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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清華祠寺

翌日,凌元‘奉兵部尚書命’去了一趟婆遼城府衙,找到了縣令大人路名珺。

雖然來者僅僅是兵部尚書大人家的書童,可對方的權力與其能量似乎仍然要比路名珺這位七品官員要大很多。別的不講,單說凌元筆直的身影站在府衙大院里頭,那股子的派頭,妥妥的鄉試出來的角兒。

路名珺從後方進來,笑著朝凌元抱拳搖晃道︰「讓閣下久等了,恕罪恕罪。」

一般別人對著自己笑著說話,只要不是頭一回見面,凌元大多也都是回應笑臉,這是他性子使然︰「縣令大人客氣了,我家大人委托我捎句話來,說老太傅他老人家同意了明日的畫楮委任一事。」

路名珺臉上綻放出欣喜︰「真是太好了,此等大事,郡守大人不在,我一個小小縣令尚且不知能不能完整主持下來這場盛事,如今有了老太傅與兵部尚書大人的加入,那本官可就高枕無憂了!這一大早的,小兄弟定然還未用過早飯吧,來來來,咱們進堂內,飽飽的喝上一碗南瓜粥。」

凌元笑著同意了。

跟著縣令路名珺一同走入堂內,凌元瞅見此方的陳設幾乎用得上是寒酸了,與前頭院內用作主持正義公道的高堂比起來,天地之別。

凌元對路名珺這樣的官員,心頭便又多了一份好感,第一份好感出自于路名珺棄光耀門楣的畫楮一事不用。

不過凌元還是反著問道︰「帝國那邊頒下來房屋填補銀兩,你們沒有用作此處嗎?」

凌元這樣問,本意是單向,他認為沒有用作此途的,那便是清廉的官員,可這話出自兵部尚書大人家的書童,听入耳的還是一名七品縣令,這樣的問話,無疑于責問了。

路名珺微笑道︰「剛接過手這份差事的時候,我家先生就提出了廉政一說,此事不光是行政官務上,必須且一定得落實在眼見之處,所以府衙的那一份房屋填補的銀子,一直都壓在郡守大人賬下余著的。」

皇子殿下的派頭一覽無余的凌元點頭︰「真好。」

路名珺領著凌元來到尋常百姓家都有的、由木板拼湊而成的桌子前,師爺正好端著一大盆稀飯上了桌,不過師爺好似不知道凌元的到訪,他在將飯盆放下後,又去廚房替凌元拿了一副碗筷來。

清廉歸清廉,府衙里頭平日里的早食是什麼,今日也並未特意為凌元準備得如何好,不過桌子上還有包子跟饅頭,以及下稀飯的腌菜,亮晶晶的粥水,讓人望之生津。

三人一塊用食,期間並未說話,文人墨客之間的第一頓飯,且還是官場上的,初出茅廬的縣令路名珺並無巴結兵部尚書家書童的意思,畢竟自家先生所授的道義在心中,無可動搖。

凌元則是別人不說話,他也不怎麼愛說話的性子,眼瞅著這里的環境稱得上是書中的陋室,不過好在辦公斷案的大堂一派肅靜,他心里頭便深深地記下了婆遼城縣令路名珺的名字。

其實能有這樣的成績,師爺也是不可忽略的存在。

府衙大門口,縣令路名珺將凌元送到此處,說道︰「那明日五更之時,本官救這里等老太傅以及尚書大人大駕。」

凌元反而問道︰「不知那處祠寺在何方,老太傅年事已高,腳力不好,若是隔著太遠,我打算讓老太傅乘馬車來。」

路明鏡笑著從凌元身前走過,他下得六級白石階梯,指著不遠處說道︰「前方三百余步的距離,就是新建起來的祠寺,小兄弟你從另外一方而來,當然不知道這邊有一座新的建築,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路名珺在通過之前的餐桌上的用食,大家眼觀鼻,鼻觀心,大致瞅得出對方是個怎樣的性子,這並非城府極深的朝中老臣,亦或者市井當中的破皮無賴,只是因為倆人都算是初出茅廬,才能有在分別之際的惺惺相惜之氣。

