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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已經有過一次離開應天府的經歷,所以朱雄英對于這一次的離開應天府,他並沒有什麼舍不得。至于說老朱和大朱會有一些舍不得,只是也沒有辦法。

孩子長大了不說,主要是北平的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們也不放心其他人。

朱雄英騎著馬,一路顛簸什麼的,對于他來說並不重要。老朱和大朱對于這一次朱雄英去北平,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交待。在他們看來,這就是給朱雄英的一次歷練。

他們相信朱雄英有分寸,可以處理好北平的事情。

至于說朱雄英就算犯了錯也不要緊,他們自信可以給朱雄英兜底。朱雄英犯了錯也不叫個事,可以在這樣的錯誤當中得到提升、總結經驗。至于說犯了錯,板子肯定也是打不到朱雄英身上,到那時挨罰的就是其他人了。

如果朱雄英立了功、出了成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到時候文武百官必須歌功頌德。總之朱雄英,基本上是屬于立于不敗之地的,這一點朱雄英自己也有這樣的認知。

風塵僕僕的朱雄英剛回到福隆宮,只是簡單的休息,立刻召見文武百官。

這是屬于他的小朝廷,這是屬于他的小班底。這些人能不能在這段時間鍛煉出來,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這些人現在絕對得到了很多文武、勛貴羨慕不已的機會。

皇太子的地位穩固,皇太孫的地位也是無比穩固的,大家都是聰明人。

朱雄英坐在主座,笑著對傅友德說道,「穎國公,皇爺爺有令,駙馬都尉不日就要啟程。穎國公也該一家團圓了,這值得道聲賀。」

傅友德連忙謝皇恩,他的大兒子傅忠尚公主,只不過傅忠的妻子、朱雄英的九姑姑壽春公主前年就過世了,享年十八歲。

朱雄英隨即一副自家人的樣子,「九姑姑早逝,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事情。駙馬都尉,也該考慮續弦了。穎國公,可有滿意的人選?」

傅友德自然連忙稱不敢,兒子當了駙馬,很多的時候也就失去了自由。而且在大明朝,駙馬這個職業算不上是高危職業,有些駙馬也是手握大權的。只是兒媳婦才剛剛過世沒多久,傅友德還真的不敢讓他的大兒子考慮續弦。

但是要說他的心里不著急那肯定是假的,大兒子現在算起來是沒有妻子的。二子過繼了,老三現在跟在皇太孫身邊也沒有婚假。至于老四,當年征戰雲南的時候戰死。

朱雄英笑著寬慰,「穎國公,姑姑已然過世,她想來也是希望駙馬都尉過的開心。這樣吧,過幾日我再尋人問問,信國公幼女年歲倒也合適。若是穎國公不嫌她是庶出,本宮就做個媒吧。」

傅友德趕緊跪下,這個時候哪有什麼資格去挑剔,只有謝恩的份。

雖然湯和已經告老還鄉了,只是作為軍方大佬,湯和的地位還是很驚人的。湯和的幼女是庶出不假,可是傅忠是續弦,這個時候也必須要考慮皇家的感受,這也是傅忠現在一直不敢娶妻的原因。

貴族、皇家,很多的時候婚假真的沒有自主權,很多人也都有著這樣的覺悟。

簡單的拉拉家常也就足夠了,朱雄英現在更加關心的是一系列的工作。

傅友德和徐允恭仔細匯報了練兵、蒙古人的動向,也說了高麗的一些事情。這就是他們的主要任務,他們也都猜到新的一年,估計是要小範圍的動兵。

陳瑄作為代表,趕緊說了疏通大運河的事情。這個事情本來是常茂該做的,但是常茂在津門衛坐鎮,這一次也就沒有回到北平了。這也就是常茂底氣足,別人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在皇太孫面前表現自己,但是常茂不用。

茹、李景隆等人其實也是在坐鎮津門衛,這一次就是李景隆在匯報著建造津門衛、漕運中轉等等一系列工作,他還是很想要在朱雄英面前表現自己的。

其實李景隆也很奇怪,這麼些年來,他能夠感覺到皇太孫待他還算親近。可是他也能夠感覺到,感覺到皇太孫待他若即若離,似乎就是很難成為皇太孫真正信任的人。

這讓李景隆有些擔心,他的父親李文忠,那可是皇帝最信任的外戚。可是到了他這里,很難成為皇太孫依仗的外戚,壓力自然也就大了起來。

常茂那個二世祖,因為是皇太孫的舅舅,一直有恃無恐,無才無德也受信任。

徐允恭就不用說了,中山王的嫡子,年輕才俊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馬上就要成為皇太孫的大舅子,徐允恭受重用的趨勢也是越來越明顯了。

李景隆著急的時候,黃子澄也很著急,他現在的官身是太常寺太樂博士,主要任務是管祭祀方面的。算起來是和包括大理寺、光祿寺、太僕寺、鴻臚寺並稱‘五寺’。

只是黃子澄明白,他並不受重用,卓敬更受朱雄英的重用。更何況茹,這是黃子澄和卓敬暫時都難以逾越過的大山,那才是皇太孫的肱骨心月復。

沒辦法,誰讓茹早早的就入太孫宮,是太孫伴讀呢,起點就高的驚人。

就在這個時候,傅友德說道,「臣啟奏,殿下所需五千俘虜已經盡皆送到。周王世子已派人送來信,剩下五千俘虜,開春之日便壓往北平。」

黃子澄激動了,立刻站起來說道,「臣有本奏!」

朱雄英微微點頭,說道,「說吧。」

黃子澄覺得這是機會,他需要把握住機會,避免皇太孫誤入歧途,「殿下,我皇明如今定鼎天下,當施仁政。異族蠻夷不懂教化……」

朱雄英一下子明白了,這個黃子澄就算讀書讀傻了的類型,這個理想主義者就是一門心思的想著按照聖人教化來治理天下。有著那麼一些建議,真的是誰听了誰是傻子。

朱雄英樂了,諷刺道,「哦?依你之言,本宮該厚待那些俘虜。給你們田地、讓他們吃飽穿暖,要讓他們識教化。王化之道,才是本宮該施的?」

黃子澄似乎听不懂一般,說道,「我大明以禮儀立邦,以德化服人,何曾暴虐欺人,何曾恃強凌弱?如今我大明業已定鼎天下,妄動刀兵……」

朱雄英臉色一板,呵斥道,「黃愛卿,你是讀書人,就該多讀書。你說的那套,前宋的士大夫們都喜歡。那你來告訴咱,文天祥、張世杰、陸秀夫這些人,咱是該敬。咱不說其他,就說這文治,文治到靖康,還是文治到崖山?」

朱雄英毫不客氣,繼續說道,「且回去好好讀讀聖人之言,不要只是想著‘仁’。本宮記得,儒家的確是以仁為核心,但卻不是教人盲目的仁,更不是教人愚善!」

黃子澄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麼,才會讓皇太孫暴怒。

更何況他此前早就听說過,知道皇太孫不喜儒生。只是不要說皇太孫了,就算是太子、皇帝,面對全天下的讀書人,有些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只是現在看起來,皇太孫親近的是公羊派?

九世猶可以復仇乎?雖百世可也!

朱雄英可不管黃子澄在想些什麼,一些仁、一些善,朱雄英覺得蠻夷是不懂的。所謂的王化、德政,朱雄英覺得那也就是一些儒生們理想主義的幻想、不切實際。

黃子澄這樣的人可以用,他還是有些才華的。但是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重要,更不能成為智囊。因為這樣的人,真的是讀書讀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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