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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大明最尊貴的親王,現在可能還是有著那麼一些爭議的。

如果是以前,大家覺得皇次子秦王朱樉、晉王朱棡,包括現在的周王朱橚,那都是大明最尊貴的親王。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也因為他們很得聖心。

但是現在嘛,秦王已經早逝暫且不說。晉王在北平繼續坐鎮,周王領了職司,開開心心的帶著很多人在研究植物、醫術。

更何況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後第一批封王的就是新一任的吳王朱允熥,這才是很多人眼里最尊貴的親王。

哪怕這一個吳王被認為是應天府最大的紈褲,和吳王妃一起‘聲名狼藉’,但是只要他是皇帝的胞弟,而且十分受寵,那麼很多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挺著大肚子的桑氏無比驕傲,指揮著侍女們給朱允熥穿戴著,因為今天有一個大場合需要吳王坐鎮。

張開雙手的朱允熥有些無奈,說道,「咱今個就是去替佷兒看看,咱又做不了什麼事。」

「殿下,若是配皇爺爺賜的劍,皇兄會不會不高興?」桑氏似乎左右為難,說道,「只是皇爺爺賜的劍,到底是寶刃。」

朱允熥明白桑氏的意思,說道,「那行,咱就穿金盔金甲。皇爺爺知道了肯定又要罵咱,反正咱也給罵皮了。」

桑氏早就有準備,立刻指揮著侍女將金盔金甲給拿來了。這其實是朱允煐的盔甲,當年朱允煐‘北巡’時老朱讓人打造的金盔金甲,結果被朱允煐送給了朱允熥。

朱允熥也無奈,沒好氣說道,「咱當時穿走這一身甲冑,皇爺爺可沒少罵咱。要不是皇兄護著,說不定皇爺爺都讓人給收回去了。」

五爪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尤其是親王穿這樣規制的甲冑,那完全就是‘造反’了。

桑氏可不在乎那麼多,她就是一個中低層軍官家里出來的,性子也確實有點張揚。其實她和朱允熥還真的算絕配,畢竟朱允熥看似是咋咋呼呼的紈褲,但是性子稍微有點軟。

有著桑氏這麼一個咋呼、愛顯擺的性子,可沒有人能欺負的了朱允熥,雖然現在也確實沒有人敢欺負朱允熥。

看著年輕、英武的丈夫,桑氏更加驕傲了,「殿下,今個大軍回師,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忙許久?」

「還成吧,咱估計也就是跟著去太廟、奉先殿陪祀。倘若皇兄安排了夜宴,說不得也要過去。」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朱允熥大咧咧的說道,「等下你拿著宮符,去幫皇嫂安排夜宴。」

桑氏等著的可就是這些,她對于身份這樣的事情無比看中,有任何可以顯擺身份的場合,那也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朱允熥說道,「大舅哥那邊,咱給他謀個職司。在五城司肯定不成,皇爺爺不準咱插手。外放出去,熬個幾年,估模著能當個指揮僉事。」

桑氏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說道,「臣妾沒有嫁給殿下前,在家里就不受寵,爹娘眼里就只有大哥、小弟。現如今大哥想要升個官,還得靠殿下幫襯!」

朱允熥也得意了,說道,「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人,他的事辦不成。」

辦不成,但是不退錢,這也是吳王府的一個風格。

朱允熥其實是很聰明的,基本上不大插手一些事情。只是他的位置所在,有些時候一句話也就可以辦成一些事情,這也使得不少人想要走他的門路。

這麼些年下來朱允熥也習慣了拿錢辦事,只是很多的事情拿了錢也不辦事,而且還不退錢。這大概也是他聲名狼藉的一個原因,只不過還是有人上桿子湊過來。

包括很多的宗室,也別管是皇叔、王叔,或者是堂兄堂弟,朱允熥都是拿錢才辦事的。府里的用度,就是這麼來的,他的吃穿用度很是豪奢,朝廷規定的俸祿供養可不夠。

桑氏扶著大肚子,有些期待的說道,「咱們的子嗣若是出來了,不知道陛下會不會賞賜?」

「賞賜肯定有,疼愛也少不了,到底是咱的子嗣!」朱允熥接過披風,得意的時候也帶著理智,「只是你以後要記好了,咱的子嗣可以受寵,不能枉法。咱的子嗣,得更加守法,得比咱強!」

桑氏一愣,隨即有些小心的問道,「殿下,可是听到了什麼?」

「听到什麼?」朱允熥啞然失笑,說道,「咱就是這麼想的,咱的兒子,也是皇兄的佷兒,到底是隔了一層。咱沒有子嗣之前,對咱大佷兒可是寵著,什麼都想著咱佷兒。等咱有了子嗣,咱什麼時候舍得拿好東西去宮里了?」谷