于是路名珺拿出了自己玉佩,遞給了凌元︰「此物是我隨身攜帶,因為祠寺新建,目前還不能讓百姓進去觀摩朝拜,若是閣下有興趣先睹為快,拿此物到門口,府兵不會阻攔。」

凌元瞅了一眼年輕縣令路名珺,笑著說道︰「我還真不知道待會兒去哪里玩,那我就去看看吧。」

說了這句話後,凌元才兩手從路名珺手掌上取走玉佩,「那我去了,待會兒看完了我再把玉佩還回來。」

路名珺笑著點點頭。

直到凌元的身影離開視野,路名珺才跟身後的師爺說道︰「本官瞅著不像吶?」

師爺同樣點頭道︰「此人行止有禮,談吐隨和,我瞅著也不像。」

路名珺擺了擺手,說道︰「應該是其他高官子弟無疑。」

師爺點頭附和。

路名珺有些自責,隨後點了點師爺,正色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也比不得咱們昨日的思想骯髒,走,進去罰自個兒努力工作到他歸還玉佩。」

師爺臉色變了變,他說道︰「昨個兒的事兒都已處置好,大人可是答應了下官,準許今日來報個到,就可以回去給我老父親拜大壽的呀。」

路名珺恍惚一下,隨即笑著拍了拍師爺的後背︰「對對對,我給忘記了,你忙你的去吧。」

隨後師爺簡單收拾了一下後院里的桌子,若是有人前來報官,他都給縣令路名珺準備好了紙張毛筆,收拾完這些,他才開開心心地打道回府。

在出府衙大門的時候,縣令路名珺手里頭拿著一幅卷軸,他笑著與師爺說道︰「老哥,你要長我許多,按照咱們星冥帝國的禮制跟規矩,咱們同朝為官,我不能送老爺子太貴重的禮物,這幅字畫,我是專門替老爺子壽誕所繪,錢值不了多少,不壞規矩。」

縣令路名珺素有神童之稱號,四歲識字,七歲作詩,及冠之時的他畫作驚為天人,得到了自己老師的同窗好友賞識,之後的幾年,那位當朝大官人,已經不好意思再找路名珺要字畫了。

