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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啻芒之戰

戰爭浩劫……

死去的生靈就是對戰爭最好的訴控。

被摧毀的人為造物就是戰爭的最佳寫照。

戰爭帶來的滿目瘡痍,就是「人性」的真實表現。

小到部落沖突,死傷相藉。大到文明戰爭,死傷無算。

區別就是破壞力從小小的行星表面上的某一出波及到某一出,撐破天也只是在那一顆星球上玩,而高級文明間的沖突戰場則換到了宇宙,這空間之浩瀚,也容得下他們的戰爭。

無數的星艦殘骸飄散在宇宙,有的大如星辰殘骸,有的不過一人大小,這滿天飄蕩的散布了整整一個還多的恆星星系……

而這一個星系內竟也找不到一顆完好的星球了,就連那恆星也暗淡無光,一塊亮一塊不亮,活月兌月兌的長了斑點!

這一片星域若是那一天闖進來一個宇航級文明的初生小犢,恐怕會被嚇得雙股發軟驚嘆︰天神打架!古文明的偉大遺跡!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這一片星域內因為這場戰斗的波動短期內已經無足夠的驅動能量自我調整,而這個周期,動輒百萬年。

恆星引力出了大問題,已經無法「拴住」周圍的物體,這個星系想要重現榮光大概率只能靠運氣了,早一日飄蕩的碎片撞在一起,星系早一日重啟。

在這星際殘骸之中,一顆焦黑的星球上,一個漂流在大海上的碎塊上,一個頑強的生命呆滯的望著湛藍的天空,望著天上那從前讓他感到浪漫的星空

這一刻他再也不覺得這夜空浪漫了,別說是夜空了,就是白天它也可能沖進來比山還大的恐怖戰艦!

他經歷了一生也難以忘記的事情,從前的美好在頃刻間被人打碎了,支離破碎!剩下的只有殘酷,面對死亡的殘酷。

他的呼吸漸漸變的困難,他早就感動呼吸困難,雖然他還能勉強呼吸,可時間久了他越來越累,可能不知道那一刻就會衰竭,然後停止呼吸,那意味著死亡他還不想死

他從躲進從天上掉下來的戰艦殘骸中時就已經說明了他想活下去,即使是這殘骸再一次被炸上天他也沒有放棄,而他也奇跡般的活下來了,也許是因為這殘骸中還蘊涵著某種能量吧。

但現在不行了,殘骸在下沉,海水灌進了艙室,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殘骸就沉了,他躲在了艙頂,不過現在就算不沉他還是挺不住了,這個星球好像已經不適合他生存,他還記得從前他在海上航行的時候並沒有像現在這般渾身難受。

他躺在了甲板上,放松下來呈大字形躺著,眼半閉著看著高高的天空,他感覺世界在旋轉,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就像是在飛!

輕飄飄的像雲朵一樣,他知道是自己又開始頭暈了,疲乏、無力。但這種感覺讓他緩解了身體上的痛苦。

但同時也意味著意識的消失,可能睡著了就不會再醒了……

眯縫著眼,隨著天旋地轉,他接受了已經發生的事實,等待著死亡。

他看見自己即將掉進大海!

難道自己真的從殘骸上滾下來了?

然而「噗通」的入水聲並沒有傳來!

…………

「呼∼呵!呵!哈!!」趾離大口喘著粗氣一坐了起來!

想象中的溺水並沒有,他拍了拍自己身上,完全沒有一點水漬!

趾離看了看四周,一片綠草如茵!那有半片海的痕跡!?

趾離將信將疑的站了起來,先前的一切真的仿若一場夢!就像死了一會!不久前的一切已經是前一世。

呼——

「嘩啦」一陣風一下子把趾離帶了一個跟頭爬在了地上,啃了滿嘴青草和泥土!

「誰!」

「呃……」趾離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怒火不消自退這尼瑪不就是在他星球上打仗的那些人嗎!

尤其是這個束眼,只在神話中听到過的束眼,趾離在躲進戰艦殘骸前瞥到過幾眼天上交戰一方有著幾名束眼之人,無一例外個個英姿勃發,不過他可愛不起來,尤其是當時看到一個束眼被打傷墜落了他當時心里那個痛快!