桑氏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以前太子剛出生那會兒,她的夫君可是變著花樣的搞來很多好東西往宮里送。太上皇罵、先皇說,都沒有什麼用,反正他是樂此不疲的。

其實前段時間也是一個樣,只是在桑氏懷孕後,她的夫婿雖然還是往宮里送東西,但是頻率少了很多不說,很多的好東西也不舍得了,都要留著。

也不管桑氏的表情,朱允熥繼續說道,「咱皇兄先不說,咱大姐就算嫁去了雲南,也是一封信一封信的念叨咱。後來有了子嗣就偶爾來封信,心思都是在咱的大外甥身上了。」

「咱二姐也是一般,以前總是怕咱在府里餓著,天天喊著咱過去。」朱允熥也有些無奈,看似有些失望的樣子,「等咱有了咱外甥,二姐就算管著咱,也沒多少心思了。自家孩子都顧不過來,那還有那麼多事!」

桑氏似乎是有些失望的,因為她本來還想著等她為朱允熥殿下子嗣,肯定能過得到皇帝陛下的無數賞賜,她的子嗣說不定也是大明最榮光的親王世子呢。

猛然想起來了什麼,桑氏小心翼翼的看向朱允熥,「殿下明事知禮,人事達練,可是這麼些年」

「藏拙?自污?」朱允熥哈哈大笑,得以無比的說道,「咱不至于,皇爺爺和皇兄也都說了,咱沒有大智慧只有小聰明!咱可不成,咱吃不了苦,不能像皇兄那般!」

樂顛顛的朱允熥出門了,他是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他覺得這樣就很好,當一個富貴親王比什麼都強。其他的事情,他想都沒有想過。

有那個心思,還不如研究一下听曲看戲,要不然找些奇珍異獸逗趣。早些年還喜歡尋花問柳,現在專門在研究飛鷹走犬了,他都忙不過來呢,哪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吳王殿下騎著馬跑了,吳王妃立刻板著臉,穿戴吳王妃命服,吳王妃的儀仗也要擺出來,她可是要出府、入宮,要去幫助皇嫂料理大宴之事。

這當然也就是一些達官顯貴的家眷的宴會,朝廷大宴不需要皇後準備。可是這樣的命婦、家眷的宴會,同樣無比重要。作為大明最榮耀的親王妃,桑氏肯定是要出去的,絕對不能錯過,尤其是挺著大肚子呢。

五龍橋那邊,朱允熥緊趕慢趕才算是到了,太子的儀仗已經在那邊等著了,現在也就差‘陪太子讀書’的吳王殿下了。

旁人不好說什麼,開國公常茂忍不住來到朱允熥跟前,「殿下,剛剛都通稟了,太子殿下要動身了。」

「沒誤時辰就行,咱皇兄知道。」朱允熥不怕,振振有詞的說道,「皇兄最不喜人誤了時辰,咱掐著點過來就成,皇兄知道咱的脾性。」

听到小外甥這麼說,常茂這個時候也真的無語了,這個時候還是干脆什麼都不要說了,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說了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用處的,還是听之任之吧,這是皇帝的‘家事’。

朱允熥打量四周,隨即進入工作狀態,「太子的坐騎呢?」

徐輝祖立刻回答道,「回殿下,太子殿下的坐騎在後頭的車架里,自有人看顧。」

「牽馬的人是誰?」朱允熥板著臉,哪怕有了自己的子嗣,不代表他不疼愛他的佷子,「叫過來咱看看,可是皇兄欽點之人?」

徐輝祖立刻回答道,「牽馬之人是臣弟,陛下欽命。」

那就放心了,朱允熥微微點頭說道,「那成,想來咱皇兄也會考慮周全。咱就是陪著太子就好,諸事你們看著辦就成。」

可不能這樣啊,知道小外甥要偷懶了,常茂立刻站出來。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開始細細的和朱允熥說著一系列流程。因為他知道,現在不再提醒一遍,他的小外甥就要偷懶。

到時候真的出了岔子,這個小外甥肯定是要說什麼沒人告訴他。哪怕此前無數次有人要提,這個吳王殿下都開溜了,或者是沒有放在心上。

朱允熥有氣無力的听著,看來是臨了也躲不過去啊,這實在是沒辦法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出現一個隊伍。

朱允熥模了模下巴,雙全和王承恩都過來了,皇爺爺和皇兄跟前是誰在伺候,可還順手?

「二叔!」一身太子袍服的小小朱撒歡開始奔跑,「二叔,皇爺爺讓咱和你打仗!」

這佷兒,好像有點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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