因為路名珺做了縣令,禮部的人在官員來往這方面與刑部的人走得特別近,稍不注意就是被盯住的下場,倒不至于丟了官帽,卻是十分令人捏鼻子的事。

如今已些文人騷客們認為路名珺當了縣令,就要從此封筆,卻是讓師爺得了這一份好處。

于是通常都是倆人一塊工作的地兒,今個兒,就只有縣令路名珺一人了。

前方兩百米開外的街道盡頭,就是帝國特地讓工部侍郎都

來駐地監工的建築工程,整體上的構造,由祇首黃維仔細斟酌過後,最後上奏皇帝凌顏,才給敲定的五進院樓。

皇帝有意想著將婆遼城的這座祠寺,規模建造得大一些,因為要想第二座祠廟建成,還得等到下一位能夠成神的英靈誕生,星冥帝國方面需經過仔細臻選,對此有些緩意。

不過黃祇首承諾皇帝陛下,未來十年,國內三百余座城之內,必然會超過半數完善城隍,祠寺的地位,那是水漲船高。

所以明日祠寺神像畫楮一事,不過是龍舟起航,萬事開鑿的第一項。

凌元幾乎從未想過國策,作為星冥帝國唯一的皇子殿下,他比起自己的姐姐凌澈,的確是要悠閑太多。

臨近那座朱紅牆面的大祠寺,凌元來到了正大門,匾額已經掛了上去,上書‘清華祠寺’。

祠寺里頭的一切在昨日已全部準備妥當,留下了這兩天的空閑,這還是縣令與工部官員的穩妥起見給預留而出,若是按照原計劃,這座祠寺其實早在一月前便可大開門廟。

門口站有府兵衙役四位,皆是裝備精良,凌元將縣令路名珺的玉佩佩戴在腰間,想要直接開門進去,哪知還沒上階梯,就給攔了下來。

「此乃國家重地,未到時辰,不予開放,想來得明天。」

凌元無奈,自個兒在宮里頭橫行慣了,這地方的衙役遵照死命令,實乃正常現象。

于是凌元將玉佩遞到衙役面前,說道︰「我是你們縣令的朋友,我對里頭很感興趣,想要進去瞧瞧,勞煩諸位大哥讓個道。」

第一個接過玉佩的衙役害怕自己認錯,還把玉佩遞給了身後的同僚,待確認無誤,才給凌元放行。

凌元在拿回玉佩時,那名衙役還給凌元饒了個錯,凌元心內很受用。

這座清華祠寺,除了沒人,一切都很亮堂清貴,五進的院落,地方極大,朱紅的內牆壁上,還繪有五彩斑斕的志怪神獸,有神人騎獸圖,亦有神人降獸圖,是過渡的繪圖壁畫。

院落正中央有一鼎焚香爐,香爐身前還有一排由紅磚砌而成的香槽,同樣是用來請願插香之用。

院落前方的盡頭,有一座修得及其壯觀的廟宇,凌元以為自己看錯了,于是便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寺院大門,從外邊看不見里頭的情景,當真讓他覺得匪夷所思。這黃維肯定在此事上為娘親添了一大把力,否則工部的官員不敢這麼大肆消耗錢銀,因為星冥帝國境內的祠寺規模,都要比這座清華祠寺小許多。

三十三梯次的玉石台階,凌元微微仰頭,提步而上,待他進入堂內,一座高達十丈的神像,杵立在大堂末端,四面靠牆的地方,皆是高約丈余的精魅雕塑,栩栩如生。

不過有一點凌元看不明白,那巨高的神像頭頂之上,並無屋頂遮掩,是鏤空的。

用凌元此時的想法看來,下雨天肯定會直接把這里給淹了。

身後傳來一道細微的波動,尋常百姓甚至是初期地守境道者都無法察覺的異樣,使得凌元淡然轉身。

一道流光人影憑空而立,周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白色光芒,宛如天神下凡人間道。

凌元臉色有著微微笑意,可那英靈的神色卻有著一些怪異之感。

似乎發現了什麼,凌元又回頭看了看巨大的神像,發現眼前人與神像一般無二,想來就是他會是未來享受人間香火,修得大道金身的官吏了。

英靈彎腰作揖道︰「婆遼城夫大本,拜見皇子殿下。」

凌元笑容燦爛道︰「這一路我就連行頭都給換了,你怎知是我的?」

此時被妖族大佬附身的夫大本說道︰「殿下在至甲城的英雄壯舉,朝堂那邊已經傳開了,雖然皇上不許外界透露殿下的行蹤,但小的也算是帝國建國以來,坐上神祇的第二位,自然對朝堂的事情有所了解。」

凌元眨了眨眼,隨後微笑點頭。

夫大本上前兩步,與凌元笑說道︰「殿下今日來參觀清華祠寺,不如就讓小的帶殿下了解一下,懇請殿下同意。」

凌元點頭。

夫大本身量本就沒有凌元高,在征得凌元同意後,他有意降來,官靴觸地。

夫大本望向凌元身後的那座十丈神像,說道︰「小的這座本身像位,皇上已經賜下封號,今後小的就要改名換姓,讓人間百姓稱呼為‘辛關大人’,夫大本這個名字,就要消散于天地間了。」

凌元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覺著挺周正的,只是指著神像的頭頂說道︰「有一事我不明白,你頭頂著這麼大一個洞,要是刮風還好,但是如果下雨了,你的神像該如何是好?」

夫大本笑著說道︰「不滿殿下,小的在此時未能成就金身,成為帝國正統神祇,但也是有些法力的小神,等明日午時一過,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奈我何。」

