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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大明,錦衣衛無孔不入。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並進行不公開的審訊。大名鼎鼎的昭獄,也是讓很多人聞風喪膽。

其實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的錦衣衛,現在是由皇帝直接管轄,朝中的其他官員根本無法對他們干擾,因而使得錦衣衛可以處理牽扯朝廷官員的大案,並直接呈送皇帝。

所以朝中官員多畏懼錦衣衛,錦衣衛的刑訊範圍只針對官員士大夫,所以一般不會審訊以及捉拿普通百姓。百姓對于錦衣衛,也只是听說過錦衣衛的恐怖。

傳說中一些大臣在家里喝了點酒、說了些話,第二天老朱就知道了。

錦衣衛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他們的存在,也確確實實成為了老朱的耳目,可以掌控著很多的消息,可以更好的監督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都被老朱有意識的監督,而深宮大內,老朱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更加容易。

在馬皇後去世後,李淑妃代替過世的孝慈皇後掌管後宮。她有這樣的資格,她是秦王朱樉、晉王朱棡的生母。只是李淑妃也過世了,現在是郭寧妃管理後宮事務,代理皇後職權。

太子側妃此刻只能挨訓,每天都要去郭寧妃的宮里立規矩。

而朱允炆被訓斥一番,每天要去大本堂讀書,除了這日常讀書之外,也要每天一個時辰隨侍衛練習騎馬、射箭。

很明顯,在東宮發生的一些事情,老朱和朱標知道了。

在他們眼里,朱雄英作為兄長,教導弟弟妹妹是應該的。對于朱雄英監督弟弟學業之外,也要求弟弟強身健體,這是一個兄長應該有的樣子。

但是朱允炆居然不領情,這就不行了。尤其是朱允炆看似是有著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他的母親呂氏似乎也是有著一些不太好的想法,這就需要嚴厲呵斥。

太子回到了應天府,武英殿就沒有朱雄英什麼事情了,他還是去文華殿吧。

李景隆和常茂回到了應天府敘職,他們現在也基本上被打上了太孫的標簽,他們是被認為要當做太孫班底培養的。

李景隆拿出一份章程,遞給朱雄英,「殿下,我大明水師,當多練弓弩。臣以為,船小速快可利攻擊,也可以靠岸扎水寨作持久戰。」

朱雄英愣了一下,李景隆這是在研究大明定鼎天下的關鍵戰役之一的鄱陽湖水戰。這也是中世紀世界規模最大水戰,其實在這一場戰役當中,老朱的座艦也一度中彈幾乎被俘虜,也幸虧錦衣衛數船奔赴救出。

朱雄英笑了一下,隨即問道,「哦,陜國公獻計用火攻、投石機,燒毀陳逆二十幾艘樓船艦船,偽漢傷亡慘重。我以為,該有火銃、火炮,大洋風浪大,得船大、抗風浪。」

李景隆立刻說道,「殿下,火器射程近,且在大洋作戰,風浪大、濕氣重,火器許多時候沒辦法用。倭寇行跡飄蕩,大船追捕很難。」

李景隆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現在的倭寇確實是在沿海劫掠,基本上就是流寇一般。

看著眼前的李景隆,朱雄英真的覺得李景隆是一個復雜的人。現在的李景隆也算得上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以知兵著稱,在紙上談兵這一塊就算是一些老將也不敢說能夠戰勝他。

但是現在的李景隆,雖然知兵書,但是不懂得體恤士卒。而且出身名門,有些驕傲自滿。或許也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岐陽王李文忠,李景隆總是想要證明自己虎父無犬子。

所有在這個時候,練兵倒沒問題,但是好像有點不懂變通。也有點外表強硬而內心缺乏勇氣,刻薄善妒卻又不肯接受別人的意見。

可以用,但是不能大用。如果沒有什麼長進,以後說不定也就是打打下手、四處練兵了。

不動聲色的朱雄英笑著肯定了李景隆的表現,賞了一百兩黃金、白銀五百,並賞黃鉞一柄以示榮寵。

這黃鉞,也就是以黃金為飾的斧子,一般為帝王所專用,或特賜給專主征伐的重臣。

李景隆很激動,黃金、白銀什麼的,這對于李景隆來說算不上什麼。黃鉞這樣的賞賜,才能說明他在皇太孫心目中的地位。最重要的是李景隆明白,哪怕皇太孫再滿意,黃鉞這樣的東西也不能使用。

這明擺著就是皇帝陛下借皇太孫之手的賞賜!

