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藍天科技的彩鈴業務，可以說是自產自銷一條龍。完全閉環，生態極為純淨。根本不會有一般彩鈴業務所面臨的那些後患。
單就這一點，他們藍天科技就足夠立于不敗之地。
甚至可以說，今後的鈴音市場，怕是要繼續讓他藍天科技一手獨大的。」
「也就是說，這趙璧在很早之前就開始著重布局這一方面？」林凱盛說道。
「藍天科技和藍天音樂互相反哺？一個主攻sp市場，一個主攻音樂流量市場，然後將二者的流量進行最大化的疊加？」
「這只是兩家公司的淺顯表象，內里如何，我也不清楚。」石諢搖頭道。
「不過有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藍天科技和藍天音樂是兩家完全獨立的公司。我之前以為藍天音樂是藍天科技附屬的子公司。
後來才知道，趙璧把這兩家公司徹底獨立。兩家公司之間的業務往來還要簽約各種商業合同。」
「有這事？」林凱盛臉上也掛著不解，「他這是為了合理規避（）（）？也不對了，避（）的法子有很多，沒必要整這麼麻煩的。」
「誰說不是，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石諢搖著頭。
「這里面可以做文章嘛？」
「不行的。」石諢回道。
「這趙璧行事總是讓人捉模不透。」林凱盛有些感慨。
石諢也感慨道，「跟這趙璧我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在了解了他這麼多的不同商業布局之後。我突然覺得有點無力。
他就像先知一樣的走在前面。讓人有種無力感，有種在和時代對踫的感受？」
林凱盛一怔，「你石總會給人這麼高的評價嘛？」
「或許還是我低估了。」石諢攤攤手，「這個年輕人，我看不透。我現在有種感覺，跟藍天搶市場，或許是一件很錯誤的抉擇。」
「打算放棄？」
「這倒不是。」石諢笑著搖搖頭，「這家訊飛傾注了我們兩家公司這麼大的精力，我沒有資格說放棄。
只是在想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林凱盛道，「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為了知道，訊飛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石諢點著頭，「嗯，這兩天我們一直在開會，之後的決策也就在這幾天內決定了。」
林凱盛點點頭，拿起水杯喝起了水，臉色上依舊肅然，雙眼看著清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石總，藍天科技趙經理來了，問你在不在。」石諢的秘書敲門走了進來，說了一句。
石諢一愣，和林凱盛對視一眼。
「林總，我打算見他一面，你看你見還是不見？」
「見。再看看這位青年才俊。」林凱盛回道。
石諢看著他的秘書，道，「去，把趙總迎到我辦公室來。」
人這種生物一閑下來就開始無聊，有人會挑一兩部例如snis-764之類的獎勵一下自己。
有的人就會到處閑逛，比如趙璧，逛著逛著就來到訊飛科技這邊。
來接他的小秘書是一位穿著包臀裙配黑絲的御姐型的美女。戴著個黑框眼鏡站在趙璧身側帶路。
眼鏡下的視線時不時的在趙璧身上流轉，好奇為主。
「其實，有個可能性倒是可以讓你一直盯著我看。」趙璧用一副「普信男」的語氣突然說道。
黑絲秘書一滯。
「咱們可以找個機會聊聊天，比如關于你們石總的一些想法啊之類的，你說呢？」
「趙總說笑了。」秘書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推開石諢的辦公室門道，「石總就在里面等趙總你。」
「謝謝，我要喝咖啡，加兩份糖。」趙璧撂下這一句，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人還未到，聲音先到的喊了一句，「我冒然拜訪，還請石總不要介意。」
「呀，林總也在，失禮失禮。」
看見林凱盛，趙璧趕緊有些歉意的說道。