凌元仔細听著,大致能夠明白,隨後夫大本一揮手臂,神像頭頂出現一頂光圈,光圈實質化,向上攀升,正好將那處沒有修繕完整的樓頂給堵得嚴嚴實實。

夫大本繼續解釋道︰「基本上從此處祠寺建造之初,小的便時刻注意著雨落氣候,莫說這座大殿,就是這座祠寺的地境之內,就沒有讓一點雨水落下過。」

凌元則說道︰「那怎麼行,沒有雨水的滋潤,將來這里一點生機也沒有,要是虔誠的香客們因此不來了,你可不是要吃虧?」

夫大本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之所以如此,因為這是上頭的意思,這樣可以更好地趕工期,就因為沒有雨水這一項,很多事都少去了麻煩,等到明日起,小的法力,也就只會盯著頭頂這一處了。」

隨後夫大本領著凌元走出了大堂,經過外面架在池塘上的廊道,邊走邊說道︰「這里的池魚,在將來還會吃進去一些天地靈氣,運氣好的話,可以溫養出一條擁有靈識的龍魚。等到那時,小的再將這樣的喜訊奏報皇上,咱們帝國的腰板兒,可就更挺直了。」

凌元听著直犯迷糊,還有這麼玄之又玄的神通?

轉念一想,這應該就是妖魔精魅如此而來,只不過將來擁有了靈識,行止間存在著太多的可能性。

倆人來到了祠寺月復地,又是一座大院子,院子里種有一顆銀杏,夫大本說道︰「這顆聖樹,是黃祇首大人命人從深山老林里移栽而來

,當時為了這顆聖樹成活,還請了佛家的大能僧人施展神通,瞬移至此。」

凌元仰頭才能看完聖樹全貌,現在正值秋季,樹下鋪滿了一層厚厚的銀杏樹葉。有一些念想涌入腦間,記得當初在一顆參天大樹之下,同樣是在院子里,凌元裹著被單與大叔笑著揮手。

只是克莫山的那顆像是直聳雲霄的大樹子,是常年青。

凌元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張莎來,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使得凌元眼前又布滿了杏黃的樹葉。

夫大本靜靜地站在凌元身後一丈的距離,他是想著再靠近這位帝國皇子更近一些,可是從大堂里踫面,途徑了池塘上的走廊,這位殿下有意避開與自己的距離。夫大本覺著不可再多靠近了,這樣一丈之距,是為最好。

就在凌元愣神之際,他又發現了身後的細微波動,凌元以為這位即將稱為神祇的辛關大人不辭而別,可他轉過身去時,發現夫大本的臉色正好平靜下來。

凌元目光深深地盯著夫大本瞅了兩息,開口說道︰「大人,你的神魂好似不太安穩,需不需要我為你診斷?」

栝先生所贈的那本道教經典,包含甚為廣泛,無論是符咒、敕神、安魂、奪魄、鎮壓,皆是道教上乘。

當然了,擁有了極好的道門心法,更重要的還是得看觀讀之人的天賦,而凌元自是沒得毛病可挑剔,唯一不足的,就是經歷太少,心性還不夠堅韌。

夫大本微笑搖頭︰「殿下何等身份,豈可屈尊為小的勞駕瑣事,不過是一些頑疾罷了,待明日之後,享受了人間香火,神像鑄造出金身,這些毛病自然不攻自破。」

凌元眨了眨眼,發現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怎麼個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夫大本對上了凌元的視線,而後蜻蜓點水般地挪開,很是平靜。

在離開清華祠寺的時候,夫大本與凌元說道︰「殿下,帝國封神一事,惹得外界議論紛紛,這才一個月的光景,婆遼城如今已經涌入了四大族的勢力,委實讓小的有些心力交瘁,此次郡守大人不來沒關系,可是明日的畫楮一事,要是讓老太傅登高,恐怕不妥。」

凌元望向大堂內的十丈高神像,回頭笑說道︰「沒關系,有我在,老師定能安穩畫成。」

夫大本又有些憂心忡忡道︰「那四大族那邊,咱們該如何應對?我是說要是他們出手阻攔的話,該如何是好,咱們星冥帝國冒天下大不為,做了天上仙人的本分事,要是四大族怕牽連,明日肯定會與我星冥劃清界限,大家說不到一塊兒的話,可能會動刀動槍。」

