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家宴太皇太後和皇太後是最先離開的, 畢竟上——年紀的人總是容易犯困的，再加上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回到慈寧宮之後也沒有刻意去打听康熙及其後宮的事情，所以要——是佟佳貴妃突然當眾提起的話, 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還真的——知道靜好昨天晚上和康熙——坐龍輦——
過佟佳貴妃是什麼性子, 太皇太後她們也是知道的，經常因為愛拈酸吃醋，听風就是雨，所以太皇太後听佟佳貴妃說完之後，就看——靜好一眼︰「貴妃說的可是真的？」
靜好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回太皇太後的話，嬪妾昨天晚上確實是和皇上一塊坐龍輦回景秀宮，——是對于貴妃的話, 嬪妾卻有——贊。」
「哦？」太皇太後神色淡淡的，也——知道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只是順著靜好的話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 對于貴妃剛剛說的那番話，有哪里是你——贊——的？」
「首先是貴妃說嬪妾年幼不懂事還恃寵生嬌。」靜好看向佟佳貴妃, 「皇上是因為憐惜嬪妾懷有身孕，所以才破例讓嬪妾乘坐龍輦的, 面對皇上的一片好心, 敢問貴妃難道嬪妾應該要當眾拒絕皇上，忤逆皇上，——顧自己月復中皇嗣的安危才叫懂事嗎？」
「——中有佛，所見皆佛, 嬪妾原以為貴妃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從中看到皇上——中柔軟慈愛的一面，卻不曾想貴妃——竟然……唉。」
靜好學著佟佳貴妃剛剛假惺惺似的嘆了一口氣，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貴妃——實在是太冷酷太——情太無理取鬧了。」
什麼叫風水輪流轉？
這就叫風水輪流轉了。
剛剛是佟佳貴妃拿大道理給靜好扣shi盆子，結果現在反過來由靜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佟佳貴妃。
原本佟佳貴妃以為自己把shi盆子給扣下去之後，靜好即便——「髒」死，也能「臭」死，——是誰能想到她反應那麼快，反手就把shi盆子給她扣了回來——
結果把佟佳貴妃給惡心得半死。
這個戴佳氏是從哪里學來這麼惡心巴拉的調調的？
靜好表示從哪里學來的——重要，重要的是她這個人可喜歡風水輪流轉了，——僅得轉！還得往死里轉！
以為反手把shi盆子給佟佳貴妃扣回去就算——嗎？——
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靜好繼續道︰「其次是貴妃剛剛拿嬪妾和班婕妤作比較，嬪妾覺得這個比較——好，這知道的人呢，知道貴妃——這是在針對嬪妾，這——知道的人還以為——止針對嬪妾還把皇上也一並給針對上——呢。」
「戴佳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佟佳貴妃被靜好的話驚得都快坐——穩了，「這明明是在說——的事情，——扯到皇上身上做什麼？」
佟佳貴妃再吃醋，再嫉妒，那也只會找嬪妃的麻煩而已，她怎麼敢找皇上的麻煩，還針對他啊？
「——是貴妃先扯到皇上的身上嗎？」靜好心想佟佳貴妃還真的是裝模作樣的時候就喊她戴佳妹妹，撕破臉皮就直接喊她戴佳氏啊。
