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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審判

康巡王身無道力,目力與常人無異,他在趕來之前,瞧見了上將軍李珣的異常,便站于帳前叉腰罵道︰「這個李珣怎麼回事,腦子漿糊了?!」

身旁的余青峰樂道︰「姐夫,這你還真怪不了李珣,你要踫見了凌元,你也得阻止衛隊的這場沖殺。」

康巡王心疼道︰「我的老天爺啊,咋就在這里踫見了?」

隨後康巡王不顧趕了一夜,還在劇烈疼痛的身子骨,騎馬狂奔而來。

城門前,在眾人目光都投向那位王爺時,站于凌元十丈之外的孔鐸昭輕輕念了一句︰「皇子殿下?」

凌元側頭看去,發現這位孔莊主目光里閃過一絲慌亂,凌元便能夠想透此事了。

前方的康巡王,在途經被凌元一拳轟亂陣型的衛隊,一邊策馬一邊罵道︰「都是一些不長眼的玩意兒,叫你們沖殺與上將軍交手的叛逆,沒叫你們針對皇子殿下!」

千名衛隊道者莫名其妙地被按上罪名,心有苦衷。

隨後康巡王一騎絕塵掠過衛隊,將他們遠遠拋于身後,讓他們吃馬蹄蕩起的灰塵。

上將軍李珣主動上前,接過康巡王手中韁繩,穩住王爺的坐騎,接他下馬,便退于旁側,靜觀其變。

康巡王在見到這位帝國皇子時,臉上笑容不斷,是凌元率先開口︰「許王叔,別來無恙啊。」

康巡王走近凌元,接連大口出氣,他目光熠熠,上下打量這位高出自己半個腦袋的凌元,又抬手拍了拍凌元的肩頭,感嘆道︰「三四年不見,元兒是越發的人樣了啊。」

這是凌元與許棟的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並非他與姐姐的及冠禮,而是四年前這位王叔奉旨進宮,參議帝國最終出手擴編的議事。

