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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果然有病

與齊長友分道揚鑣之後,趙新月卻突然竄出來擋住柳芽的去路,陰陽怪氣的道。

涼涼的掃了趙新月一眼,如今的趙新月已經完全看不出是十幾歲的姑娘。

梳著婦人的發式,只用一根木簪子束發,身上也是洗的泛白的衣裳,臉色蠟黃又粗糙。

唯獨那雙和柳老太如出一轍的三角眼,能讓柳芽確定她是趙新月。

「我以為你至少和你娘是有感情的,會好奇她如今在哪里。看來你已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除了對我羨慕嫉妒恨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做人。」

柳芽並不想和趙新月有接觸,但放在眼前膈應人還不如把人弄走。

只是趙新月如今已經得到報應了,在她沒有做出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情之前,柳芽願意給她一個能全身而退的機會。

「誰羨慕嫉妒你了?柳芽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是恨不能撕爛了你,你咋不去死呢!」

趙新月憤恨的怒吼著,在柳芽手上不止一次吃虧,她已經學聰明了,自是不敢動手。

「我真是不明白,為何你一定要和我糾纏不休呢?現在的你想要報復也沒有機會,只能看著我過的越來越好,你不覺得很不值得嗎?」

柳芽語氣淡淡的,她是真的想不通趙新月為何和自己杠上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嫁給一個能給尊重的男人,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總好過現在這樣,明知道……」

「閉嘴!」不等柳芽說完,趙新月將裝豬草的籃子往地上一扔,怒吼出聲。

柳芽側身躲開,看著一筐並不新鮮的豬草,明白這是趙新月不願意干活才故意糊弄人的。

既然談不通,柳芽也懶得再費口舌,轉身便走人。

雖然都住在一個村子里,趙新月偶爾會蹦出來惡心人,但只要柳芽不理她,趙新月也作不出花來。

「我不會走的,你別想如意!這輩子我都是肖竹的妾,你想嫁給他就得一輩子看著我。」

「柳芽,只要一想到我是比你先進了肖家的門,你是不是心里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哈哈!我趙新月這輩子都是你心中的刺,就算你不嫁給肖竹,你也會永遠記得是我壞了你的姻緣,讓你連肖家的門都不願意進!」

身後傳來趙新月瘋狂的笑聲,還有自以為是的話,讓柳芽無奈的搖頭。

「果然有病!」

低喃了一聲,柳芽不甚在意的朝作坊的方向走去,賺錢比听趙新月像瘋狗一樣亂叫有意義多了。

這世上,果然是銀子最可愛,柳芽自認為不是人見人愛,以後對她羨慕嫉妒恨的人只會更多,一個趙新月算什麼?

邊關軍營十里外,當朝唯一的女將軍七弦翻身下馬,隨即一馬鞭打在馬鞍上,示意坐騎可以自由行動了。

「主子前來北疆,可是有事要吩咐屬下?」七弦抱拳行禮,一身男兒服飾的她,唯有聲音能听出來是女子。

常年生活在北地,又在戰場上廝殺,七弦的皮膚不若大多數女子那般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麥色。

再加上不施脂粉,很難讓人看出她是二八年華,周身縈繞著肅殺之氣。

盡管七弦刻意收斂了,可沾染過血腥的人,氣場又怎麼會和尋常人一樣?

「近日將會有那邊派來的將領抵達,是二皇子母家的家將。」

靳北疆望向邊界的方向,一身勁裝的他負手而立,黃沙撲打在面具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風吹起的墨發透著冷然的氣息。

「可要屬下……」

七弦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里殺氣釋放,完全沒有女子的嬌柔。

「暫且留著,此人倒是個將才,又是庶出,在有戰功之前不被重視,如今也被嫡系排擠,你且試著能否策反。」

靳北疆是惜才之人,不是真正的敵人,不願意抹殺一個有將帥之才的才俊。

如今奉國內憂外患,只要不觸及根本利益,即便是皇帝那邊的忠犬,靳北疆暫且不會去動。

守住奉國,才有奪權的必要,他從未想過要毀掉這片江山。

「軍需已不足以撐過一個月,朝廷依舊沒有動靜,主子可有所準備?」

談了一番邊關局勢問題後,七弦擰眉詢問。

這麼多年七弦一直駐守邊關,也是隨父母在此長大,早已將軍營視作自己的家。

可七弦帶兵打仗在行,卻對生意的事一竅不通,故而糧草的問題讓她解決著實是為難人。

「本王已派人先送來一批應急,定不會讓將士們餓著肚子守護疆土。」

靳北疆身上的殺氣又濃了幾分,負在身後的手也握成拳頭。

之所以軍需不足,是因為朝廷在糧草上動手腳,摻雜了大量的沙土,或是混雜著發霉變質的糧食和藥材。

導致每年撥下來的糧草看上去數量夠,實則卻缺少至少三分之一。

幾十萬的軍隊,三分之一的糧草並不是小數目,一個府城名下的產量將將能補足。

但當地也有所需,還要交稅到國庫,根本不可能全部出售。

再加上皇帝那邊派人暗中哄抬糧價,靳北疆想要將士們吃飽穿暖有藥用,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屬下無能。」七弦單膝跪地,毫不猶豫的請罪。

身為下屬卻讓主上操心,這就是她的失職。

轉身虛扶一把,靳北疆看向七弦,交代道︰「北廷內斗,邊關必然不會太平,邊疆安寧交托于你本王放心。一旦有戰事,朝廷必然會派人前來奪權,你且便宜處置便是。」

「是,屬下定不負主上信任。」七弦躬身領命。

「南方水災,恐有災民涌入。可安置,但要提防有人安插探子。」

「屬下謹記。」

「京都若有調令,務必將兵符藏于暗處……」

靳北疆交代完所有的事,便策馬離去,消失于暮色之中。

待靳北疆的身影消失無蹤,七弦方才吹了聲口哨,戰馬踏踏而來。

挽住韁繩,七弦低嘆一聲︰「堂妹,不是堂姐我不肯幫你,王爺若心中有你,又怎會遲遲不肯提親?」

說完,七弦揚鞭而去,只留下一陣塵灰,無人知曉她曾來此地見過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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