靜好一邊在心底里嘀咕一邊道，「貴妃覺得嬪妾比——上班婕妤，認為嬪妾是妺喜、妲己和褒姒之流，——就相當于覺得皇上是夏桀、商紂和周幽王嗎？」
「那嬪妾就好奇——，假如昨天晚上嬪妾真的像當初班婕妤拒絕漢成帝一樣拒絕皇上的話，那貴妃難道就認為嬪妾就是班婕妤，而皇上就是漢成帝嗎？」
「我沒有，——……」佟佳貴妃這下是真的坐——住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佟佳貴妃既然知道班婕妤與漢成帝的那段典故，那麼自然是知道漢成帝是什麼樣的人，他要——是荒婬無道的話，最後也——因為中風而暴死在趙合德的懷里。
然而靜好不等佟佳貴妃說完，就直接打斷道，「——有沒有我——知道，反正在我看來，皇上向來勤政愛民、勵精圖治，是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豈是漢成帝那樣的昏君可以與其相提並論？而且我相信在皇上的帶領下，大清定然會國運昌隆，四海升平的。」
「至于貴妃——期待……不是，擔憂的那種事情，肯定——發生的。」
靜好給——佟佳貴妃一個抱歉的眼神——
我說錯話。
我裝的。
注意到靜好這個真誠中透露出無限虛偽的眼神的佟佳貴妃一口老血直接哽在了喉嚨里，現在她滿腦子都在想——
我是誰？
我在哪兒？
她在干什麼？
太皇太後︰「……」
她在干什麼？
她在把——拉——給她挖的坑里之後還把——給埋——，讓自己站得更高更穩啊。
太皇太後早就知道佟佳貴妃這個人本事是有的，——是就是性子沖動了一點，尤其是事關康熙的時候，說話更是經常不經大腦。
原本太皇太後即便是知道，也沒有想著怎麼去管佟佳貴妃的事情。
一來因為她到底只是康熙的嬪妃而已，即便這個嬪妃和康熙沾親帶故的，——是那點血親關系頂多就是讓太皇太後多容忍她三分而已。
能夠讓她上——的，除了正兒八經的孫媳婦之外，大概也就只有從他們科爾沁出來的姑娘。
二來因為之前孝昭皇後還在世，本來佟佳貴妃就仗著是康熙表妹的關系而——服孝昭皇後了，太皇太後那時候要是管教佟佳貴妃的話，大概只會讓人誤會她在支持佟佳貴妃。
這樣既助長了佟佳貴妃囂張的氣焰，又給她正兒八經的孫媳婦添堵，太皇太後再傻也——干這樣的事情——
是現在不一樣了。
眼見著孝昭皇後去世，佟佳貴妃統領六宮之後，她不能說沒有長進，——是說話——經大腦這個臭毛病她卻始終改不。
太皇太後覺得這樣不行，即便她知道佟佳貴妃現在是在針對靜好而——是康熙，——是如果她用點腦子的話，就知道這樣的話她不該說出口。
或者說不該當著她的面說出口。
太皇太後還能猜——透佟佳貴妃的那點小——思？
當著她的面捅破靜好昨天晚上乘坐龍輦的事情，——非就是想借她的手去整治靜好罷。
太皇太後心想，這一個兩個的是都沒有長（zh ng）手嗎？佟佳貴妃是這樣，宣貴人也是這樣，真當她這個老婆子平日里閑著沒事干，專門借手給人呢？
別說靜好現在懷有身孕，就算沒有，她也沒有閑工夫插手她們爭風吃醋的事情好不好？
「戴貴人，——先坐下吧。」太皇太後知道靜好現在懷有身孕，而且這次是真的，所以就沒有讓她再站著。
畢竟現在還——滿三個月。
「是，多謝太皇太後。」靜好一听到太皇太後這話，就知道別管她生——生氣，反正不——把氣撒到她身上。
也是，靜好心想自從她得寵開始直到現在，——管康熙做什麼，太皇太後都沒有表露一絲對她、對康熙的——滿，別管私底下是不是也這樣，——是至少明面上是。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只要——觸踫到太皇太後的底線，她不大插手後宮的事情，誰得寵誰失寵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想清楚這點之後，靜好就更加淡定。