那時的許棟與凌元踫面卻沒有說上一句話。

也是那會兒開始,許棟的兵力逐年增加,幾位王爺之中,誰都擋不住。

第二次見面是娘親的壽辰,當時的許棟特意與凌元有過一場交心詢問,是有關于帝國未來走向的見解。

只是因為當時的凌元注意力全在大叔單允身,對于許王叔的‘盤問’,凌元有始無終。

兩人也僅僅有過三兩句長輩對晚輩的關懷言語。

之所以‘交心’,那是許棟看出凌元的心智後,對他有過一些批判,倒不是將凌元說得不知所措,卻是許棟見自己的言語好似無用一般,竟是惹得他向凌元發牢騷。

什麼帝國的未來,黎民百姓的福祉,百官將來的擁護,全都一五一十砸凌元耳朵里,結果只是換來凌元的一句︰「王叔要不要跟我姐姐說去?她听得懂。」

許棟當時介于身份,是對凌元笑得咬牙切齒。

第三次,便是此時。

耳聞康巡王帶著有辱自己的言語,凌元並不介意,要真是介意,兩年前許棟與自己說教時,他便去娘親耳畔告御狀了。

許棟突然神色緊張了起來,他伸手朝著凌元的脖頸模去,嘀咕道︰「听消息說,我兒許平栗用筷子誤傷了殿下,可有此事?」

凌元受不了許棟這樣人精的言語,他直言道︰「許王叔,一會兒路大人就要在府衙升堂,審訊許平栗擅闖城門,以及重傷官府要員一案,你要不要去看看?」

許棟當然要去,可他又不能去的太直白,否則在皇庭看來,有不避諱之嫌。

所以他鄭重問道︰「按照帝國律法,凡有官員子弟犯案,親屬都不應當出面,否者不能保證案件的公平公正。」

凌元道︰「只是做個旁听,我們不能讓許平栗多受一點罪,也不會讓他少判一點責。」

許棟豎了個大拇指在凌元面前,贊嘆道︰「殿下好法理,本王服氣!」

凌元轉身就走,「那就麻煩許王叔隨我去府衙。」

于是孔鐸昭就瞧著康巡王許棟搓著手,緊緊跟在凌元身後半尺,笑呵呵地問道︰「殿下,那我兒重傷你一事,咱們不如堂下和解,你瞧如何?」

凌元直直走向城門口,道︰「沒關系,看在許王叔份上,我就追究他的責任了。」

「那皇上那邊,殿下可得幫王叔支撐著一些才行啊。」

「許王叔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娘。」

聲量越發的小,孔鐸昭听得不太真切,只是隱約听見並看見康巡王笑呵呵地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那就是真沒辜負本王前些年,與殿下在國術上的一番爭執啊。」

倆人已走進城門,孔鐸昭最後听見凌元重申道︰「但這不能是許平栗逃過國法制裁的理由。」

最後康巡王豎起食指,舉臂指向蒼天,毫不含糊道︰「那肯定得好好治治這個小王八蛋!不然天理不容!」

單璠已下城門,在前方等候,單璠問道︰「那一拳這般厲害,咋練的?」

凌元直言道︰「不知道,腦袋里怎麼想,拳頭就怎麼打出去,兩者效果相差無幾。」

的確,以凌元之資,天下拳理,離他並不遠,但凡他所想,幾乎都能從拳頭上找到。

這是凌元能夠獨創拳招的前兆,雖說道靈界內能夠創劍招拳理刀法之人不佔少數,但凌元所創之拳招,境界頗高。

這也是凌元是繼單允之後,道靈界第二位人神體質的優勢,所最直接的體現。

便以方才凌元以拳勢轟亂康巡王衛隊的結果來看,凌元並沒使用靈力,繼而這一招的拳勢之中,道力全無。

這一拳,其中僅僅存在拳意轟出的拳勢,拳招簡潔,拳勢壯大,拳意頗高,為拳招之精髓,界內御統境及以下的學拳之人,皆可拜習。

但又為何是御統境以下?

要知道力境界,從開印至天道者,之間跨越凡夫俗子與神靈。

就凌元方才這一拳,便是開印道者,將武夫之態發揮到極致,也是能夠打得出來。若是僅依靠道力,御統境道者亦可為之,若是沒道力呢,光有境界也是不行的。

然而凌元對此事並不上心,只因他無攀升之意。

康巡王瞧著長得水靈的單璠,用手肘踫了踫凌元的手臂,會意的凌元才與單璠介紹了康巡王許棟。

單璠得知凌元與許棟結識多年

後,神色有些怪異,凌元就又知道單璠不開心了。

在往府衙走的路上,凌元發現一絲不對勁,與路名珺問道︰「路大人,下城門之前,我有發現師爺到此,可有此事?」

路名珺不敢隱瞞,他與凌元請罪道︰「殿下,師爺始終不肯相信您的身份,所以下官私自將其帶了出來,現下以著人手將其押回衙門,請殿下治我二人罪。」

凌元哦了一聲,「那沒關系,路大人是地方父母官,一切都以你說了算。」

路名珺心頭石頭放下,對凌元這位殿下的性子,是真贊賞。

前方便是衙門,大門口有兩只趴在石基上的石獅子,一只閉口睜目,一只張口吐珠。

在石獅子身前,是早已在此等候的象梅,象賢工,老道人三人。

康巡王許棟一瞧見老友,走在凌元身後的他可勁兒朝著象家人揮手,生怕這位朝中大臣瞧他不見。

大致猜到殿份已暴露,象家人也就不再掩飾,倆人雙雙跪地,匍匐道︰「恭迎皇子殿下。」

凌元小步並做大步,連忙將兩位長輩攙扶起身,口中說道︰「老師,象大人,折煞凌元了,快快起來。」

象梅卻抬起衣袖擦了擦眼,就皇子殿下這般為民請命,就要比里頭躺在地上的許平栗世子,心性人品瞧著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凌元關懷道︰「老師,你怎麼了,是否身體不適?」

