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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英殿忙著批閱奏章的老朱愣住了,本來他還打算干一些得罪人的事情,擔一些罵名呢。結果雙全屁顛屁顛的趕來,帶來了前朝的一些事情,也知道了小朱對任亨泰的懲處。

听著雙全的匯報,老朱忍不住樂了,「這小子,還真是標兒的兒子。」

朱允煐可不知道老朱的評價,他只是在下朝後朝著武英殿走去。稍微的處理一下奏章,然後自然就是召見一些軍方大佬,討論自己的一些對于京營的改制等等。

編練新軍談不上,但是朱允煐也需要他的京營更加強大。京營,始終是一個國家、一個王朝最精銳的部隊。朱允煐對于京營基本上滿意,只是他希望京營更加的出色。

還沒到武英殿,朱允煐就愣住了,主要是武英殿前的那些動靜,一看就是有人過去了。也根本不需要懷疑,除了小朱本人之外,也就是老朱可以直接過去,殿里殿外的人也開始運轉起來。

朱允煐大步進殿,立刻開始埋怨,「都說了下朝之後皇爺爺再過來,這般早干什麼?」

「咱年紀大了,覺少。」老朱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咱來了,你這皇帝不樂意?」

朱允煐就樂了,實話實說道,「咱高興還來不及,每日那般多的事情要處置,旁人沒那個能耐處置,咱也不放心。皇爺爺過來了,咱今個能夠少辦點事情。」

老朱深以為然的點頭,他以前讓大朱、小朱理政,除了培養之外,也是因為事情太多。所以這就需要真正放心的人來幫忙,也就是嫡長子、嫡長孫有這資格了。

「咱本來是想著今日處置了任亨泰,你聖旨都讓人擬好了。」老朱指了指朱允煐,說道,「哪成想你倒好,直接發落了。咱這聖旨,怕是沒用了。」

朱允煐接過雙全遞來的聖旨,看了看之後立刻笑了出來。還真的是老朱的風格,對于這些貪贓枉法的官吏,老朱肯定是毫不手下留情,直接殺了就了事,也算得上是殺雞儆猴了。

朱允煐坐在雙全搬來的椅子上,看向老朱問道,「皇爺爺,咱今日的處置你可還滿意?」

看著孫兒那張干淨、儒雅的臉,老朱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真的是標兒的兒子!外頭人都說他寬仁,咱知道他心狠起來多厲害!你也是一個德行,宮里人都說皇太孫仁厚、都說皇帝寬仁,咱看他們就是沒見識,被你哄了。」

朱允煐得意洋洋,說道,「咱可是皇祖母帶大的孩子,對宮里人寬厚是真的。真要說起來,咱還真的不以小事發落宮里人。在宮里,咱名聲差一點點都可以和皇祖母比較了!」

看著孫兒得意的嘴臉,老朱沒好氣說道,「所以那些人只能伺候人,一個個的沒見識!你爹骨子里和咱像,只是咱殺的狠一點。你爹比咱強的地方,就是他也殺人,只是咱出面擔著、他做事也隱蔽,不讓太多人知道他心狠。」

「咱月復黑,咱做事雖然也很霸道,只是咱更喜歡殺人誅心。」朱允煐有自知之明,對老朱說道,「皇爺爺肯定是要說咱又做一些事情,絕了一些人的前途。」

老朱指了指朱允煐,說道,「前些年北邊很多人心慕前朝,你大度讓那些人去漠北伺候那些韃子、給他們主子守墓,絕了好些世家大族、地主豪紳的前途。曲阜的孔家,咱立的文官之首給你弄成了七品,那些人也就是嫡脈能守著賜田了。」

朱允煐得意洋洋,說道,「宋時,衍聖公一脈還只是八品,咱可是給他們升官了。再者說了,他們又是給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當衍聖公,咱可沒有多發落他們。這些人也就是敢私下說咱,真惹急了咱連他供奉都給奪了!」

老朱也知道朱允煐就是開玩笑,衍聖公這個‘牌位’還是需要存在的。不是說對孔家多好、多尊重,單純的就是尊重孔夫子而已。儒家文化對于這片土地的影響太大了,就算是霸道如老朱、小朱,有些時候也是需要小小的讓步。

