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數日,周兵如潮水般離開了朝歌,神族也沒有繼續派人前來。
可大商卻名存實亡了,朝歌的子民和自己的王背道而馳,在此前甚至主動打開了城門,將周兵放入朝歌城內。
這是赤果果的背叛,代表了大商氣數已盡,那些商兵又該何去何從?
當然,這是紂王的問題,他如何處理,都已經和石凡沒關系了。
他不是一位熱衷于權勢的王,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王,沒有其它王者那樣冷硬的心腸,他曾經渴望著解放天下奴隸,但這條路還很漫長,而紂王也逐漸疲憊了。
不過,他竟然勸解石凡,讓他莫要找神族清算。
因為,他從不死鳥那里得來了消息,知道了石凡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這是我們的事情,神族是我們必須渡過的難關,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實在不敢奢求更多了。」紂王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很委婉。
石凡啞然,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認為是多管閑事。
當然,紂王本意並不是覺得石凡做多余的事情了。
他只是覺得,有些東西需要這個世界的人類自己來處理更好。
他種下了反抗神權的種子,但依舊深埋地底,此刻還沒有生根發芽。
而蘇姬卻很感激石凡,武庚卻在避著石凡,他到底還是孩子,。
在空空蕩蕩的商王宮庭院中,石凡和子羽討論了很多東西,都和練氣術有關。
根據子羽所說,他所修行的練氣術,來源于幻島。
這是個奇怪的島嶼,只有在大概上才能得見,但幻島只是一個入口。
它通往另一個遼闊的世界,類似于地獄界那般,如水中倒影一般,以一種神秘的規律在運作著。
在幻島,萬事萬物都在按照煉氣法則運行。當感應到外來力量,比如人類,幻島就會凝結出守護者將外來者驅逐。
人類如果將其打倒後,守護者就會崩潰,化為純粹的能量體,也就是煉氣,也就是生命能量。
如石凡所想的那般,練氣術一脈的確是一種特殊的體系,有很深的挖掘空間。
如果自己前往幻島,也許能大有收獲。
他心血來潮,冥冥之中這樣感應,這是數字秘給他的預兆,對于石凡而言,這是一個機緣,可以提升實力。
但石凡此刻不急,時間很充足,他可以慢慢變強。
每一個世界都是寶藏,不僅僅是知識體系和寶物,更是能見證不同的社會形態,人情世故,所謂紅塵煉心便是如此了。
石凡所沒有到葉天帝大夢萬古的境界,但能提前積累更多的經歷,也是一件好事。
「我曾听聞,那里是宛渠之民的住所。」子羽提到了這個種族。
石凡一開始感覺很陌生,但很快又覺得似曾相識,最終他在記憶的角落里,尋到了這個詞匯的一鱗半爪。
那是他第一世的記憶,宛渠之民屬于野史神話中的種族,正史不可見,只有古籍和稀有文獻中才有所記載。
不過,這個名字的風格讓石凡想起了山海經。
按照子羽所說,宛渠之民有月兌胎換骨之法,可以改變人類的軀體。
前往幻島的方法也很特殊,需要使用一種名叫「移星秘法」來召喚幻島的投影,打開兩界的橋梁。
換而言之,幻島的背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並且那里的時間流速似乎和人間界不同。
不過,幻島上的宛渠之民太神秘,即便子羽也沒有親眼見到過。
他之所以知道宛渠之民的存在,是因為人族的另一位練氣士和他們打過交道,甚至和宛渠之民的公主有了子嗣。
他就是北山礦場的李靖,人族的巔峰強者,而那個混血子嗣名為哪吒。
「你是要修煉練氣術嗎?你明明都這麼強大了,何必要修煉其它的東西。」子羽問道。
「練氣術很有意思,對我有幫助。」石凡不可置否。
「那麼,您擁有心眼嗎?」子羽又問。
「心眼?」
「一種掌握練氣術的先決條件,只有具備心眼的人類才能修煉練氣術,缺少心眼的人類修煉不了練氣術。」
子羽擔心石凡不理解自己說的話,隨後指著一顆古樹問道︰「你能看到這棵樹體內有一股生命能量嗎?」
「……」石凡以為自己听錯了。
「只有看到這種能量的人,才能修煉練氣術,這也是練氣術為何不是廣為流傳的原因了。」子羽見到石凡不說話,還以為他沒有,告知他不用灰心喪氣,畢竟整個人族也就出了兩位練氣術。
心眼可以看到這種能量的存在和流動,煉化進體內,可以構造出其它形狀,而子羽塑造的是一把古劍,成型後可以借用天地間的能量顯化而出。
能力越強的人,用生命能力構造的物品和實物越像,到了最後,基本上和具體的物質一般無二了,可以長存于世。
「你說的生命能量,按照我的理解應該是生命精氣了。」石凡道。
「生命精氣?」子羽愣了愣。
「你能看到那顆古樹上有生命能量,是因為它活了數百年,年歲漸高,和天地相應,形成了特有的生命磁場,日積月累積累下了不少的精氣。但因為它是凡種,不通靈,所以也無法儲存在體內,于是散溢出來了。」石凡的話說的子羽一愣一愣的。
「你所說的心眼,事實上是對自然能量很敏感的人。正如同空氣中雖然有水分,但人類無法直接看到空氣中的水分,但如果是那些水分形成了雲和霧,人類就可以看到了。」
「不過,不一定只有那些直接能看到自然能量的人才能修煉練氣術,畢竟即便看不到空氣中的水分,有些人也能憑借其它方法收集這些水分。」
這個理論子羽還是第一次听到。
虛空中也有生命能量,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卻不知道他所謂的心眼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超然。
「是了,是我想差了,練氣術就是如此了,和遮天法、修真法的方式沒什麼本質上的不同。」石凡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