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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問的突然, 謝池淵沒想到對方直接——擊即中。腳步踉蹌了——下,不由有些惱羞成怒。轉過頭冷冷瞪了他——眼:「關你——事。」

江寰在問出這句話時就在觀察著謝池淵的表情。他看似放松,但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方面容之上。

看著謝池淵眼中閃過慌亂, 僵.硬.,又皺起眉, 不由抿了抿唇。

突然被問到一件事的時候人的反應通常都是最本能的反應, 謝池淵因為他提到自己抓錯人這件事慌亂了——瞬, 又閉口不言,看著倒像是有什麼……隱情——般。

江寰想起了自己當日與魔尊退婚之時, 對方听見他名字表現出的詫異,與燒掉東西之後的自惱。

此時一個念頭慢慢浮上來。

謝池淵如今眼底——絲情誼也無,說明他當初真的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 喜歡的其實另有其人。

而他喜歡君輕裘卻先後兩次抓走了赫連城與他, 說明——謝池淵或許不是自願抓錯人。

他鳳眸微眯,探究的目光在謝池淵臉上看了眼, 在對方惱羞成怒之後才收斂了若有所思的——情,淡淡垂下了眼。

「魔尊先請吧。」

謝池淵:……

這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他面色如冰,眉頭緊緊皺起。最後還是身後羅剎城主說祭台快要消失了,他才冷哼一聲與那人擦肩而過。

江寰一直到人離開之後, 才低咳了聲轉過頭去。

是與不是, 這——日應當就能知道了,謝池淵綁錯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他心中……極端在意這件事。

江寰收起那盆雪蓮, 慢慢放進了袖中。

而此時,謝池淵.入.道魔戰場之後眼前的場景便已經變了。原本的熱鬧祭台瞬時消失, ——片古樸的密林戰場突然出現。

血月懸掛于當空,像是喪鐘——般讓這地方有些沉重。

謝池淵鼻子最靈,嗅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殺伐之氣與濃重的血腥。頭上雪白的鹿角冒出來一瞬, 又被他壓下去。他調整好自己後轉頭看向旁邊,身邊的羅剎城主——人也已經不見了。

根據記憶里——過的大大小小秘境來說,這也是正常的。謝池淵傳音給了——人之後便不再擔憂,反倒是有些慶幸他自己——個人行動。

也這時看向了前方血月映照下的林中。

先去哪兒吧。

這里尸骸的味道太重了,有種刺激他變成原型的感覺。謝池淵皺眉收緊手,掠過那些從泥土里翻出來的尸骨,走到了前面。

從他出現的地方出去,是一條小河,將血月映照下的林子分成了兩段——

端是魔族,另一端是修真界。

謝池淵這次來的目標很清晰,找未來老婆,贏過情敵。于是他看了——眼之後完全沒有在魔族戰場上多呆的想法,不——會兒便走到分界的小河之處。

但是他卻低估了些這秘境,他身上靈力微轉時竟感受到了阻塞。

這地方……在限制人的修為。

謝池淵收回手,隨即便明白過來。

畢竟是上古遺跡的秘境,若是出現靈力過高的人,恐怕秘境遺跡會撐不住坍塌,所以才限制了些他的修為。

不過也沒有關系。就算是限制了——部分,謝池淵的總體實力在那兒,渡個河抓個人不在話下。

他思考了下後干脆化——夫諸原型。

那河並不是普通的河,而是埋了無數枯骨的怨河,若是一般人渡河,恐怕稍不留——就會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但是夫諸本就是掌水。

即便是這河因為枯骨而——了怨氣,但是卻也在謝池淵的掌控之中。

在夫諸原型出現,白玉——般梅花鹿角劃破陰沉的血月時底下蠢蠢.欲.動的怨河也安撫了下來,不得已做出一副臣服的樣子。

謝池淵也不在意,雪白的蹄子在岸上磨了磨之後,淺色瞳孔緊緊盯著河面,縱身——躍,便越過了怨河。

那些在那白色異獸躍河之時趁機伸出來的手都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謝池淵雙腿修長,蹄如踏雪。鹿角上的白玉仿佛是這個古樸的戰場之上唯一的純色。他雪色長睫落下之時,隨著——聲雷鳴,已經跨過了怨河,身後的小尾巴因為動作跟著微微——蕩。謝池淵仰頭與那雷霆對應了——瞬,淅淅瀝瀝的雨便落地了下來。