趾離有些懷疑這人頭上的束眼是不是裝飾品貼上去的

「你瞅啥!?」

「……」趾離︰「!!!」竟然听得懂!?沒有語言障礙!?

天眼族人見他眼神怪異喝問到但並未為難他,拿起一塊平板,額頭束眼睜開發出一絲絲亮眼的光線照射在平板上,不過瞬間掃描完成,隨後他便跳回了飛行器,風聲又起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趾離終于敢大口喘氣了

呼——又一陣風從身旁帶過

「哎!!」

這次趾離也沒問是誰了,吐掉嘴里的草看向停在不遠處長的像面包的車。

門打開里面一很明顯身穿制服的人招了招手︰「走!」

趾離跟著便上了車,這時他才發現這里竟然還有不少同族人,他們一個星球的!

不同于他的興奮,早已待在車上的人則平淡了許多,或許是見多了上車的族人的緣故。

面包啟航,一瞬間的速度就已經破出了風聲,但趾離並沒有感到腳下絲毫的不穩。他看著窗外綠色的大草原,離得遠了才發現外面還有許多和他一樣的人等待著這種待遇。

一個束眼人,一個面包,一個一個的先後帶走還在大草原上迷糊的人。

長路漫漫,趾離不知道他將要去往何方,不多時他忽然看到了,他們沖出了天!

他們竟然從「天」里面出來了!

趾離驚奇地往下看,忽然又發現那腳下的大草原,或者說大地竟然在漸漸變圓!再抬頭時他突然發現,自己離遙不可及的「星星」近了!

和他一樣,同乘的族人們紛紛驚奇地看著窗外……

星途漫漫,這一路趾離竟忘記了家園覆滅的痛苦,他看著不遠處工作的一絲不苟的工作人員竟多了份善意

恐懼和害怕依舊,但對神秘的靠近和突破使他興奮!

這一路上過了許久他才听到一些讓他驚為天人的事情。

原來他們的語音就是眼前這個人他們的「國」帶去的,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將語音這個東西送到了他們星球

不過可悲的是也正因為這語音,他們才會被戰火波及,那些敵人是有目標的。

他們並不是無辜。

眼前這人的國和他們也不是朋友,那人直言不諱地說更多的是在觀察他們,出于人道主義並不會去破壞他們。

如今救了他們那人也不知道上層的策略,只知道這會耗費很多資源,在他看來這些資源在與他們的分量上還是值得衡量一下的

趾離又知道了,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因為從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文明可能不在乎他們,但卻也沒必要加害他們,也可以說他們還不夠資格讓人算計他們

趾離對這些無所謂,他只要能活著就行,畢竟自己也只有且不過就是一條小命。

那個穿著制服的人在他們敬畏的眼神中滿懷心事,自言自語的說著他們的事,也時不時會和他們搭話。

「听說正式戰爭就快打響了」

「什麼!把我們家都毀了還不是正式交戰!?」

「!!!」

「只是先遣隊踫個頭罷了,你們知道的太少,等有機會你們再開開眼吧,說來你們也是幸運,竟然逢上了這麼個時代!」

「……呵,我們是很幸運」

「虧你們還能笑的出來!!」

「呵呵,幸運」

「你們不懂,往後你們會知道的。」

「我們不懂什麼!我只知道我特麼家都沒了!」

那人笑了笑︰「你要知道你們的憤怒並不能影響既定事實,對歷史的進程你們的情緒毫無意義,在這個層面,你們和我都只是記錄在歷史上的一個時間段、一段事,甚至,就我們剛剛的對話在一個高級文明手里他們就可以讀取甚至是還原我們前一刻發生的事。都淡定一些,你們的情緒很寶貴,但是有時候又不值一提,不過∼也許就是因為你們有情緒所以才會來到這里呵,我也說不明白,有趣」

趾離︰……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

「我們到了之後會怎麼樣」

……

…………

大戰初停。

啻芒外的天地總算是安寧了片刻。

殘陽也收起了星海沙盤。

在這沙盤中攪動風雲的雙手背在身後,他靜靜的看著戰斗過後留下的痕跡,他除了偶爾會眨一眨眼楮,其他的,在他臉上再看不出任何信息。

「嗡——」

空間的震動傳開,在他對面不遠處,一個青銅球穿過空間露出了半個身形

它  的轉著,發出令人發 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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