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六娘一看小黃魚如此挑釁自己,仗著自己提防著她不敢進到屋里去,居然在房間里大放厥詞,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給我等著,老娘今天一定要把你的皮扒下來做件夾克!」
灰六娘嘴上也不服軟,看著地上已經僵硬的耗子尸體,心里痛惜不已。
沒想到小黃魚居然殺了自己的鼠子鼠孫,今天一定要讓小黃魚血債血償!
「小的們,今天誰能把屋里這個娘們兒帶到我面前,條件隨便開。女乃女乃,我今天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圍在灰六娘身邊的小耗子們一听,居然還有這種好事,爭先恐後的就要鑽進牛頭的房子里。
灰六娘的聲音很大,小黃魚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咯 」一下,本來自己只想引灰六娘進到房間里來用老鼠強控制住他。
沒想到卻失算了,沒想到灰六娘會帶來這麼多的人。
听著門外響起窸窸窣窣爬行的聲音,小黃魚直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像是有無數只螞蟻爬在自己的胳膊上似的,小黃魚听著門外細密的腳步聲,神經高度緊張的盯著門口。
手里拿著剛才黃大莊燒給自己的武器,站在門後踮起腳尖屏住呼吸,只等門外的耗子精們闖進來,自己一刀一個將它們一窩端了。
「小的們,給我沖!抓活的女乃女乃今晚上給你們吃肉。」
灰六娘神氣的站在牛頭的院子里,沖著自己腳下烏烏泱泱的鼠子鼠孫們說著。
一群小耗子精听到灰六娘的鼓舞頓時士氣大漲,呲出兩顆大門牙沖著木頭做的大門就啃了起來。
不消一會,門上就被嗑出了一個大洞,小耗子精們成群結隊的順著大洞鑽進了房間里。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小黃魚看著小耗子精們像是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的鑽進房間時,手忙腳亂的將身旁的袋子扣在門上的大洞上。
袋子里還殘存著一些老鼠強的粉末,鑽進來的小耗子精們頓時被白色的粉末迷了眼楮,看不清楚自己所在何處。
吱吱哇哇的在袋子里一通亂叫著,小黃魚像是不解氣似的,用腳叮當的踢了兩下袋子,被困在里面的小耗子精才消停了一會,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被困在里面的小耗子精們一合計,千萬不能讓灰六娘貿貿然的闖進來,便一起大喊著。
「女乃女乃,屋里有詐,千萬別來!」
小耗子精們的聲音又細又尖,就像是指甲劃在毛玻璃上的聲音。
灰六娘不知道房間內是什麼情況,不過听到小耗子精們告訴自己房子里有詐的時候,下意識的向院子外面退去。
「你這個黑心的小娘們兒!居然想壞我。」
小黃魚手里拎著袋子站在門口,發現灰六娘雖然嘴里不停的在罵著自己,可是腳卻不住的向後退去。
「你咋還越走越遠了!跟我打太極呢?」
小黃魚看著灰六娘的樣子,不禁捂著嘴打笑著,看著ど五喝六的像個人樣,可實際上還是個老鼠的膽子小的很,怕是只比針鼻大一點。
「我就不願意和你這些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有能耐你出來,我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灰六娘已經退到了房子外面,叉著腰站在門口,大聲的沖著現在房間里的小黃魚喊道。
小黃魚看著灰六娘一個勁的在刺激自己,便打定主意她不會進到房間來。
心里有了底,說話的嗓門也大了起來。「我說你一個堂堂灰仙,居然還怕我一個小姑娘說出去還不讓人把大牙都笑掉了。」
灰六娘一听小黃魚說這話,心里「騰」升起一股火來。將袖子往上一挽潑辣的沖著小黃魚喊道︰「臭丫頭片子,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
氣勢洶洶的灰六娘再次闖進牛頭的府邸,正在氣頭上的灰六娘也不顧剛才小耗子精們對她的勸告。
當她站在房間門口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其他的香味,順著一陣小風飄到了自己的鼻子里。
灰仙的嗅覺十分靈敏,可灰六娘卻從未聞到過這個味道。只見她噤起小鼻子左右的嗅了嗅,確定這味道就是從小黃魚所在的房間里傳出來了之後,便疑惑的問道︰「這是啥味?」
「這是為了迎接你的到來,特意為你準備的秘制大餐!」
小黃魚看著站在門口還在猶豫要不要進來的灰六娘,怕錯過這次機會,再也抓不到她,便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拽了進來。
灰六娘沒想到小黃魚的膽子這麼大,居然還敢跟自己動手!
不過一進到屋子里來,卻發現房間內的香味更甚。
小黃魚將手里的袋子隨意的放在一個桌子上,滿臉假笑的對著灰六娘說道︰「你先找地方做,我給你上一道菜,保準和你胃口!」
灰六娘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諒她也翻不出天去,就自己找了個蒲墊坐在了地上。
小黃魚背對著灰六娘,將袋子里的小耗子精拿出來。此時它們早已經一命嗚呼了,將皮剝去後,在上面揚上一層白色的老鼠強,掩蓋住小耗子本身的粉紅色。
端到了灰六娘的面前道︰「嘗嘗?」
灰六娘害怕小黃魚有詐,便吃吃不敢動手,不過這盤子里飄出的香味是自己有些意亂神迷。
好像這個盤子有什麼魔力似的,直勾著灰仙拿起盤子里的東西送到嘴里。
終于灰仙還是沒有禁得住誘惑,用手指甲輕輕的挖了一小塊盤子邊上的粉末。
送入口中的一瞬間,奇特的香味便在舌尖炸裂開來,灰六娘不禁心中感嘆道,這究竟是什麼美味,居然自己從未品嘗過?
