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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放羊……狼、豹子、熊……這個槍不成!」洪濤堅持不收,理由很充分,他要去山區放羊,需要對付的目標除了人之外更多的還是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的野獸。那時候就得追求大威力了,近距離一槍打不死,往往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

「咕咚……戰利品都給我們了,這煙就不能再收,我們剛剛……也沒出什麼力氣!」見到洪濤堅持不要,胡楊只好把槍插在腰里,看了看已經打開蓋的旅行箱,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自己八個人一天找到的物資還沒人家一個人找到的三十分之一多。再看看人家的戰斗力,二話不說上來就摟火,子彈和不要錢一樣往外噴。

「牧民禮物,收了朋友、不收敵人!」洪濤是越來越喜歡牧民的身份了,如果用漢語勸一個人收禮物,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推過來推過去三番五次才見效。現在全省了,人狠話不多加立竿見影,還不會令人難堪。

「楊哥,渡口那邊停了好多摩托車,會不會是來幫銀狼報仇的!」煙還沒分完呢,胡楊安排去渡口探路的人就跑回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報告了一個他認為很不好的消息。

「銀狼沒那麼大面子吧……你看清楚騎摩托的是巡邏隊還是苦修士了嗎?」

銀狼幫只是個淘金客自發組織的小團體,過檢查站的時候該查一樣查,該克扣半點也不會少,顯然和救贖者沒什麼聯系。

可他也不敢說就一定沒啥關系,這邊剛把銀狼幫的老大和幾個骨干打死,渡口就出現大隊摩托車,是不是有點太巧了呢。

「肯定有灰袍苦修士!」手下人想了想,確定自己看見的沒錯,雖然距離遠,但那種裝扮在淘金客眼里是最可怕的存在,平時遇到有多遠就躲多遠。

「這就怪了……比熱斯兄弟,現在渡口來了很多灰袍苦修士,他們啥都管,非常麻煩。離最後一班渡船還有40多分鐘,我們是不是先不過去,等等再說?」

經過這番小規模槍戰,洪濤已經被胡楊當做了自己人,渡口來了那麼多灰袍苦修士,肯定不能讓自己人過去吃眼前虧。

「灰袍苦修士?」听到灰袍兩個字洪濤就知道誰來了。昨晚弄死的那些人就是穿著灰色斗篷。但自己沒時間抓舌頭審問,現在正好找機會打听打听,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走,進去說……你們倆上房盯著點!」胡楊見到洪濤不反對等等,當下松了口氣,左右看了看,正好街邊有座廢棄的房屋,雖然沒窗戶沒門,也比站在大街上吹風強。

「這里有叛逆者?」不到一根煙的時間,洪濤就大概听明白灰袍是什麼來歷了。

據胡楊講,救贖者的苦修會里除了白袍和黑袍苦修士之外,還有一種灰袍苦修士。這些人平時很少在基地和檢查站露面,但卻經常出現在邊境地帶,比如庫爾勒和巴倫台。

具體灰袍苦修士是做什麼工作的胡楊也說不準確,但他能確定的是,這些穿著灰色袍子的苦修士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裝備比巴倫台駐扎的軍隊還精良。

裝備盡量、訓練有素的小分隊,還經常出沒在邊境地區,工作性質呼之欲出。除了追捕叛逆者之外,好像也沒別的目標需要用這種方式對付了。

灰袍苦修士基本就等于救贖者的秘密警察和特種作戰部隊,是專門用來清除叛逆者的。面對叛逆者層出不窮的襲擾戰,靠正規軍基本沒法剿滅,只能用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遏制。

「嗨,誰知道呢……」胡楊搖了搖頭。

「你見過叛逆者?」洪濤追著問。

「這邊少,庫車那邊多……這段時間幾乎沒人敢去了,不被喪尸和野獸弄死也得被這幫灰狗害死。唉……眼看就要入冬了,今年不好過啊!」一談起反叛軍的話題胡楊就不敢多說,看來還是不太相信洪濤。谷

俗話講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大概等了半個小時,當胡楊一眾人趕到河邊準備搭乘最後一班渡船過河時,發現河對岸的灰袍苦修士不光沒走,還點亮了車燈圍成大半圈把渡口給包圍了,看樣子正在挨個檢查過河的淘金客。

「挨千刀的,好不容易弄到點東西,這群狗雜種就聞著味來了!比熱斯兄弟,你的罐頭和煙今天恐怕要遭殃了。」

見此情景胡楊就算再臨危不懼也不得不服軟,民不與官斗,再團結勇敢的淘金客小隊也沒法同裝備盡量的特種兵抗衡,此時除了詛咒之外就只能祈禱了。

「來來來,讓馬先上船……不要怕,苦修會正在檢查叛逆者,大家只要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就沒事啦!」在此擺渡鐵皮船的是一老一少兩個人,听口音老頭應該是漢人,看模樣小伙子像是維族。

「今天收獲不錯吧?」上船之後小伙子拉動鋼索驅動船只,老頭坐在船頭踢了踢腳邊的旅行箱。

「……不錯!」洪濤裝了好幾年牧民,什麼地方都趨近于完美了,唯獨有個技能一直沒掌握好,憨厚的笑。

不是態度不夠憨厚,主要是笑容太過狡詐,蓋住了努力表現出來的憨厚。所以干脆就不笑了,滿臉木訥的點點頭,也比較符合身份。

「來了幾天?」船老大接過洪濤遞上的煙卷滿臉都是笑容,那表情才叫憨厚。

「兩天……10多只全殺死,才能進去!」洪濤用磕磕巴巴的漢語描述著這兩天與喪尸激烈拼殺的過程,可怎麼听怎麼沒有波瀾壯闊的感覺,也就是勉強弄個明白。

如果他不知道旅店老板是苦修會的密探,肯定會拿這個挺面善的船夫當成與世無爭掙點辛苦錢的老流民,沒準就會放松警惕,顯露出來一些本性。

但現在才不會信呢,苦修會如果能在旅店安排暗樁當眼線,怎麼可能放過把控唯一的渡船呢?這里才是能近距離觀察所有淘金客進出,還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位置,只要想從庫爾勒進入南疆就誰也躲不開。

「找到超市啦?!」船老大很感興趣的樣子,湊近了小聲問著。

「大超市!」洪濤狠狠的點了點頭。

「好家伙,你發財了啊!怎麼沒多拉點回來?」船老大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馬背很是迷惑,自打上船他就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掃視著這兩匹馬,尤其是馬腿。

中午剛過,他就從電台里收到了總會的命令,要求嚴密關注這兩天出入庫爾勒的淘金客,一旦發現異常現象馬上盯住,等待裁決者抵達。

黃昏時刻,一隊又一隊的裁決者呼嘯而至,足足有七個小隊,甚至還出現了兩輛輪式裝甲車和上百名黑色軍裝的巡邏隊。

然後渡口就被封鎖了,每個從庫爾勒回來的淘金客都要接受仔細盤查搜身,稍有不對立刻抓捕。剩下的士兵和裁決者靠兩輛裝甲車度過孔雀河向西而去,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至今為止船老大和小伙計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被命令暗中調查這幾天誰渡河去了西邊,或者誰剛從西邊回來。

在船老大和小伙計的印象中,自打裁決者向盤踞在庫車的叛逆者發動進攻以來,從這里渡河西去的淘金客屈指可數,近一周以來更是一個沒有。

非要說誰比較可疑,那就是這個一人牽了兩匹馬,其中一匹還是好馬的大個子淘金客了。他的外形有點眼生,兩天前才過河,居然能一個人深入城市找到大超市,運氣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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