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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殿是老朱祭祀自家祖宗的地方,這里基本上也是一般人沒辦法進來的。

這一次不一樣,雖然朱雄英還是一身常服,只是皇儲的打扮。但是情況不一樣,這就是一家人來祭拜,這樣的情況自然更加不同,這是大事前知會一下祖宗。

小小朱也來了,雖然平時頑劣,但是好歹勉強懂點事情。

老朱表情也嚴肅,他在登基之初,按照歷朝慣例,追封上四代為皇帝。各自建廟、這也就是太廟,這是皇家祭祀祖先的地方。

當然現在在奉先殿,這是祭祀祖先的家廟,沒有去太廟那麼嚴肅。

徐妙清表情肅穆,她當然是有資格入殿的,她可是朱雄英的正妻。

「給你高祖父、高祖母上柱香。」老朱站在一旁,對朱雄英說道,「該如何自稱,該曉得吧?」

朱雄英從徐妙清手里接過香,示意小小朱也過來,「孝曾孫皇帝朱允煐攜妻朱徐氏、子朱文垠,叩拜高祖父。」

老朱在旁邊哈哈大笑,頗為欣慰。他當了皇帝,他的孫子也要當皇帝了。這樣的大喜事,得和爹娘說說,讓爹娘也跟著開心!其他的老祖先,老朱沒印象,但是對于爹娘的感情很深刻。

小小朱可不知道他的娘在想些什麼,這小子只知道跪在那里小一撅磕頭就是。

向高祖父、高祖母叩拜結束,朱雄英親自取向,點燃後遞給徐妙清。

看著眼前的牌位,朱雄英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一言不發的朱雄英只是安靜的看著牌位,只是起身的時候才說道,「祖母,孫兒當皇帝了,孫兒肯定要當個好皇帝。」

老朱露出些笑容,說道,「別這般,垠兒嚇著了。」

「來,垠兒才不會嚇著,他知道高祖母,還有爺爺、祖母都會護佑他。」朱雄英有些不滿意了,說道,「祖母以前最疼我了,我的子嗣祖母自然也看顧著。」

老朱不耐煩一般的擺擺手,說道,「你去和你爹娘說說,咱和你祖母說說話。」

老朱將馬皇後的牌位取下,就這麼抱在懷里坐在蒲團上說著話。而這個時候的朱雄英帶著妻、子到了朱標和太子妃常氏的牌位前。

「垠兒,給你爺爺、祖父上柱香。」朱雄英抱起來小小朱,笑著說道,「垠兒還小,不記得爺爺了。你爺爺就算是生病了,還記掛著你。」

小小朱對大朱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稍微記點事情的時候,大朱就沒了。其實真的要說起來,現在的小小朱能夠記住的事情、記住的人也是非常有限的,小孩子的忘性一直都是比較大的。

听著朱雄英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徐妙清這個時候根本就有些反應不過來。或者說雖然此前知道老朱家確實不是特別守規矩,不守一些什麼書本上的禮制什麼的。但是現在,算是徹底的開眼了。

小小朱看到老朱招手,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到老朱那里去了,陪著他的高祖父說話。

「爹,這一下我可是要改口了。」朱雄英跪在蒲團上,說道,「小時總是玩笑喊你‘父皇’,過幾日就算是真的能這麼稱呼了。就是你沒有遵守咱們的約定,你要是還在的話,兒子就該是和皇爺爺去巡游天下了。」

坐在一旁的徐妙清更是心驚肉跳,看起來他的丈夫是很早之前就在‘攛掇’啊,老朱家這個皇帝的位置簡直是個‘燙手山芋’,很早之前就在商量著傳承的事情了。

朱雄英可不管那些,繼續說道,「現在好了,兒子馬上也要登基了。沒有當成皇太子,這都是你不守信用啊。本來說好的,太上皇帶著皇太子去巡游天下。你這個皇帝不在京里理政,我和皇爺爺都沒辦法四處走走,沒辦法看看大明的天下。」

不遠處的老朱也听到了,笑著說道,「英兒,也莫要怪你爹,是咱貪心了。早知曉這般,咱六十就退了。你爹是不守信用了,你得守信用,得給咱葬去孝陵。」

朱雄英立刻笑了起來,說道,「皇爺爺,你定的身後事,誰敢逆著你的意思。」

老朱笑了起來,對著懷里的牌位說道,「妹子,咱英兒要當皇帝了。咱也廢了丞相,只是這規矩還在。你到時且看著,看著咱的大孫兒登基!」

站起身的朱雄英跪在蒲團前,看著牌位說道,「祖母,你的孫兒要當皇帝了。孫兒還記得答應祖母的事情,孫兒肯定能當個好皇帝,讓百姓吃飽飯、穿暖衣,讓咱老朱家的江山傳承下去。」

