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看了眼季元平，回道︰「陳世超。」
「告訴他，以後農大的胖小孩接著他管，就這樣吧。」趙璧說道。
「姓趙的！你他媽什麼意思！」季元平終于回過神，站了起來，指著趙璧的鼻子憤怒的大喊著。
趙璧拿起紙巾擦擦手︰「你再多說一句，我信不信以後讓你在農大混不下去？」
原先趙璧想著如果季元平是一個識時務有能力的人，那他今天其實不會怎樣，也不會追究他公器私用的對付胖小孩一事。
畢竟，有能力公器私用從某個方面來說也是個人能力的一種。
可是現在看來，這季元平除了剛愎自用，狂妄自大外，沒點鳥用。那胖小孩要他干嘛？等會搞出一堆事把胖小孩弄的烏煙瘴氣的，根本得不償失。
「笑話！你信不信我讓你胖小孩在農大徹底開不下去？」季元平大聲道。
趙璧理都沒理他，往桌子上丟出一些現金，然後直接走了出去。林菲菲也趕緊跟了上去。只留下季元平一個人在包廂里抓狂。
「回頭你跟陳世超說，想方設法讓這個季元平在學校的各個機構里混不下去。就算弄不下去，也要惡心死他。只要他提出任何意見，所有人都投反對票。錢的事，該花就花，別省。總要讓這種人提前感受一下社會的險惡不是。」趙璧隨口朝林菲菲說了一句。
「明白了。」林菲菲點了點頭，並沒有問什麼。
對趙璧來說，季元平這種人轉頭就忘的。
且不論上次一番關于大學生的輿論操作之後，農大對胖小孩明顯重視起來了，學校方面多次對胖小孩表現支持態度。
就算退一萬步講，無非就是胖小孩在農大開不下去了，一個學校的市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還是會長你也一起回去？」林菲菲問道。
趙璧笑道︰「嘿嘿，別急，跟我去個地方。你不會真以為，我吃飽撐的特地拉你來見那個季元平一趟吧？」
林菲菲有些無語，就說趙璧為什麼突然要約季元平，原來只是順便而已。
「去哪？」
趙璧回道︰「去市里，見幾個大客戶，王建軍王經理介紹的。都是跟藍天談業務的。現在你既然要來藍天科技了，總要讓你熟悉熟悉不是。」
「可我現在關于藍天的運轉了解的不多，會耽誤事情的。」林菲菲說道。
「我說就行，你是秘書你懂那麼多干嘛？」趙璧回道。
林菲菲難得的白了趙璧一眼，坐在副駕沒再多問。
這次的飯局是王建軍特地組織的，一次性給趙璧介紹了三四家企業的業務。這些企業都是國企在金陵的分公司。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很多企業都漸漸擁有自己一套的垂直短信服務系統。像這種國企，一般都是工會負責的。
平時招聘，事件通知，員工慰問等等都會涉及到短信群發。
這種公司跟員工之間的短信單方面鏈接其實並不復雜，都是委托通信商直接提供技術支持就是了。
但是王建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這個技術支持的活都交給藍天科技來干。
趙璧欣然答應，盡管做這種技術支持是費力不討好，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麼錢賺，還要堆人力進去。
但很多時候賺錢這種事其實是次要的，能和這麼多企業合作意味著什麼非常明顯。那就是人脈。或者用關系網來說，更合適。
有了這一個介質，就意味著藍天和這些國企算是合作伙伴了。高級一點形容就是高級戰略合作伙伴了。
雖然，這種關系可能並不牢靠，甚至很多情況下可以說是無用。
但是，藍天畢竟是真的和這麼多企業合作了，以後再出去擴展項目，那這些都是金光閃閃的履歷。
沒有公司會懷疑能和多家國企一起合作的藍天會不可靠。這其中所帶來的隱藏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別的sp公司如果听說能有這樣的機會，估計擠破頭都會接的，倒貼都願意。
所以，趙璧有理由相信王建軍為了促成這件事絕對是下了不少的代價。
但他並沒有和趙璧說一點關于困難之類的話，只是簡單的和趙璧說了這件事，讓他來吃個便飯。
這其實就是一種赤果果的「利益交換」。
其一，移動和藍天科技的合作是王建軍一手經辦負責的，這個合作項目大獲成功。王建軍調到省里的總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因為省里非常看好藍天科技，前段時間省里的總部有和藍天科技稍微接觸了一下。趙璧自然隱晦的表達出了自己想和王建軍經理保持良好合作關系的決心。
其二，就是王建軍看好趙璧看好藍天科技的未來，他願意盡全力支持。而和這些根苗正紅的企業合作，是王建軍非常希望看到的。
這樣會讓藍天科技更加的「堅固」，如果哪天大政策上的風向不對，那麼這些企業就會瞬間成為最好的緩沖帶。
而只要藍天科技能良好的穩定發展下去，那他王建軍也將會一直受益。
再者，趙璧的「銀行卡」還在王建軍那。這也是兩人最重要的一層紐帶。
總而言之，王建軍知道趙璧能明白他組建這個飯局的目的所在，所以他不說。而趙璧也確實知道，所以他不問。
這就是屬于成熟男人之間的默契。
很多話不能說透，要靠領悟。如果把一切都擺在台面上，那就有違國人中庸辦事的方式了。就可能不那麼適合在這個生意場上混。
不僅僅是生意場，絕大多數行業皆是如此。
這也是有的人為什麼可以短時間內就混的風生水起，明明表面看沒什麼。但如果你真的細細研究這種人的做事和說話的技巧，你會發現，真的很不一樣。
「所以，你是說，等會和藍天合作的那幾家企業都是國企？」林菲菲有些咋舌的問道。
已經到市區了，沒有多少路程了，趙璧降低車速，回道︰「是的，所以你等會，說話辦事稍微得體成熟一些。」
「明白了。」林菲菲深吸一口氣。
「其實你也不用緊張，就吃一頓便飯而已，這事情我估模著已經確定的差不多了。吃飯的目的就是認個人而已。
等會多以天南地北的聊天為主，我們不用主動提及合作的事情，這樣只會丟份。等差不多的時候，王建軍自然會稍微提一嘴，我們也稍微應和一下就差不多了。記住，有的時候，不提及任何合作的話題，才能獲得真正的合作機會。」
趙璧很耐心的稍微說了一下這種內在的潛規則，對林菲菲他是和王楠一樣看好的。
但是兩人並不是一種風格的，王楠辦事能力強，而林菲菲則是那種周到的性子。可以用藍天的「外交部」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