「趙總依舊風趣、」林凱盛笑道。
「歡迎趙總來訪，請坐。」石諢也不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著，而是起身來到沙發這邊坐下，對趙璧說道。
趙璧也不客氣的走了過去，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笑道，「還是石總會享受，這沙發夠軟。
等會告訴我哪個牌子，我回去也整一套。這麼好的東西，我可不能錯過，也得向石總多學學才是。」
石諢眯著眼看著趙璧，雖然听出了趙璧話里調侃自己訊飛模仿藍天的意思，但是也不惱，繼續笑道。
「這是小事，回頭我讓人給趙總送一套就行了。不知道趙總這次突然來我這小廟是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當。」趙璧趕緊擺手，「只是今天事了，無事一身輕嘛，人閑著就到處逛。逛到了這，想起當初和石總你的愉快交談，便想著上來看看。
再听听石總你的教誨，上次听君一席話，我可是受益良多。」
「趙總，有事可以直接說的。我也算是訊飛的經理，不算外人，沒有不方便的。」林凱盛直接走過坐下，說了一句。
趙璧故作訝異，「呀，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著找新浪合作一下，不曾想晚了一步。悔恨不已吶。」
對趙璧的陰陽怪氣林凱盛有些無語，但是畢竟對方歲數擺在這，人家二十歲的年紀說話行事無禮一點也說的過去。
要是自己這個上了歲數的也反唇相譏倒是會變的很難看。
年輕確實有好處，這麼陰陽怪氣看起來都不違和，嗎的。
「哈哈，好了，不跟兩位經理開玩笑了。」趙璧一臉神秘的說道，「我這次過來是想刺探貴公司的商業機密的。」
石諢嘴角抽搐，有些無語的看著趙璧，「趙總這話作何解？」
趙璧說道，「你們訊飛前些天不是綁定了免費游戲嘛，我想問問結果怎麼樣，好的話，我也學學，多條路子，多條財路。」
石諢搖著頭，「不理想，我勸趙總還是別學我等為好。你的彩鈴業務我還想學呢。」
「這簡單。」趙璧大手一揮，「石總要是喜歡才彩鈴業務的話，完全可以和我說的。到時候我出面幫你們公司跟藍天音樂簽約一份合同就是了。
給你們爭取到版權運作權還是沒問題的。」
石諢和林凱盛面面相覷，前者有些不信道，「此話當真？」
趙璧拍著胸脯保證道，「這是自然，我一生行事講的就是誠信兩個字。石總你有興趣的話完全可以去和藍天音樂商談。
就說是我趙璧介紹過去的，藍天音樂的經理可以給很大的優惠的。」
石諢有些狐疑的看著趙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藍天音樂是趙總你的吧？」
「確實是我的。」趙璧點著頭笑道，「但是我只有分紅權，沒有決策權的。公司大大小小的運作我都交給兩位經理了，我無權處理。」
「這樣啊。」石諢點著頭，「既然如此，我之後有時間可以蠻過去看看。就算合作不了，能多學習一些東西也是好的。」
石諢中庸的說了一句，不可否認，他對趙璧剛才的話很感興趣。
但是這個逼會這麼好心？
堂堂正正的給對手這麼好的機會合作？
轉念一想，好像有些明白趙璧的意圖。
自己要是跟藍天音樂簽約合作，那肯定地方是按每首歌的訂閱進行抽成的。
那豈不是要對彩鈴進行收費？否則不收費根本就沒法玩的，訊飛倒貼不起。
但是一旦收費那就完犢子了，藍天科技現在可是免費的。
嗎的，年輕輕輕，心這麼髒，呸。石諢心中鄙夷。
「隨時歡迎。」趙璧笑道，「對了石總，你這訊飛怎麼樣，覺得短信業務這一樣如何。有心得嘛，咱們互相學習學習。」
石諢嘆息道，「不瞞趙總你，這碗飯確實不好吃。訊飛不像藍天那般有著厚實的用戶基礎。
想萬丈高樓平地起確實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現在貴公司又推出了這麼好的優惠活動，我們就更是舉步維艱了。」
「這樣的啊。」趙璧一臉歉意，「抱歉石總，我沒想到，這個優惠活動的推出會引起訊飛變的這麼難。
在這我向石總你保證，非必要情況下，我們藍天其它的優惠活動會全部暫停推出的。」
