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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沐英的靈柩運抵京城應天府時,老朱親往迎接,並派遣宮中官員,負責安葬。這也算得上是沐英的榮耀時刻,這算得上是老朱對于他的這個義子垂青、肯定的表現。

朱雄英在這個時候也是有些黯然神傷的,雖然他出生的時候大明已經立國了。但是這麼些年下來,他看到了、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這讓他相當的遺憾和惋惜。

他沒有見過常遇春,但是徐達、李文忠、沐英等人都是見過的,這些人無疑都是大明重臣,而且和朱雄英的關系親密。但是他們都離世了,朱雄英也失去了一些天然的盟友。

老朱大概是更加傷心的,一生摯愛早早離世,最愛的長子、接班人也故去了。兩個最受重視的義子去世,左膀右臂的兩大統軍大將也先後離世。一些戰死的、病死的、老死的,或者是他殺掉的開國班底,也不少。

對于老朱來說,那些見證了他從微末達到頂峰的同伴,一個個的都從他的身邊離開了。

洪武二十七年也就這麼結束了,轉瞬之間也就是即將開始的洪武二十八年。

朱雄英也已經二十一歲了,在大家看來這是一個英武不凡的皇太孫。朝中還有一些曾經跟著老朱打江山的老臣們,也都覺得朱雄英頗有老朱年輕時的影子。

而老朱也已經六十七歲了,雖然他的身板看起來依舊魁梧,只是很多人也都能夠看出來,現如今的朱皇帝已經老了。尤其是在皇太子逝去後,朱皇帝迅速的衰老。

已經一歲半的朱文垠歡快的跑在前面,只是這小家伙就算精力旺盛,但是這孩子到底也就是小短腿,老朱輕輕松松的也就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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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朱摔倒在地,跟在身邊的太監、侍女,包括那些侍衛們一個個的都無比緊張。

小家伙立刻爬了起來,舉著小手朝著老朱跑去,軟軟糯糯開口,「高祖父、高祖父。」

老朱立刻彎下腰抱著小小朱,愛憐不已,「垠兒可是摔疼了?高祖父看看。」

小小朱可憐兮兮的舉著小手,根本沒有摔破皮之類的。就是小家伙到底是歲數太小,又在宮里跑了半天,所以小胳膊小腿都沒了什麼力氣,這才摔了個墩。

輕輕的吹了吹,老朱抱著小小朱說道,「咱家垠兒就是好,不愧是咱的重孫!摔倒了都不哭,自己爬起來就好!」

其實對于這一點,老朱很多的時候都是很氣苦的。他的寶貝重孫、大明的未來接班人,那就應該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就應該被無微不至的照顧。

可是小小朱的父親小朱有著明確的要求,小小朱摔倒了,一般情況下是不許別人抱起來。小小朱玩鬧,一般也都是要讓小小朱自己走路對小小朱,小朱的要求嚴格著呢,一點都沒有寵溺的意思。

但是知情人可沒有覺得皇太孫不喜嫡長子,這可是皇太孫在培養嫡長子,這是寄予厚望的。老朱其實也是炫耀過很多次,他的重孫雖然出身富貴,但是可不驕縱。

陪著重孫玩了一會兒,老朱也看到了這個世界上他最在意的那個人。小朱四平八穩的踱步,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老朱笑著用腳輕輕踢了踢坐在地上用小木棍戳著螞蟻的小小朱,迷茫的小小朱先看了看老朱,隨即立刻看到了他的父親。