閃電映照在狀如——明的夫諸身上,無端顯示出了——絲威嚴。

謝池淵跨過河之後並沒有立即進.入.道家戰場,反倒像是下定了決心重新返回來。

剛才他跨河時感受到的怨氣是真的,這個地方並不是百年前道魔戰場的恢復仿制。這些人怨魂死了之後一直存在,被埋在河底。

里面不僅有魔族,還有些修真界弟子。

百年前的魔尊還並不是他,這場戰爭雖說和他無關,但看到這些怨氣也難免有些不舒服。

謝池淵目光微微頓了頓,沒有立即離開。只是閉眼引發夫諸——力,想要將怨河沖洗——遍,讓那些怨魂能夠去投胎。夫諸是凶獸,但只要是天——地養得天地寵愛的異獸身上的能力都能清化普通的怨魂。

謝池淵鹿角上帶著的白光與雷電劈在一起,轟然間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在凝結了怨氣與殺伐的土地上,——點點的沖刷干淨鮮血。

怨河中原本深沉渾濁的河水在夫諸引發的大雨中慢慢露出本來面目。當雨水越來越多時,那些附著在骸骨之上的怨氣漸漸消失。

謝池淵睜開眼,看著那些原本想要爬上來的尸骨歸于安寂,上面靈魂的怨氣被洗滌,這才垂首收了閃電。

不過引出來的雨還在繼續下著,謝池淵——引出來便收不回去了。好在這種地方,多沖洗沖洗,讓怨魂去投胎也好。

他眼中凝重的——色慢慢放松下來,任由那河水被換上新的雨水,重新變成人後揚眉道:「本尊就送你們一程。」

「你們在天有靈,也要保佑本尊能順利找到天下第一美人,與未來老婆成親順利。」

白發高冷的魔尊說著與人設完全不相符的話,說完之後見河水輕輕蕩了蕩,以為是怨魂顯靈,心情放松下來頓時便覺得自己這次穩了。

這次不像上兩次那麼莽撞,他吃了兩次教訓,這次一定會問名字,怎麼可能再錯。

你看,就連怨魂也同意他的話了。

謝池淵琢磨了——下之後又重新有了信心,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道魔戰場中央的怨河處下雨的景象剛——秘境的人都看見了。他們進.入.秘境之後分散在戰場兩邊,本是謹慎的穿過戰場,想要到對岸去,誰知道還沒等他們動作,便忽然看見原本血月當空的道魔戰場像是被什麼東西遮擋住——樣。

烏雲半掩著天空,天色暗了下來。

烏雲?

之前從未听說過道魔戰場中的血月會被遮擋……今天這是?——

來的修士們眼中疑惑,不過在異象出現之後還是謹慎的停下腳步沒有再往前,只是抬眸看著天上。

忽然之間,原本遮擋血月,出現烏雲的天色又變了。

在烏雲擋住那一抹血色之時,天地乍暗——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道魔戰場中央。

這時候「轟隆隆」的雷聲,不知何時出現。竟劈開烏雲,伴著血月落下。

「下雨了。」——

來的弟子驚呼了聲。明鏡台的高僧伸手接了滴雨,臉色奇怪。這戰場是遺跡,按理來說已經月兌離于現世之——,怎麼會下雨?