在李景隆離開後,朱雄英笑著問道,「大舅,去沿海練兵頗為辛勞,可有意調回應天府?」

常茂立刻搖頭,很堅決的說道,「殿下,臣不覺辛苦!能為殿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朱雄英想了想,還是說道,「大舅以後少在軍中飲酒,我知大舅身份貴重,只是在軍中不能治軍無軍令軍紀。」

常茂立刻開始後背發涼,因為父親是開平王,姐姐也是太子妃,蔭父功繼承鄭國公爵位。常茂,絕對算得上是含著金鑰匙出身,他的起點是無數將士終其一生也難以模到的門檻。

其實常茂以前在他岳父馮勝賬下效力的時候就是這樣,驕稚不習事,因為身份顯貴,常茂也在軍中不受約束,喝酒什麼的都是小事。

對于這個舅舅,朱雄英現在也是沒辦法了。本來還是想著培養培養,記得評書里說的是常茂自稱茂太爺,使禹王槊、有萬夫不當之勇。

勇將是真的,只是這個大舅也有點二愣子的感覺。沖鋒陷陣沒問題,指望他帶兵就有些問題了。最重要的是常茂的身份特殊,在軍中沒人敢治他,這個常茂自己也沒有自覺性,沒人敢管就橫行無忌。

朱雄英繼續問道,「大舅,那些倭寇底細,可曾模清?」

常茂立刻拿出一份奏章,說道,「殿下,倭寇此前多擾高麗。如今東瀛北朝已經滅掉南朝,使得南朝很多武士、政客和浪人被迫流浪在海上,盤踞在海島上。真倭確實有,但是張逆殘部、無良商賈,多與倭寇勾結,假倭寇之名行悖逆之事。」

朱雄英點了點頭,而常茂也繼續說道,「東瀛禁海,只是東瀛商賈需我大明物品。這些商賈寇與商是同人,市通則寇轉為商,市禁則商轉為寇!」

朱雄英點頭,笑著說道,「大舅說的也是,這些商賈、海匪,也該治治。只是舅舅,你覺得該用小船還是要用大船。」

「樓船、福船自然該用,我大明戰績船大,可跨大洋!」常茂立刻說道,「小船可剿近海倭寇,這只是疥癬之疾!若是不去掉根源,這倭寇是殺不盡、剿不完的!」

朱雄英點頭,隨即說道,「大舅,若是讓你領人,去殺那些海商,與倭寇勾連的鹽商,你意下如何?」

常茂立刻點頭,看起來有些亢奮,「殿下,那些倭寇該殺!只是那些逐利、枉法的商人,也該治治!」

其實在大明,朝廷按戶口給鹽,即根據州縣人口數及其他需要,來確定實際食鹽生產定額和行銷引目。

也根據鹽的銷量決定食鹽的供應量,需求量決定鹽業生產的規模,並將全國產鹽區。分為若干大區,大區之下再分設若干鹽場,每個鹽場生產出來的鹽,被嚴格規定專門供應給若干州縣的吃鹽群眾。

其實在大明,也有一個開中法。

主要就是政府實行的以鹽、茶為中介,召募商人輸納軍糧、馬匹等物資的方法。主要就是邊地急需軍糧,政府募商人輸糧換取鹽引,憑引領鹽運銷于指定地區。

所以在官鹽難買的時候私鹽就有了,而且屢禁不止。

朱雄英看著常茂,說道,「若是遇到枉法的鹽商,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查抄所得,該入府的入府,該罰沒的罰沒。只是舅舅記得,留下一些,撥給船廠、軍器監。」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皇太孫這是要養兵啊!

只是這樣的事情,老朱不在意。皇太子朱標,應該也不會太在意。歸根到底,就是老朱早就給了一些默許的權限,朱雄英接觸兵權不要緊,小範圍的接觸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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