老朱信心滿滿,比朱雄英還有信心,「你肯定能做好,你比咱強!」

「祖母,孫兒登基的時候也是去南郊告祀天地。到那時,是徐輝祖領百官及都民耆老拜賀。茹你也是知曉的,他到時候幫孫兒去太廟告祭先祖。」

「捧表、展表、宣表是卓敬、嚴震直和李景隆,表哥這些年也出息了,四處幫孫兒練兵、巡視。允熥過兩日也得回來了,那孩子到現在都是貪玩。孫兒估模著,那孩子到現在還是貪玩。說起來,也是孫兒在他小時候寵著他了。」

老朱立刻接話,非常無奈的樣子,「允熥那混小子以後肯定不省心,比老五還要頑劣。現如今又和老五混在一塊了,這兩個混賬鬧在一塊,咱也就是堵心這兩年,英兒得堵心許久。」

這是在告訴最親近的家人一些大事,這也是在閑聊著一些家常。

想起來了什麼,朱雄英說道,「垠兒,給你高祖母念首詩。」

孩子嘛,有些時候的作用就是用來炫耀、表演,小小朱也不例外。這個小家伙,還是學了點的。

小小朱一咕嚕從老朱懷里鑽出來,女乃聲女乃氣,「我不會呀,娘幫我。」

徐妙清也膽子大了不少,主動說道,「垠兒,你跟著娘背詩就好,平日里娘教過你的。」

徐妙清抱著朱文垠,說道,「鋤禾日當」

小小朱立刻接口,「午。」

徐妙清接著背詩,「汗滴禾下」

小小朱自然明白,「土。」

老朱和小朱欣慰的在旁邊看著,到底是自家孩子,自然也就意味著他的表現稍微好一點,就足以讓人感覺到無比的開心和欣慰了。要求什麼的,自然也是有要求,只是小小朱現在這個年齡,也沒辦法要求那麼多。

真的說起來,小小朱現在也沒有去大本堂,也沒有給小小朱找伴讀,他現在還在無憂無慮的玩鬧著、成長著,過兩年再教他讀書識字,可不能成了個文盲皇帝。

一家人在奉先殿一待就是一上午,可是也沒有人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或許可能有一些皇子或者妃嬪羨慕,但是他們的身份注定了,想要進奉先殿的機會可沒有那麼多,正大光明的進來的機會更是屈指可數,尤其是一些妃嬪。

朱雄英回到了東宮,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也是需要住在春和殿。

雖然老朱要退位了,但是朱雄英可沒打算讓老朱讓出來乾清宮。其實老朱也和朱雄英商量過,比如說重新蓋一座宮殿之類的事情,讓太上皇可以養老。

只是這爺孫兩個也算得上是比較小氣的,一合計覺得要花的銀兩比較多,大明需要花錢的地方也比較多,自然也就相當的舍不得了。

更何況老朱想到了他的年齡,想到了大明要遷都,現在再重新蓋一座宮殿,那是真的不劃算了。現在的皇城也夠住了,自然也就沒必要立刻建一個新宮殿了。

小氣一點也沒什麼壞處,這爺孫倆其實都是比較‘小氣’的,他們可不是窮奢極欲的類型。銀錢花在正確的地方,這才是這對爺孫的目標和追求,生活能夠過得去也就差不多了。

回到了東宮,徐妙清也開始仔細的清點起來一些物品了,不止是朱雄英的冠冕、玉佩等等,也包括她的服飾等等。小小朱的袖珍版皇太子的服飾等等,徐妙清自然也是無比用心的清點。

朱雄英笑了起來,看起來大家對于這些事情還是非常滿意的,對于很多的事情也是充滿期待的。在很多的事情一切明朗起來的時候,哪怕是此前還有些擔心的徐妙清,這個時候更多的還是期待、激動。

說到底太孫妃,那也只是太孫妃了,很快她就要成為皇後了,真正的就是一國之母了。至于說到時候還有太上皇,那其實也根本沒有太大的關系,對徐妙清來說沒有太大的關系。

「這兩日你得和垠兒好好的聊一聊,可別在登基大典的時候鬧出來笑話。」朱雄英笑了起來,對徐妙清說道,「為夫可是答應了皇爺爺,登基的時候就要冊封你也垠兒。」

雖然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這個時候徐妙清心里還是會非常的開心、激動。

只是片刻後,她也有點擔心,「夫君,垠兒是不是要等到十歲再冊封?」

按照皇明祖訓,確實是等到十歲再冊封。只是大明這邊不講規矩的事情,尤其是老朱帶頭不講規矩的,實在是太多了。皇明祖訓,老朱是要求他不在的時候子孫再遵守。他在的時候,皇明祖訓也就是皇明祖訓,隨時可以改,反正改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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