凌元問道︰「大人,你是不是被四大族的人,威脅過?」

夫大本訕訕而笑,道︰「威脅倒還不至于,就是踫過兩面兒,他們語氣不善罷了。」

凌元臉色平常,隨後說道︰「我會做完我的本分事,希望大人你也是,他們要干什麼,星冥全接下。」

夫大本的靈魂體當即跪拜在凌元腳下︰「小的定當護我星冥周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凌元又問道︰「四大族的人都來了些誰?」

四大族里頭,左族的威脅最小,這是在凌元看來,畢竟姨夫左尚尋是左族族長親哥哥;單族就不一定了,二十幾年前大叔曾來到星冥做官,最後不了了之,估計單族那邊沒人會認這筆說不清道不明的香火情;雲族那位號稱習得佛法經典法相的雲族長,向來鐵面無私的同時還喜歡嘰嘰歪歪,成年禮那會兒,凌元早有接觸,同樣不足為懼。至于靈龍族,凌元在老祖宗去世那會兒,見過其族長靈緒烈,是個不怒自威的果決道者。

夫大本起身說道︰「單族來的是號稱頑童的單京,以及他帶隊的單族青年們,總共五人,左族是一位族中長老,名叫左格令,年紀大,本事更大,听說道力與那單京同在御統境,雲族那邊的消息還不確定,但是確確實實是來了人,至于最為隱秘的靈龍族也滲透了勢力進來,是一位老者與公子模樣的年輕人,老頭好像叫靈辛道力在化境,年輕人就不咋樣了,名喚靈致室,道力近甲境都沒有。」

凌元笑了,「那就不必擔心了,一切萬事大吉。」

夫大本不明所以,凌元笑著解釋道︰「來了這麼多人,林爺爺肯定會派人來監守秩序,他老人家最煩別人壞了規矩,亂打架鬧事。」

更確切的來講,應該是夫大本體內的那尊妖族大佬一臉茫然,他呢喃道︰「林爺爺?」

凌元點了點頭,獨自離開了清華祠寺。

等逛完這一圈下來,已接近午時,凌元回來衙門,找到了正在廚房做飯的縣令路名珺。

凌元笑著說道︰「伙夫今個兒沒在嗎?要大人親自下廚。」

腰間拴著圍裙的路名珺盯著熱鍋里的菜肴,笑著說道︰「婆遼城自從入了帝國編輯後,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了官場上的規矩,捕快們就自發地規定每日的大鍋飯菜,由當值的人來做。只是今天人少,府衙算上我一塊兒,也才五個人,正巧我覺得他們的飯菜做出來的沒我的好,所以就親自下廚了。」

凌元走到路名珺身後三步的距離,說道︰「我來歸還玉佩了。」

路名珺頭也不回,哎喲一聲︰「我這兒還忙著呢,麻煩小兄弟去後堂等我,待會兒咱們六個人一塊兒開飯。」

凌元沒拒絕,直接去了後堂。

這一頓飯吃得很對凌元胃口,不僅是飯菜的可口,還是餐桌上的禮儀,從頭至尾衙役們都是自己人與自己人聊聊家常,飯間夾雜歡聲笑語,很是真實。

唯獨就縣令與凌元基本上沒有說過話,路名珺倒是有問道凌元︰「吃飽了嗎?」

凌元略快地點頭,沒說話。

倆人來到府衙門口,凌元再一次把玉佩遞了上去,路名珺拿在手里頭瞅了瞅,隨後揣進懷中,完璧歸趙。

凌元大概忘了是女乃女乃教的還是宮里頭嬤嬤曾經說過,下飯桌後,可以說是自己吃好了,等到了跟朋友分別之際,再說今天的飯菜如何。

凌元笑著抬起手臂,與路名珺揮了揮手,說道︰「你做的飯菜真好吃,將來有機會,我還來。」

路名珺覺著這小子是不是不打算回請了,可還是笑著說道︰「好啊,在本大人這邊入了職,天天都可以吃到。」

凌元燦爛一笑,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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