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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想和朱兄做一筆交易?」趙星州笑眯眯說了一句,目光還在玉姐兒的身上肆無忌憚的瞟了幾眼。

朱厚煒冷笑道:「趙兄不愧是生意人,倒是隨處都能把握住商機啊。」

趙星州嘿嘿笑道:「既然朱兄話說到這份上,趙某繼續藏著掖著也沒多大意思,趙某敢問一句,朱兄身邊這位喬裝相伴的女眷,可是朱兄妾室?」

玉姐兒本就被趙星州看的很不舒服,現在一听這話,聰明如她豈能不明白趙星州話里面的意思,頓時怒氣升滿了俏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實不相瞞,趙某對朱兄這位女眷一見傾心,若是朱兄舍得割愛,趙某將全力襄助黛玉姑娘奪魁,趙某也知道黛玉姑娘出自永王府,朱兄想要一親芳澤很難,屆時趙某花費重金向永王求購此女,送于朱兄,如此一來兩全其美,豈不美哉?而且說實話,趙某在生意場上說話也有些份量,朱兄家經營布店,有趙某做後盾,家中產業再進一籌,絕非難事!」

先以利誘之,再以威脅之,這一招趙星州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在他看來左右不過是個妾,妾是什麼?妾就是可以隨意送人,隨意發賣,隨意讓她陪客的女人,大戶人家要是不養幾個小妾,客人登門休宿哪里有人陪寢,說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所以趙星州覺得自己的提議並沒有錯。

「如果朱某說不願意呢?」朱厚煒冷笑中已經浮現出一縷殺機,玉姐兒是他的女人,而且還是第一個女人,在如今這世界就跟他初戀沒什麼兩樣,這家伙竟然敢覬覦他的初戀,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趙星州估計朱厚煒可能會拒絕,說實話他也沒覺得就憑自己區區幾句話就能讓朱厚煒將美人轉手相送,他只不過是要給朱厚煒提個醒,告訴他,自己看上了他的妾罷了,等到朱厚煒了解到他趙星州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自己在商界擁有什麼樣的份量,自然會知道該怎麼選擇。

至于花費重金去和永王買林黛玉,那純粹就是扯淡,他人脈再廣,官場背景再深厚,也不敢覬覦永王的女人,否則最後怎麼死估計都不知道。

但是趙星州沒想到朱厚煒拒絕的這麼干脆,半點顏面都不留不說,甚至還在話音中透出一股你能柰我何的味道,讓他狠狠踫了一個釘子。

「朱兄,女人不過是衣服罷了,為了一件衣服讓自己在生意場上舉步維艱,依趙某看來,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滾!」朱厚煒已經懶得和趙星州廢話,一個滾字頓時讓趙星州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一直偷偷注意這邊動靜的彭澤暗自欣喜,看來趙星州已經徹底惡了永王,如此一來趙氏完蛋只是遲早的事罷了,彭家的實力雖然沒有趙家雄厚,但是破鼓萬人錘,只要把握好時機,沒準彭家產業的體量就能暴增一倍有余!

趙星州拂袖而去,玉姐兒則是嘟囔著個小嘴,滿臉的悶悶不樂。

「生氣了?」朱厚煒打趣了一句。

玉姐兒輕哼了聲道:「這姓趙的好討厭,那眼神看奴家滿是婬邪,王……相公可得懲治他,給奴家出口氣。」

燕天元一臉擔憂道:「這趙星州的名聲在蘇杭極大,乃是首屈一指的大鹽商,為人極好美色,堪稱色中厲鬼,這些年搜羅美女,手段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被他忌恨,說實話,朱兄以後在生意場上只怕要如履薄冰了。」

「無妨。」朱厚煒笑了笑,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倒是讓燕天元心里面起了不小的疑惑。

燕天元好武,性子耿直沒有多少心機,可他畢竟是出身在官宦世家,怎麼也不可能是弱智。

在燕天元看來,朱厚煒既然是生意場上的人,那麼就沒道理沒听說過趙星州這樣的巨賈。

如果知道,朱厚煒還能直接呵斥,讓趙星州滾,那朱厚煒的底氣何在?

難不成朱厚煒的家底比起趙星州也毫不遜色?那他為什麼沒有听說過,又或者朱厚煒在朝中有深厚的背景讓他根本無懼趙星州的後台,要知道趙星州能把產業做這麼大,其背景絕非一般朝堂人物,沒準牽扯到內閣閣老,各部尚書甚至內廷都不是沒有可能。

「燕兄有心事?」朱厚煒何等聰明,豈能看不出燕天元滿臉的疑惑,更何況這家伙什麼事都寫在臉上,這要是看不出來,那除非眼瞎。

燕天元疑惑什麼?朱厚煒心知肚明,他攜玉姐兒出游杭州其實也並不擔心會暴露身份,就算暴露又如何?最多被朝中那些閑著沒事干,屁大點事就好像天要塌了似的大臣彈劾罷了。

朱厚照在皇位上坐著,彈劾他?估計對他的傷害不會比被蚊子咬上一口更重。

沒心沒肺的哥哥才是朱厚煒行走世間最大的底氣和靠山,朝臣彈劾他輕了不痛不癢,彈的重了,估計都不用朱厚煒表示,朱厚照就得先發飆。

如今時日一天一天流逝,離朱厚照駕崩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一想到和自己兄弟情深的哥哥還有十年不到就會被掛在牆上,朱厚煒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絞痛。

他想干預,卻又承受不起干預之後的後果,當真是左右為難。

燕天元被這麼一問,頓時赫然道:「燕某只是在想朱兄如此霸氣呵斥趙星州,難道就不擔心他會在商界狙擊朱兄的產業?」

「那又如何?難不成就因為趙星州的片語威脅,朱某就要將心愛的女人轉手相送?」朱厚煒冷哼道:「大丈夫立足于世,有所為有所不為,以女人來護平安,朱兄不恥,燕兄為了未婚妻不惜偷跑出來,千里追尋未婚妻的蹤跡,如今若是燕兄的性命受到威脅,只要燕兄將未婚妻轉送權貴,燕兄可會為之?」

「決無可能!」燕天元目露堅定神色道:「朱兄之言讓燕某如醍醐灌頂,卻又好生慚愧,我輩武人,仗劍走天涯,豈能為了摧眉折腰事權貴便葬送自己女人,燕某不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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