凌元其實是有些健忘,前半夜的單璠才與他說了象梅的情況,此時他便不記得。

單璠開口道︰「象老師是感動,你貴為皇子殿下很懂事。」

凌元恍然大悟。

卻是象賢工作為兵部尚書,他與康巡王的關系,與康巡王認為與他象賢工的關系,其實乃兩極。

康巡王認為他與象賢工是朋友,象賢工卻不這般認為,其中極大的因素,因倆人身份官職。

一位是朝中大臣,六部之首。

一位邊關闖王,在早年間星冥帝國的動蕩時期,就一嶄露頭角,直至今日手握兵權二十五萬。就連公主殿下凌澈的將軍身份,被皇帝從上擼到下,一夜之間就成為了孤家寡人,而這位邊關的異姓王,愣是一兵一卒,皇帝凌顏都未裁撤過,反而還特派宮中使者,頒旨嘉獎。

象賢工突然對許棟質問道︰「許王爺,這城外是怎麼一回事?點楮大典余溫尚未結束,祇首黃大人與兵部奉旨擬出來的禁令,難道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

許棟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康巡王,伸手給了象賢工肩頭一拳,打得象賢工愣在原地,許棟嬉笑道︰「小氣了不是?多大的人了,應該變通一下,況且以本王對朝廷的忠心,象大人可莫要度我的肚子啊。」

象賢工憋了眼康巡王作態,抱拳于天,放下後說道︰「此事本官會一五一十上報朝廷。」

許棟眼里直直放光,仿佛瞧見了希望,他迫切道︰「報!這可一定得上報給皇上,象大人撞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作為兵部尚書大人,必須一五一十跟皇上交代清楚。本王可不能夠從象大人這方走後門兒了不是,太不夠朋友了不是?」

象賢工忽而一笑,這位許平栗世子的父親,都不曾在自個兒面前暴露丁點破綻,他又如何太過著急了?便說道︰「王爺好一個大義滅親,好一個敢作敢當,本官佩服至極。待本官上湊朝廷,若是皇上責怪下來,本官都是願意替王爺說幾句好話,不過僅限于此了。」

許棟哈哈一笑︰「象老弟與本王乃是同道中人,有老弟這句話,本王便心滿意足。」

象賢工豎掌在身前,果決道︰「別,咱們一個是臣,一位是皇親國戚,風水隔得也太遠了些。」

眾人進了衙門,被困在結界內的六人舉目望去,瞧見了康巡王,無望的臉上頓感生機,奈何靈猴布下的結界太過嚴實,根本破不開。

康巡王嗤笑道︰「無視朝廷律法,被世子幾句言語教唆,就不尊朝廷旨令,你們幾個可真行,等著被開瓢兒吧,干你娘的。」

隨後許棟瞧見了躺在地上,只裹了一層薄薄桌布的兒子,主動召罪道︰「這回沒你娘跟你小姨在場,還行刺皇子殿下,踢到鐵板了吧,逃不掉了吧?」

隨後康巡王主動與路名珺說道︰「路大人,本王請你務必秉持大義,好好審審這幾人,今日有皇子殿下在場,本王要說一個不字,名字就倒著寫!」

為了不引人注意,單璠要巴布悄然撤去結界,沒有了結界的隔絕天地,凌元能夠清晰感知到許平栗體內的拳勁,仍是不遺余力地折騰著他,隨後凌元五指成勾,凌空一轉手腕,將拳勁收回。