但是可以肯定,衍聖公大概是很懷念在元朝時期的社會地位和特殊待遇。至于唐宋時期的待遇,其實衍聖公那時候的社會地位也是比較一般的,沒有那麼多的特權。

‘復古’,朱允煐這也算得上是稍微的復古了一下吧。

老朱好笑的看著朱允煐,說道,「外頭人怕咱,是因為咱殺人厲害。外頭人怕你,是你陰毒的事情做了不少,上屋抽梯、絕人前途的事情,你可沒少做。」

對于這樣的評價,朱允煐還是‘笑納’了,因為他知道老朱說的就是事實。

很有自知之明的朱允煐確實是比較月復黑、陰狠的,小心眼的朱允煐很記仇不說。他雖然不像老朱那樣喜歡殺人,可是一旦被朱允煐頂上,罷官去職都是小事,整個家族被打入塵埃很正常,三代、五代都沒有前途,朱允煐也做得出來。

老朱放下奏章,對朱允煐說道,「你這般行事,咱按說是滿意的。只是咱還是要說說你,你是當皇帝的,霸道一點沒事,讓底下人怕你也是應該。只是你做事,不能一味陰狠。」

朱允煐明白,老朱的眼里,一些月復黑的計策可以用。只是作為皇帝,也需要有著足夠的強硬、霸道,只是一些月復黑還遠遠不夠。

「皇爺爺,這個事情咱也心里清楚。」朱允煐笑著開口,對老朱說道,「咱曾經看過一些書,說是曹操為了穩定軍心砍了糧官的腦袋一用。咱其實也差不多吧,咱也知道當皇帝的,有些時候也知道一些人可以不殺,但是咱還是會殺。」

听到朱允煐的表態,老朱更加的滿意了,這就是他看好小朱的原因,這才是皇帝應該有的樣子。

有些時候老朱也明白有些人可以不殺,甚至知道有些人根本沒錯。只是有些時候,老朱還是會痛下狠手,他是皇帝,不需要絕對的‘公平公正’,他需要的是朝堂穩定、天下太平,他需要的是更好的掌控朝堂。

所以有些時候,冤枉了一些人也就冤枉了,老朱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些事情。

心情不錯的老朱說道,「還成,你這般年紀有這樣的見識,咱也是放心了。咱最怕的就是你年輕氣盛,手腕幼稚或是粗暴。朝堂上的那些個老狐狸,別看像是怕你的樣子。只是你也要小心點,那些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想要要坑你一下。」

對于這一點,朱允煐也是認可的,「這個咱自然明白,好在以前皇爺爺悉心教導,咱也算是有點天分。咱其實覺得過些年,也是該讓垠兒慢慢的開始接觸一些東西了。等到他十二三歲的時候,咱就要開始讓他先練練手。」

當皇帝,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學會的,很多的東西也都是需要學習的。

老朱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你爹當了快三十年的太子,早些年也沒有理政」

「咱要是能活到六十、七十,咱的垠兒要當六七十年太子。」朱允煐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得意說道,「咱覺得真的要是手腕足、歷練夠,也得四十來歲正值壯年的時候。咱垠兒也早早的歷練,等到他二三十歲的時候,也可以給咱幫忙。」

老朱想了想,說道,「垠兒和你還是有點差別,你早慧、有城府。那個小東西,就是個小霸王。」

說到這個,朱允煐忍不住埋怨道,「咱爹以前也說過,皇爺爺寵他、不舍得打罵。只是皇爺爺真要生氣,咱爹還是怕的。咱好一點跟在皇爺爺跟前長大,也知道皇爺爺寵著咱,咱是不怕。就是皇爺爺,垠兒在你跟前也太沒大沒小了。」

這是委婉的說法,隔代親這樣的事情在老朱這邊是展現的淋灕盡致。

老朱沒有不好意思,說道,「以前寵你爹,也是他出息。你到底是咱的大孫兒,咱當然寵著你、舍不得你吃苦。就是垠兒這,說來也怪。咱不怕你爹、不怕你委屈,犯了錯咱該罵也是要罵,你們犯錯了咱也壓不住火氣。就是看到咱垠兒,咱就是來不了氣,也就怕他不和咱親厚。」

得,這就是沒處說理了,隔代親本來就夠厲害的了。隔隔代親,那就是更加無解了。這老祖宗在,小祖宗當然也就有恃無恐了。

老朱忽然說道,「垠兒以後少不了要多做太子,你要注意一點才好。」

朱允煐點頭,認真說道,「這個咱心里有數,咱大明的太子和前朝太子不同。從皇爺爺要立嫡長開始,咱就心里有數。實際上咱不怕皇爺爺,也是佔著咱是嫡長孫的理。要不然的話,咱可不敢在皇爺爺跟前鬧騰。」

老朱哈哈大笑,指了指朱允煐說道,「是這個理,你早慧、咱和你皇祖母都開心。你要是老二、老三,咱就要憂心了。」

玩笑和家常結束,朱允煐說道,「這一次讓皇爺爺過來,是咱打算改一改神機營。這事太重,咱又不是太知兵,所以才讓皇爺爺來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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