石諢眼皮狂跳，小聲且遲疑問道，「趙總的意思是，你們還有優惠活動沒有推出？」
「嗨，是這樣的。這年頭用戶的不穩定性太高了，再加上別的公司們花樣多。我只能用這些個愚蠢的法子來留人了。」趙璧深深的嘆了口氣。
「也是蠻艱難的說，這日子也不好過啊。」
說實話，林凱盛已經徹底無語了。這次見趙璧算是刷新了他的感觀。
哪有這樣的老板啊，這凡爾賽的笑容真的讓人好想打他。
但是趙璧說的話又確實驚到他了，看樣子，藍天還準備很多後手才是。
石諢已經徹底無語下來，合著這趙璧過來不僅是陰陽怪氣，更是來下馬威的？他干巴巴的笑著。
「趙總都有哪些個花樣，我們也好學習學習。」
「你們學不來的。」趙璧雙眼一動不動的對上了石諢那略顯尷尬的表情。
良久，他突然大笑起來，「石總跟你開玩笑，你要是想看，改天有空來我們藍天交流就行，我們言無不盡。」
「好，等之後我們有空了一定拜訪。」石諢也笑了出來。
趙璧看了下時間說道，「一言為定，另外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再見。」
「慢走，下次聊。」石諢站了起來目送趙璧離開，走後臉色才稍顯陰沉的坐了下來。
「豎子狂妄。」林凱盛吐槽了一句。
「林總，你覺得剛才趙璧的話幾分真幾分假？」石諢問了一句。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彩鈴，說實話，我也動心了。」石諢認真的說著，「藍天音樂的歌曲版權我真的想去簽下合作來。」
林凱盛搖著頭，「石經理，我勸你不要做這個想法。這個趙璧一點沒有善茬的樣子。小心被人吞的渣子都不剩的。
你要是真對彩鈴市場感興趣，咱們也確實可以去別的音樂公司簽約一些火歌的版權。好的歌曲這麼多，又不是只有他藍天音樂一家。」
石諢搖頭啞然，「倒也是。」
「唉。」林凱盛深深的嘆了口氣，「其實我現在在想，我們訊飛的路子肯定是沒錯的。就是把戰場放在這江省到底是不是出了方向性的錯誤。
藍天科技在這邊的統治力著實夸張，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連強龍都撐不上。
你說，現在如果把業務重心轉移出去為好很多吧？沒必要非在這跟人爭個長短。」
石諢深深的思索，而後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確實很難說直接移出江省。太復雜了，單就移動方面就夠折騰的。
所以我認為再等等看看，會不會有更好的出路。再者，就算出去了也依舊要面對藍天科技。
他們現在的市場已經面向國內了，只要我們還想吃短信業務這碗飯，繞肯定是繞不開的。
但是江省外的市場，藍天還沒有那麼大的知名度。他們未開發的市場有確實留白很多。倒也足夠訊飛吃個飽。
當然，這是後路，等過段時間還不行的話，我們可以考慮壯士斷腕，將訊飛遷移出江省。」
「嗯。」林凱盛點著頭，辦公室陷入了安靜。
離開訊飛後，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
趙璧隨便找了家飯店吃了碗面後就在街頭晃悠。
像這種無所事事，放空心思的走在鬧市的街頭上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來到一處公共長椅上坐下，看著四周的霓虹燈，什麼也不想，怔怔的在那坐著。
其實人有的時候哪怕什麼都擁有了，但偶爾也會突然感受到某種莫名其妙的孤獨。
直到夜深，趙璧這才起身，看著街頭邊的車流人群被一路裹挾著往前走，走著走著，他突然想喝一點小酒了。
于是折身往皇朝方向走去。
那兒離這不遠，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
酒吧也剛開始營業不久，零散的人開始陸續進去。
趙璧沒和婁豐他來了，這個點對方正在開會，沒必要再折騰他。
隨意的找了個吧台坐下，要了杯雞尾酒。然後就轉身看著唱台那邊的駐唱樂隊。他們現在正在調試。
目前主唱正在清唱樸樹老師的new 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