許平栗當即站起身來,喝道︰「許棟,你他娘的見死不救是不!?」

許棟唉聲嘆氣地一皺眉頭,與凌元懇求道︰「殿下,此子大逆不道,還是繼續將他封印在地上吧。」

凌元默默無言,隨即一彈指,許平栗被打中胸口下一寸,神情一滯,便不敢言語了。

許棟微笑致謝道︰「皇子殿下好手法,真乃神人也。」

路名珺瞧著身旁的師爺一眼,師爺便識趣地站到大堂下跪倒,等候路大人對他的審判。

路名珺深深與皇子凌元作揖,再依次與許棟,象家父子作揖,隨後坐回高堂之上,驚木一拍,振聲道︰「升堂!」

此時府衙大門口,聚集了眾多前來看路大人升堂的百姓。

昨日城門口失事,已是使得周邊百姓怨聲載道,加之傍晚顧春苑的戲子風波,諸多文人看客對這位世子,恨之入骨。

不料剛听聞有大軍壓境,就又瞧見了路大人開堂審問世子許平栗,百姓們一傳十十傳百,在升堂後,已將府衙圍得是里外三層。

許平栗強忍住說話帶動的體內氣勢,疼痛難忍間,語氣淡淡道︰「本世子需要狀師。」

路名珺猛地一拍驚木,聲量高漲道︰「今日皇子殿下、兵部尚書大人、前太子太傅、以及你的父親康巡王皆在場,這府衙里里外外,證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許平栗,誰敢做你的狀師?誰又能替你開罪?!」

許平栗目光冷冷,直言道︰「那大人便判罪吧,本世子不信你能殺了我。」

路名珺喝道︰「不急,一個一個來,來人,先叫這許平栗跪下!」

旁衙役各自走出一人,倆人手持威武棒從許平栗胯下穿過,兩棍一絞,許平栗吃力不住,往前跪倒。

路名珺與師爺問道︰「堂下陳貴陽,官居婆遼城師爺要職,可知其罪?」

師爺垂著頭,輕輕點了點,說道︰「張貴陽知罪。」

路名珺道︰「何罪之有?」

張貴陽微微揚起腦袋,閉目久久,道︰「玩弄職權有負皇恩,有眼無珠褻瀆皇室,其兩項罪也。」

路名珺此時一人身居縣令師爺兩職,堂下張貴陽字字句句,他都有寫在紙張上。

路名珺停筆後,交給衙役帶至張貴陽身前,道︰「你也識字,瞧瞧上頭的吧,要是認罪,便畫個押,三月後等候兵部以及大理寺兩司裁奪。」

張貴陽神態萎靡,他這被撤職以後,自己的舉人身份也同樣沒了,家里的妻兒今後怕是要吃不上飯了。

沒有多的猶豫,張貴陽最終在罪紙上簽字畫押,隨後被衙役押入牢房。

路名珺目光注視著那六名將士,問道︰「你們六人,可知罪?」

唯一一名還能穩住腳跟的將士問道︰「知罪。」

路名珺又問道︰「何罪之有?」

將士答道︰「不知大人問的是哪一款?」

路名珺一拍驚木,喝道︰「哪一條?你們還不從實招來?非得本官替你們一一細數不成!?」

將士鎮定道︰「還是大人說吧,我等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嘴就是笨。」

這將路名珺氣得接連說了三個好,「爾等不善言語,本官替你們召罪。你六人因婆遼城內青華祠寺的畫楮大典,祇首黃大人下達的禁令,不許任何士兵出城游走,爾等不僅違抗軍令,還為虎作倀,協助世子許平栗擅闖婆遼城。此等大罪,爾等可認?!」

將士詢問道︰「還有嗎?」

路名珺反問道︰「還有嗎?難道此項罪名,還不能治你們?」

將士道︰「能,當然能。」

路名珺一拍驚木,斷案道︰「來人,將這六人押入大牢,明日遣回康巡王帳下,讓康巡王自行定奪,看看他自己帶出來的兵!」

此時有百姓在堂外交頭接耳,有人說縣令大人是放虎歸山,有說縣令是心慈手軟是怕了康巡王的威名,但就是沒有人說縣令此方決策的好。

路名珺朝堂下喝道︰「肅靜!」

待一切安定下來,路名珺一拍驚木,與堂下世子許平栗問道︰「許平栗,你可知罪?」

許平栗無可奈何道︰「你們人多,你們說什麼是什麼嘍,要定罪就快些的吧,待會兒我該回牢房吃飯了。」

路名珺突然笑容燦爛地看了他一眼,這把許平栗看得心神一怔,隨後他瞧著高堂之上的路名珺,一邊低頭筆飛鳳舞,一邊念念有詞道︰「世子許平栗,違抗軍令,擅自出城入城,斬斷衙役高賢之手,調戲戲子,重傷皇子殿下,理當當場處決!」