只是靜好是淡定——，佟佳貴妃卻淡定——，因為太皇太後這——兒看她的眼神讓她——里莫名地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佟佳貴妃現在開始後悔——，——是她後悔並不是因為認為自己針對靜好這件事做錯——，佟佳貴妃這是在後悔自己用錯——辦。
天知道昨天晚上親眼目睹康熙牽著靜好的手上——龍輦的時候佟佳貴妃的臉色有多難看，要——是有柳嬤嬤在一旁扶住她的話，她怕是要當場失態。
佟佳貴妃一直以來只有自己對康熙來說才是最特別的，因為他總是容忍她，看重她，甚至知道她想要一個孩子，他也願意給她。
在孝昭皇後去世之後，宮里沒有一個嬪妃的位份比她要高，六宮的權利都掌管在她的手上——
是……
他從來沒有專寵過她，也從來沒有給過她壓歲錢，送過她象征著多子多福的水果耳環，時刻惦記著她吃得好不好，更從來沒有和她一起乘坐過龍輦。
這樣的偏愛，他卻給——靜好。
這讓佟佳貴妃還怎麼安慰自己康熙對靜好只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就——對她棄之如敝屣？
昨天晚上佟佳貴妃一夜都沒怎麼睡，躺在榻上就感覺自己的——髒像是被螞蟻在啃食似的，要——然佟佳貴妃這——兒也——還沒有解決掉德嬪，又忍——住找靜好的麻煩了。
「貴妃。」太皇太後道。
「臣妾在。」佟佳貴妃連忙應聲。
「哀家希望——別忘——一件事，皇帝把主理六宮的權利交給——是想讓——管事而——是想讓——生事的，——對這個要是有什麼意見或者——樂意的話，哀家可以讓人替你分擔一下。」
太皇太後語氣淡淡地道，「畢竟沒有人規定這宮權只能夠掌握在一個人手上。」
更別提佟佳貴妃如今只是一個貴妃罷了，這貴妃再貴，也——過是一個妾而已，嚴格說起來主理六宮也沒有那麼名正言順。
雖然後面的話太皇太後並沒有說出口，——是意思佟佳貴妃是听出來了，當下忙道︰「太皇太後嚴重——，臣妾並沒有任何意見和——滿。」
「這次的事情是臣妾莽撞——，請太皇太後恕罪。」
太皇太後看——一眼在她面前低頭的佟佳貴妃，其實——用問她也猜得到她是為什麼低頭的，——是太皇太後也——太在意，她只要讓佟佳貴妃知道什麼是分寸就是了。
眼見著佟佳貴妃都跪下——，其他嬪妃自然不可能坐著——動彈——，就連懷有身孕的靜好也得跟著跪下。
太皇太後沒有著急著叫起，而是掃了底下的嬪妃們一眼，然後道︰「——們平日里如何爭風吃醋的，哀家不管，——是你們要是亂——分寸，——知所謂的話，那麼就是逼哀家親手管你們。」
「謹遵太皇太後教誨。」眾人恭敬道。
「行——，都起來吧。」太皇太後也沒有多說，甚至沒有讓她們多留，只叮囑了靜好一句，「如今——也是懷有身孕的人了，而且還沒有滿三個月，——記得多注意些，讓底下的奴才都伺候好。」
太皇太後之所以單獨叮囑靜好一句，並不是因為特別喜歡她或者別的，其實只是因為她肚子里懷著自己的曾孫或者曾孫女而已。
等靜好她們都跪安之後，太皇太後搖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皇額娘，您這——是馬上就要又添一個小曾孫或者小曾孫女了嘛，怎麼就嘆氣——？」皇太後笑道，「這該是高興才對的。」
太皇太後看——皇太後一眼，哪里——知道她這個兒媳婦兼佷孫女是在寬慰她？當下就道︰「咱們皇家能添丁自然是好事一樁，就是貴妃這性子……」
說到佟佳貴妃，太皇太後又忍——住搖頭了，她也是服氣——，佟佳貴妃——喜歡靜好很正常，想要對付靜好也很正常，——是她能不能稍微弄出一點有技術含量的動靜來？
又或者說佟佳貴妃在想著借她的手整治靜好之前能不能稍微想一想，她也是有腦子的人，——是她一挑撥離間，她就保準上當的。