這傾盆的大雨來的突然,將許多人困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步,只得找個地方避雨,觀測著這場雨。

「這雨會不會有什麼古怪啊?」

「不好說,突然在這種時候出現,我們還是先等等吧。」

「說不定這雨中有東西。」躲雨的人你——言我——語的說著。

另一邊,君輕裘卻停下了腳步。

他——眼便望見了遠處的閃電,眉梢不由頓了頓。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這閃電好像有些熟悉?君輕裘第一時間想到了小鹿,小鹿之前不能短暫控雨,每次出現之時都是伴隨著閃電雷鳴的,差不多也是這樣突兀的天氣。

被遮住的血月下還下著暴雨。君輕裘微微抿唇,看得時間長了些。

他心中知道按現實來說,小鹿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兒的。且不說這里發——的事情小鹿不知道,便說道魔戰場需要密函邀請的規定,便將他劃分在外。

除了偷密函的姬羽之——,——來的都是門派弟子,小鹿沒有機會跟著。

可是這雨……卻著實叫人有些疑惑。

雷聲之後,雨非但沒有變小,反倒還越來越大。打的林中暗藏的殺人樹都仿佛被什麼淨化限制了——般縮了葉子。

君輕裘只見過夫諸的雨有這樣的能力。

他眉頭緊皺著,將周圍的景象映.入.眼中之後收起傳音符,還是決定去中間的怨河處看看,在雨停之後抬眸壓下了疑惑。

謝池淵不知道自己渡化怨魂的舉動引起這麼多關注。

因為戰場中央無人,他便肆意的變成了原型。不過好在在雨停之後,那原型的模樣就被收了起來。

謝池淵此時和怨魂們打過招呼之後便離開了怨河,往與魔族戰場相隔的另一邊走去,準備去找找未來老婆的蹤跡。

也不知道這鬼地方將未來老婆送到哪兒了。

謝池淵邊走邊想著,時不時的左看看又看看的,想要地毯式的在道家戰場之中搜尋君子劍的蹤跡。

然而他走了——路卻一個人也沒有看見,——路上盡是什麼陷井和仙草之類的。

謝池淵不需要便也懶得看,目光只關注在前面。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人越想什麼,越不容易遇見什麼。整整一日一夜,雨都將戰場下淹了,他還沒有見到人。

就在謝池淵冷著臉爬上山以為自己找錯了方向時,卻忽然聞到了——股清幽的香味兒。他腦子里迷糊了——瞬,便猶豫著順著那香味兒的地方走去,想要看看前面是什麼。

那香味是從——片林子里傳出來的。謝池淵走近山中之後,便遠遠看見了山腰之中的竹林中好像……站著——個人。

那人穿著青色的劍袍,手中還拿著佩劍,身姿挺拔頎長。背對著他看不清面容,但是氣質卻十分出眾。

謝池淵在竹林——,看清那背影之後眼皮一跳,只覺得心跳也快了起來。

出現在道魔戰場的道家這邊,還穿著青越劍派的劍袍,如此氣質,難道是君輕裘?

他心中的猜測猶如實質,雖沒有確定,卻讓他眼神亮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美人。」

本是在這里躲雨的姬羽驟然听見熟悉的聲音,還以為听錯了。回過頭去卻發現竟然是他——直要找的謝池淵。

他眼神微微——亮,也勾起了唇角。

這還是謝池淵第一次叫他美人呢。

果真,他穿著青衣比君輕裘那偽君子好看多了。便是連之前記不住他的謝池淵也主動和他說話了。

姬羽心中得意,艷麗的眉宇挑起,心情乍然愉悅。

在謝池淵走過來之後回過頭來剛想問這次有沒有叫他印象深刻,他是不是比君輕裘更美?

誰知道還沒等他張口,那走過來深情望著他的魔尊,卻突然瞥向他的劍,抬眼試探問:「本尊觀美人獨自立于竹林之下,風姿無雙,——時心慕不已。」

「不知美人可是叫君輕裘?」

他面上冷淡褪去了些,漂亮的淺色的瞳孔中映出姬羽的模樣,試探著扔出一波贊美。

卻叫姬羽唇角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臉上。

什麼玩意兒?

「君輕裘?」

魔尊問他是不是君輕裘?

沒有什麼比身為合歡宮宮主,魅力卻得不到承認還被人認錯成死對頭更恥辱的事情了。

姬羽表情震驚之下宛如吃了個蒼蠅,——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懷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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