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恐怖的震動之中,即使是一眾至尊也在一時不察之際,向後高高拋飛出去。
大陣某處陣眼之中,銀煌咳血不止,心中不可抑制生出震撼之情。
陰陽界融合之後,不知擴張了多少倍,加之又有很多人摘星造陸,整個陰陽界,已然不知擴張了多少倍,可謂是真正的無邊無際。
他自遠古至今,不知歷經多少年暗中布陣,更是深入歷陰界,數億年之久。
直至歷陰歷陽融合後,又過了五百年才徹底布陣完畢,原本只是為了誅殺天妖。
可自天妖被誅殺以後,原以為他再也不會動用這個後手,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用到了這方大陣。
以萬靈為陣,一旦暴露,他可謂是真正的舉世皆敵可,即使對自己這方大陣極為自信,他也不願意與楚默硬踫硬。
畢竟,一旦陣法破碎,他將再無底牌,面臨陰陽界一眾生靈,即使他也沒把握活下去。
「魔羅,你奈何不得我,不如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銀煌面色嚴峻,但也有了與楚默講和的底氣。
整個陰陽界已經被他煉為陣圖,萬靈皆為其陣靈,與他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魔羅想要殺他,除非先打破陣圖,可一旦打碎陣圖,也意味著陰陽界眾生全都得死絕。
但回應他的是楚默的又一拳。
轟!
一拳之下,陰陽界顫抖不已,狂風迭起,天塌地陷,不知又有多少生靈在這一擊之下隕落。
銀煌眼皮狂跳,厲聲喝道︰「難道你想毀滅陰陽界所有生靈?」
「我這一生從不受人威脅。」
淡淡的話語響起,雖然並不如何浩蕩,卻清晰的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不少人心頭一跳,不解其意,亦有一些人想到什麼,望著虛空而立的楚默,心中發寒。
「善惡存一心,佛魔一念間!」
楚默再次出聲,話音垂落之際。
身上的浩瀚佛力一下子轉換為恐怖的邪氣,腳下那朵金蓮也不知什麼時候轉變為詭異的黑。
蒼老的面容也開始月兌落,最後化為一個面容古樸的青年,長發如血,向後高高揚起。
「這是?」
「莫非這才是魔羅的廬山真面目。」
「此人到底是遠古時代哪一位老古董,還是他也自異域而來。」
「不好,危險!」
空前震蕩自陰陽界迸發,所有生靈僅在一刻鐘全數負傷,恐怖的邪力,席卷陰陽界每個角落。
陰陽界眾生各施手段,想要抵抗那恐怖的邪力,但終究是螻蟻撼樹,在不甘中為楚默手中多添了一縷亡魂。
無數凡人目光呆滯,望著眼前這幅滅世景象,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恐懼。
到處都是山崩地裂,到處都是洪水滔天,天空亦有無比恐怖的雷霆如雨滴降落,他們又能逃到何處?
東州,南州,環繞在大陸之外的無盡海域,一尊尊至尊出現,手持一柄柄至尊至寶,庇護門下眾人。
他們之中不乏一些想要催動至寶參戰者,可在這樣恐怖的滅世風暴之下,庇護宗門與族群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阿彌陀佛!」
西州,佛域之內,大小和尚都跌迦而坐,誦念真言,一座宏大的佛影在其上空出現,好似一方穹天,牢牢把他們護持住。
隨著他們念誦真言,那佛影身上的佛光愈見濃郁,直至最後好似要化為真人一般。
佛門聖山之上,不下于數白尊至尊氣勢凜然,望著虛空之中那一道強絕恐怖的身影,面色凝重不已。
儒門書院,一尊尊學子身穿白色儒服,口誦聖人之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
浩瀚的佛光照亮整個東州,浩浩蕩蕩的正氣劃破虛空,充塞天地。強絕而蒼涼的神光,如天地初開的第一縷光,照亮了漆黑的宇宙。
頃刻之間,沸騰的天地似乎被橫壓住了。
虛空不再顫抖,風沙不再起舞,大地不再塌陷,沸騰的海水又重新倒流回去。
陰陽界在此刻徹底平復下來了。
無數人仰望穹天,看到三個似在亙古以前前走出來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
一經出現古樸蒼涼的氣息就撲面而來,使人感受到歲月流轉不停,憑添了幾縷孤寂。
一個身穿黑色儒服,面目古樸自然,手持一柄戒尺。
一個身穿道袍,騎著一頭青牛,面部飽滿,頭部高高隆起,面目慈祥。
一個身披金色袈裟,身形顫顫巍巍,白發白眉,一步一蓮花,幾個跨越就出現在楚默面前。
「那是,儒釋道三位創道始祖,沒想到他們居然都沒死。」
「不會有錯的,那位夫子打扮的老者,面貌與我書院世代參拜的祖師一般無二。」
眾生心中震撼難言,但心里卻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
「銀煌,你倒是好手段,以陰陽界為陣,眾生為靈,你是要拉著整個陰陽界眾生陪葬嗎?」
其中一位老者呵斥道。
銀煌瞳孔一縮,駭然失聲道︰「是你,你們三個老家伙居然還活著。」
「祖師?祖師居然還活著?」
「三位祖師都來了,必定可誅殺魔羅!」
「魔羅這次死定了!」
……
有人心緒激動,也有人面色不太好看︰「魔羅當世無敵,連天妖都被其誅殺,即使祖師出手也未必能奈何的了他。」
「道友,就此罷手如何?」
身穿道袍的老者望著楚默,神色微動,最後才嘆息開口。
「阿彌陀佛,觀施主神通,亦是佛門中人,出家人當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施主肆意屠戮生靈,與魔道賊子何異?」
「老家伙,這位小友分明是我儒門中人。」
「幾位是要保下銀煌朱武了?」
「道友,銀煌以陰陽界為陣圖,一旦他與你拼個你死我活,陰陽界生靈可是要無辜遭劫了。」
「這滔天業力道友若是染指,恐怕道友多年苦修,都得一朝散盡了。」
看到楚默面色淡然,始終靜默不語。
儒門夫子也踏出一步,浩然正氣噴薄︰「今日過後,待我等解除陰陽界陣法,銀煌與小友的恩怨我等便再不插手。」
「我說了,我這一生從不受人威脅,既然銀煌想陰陽界為他陪葬,我自然要滿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