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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傳召柳家姐妹

是夜,皇帝翻了良妃的牌子。

皇帝到了這個年紀,體力自然不如從前那般旺盛,故而來入宮多年的妃嬪這里,多數就是坐著說說話,多是為了平衡前朝與後宮。

但皇帝肯來那就是恩寵,妃嬪們縱然會用盡手段,可真的只是蓋棉被純聊天也只敢在心里嘆息,半句也不敢抱怨。

良妃是後宮中的一股清流,皇帝想與不想,她都從善如流,不敷衍也不求取,倒是讓皇帝反倒願意來她這里散散心。

今夜,皇帝自是要說一下安逸的事情,皇帝需要有人寬解他的情緒,以及以女人的立場去評價安逸的舉動有幾成真。

「皇上問這話,倒是叫臣妾不敢妄言了。」

作為解語花,良妃安靜的听皇帝說完,卻是第一次沒有直接回答皇帝的問話。

「愛妃直言便是,這後宮之中,也只有你不將朕視為帝王,肯說說心里話,待朕一片真心了。」

皇帝這番話,有哄著良妃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心以為良妃把他當丈夫,才會少了妃嬪對帝王的顧忌。

對于皇帝的誤會,良妃自然不會去解釋什麼,這是她多年來營造的結果。

「是,那臣妾便說說自己的愚見。只是臣妾畢竟沒接觸過外男,只能拿舊識在小姐妹那里听來的事,說與皇上听听,或許能為皇上解惑。」

良妃的溫柔小意,最是得皇帝喜愛,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這樣心里只裝著自己,聰慧卻不願意算計別人的女人。

當然,良妃懂得自保和中立,後宮中只認皇帝一個主子,也是皇帝願意抬舉她的最大原因。

不提良妃和皇帝夜話,靳北疆此刻卻一身夜行衣出現在若兮公主的寢殿中。

這些日子若兮公主直接或間接的給靳北疆傳過幾次話,卻從未說過緣由,靳北疆怕有緊急情況,這才親自前來。

「疆哥哥,皇後宮里的小祠堂有秘密。」

「我試探過母妃,皇帝心里一直有個女人,或許就和那小祠堂有關。只是母妃對我也有所戒備,所以不願意多說,只命令我不許再打探,更不準靠近,否則她也保不住我。」

深知靳北疆不是愛閑談的主兒,若兮公主見到人,立即便說明要見他的緣由。

這點靳北疆早已知曉,但能讓良妃諱莫如深,那小祠堂必要去探一探不可。

「此事本王已知曉,你不必再涉險。」

靳北疆說完,見若兮公主失落的神色,不禁閃神。

靳北疆對若兮公主照拂,除了六皇叔的囑托和交易,更多的是若兮公主的容貌與先太子妃有兩三分相像。

皇帝登基的時候,靳北疆年紀雖小,但有先帝的旨意已經搬入賢王府,防著皇帝為了大位會要靳北疆的性命。

所以靳北疆雖然知道皇帝強搶了民間女子入宮,並且盛寵的事,卻不曾見過那女子。

其中不乏下屬因為靳北疆年紀小,不想說那些話髒了他的耳朵,也不想玷污了在世人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先太子妃。

可若兮公主的容貌,卻也繼承了那女子幾分,便有了先太子妃的痕跡,還得皇帝格外的恩寵……

想到皇帝竟然敢褻瀆自己的母妃,靳北疆握緊了拳頭,骨骼發出咯咯的響聲,看向若兮公主的目光也銳利起來。

「疆哥哥,你怎麼了?」

強忍著心中的害怕,若兮公主輕聲的問著,有心想上前去安撫靳北疆忽然變差的情緒,到底沒勇氣邁出一步。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外泄,靳北疆立即調整,語氣卻難免淡漠的道︰「想到一些急事要處理,你若無事,本王便先行離開。」

不是和若兮公主商量,靳北疆說話間便要走進密道。

若說皇宮里的密道機關誰知道的最多,自然是靳北疆。

除了先帝告訴靳北疆的,還有靳北疆派人挖通的。

但皇帝設計的那幾處,靳北疆早已發現,只是不到打草驚蛇的時候,靳北疆不願意折損人手去查探罷了。

「疆哥哥,你要保重,若兮會每日為你抄經祈福的。」

還想留靳北疆說會話,可若兮公主習慣了在靳北疆面前表現善解人意,自是不好再挽留。

「近來宮中不太平,你無需再為本王冒險。答應六皇叔的事,本王不會食言。」

在暗門關上之前,靳北疆語氣沉沉的開口道。

若兮公主面色一白,死死的握住椅背才能站得住。

待暗門關閉,若兮公主跌坐在地上,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為你冒再大的風險,若兮都甘之如飴啊!你怎能不懂若兮的心思?」

「我不想你為了我那沒見過面的父王而照顧我,我是若兮,為何你不能只看到一個我?」

喃聲自問,若兮公主哭的悲傷,卻無人能給予她溫暖的關懷。

縱然不是仇人之女,可若兮公主與靳北疆依舊是堂兄妹,自然不可能成為夫妻。

奈何若兮公主早已淪陷了芳心,寧願相信皇帝制造出來的傳言,只要她不是皇家血脈,便可以做靳北疆的妻……

今夜不眠的人不止一個,安逸既然在皇帝那里求娶柳葉,自然也要和柳葉打一聲招呼,順便解一解相思之苦。

而知道家中有不速之客,柳芽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只要安逸不出格,讓柳葉和他在婚前培養一下感情也好。

盲婚啞嫁什麼的,柳芽一向不贊同。

確實不出安逸所料,第二日皇帝便命人傳召柳家姐妹入宮。

大概是怕柳葉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女,進宮會嚇出個三長兩短的,讓柳芽陪同也好有個照應。

皇帝雖然不仁不義,卻又極愛惜名聲,自是不允許傳出對他有損的話。

「民女柳葉參見皇上。」

「臣柳芽參見皇上。」

姐妹倆被引進御書房後,規規矩矩的行了叩拜禮。

柳芽自是不情願的做戲,柳葉則是不覺得跪拜君王有何不適應,但久久不得皇帝喊起,柳葉開始明白柳芽為何讓她在膝蓋上戴那些東西。

雖然是熱了些,卻少遭不少的罪,否則再跪一會怕是想站穩都難了。

「抬起頭來。」

皇帝一聲令下,柳葉的背脊便是一僵,下意識的側首去看柳芽。

見柳葉落落大方的揚起小臉,卻半垂著羽睫,柳葉忙也隨著她做,進宮的路上學的那點規矩也忘得差不多了。

姐妹倆的小舉動,皇帝自是看的清楚,心里總算是好受一些。

在皇帝看來,柳葉這般畏懼天威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然而皇帝卻不知道,柳葉也屬于異類,換做是尋常的民女定會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有膽子回話的估計也不多。

「你便是柳家長女,立了女戶的柳葉?」

皇帝宣姐妹倆進宮覲見,自然會問詢柳家的情況,不把祖宗十八代都模清楚,已經是因為柳家祖上真的沒出過什麼能人。

「回皇上的話,正是民女。」

柳葉應聲,雙手交握于小月復前,鼻尖已經布滿汗珠,腦海里卻不斷重復著昨晚安逸對她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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