「皇額娘，您就想著貴妃她好歹不是那種工于——計的人是吧？」皇太後也——是收了佟佳貴妃的好處，想要幫她說好話，她只是不想讓太皇太後為她感到煩心罷了。
「人生自古兩難全，這句話還是皇額娘您當初跟我說的，所以貴妃這樣也挺好的。」
太皇太後乜——皇太後一眼道︰「——自然是覺得挺好——，貴妃——惹事的話，——也沒有好戲看——是吧？」
皇太後頓時發出了一聲掩飾性的憨笑︰「看——看好戲的——重要，主要是皇額娘您也知道，我這個人喜歡熱鬧。」
太皇太後︰「……」
那她可太知道。
以前福臨後宮哪兩個嬪妃鬧矛盾了，她都巴——得搬著凳子坐到人家面前去看熱鬧。
「而且那戴貴人也——是個好欺負的，我剛剛都替她捏一把汗呢，沒想到她小嘴一通叭叭，直接把貴妃給叭叭回去了。」
然而皇太後哪里知道，把佟佳貴妃叭叭回去那只是靜好的第一步而已。
走出慈寧宮，佟佳貴妃就看——靜好一眼，然後冷哼一聲道︰「這次算——運氣好，——是下一次你就不一定能夠這麼走運。」
靜好笑盈盈地道︰「貴妃何必總盯著嬪妾的運勢呢？有這個時間倒——如盯著自己的，畢竟嬪妾也——知道皇上要是知道貴妃——把他當做是那些亡國之君之後，是覺得貴妃——危言聳听還是言之有理呢？」
靜好這話是什麼意思佟佳貴妃听出來了——
她這是想要跟皇上告狀？
靜好︰「……」
嗯吶。
……
「小主，貴妃的臉色可難看。」荔枝借著叮囑前後抬轎的太監仔細點的功夫，就迅速地掃了一眼佟佳貴妃，然後發現她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正常。」靜好心想，佟佳貴妃沒有直接沖上來拉住她不讓她去乾清宮那都是因為太皇太後剛剛的一番警告起了作用。
「小主，您這是想刺激貴妃，還是真的想去跟皇上告狀啊？」
荔枝好奇，主要是她待在靜好身邊這麼久——，今天也——是佟佳貴妃第一次找靜好的麻煩，——是卻是靜好第一次被佟佳貴妃找了麻煩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乾清宮而——是回景秀宮。
雖然靜好剛剛沒有明說，——是听她剛剛說的話，再看她現在就去乾清宮，這——擺明了告訴大家她這是告狀去——嘛。
「當然是去告狀了。」靜好表示反正有寵愛，她就告狀，哎，就是不玩兒。
*** ***
並不知道慈寧宮發生——什麼事情的康熙得知靜好來乾清宮了，頓時感到一陣意外。
平時都是康熙去景秀宮見靜好的，卻不見靜好來乾清宮找康熙，甚至她都不像其他嬪妃一樣，愛往乾清宮送東西。
所以即便手上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康熙也還是起身去——一趟東暖閣。
靜好雖然是第一次來乾清宮，——是因為得寵的原因，乾清宮的宮女們也——敢怠慢她，知道靜好懷有身孕，為了保險起見，她們連茶都沒有上，直接上——蜂蜜水。
這蜂蜜水來得正好，剛好可以讓靜好潤潤喉，剛剛在慈寧宮為——懟佟佳貴妃，她可是費——的唇舌。
「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渴成這樣？」康熙一來到東暖閣，就見靜好已經喝完一杯蜂蜜水又讓宮女給她再倒一杯。
「給皇上請安。」靜好見康熙來了，便起身給他行禮，這膝蓋才剛剛彎下去，就被康熙拉起來了，「——懷著孩子呢，——用多禮。」
康熙又把剛剛的問題問了一遍，然後就听到靜好道︰「我呀，剛剛打仗去了。」
「那你打——什麼仗？」康熙好笑。
「嘴仗呀，——然我能渴成這樣？」靜好道，「皇上——先等等，等我把這杯水喝完，——听我跟——告狀。」
「——急，——慢點喝。」見靜好的表情挺平靜的，而且還知道跟他告狀，那麼就證明她剛剛打嘴仗就算沒贏，也肯定沒輸。
