朝的頂級外戚之一。

最重要的是武定侯是洪武皇帝心月復,現在這員老將也出征高麗。只是這個武定侯,同樣是‘淮西二十四將’之一。甚至張霖的父親張翼,都不是淮西二十四將,只是一個‘鳳陽老鄉’。

「你啊。」郭鎮來了, 直接說道, 「等咱走了, 抬也要讓人抬著去開國公那邊去。今個兒要不是開國公看在同氣連枝的份上,你怕是不好過了。」

張霖悶悶不樂,說道,「郭兄,咱到如今還是搞不清楚。陛下欲處置會寧侯,這到底是為何?要說僭越,也不該這般聲勢!」

「就你聰明!」郭鎮沒好氣說道,「你這蠢貨悟不透其中門道,就和咱一般不要瞎做主張,朝上都有聰明人,要你強出頭了?」

要知道他可是郭英的庶長子,現在也是大明的駙馬。他的姑媽可是洪武皇帝的寧妃,曾經一度代理執掌後宮事。只是就算如此,早些年為了討好當時的皇太孫,郭寧妃也沒少旗幟鮮明的得罪當時的太子側妃呂氏。

看到張霖還是不懂得樣子,郭鎮說道,「其他武勛不說話,就你強出頭?那會寧侯,和你有姻親還是如何?僭越還不是大罪,咱看武勛人家是真的張狂了。」

這也是實話吧,武勛人家張狂、跋扈,郭鎮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現在一些人將僭越都不當回事,或者是覺得可以大事化小,郭鎮就覺得這事實在荒唐了。

要知道就算是郭英,作為老朱的心月復,他本人也是無比嚴謹。哪怕有著郭寧妃的原因,武定侯府上下也不敢張狂。

「要不是看在打著骨頭連著筋,咱也懶得提點你。」郭鎮直白說道,「雖說早些年一些武勛給罷黜、除爵,只是朝堂上的武勛還是多了些。」

張霖就不滿了,說道,「我等武勛人家,可是刀口舌忝血」

「刀口舌忝血,哪個武勛人家不是這般?!」郭鎮嚴肅起來,呵斥道,「仗著功績就胡作非為?陛下攤丁入畝那是國政,會寧侯府還在隱匿人口、搶佔民田,你要陛下如何?」

張霖有些傻眼了,訥訥不敢言。皇帝的攤丁入畝是何,他自然也知道一些,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當中有這麼一出。

郭鎮也不再隱瞞,說道,「會寧侯仗著軍功,其子在懷遠強佔民田。懷遠,那是何處?」

懷遠,那可是開平王的故鄉。會寧侯敢在懷遠強佔民田,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或許也是因為好些年沒有清除武勛了,有些人這就開始張狂了,或者說老湖涂了。

在大明朝開國之初,不少武勛就是橫行不法,貪贓枉法的事情不少。只是老朱清理了一批,也壓制了那些武勛跋扈的氣焰。

只是這幾年朝廷對武勛似乎‘溫和’了不少,這也使得一些武勛的跋扈再次死灰復燃了。

「郭兄,可得救救愚弟啊。」張霖哭喪著臉,也不顧、後背的疼痛,拽著郭鎮的胳膊說道,「咱真的不知道會寧侯如此,咱只是以為僭越。」

「待會兒去開平王府請罪,國公爺估模著也是知道你蠢笨,懶得和你見識。陛下那里,也上份奏疏請罪。」郭鎮說道,「會寧侯自作聰明,以為現在巧取豪奪侵佔民田就沒事。陛下何等英明,這時候胡作非為,那是取死之道!」

郭鎮連連點頭,他現在知道害怕了,大概也是因為他先前真的不知道一些內幕。

什麼僭越啊,僭越那只是‘小罪名’。會寧侯張溫最大的不智,那就是敢在這麼個時刻跑去侵佔民田。如果是平常時刻,這件事情倒也可能被壓下來。

只是他敢在這個時候有此作為,這簡直就是阻攔了皇帝推行國政。不要說這是皇帝推行的攤丁入畝了,就算是兩稅法,那也是國政,這可是事關朝廷的賦稅啊,這是根基啊。

其實這也是張溫老湖涂了,他可能確實是仗著軍功,只是也有些老觀念。

兩稅法最大的問題就是在限制土地兼並方面有些問題,哪怕現在大明看起來蒸蒸日上,現在也是地少人多。可是很多聰明人,也都覺得土地才是根本,絕對不會嫌土地多。

更何況南直隸這樣的地方到底是繁華,這里的人也比較多。在這里佔了更多的民田,顯然要比在其他的蠻荒之地的土地更加值錢。

而且大明朝民生在不斷恢復,只是尋常百姓人家,一旦遇到什麼災禍,家破人亡也很正常。這個時候說不定也只能賣田賣地了,到時候也就淪為富戶的佃農了。

張溫就是仗著軍功,哪怕有不少賜田免稅,他還覺得不滿足,還想要貪心得到更多。

看起來太過貪心了,那未必就算什麼好事情了,說不定也就要從高高在上的侯爵淪為階下囚了。

對于鶴慶侯府發生的事情,朱允煐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些,也不是很在意這樣的一些事情。

張霖到底是莽夫還是說有其他的心思,朱允煐其實也不甚在意,主要就是有些事情朱允煐自認為還是在掌控當中,這對于他來說也就足夠了。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朱允煐還是明白的。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朱允煐也允許他們有著自己的小心思,這都不是什麼問題。

只要不影響國策的推行,朱允煐其實還是比較大度的,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相比起老朱,朱允煐自認為還是要稍微的寬厚一點。只是這樣的寬厚,絕對是相對有限的,有些事情朱允煐肯定是不能容忍的,比如說這一次的會寧侯張溫。

僭越這樣的事情,朱允煐自然是不能容忍。只是如果單純的只是僭越,朱允煐未必就是會下狠手。但是影響國政的推行,朱允煐絕對可以痛下狠手了。

這也算得上是殺雞儆猴吧,這個時候拿出來一個夠分量的角色,估計不少人也需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了。

在朱允煐忙著國政的時候,忙著處理朝政的時候,在去往鳳陽的官路上,一支龐大的隊伍在緩緩而行。

在寬大的龍攆上,小小朱枕在老朱的大腿上睡的很香。而老朱一點都沒有覺得不舒服,曾經拿到刀劍的鐵手,此刻溫柔的輕輕的撫模著小小朱的後背,在給小小朱抓癢。

忽然間一陣馬蹄聲傳來,原本慈眉善目的老朱目光一凌。因為他的寶貝重孫皺眉,揉著眼楮坐了起來。

重孫在安歇,有人敢來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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