小小朱開心不已的爬了起來,歡快的抖著小手跑了過去,「爹!爹!」

彎腰抱起來小小朱,朱雄英很開心,「垠兒今日可還乖?」

受傷了,小小朱這個時候大概是想起來自己前不久才摔了一跤,立刻舉著小手、眼淚說來就來,那叫一個流暢,也叫一個委屈。

老朱那叫一個老懷開慰,他的長子出生時,老朱在外面打天下。等到他有時間的時候,長子就已經成為了小小少年了。而長孫呢,自小就無比乖巧聰慧,沒有個孩子的童真。

好在現在還有一個重孫,這個重孫是老朱的開心果。哪怕有些時候也會覺得煩躁、沒有耐心,但是更多的時候老朱還是很喜歡帶著重孫玩鬧的。

看到孫兒過來,老朱樂呵呵的說道,「咱可沒有打罵垠兒,看顧的也好,就是這孩子鬧。」

此刻的老朱不是那個霸氣無雙的朱皇帝,就像很多幫忙兒孫帶孩子的老人,還要說一說自己帶孩子的事情,生怕引起兒孫的不滿,生怕讓兒孫心里有芥蒂。

小朱笑了起來,對老朱說道,「皇爺爺,垠兒有多能鬧騰,孫兒自然知道。」

「咱帶的時候好著呢,看到你就要去告狀。」老朱有些吃醋,沒好氣的說道,「你沒過來,他就跟著咱。這一看到你,哪里還能想到還有一個高祖父。」

朱雄英笑了起來,頗為得意的說道,「孫兒哪怕再忙,每日都要看看垠兒,他自然黏著。」

老朱看似不折不扣,只是問道,「今日可有什麼大事?」

「朝政還算順利,只是遷都之事有些阻力。」朱雄英開口,對老朱說道,「北平那邊城修好了,紫禁城也有著一些樣子了。若是遷都,也差不離了。」

老朱看著皇城,有些留戀,「那好,這事你先不要管了。咱來遷都,阻力就要小些!」

老朱其實也是在有意的放手,比如說他這一次沒有上朝,理由就是年紀大了、病了,讓朱雄英去上朝。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覺得老朱年老體衰,那就是自尋死路。這只看起來老邁的雄獅一旦齜牙,那就可以撕碎眼前的一切。

朱雄英笑著點了點頭,遷都這件事情是很早之前就確定的,這也是為了大明的未來。

在這樣的事情上,有些時候也沒辦法兒女情長。雖然應天府這座城對老朱、對小朱有著特殊的意義,但是他們是皇帝、是皇太孫,立場自然也就不同,考慮事情的出發點也不一樣。

朱雄英想起來了什麼一般,笑著說道,「皇爺爺,四叔他們在東瀛做的不錯。那甚東瀛天皇、幕府將軍被驅離去荒僻之處,只是那邊的民風倒也彪悍,皇叔們得花些力氣了。」

老朱忍不住笑了起來,頗為得意的說道,「你的那些個皇叔們,在封地時多有不法、不恤百姓。如今有著自己的基業之地,一個個的倒也開了竅。」

朱雄英也跟著樂了起來,說道,「那自然是不一樣的,在大明雖是有封地,但是到底是大明的江山。如今去了東瀛,那可是自己的基業之地了,心思也就不一樣了。以前的那些百姓是大明的百姓,而如今則是他們的子民了。」

對于皇叔們心態的變化,朱雄英一點都不需要有什麼好在意的,這也是很正常的。

以前在封地就算是有些不法,那也都是在欺負大明的子民,百姓就算是有怨言,很多的時候也都是在罵朝廷。百姓的死活,和他們這些藩王沒有太大的干系。

而現在可就不一樣了,現在那些子民雖然民心未附,但是那可是自己的百姓。想要將基業之地發展起來,自然也是需要更多的子民,當然也需要多些耐心,要考慮百姓的死活。

在大明哪怕貴為親王,但是說到底也就是親王而已,天下之主並不是他們。可是如果有著自己的地盤,哪怕只是蠻荒之地,但是這也是自己的地盤,心態自然也就有很大的不同了。

對于這些皇叔們的心態和想法,沒什麼好意外的,朱雄英也覺得這些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著老朱,朱雄英笑著說道,「錦衣衛這邊也調整的比較順利。遣散一些錦衣衛,都是一些油滑、立場不正或是殘暴之輩,該罰的罰、該安置的便安置,倒也無事。」

老朱微微點頭,隨即問道,「那現在你是如何想的?听說你將不少精干之士送去東廠,那些番子現如今倒不比錦衣衛遜色。」

朱雄英笑了起來,頗為自得的說道,「東廠現在在做的事情,就是當初錦衣衛做的事情,只是沒有錦衣衛之強、跋扈而已,孫兒也沒給他們刑罰之權。等到東廠起勢了,錦衣衛就該重出了。」

老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這個孫兒就是懂得制衡之術,好在也不只是懂一些制衡之術,小朱可不缺少雄心壯志。

遷都的事情,雖然不說是迫在眉睫,但是這件事情也是應該要穩步的展開了。離開這江南繁華之地,估計朝廷上下還是有著不少的阻力。

只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朝臣們就算是想要反對,可是面對強勢的老朱,他們大概也沒辦法反對太多。這是國策,這是老朱很早之前就有的準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老朱改變主意。

說到底這是箭在弦上了,遷都這件事情也確確實實就是這麼一些人沒辦法改變的。老朱和小朱確定的事情,這是事關大明江山傳承、統治的事情,那才是頭等大事。

看起來垂垂老矣的朱皇帝,還有雄姿英發的皇太孫,當這兩個人一條心,很多的事情還真的沒辦法改變、沒有人可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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