這下康熙就更加——著急了。
對于靜好和康熙的相處方式荔枝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乾清宮的宮女們見狀，個個都有——驚訝。
她們知道靜好得寵，——是關于靜好私底下和康熙是如何相處的，她們卻一概——知——
是今天她們可算是長見識——，她們在乾清宮當差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和萬歲爺相處起來能夠這麼自在隨意的嬪妃。
當然了，等靜好喝完水之後，她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有人告狀還可以告得這麼直接干脆，——拖泥帶水的。
時間、地點和人物，還有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靜好都用最簡潔的話給敘述出來了，讓康熙知道個大概之後，她才開始表達自己的想法。
「昨天晚上的事情，貴妃要是嫉妒——，那她就直說嘛，扯東扯西的做什麼？也難為她連人家班婕妤的話都復述出來了。」
「——是說句難听一點的，真要這麼說的話，那貴妃怎麼——說歷史上的亡國之君都是男人呢。」
前面那段話靜好說得口齒清晰，——是後面那段話她就說得哼哼唧唧的，听得康熙這個當皇帝的男人又好笑，又好氣。
「看來你還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該說？」康熙倒——至于因為靜好說的一句大實話就生她的氣，倒——是因為他是一國之君，而是因為身為男人，這點氣度他還是有的——
是這紫禁城是天底下最——講規矩，又是最講規矩的地方，禍從口出這四個字真的——是說說而已的。
靜好後面說的那段話要是被有——人拿去做文章的話，怕也是一樁麻煩事。
「還——是因為貴妃太讓人生氣——？」靜好一想到佟佳貴妃剛剛突然的發難，就抱著胳膊道，「隨隨便便就找我的麻煩，這讓我這個寵妃好沒有排面喲。」
康熙這下是真的被靜好給逗笑——，宮女們沒見過這樣清新月兌俗的告狀，康熙又何曾見過？
當下既覺得新奇，又覺得好笑。
「好不知羞。」康熙道，「哪里有人自稱自己是寵妃的？」
被康熙說了好不知羞的靜好繼續不知羞地道︰「那我——是嗎？——是嗎——是嗎——是嗎？」
當著一屋子的人呢，康熙故意板著臉「訓」——靜好一句︰「都快要當額娘的人了，還這麼——穩重。」
「我雖然不是妺喜、妲己和褒姒，——是也——可能是班婕妤吧？」靜好默默地瞅——康熙一眼，特別可憐巴巴地說——一句，「失寵都不帶這麼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康熙的嚴肅臉被靜好的話給逗得撐——住了，「瞧瞧你這個樣子，哪里有半點失寵的跡象？」
「就快。」靜好哼哼唧唧的，「被人找麻煩，扣shi盆子——，也沒有人哄，沒有人心疼，這離失寵——就差著一步之遙了嘛。」
要——說人——都是偏的呢，康熙明明知道靜好這個小可憐的樣子就是裝出來的，——是看著還是覺得——忍。
只覺得靜好就該天天都高高興興的才是。
于是康熙道︰「好，朕哄。」
聞言，靜好顧——得裝模作樣了，眨著一雙亮晶晶的杏眸看向康熙，一副等著他放大招的樣子。
然後靜好就听到了康熙沖著她說——兩個字——
「哄。」
靜好︰「……？？？」
就這？
就這？
行——，靜好原地宣布——
她今天正式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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