凌元的那一彈指,攪動他的氣血,已是疼痛難忍,現下听路名珺的判罰,許平栗被氣得府內不順,他一口血沒能忍住,噴口而出,直指堂上路名珺,喝道︰「姓路的,你不怕性命不保!?」

路名珺面無表情道︰「本官怕的話,就不回做官了。」

就在路名珺伸手拿住案上竹筒里的黑色令牌時,旁听的凌元突然一步踏出,說道︰「路大人,且慢,我有一事想問。」

路名珺問道︰「皇子殿下,但說無妨,下官定言無不盡。」

凌元問道︰「這幾項罪,都應當如何判罰?」

路名珺看了看堂下的許平栗,說道︰「許平栗違抗祇首大人頒布的軍令,應當領杖刑八十,死活不計;斬斷高賢之手,應當領鞭刑三十,鞭鞭開皮;調戲婦人,應當禁閉一旬;最後許平栗重傷皇子殿下,應當上湊朝廷,秋後處決。然數罪並罰,可立即行刑。」

凌元其實沒想到許平栗犯的是死罪,他望向兵書尚書象賢工,得見象大人點頭,凌元輕輕吸氣。

經過細想一番,已答應王叔不追究責任的凌元最終道︰「重傷于我的罪,將他免去吧,我不追究。」

路名珺情急道︰「殿下,這可如何使得?」

凌元擺手,「照我說的做,其他的,你該罰的罰。」

路名珺忍住一口氣,不願嘆息,最終應了一聲是。

路名珺將手中的黑色令牌放回竹筒,換了一只紅色的,扔在許平栗跟前,喝道︰「來啊,將許平栗月兌去上杉跟褲頭,杖刑八十,鞭刑三十!」

康巡王的手指頭不經意間地搓了搓,是他情緒難以控制的表現,可他卻無能為力。

被架住的許平栗頓時沒了安全感,他開始殺豬一般的嚎叫,他罵許棟,罵路名珺,罵他們都是婊子生養的。

路名珺便又差人用令牌掌嘴,打得許平栗唇部肉爛見血,說話含糊不清。

許平栗被掌嘴之後,並未停歇,口中仍然叨叨著,隨著衙役的第一棍狠狠打在許平栗白花花的上時,他便立即停止聒噪。

堂下的百姓瞧著世子許平栗那一下下足可傷筋動骨的杖刑,都高舉雙手歡呼。

第五十八下時,許平栗因沒能催動道力護身,胯部以及盆骨被打碎。

百姓們瞧見許平栗的整個塌陷下去,慘狀駭人。

但他仍然睜著眼,憤恨咬牙硬撐著。

凌元不忍瞧見許平栗氣絕身亡,便撤去了拳勁。但傷勢嚴重的許平栗,只能催動道力抵抗接下來的鞭刑,因無單族譚軒身懷仙道鬼術兩項神技,他不能夠用道力治愈已經受的傷。

行刑用的鞭子乃細牛皮裹著金剛絲相互交織而成,這在衙役看來,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沾皮,不沾血,但在許平栗看來,這鞭子是真的要命。

三十下鞭刑幾乎將他的整個背打得皮開肉綻,沒一塊好地方,鮮血浸濕了長凳,流了一地。

在昏迷之際,許平栗十分虛弱地盯著凌元,他念道︰「別以為饒了我一命,我就會謝你。」

許平栗暈死了過去,眾百姓們卻沒了之前那樣的高漲情緒,只因刑罰太過殘忍。

凌元默默道︰「是兩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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