「這是啥?」
灰六娘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面對小黃魚語氣也客氣起來。
「自然是好東西…不過…」
小黃魚話一頓,灰六娘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手里的東西卻不停,沒有筷子,直接用手將盤子里的東西抓進嘴里。
「不過什麼?」
「不過有些東西一輩子只能吃一次。」
小黃魚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精光,看著會灰六娘已經吃了不少的老鼠強,想來一會藥勁就該上來了。索性也就不再害怕她,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你!你說什麼?」
灰六娘忽然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小黃魚怎麼會好心好意的給自己拿來吃的東西呢?
還不到小黃
魚答復她,灰六娘忽然覺得自己月復部一陣絞痛。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
小黃魚笑嘻嘻的將盤子里的死老鼠倒在了地上。
「你瞧瞧。味道是不是十分鮮女敕多 汁?畢竟都是毛還沒長齊的小耗子。想來應該肉質十分鮮女敕吧。」
灰六娘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一股火拱上了心頭,嗓子里一股腥甜隨即涌了上來。
一口鮮血噴薄而出,灰六娘怒聲質問道︰「他們還只是孩子啊!你怎麼忍心下這麼狠的手?」
小黃魚脖子一梗,反駁道︰「你想對我痛下殺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我還是我女乃女乃的孩子呢?」
灰六娘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雙腳也直打轉,連走直線也做不到了。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給你吃的是耗子藥。有啥遺言就趕緊說,指不定我心情好,還可以幫你轉達一下。」
小黃魚瞧著已經七葷八素的灰六娘,看這樣子應該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想的也太美了!」
灰六娘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腳下一軟趴在了地上。還不等小黃魚笑話,便肉眼可見的速度幻出了真身。
居然是一個頭頂長著紅毛的大耗子!
小黃魚哪里見過這樣詭異的場面,早已經嚇得兩腿發軟,手扶著牆壁,堅持不讓自己坐在地上。
紅毛大耗子看起來居然有將近一米大小。尾巴最粗的地方居然和小黃魚的手指一般粗細。
紅毛大耗子兩眼發昏,沒走兩步頭就撞到了牆,小黃魚看著她這副樣子膽子也大了不少。
抄起黃大莊燒給自己的武器,挑了一個尖刺上面帶刃的長棍,放在手里掂了掂,便想結果了灰六娘。
或許是灰六娘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緊忙倒瞪著四條小腿逃出了牛頭的房間。
小黃魚看得真切。由于灰六娘跑動的時候來回顛簸,嘴角里居然冒出了粉色的沫子。
一看就是吐的白沫子里夾帶的血絲!
小黃魚也不戀戰,對于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已經很滿意了。就算灰六娘不死,也要狠狠的扒下一層皮。
這也算是對灰六娘一個小小的懲罰,誰讓她之前還想殺了自己呢。
牛頭一直躲在暗處,看著小黃魚對付灰六娘時游刃有余的樣子,心里不禁對她有些欽佩。
無論是膽識還是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是自己見過的人中數一數二的人。
見灰六娘已經灰溜溜的跑走了,牛頭這才折返回了院子。
「精彩!真是精彩!」
小黃魚見牛頭已經回來了,便一坐在了地上,也不顧身邊躺著的盡是小耗子的尸體。
「你不是說你會保護我嗎?怎麼連面都沒露?」
小黃魚語氣有些嗔怪的說道。
「要是我出現了,還能看見這麼精彩的一幕嗎?」
雖然小黃魚嘴上說著不害怕,可是心里早都已經開始犯突突了。
「我還以為那耗子藥很厲害呢,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要是這藥對她沒有用,我可能就要死這了。」
小黃魚盤腿坐在地上,兩只手輪番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放心吧!我看灰六娘現在這副樣子,可能不會在陰界里呆很久了。」
「她要走?」
現在她中了毒,以前被她傷害過的人知道了消息,你認為會放過她?
小黃魚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是有一句話說打不過還能躲得過。
「那是不是我們可以過幾天消停日子了?」
小黃魚的意思本來是說沒有灰六娘的打擾,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陰界,可是在牛頭听來卻另有一番含義。
「說什麼過日子,大姑娘家家的不嫌害臊。」
小黃魚也沒想到牛頭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來,兩個人都羞紅了臉,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
「這些死耗子該怎麼處理?」
小黃魚捏著鼻子,看著橫七豎八的尸體,不知道應該把它扔在那里。
「我倒是有一個好地方…」
牛頭拿起桌子上的布袋,將它反套在手上,皺著眉頭將地上的耗子一個個的撿回到袋子里。
將口袋扎緊拿在手里走了出去,小黃魚本想跟著去看看,可是他走出房門一轉彎就不見了蹤影,小黃魚怕自己走丟了找不回來,訕訕的又回到了房間。
在陰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小黃魚坐在房間里望著門外空無一人的街道。
「不知道大哥現在在干什麼…」
……
自從牛頭走了之後,黃大莊便一直坐在房間里看著供奉的鬼堂口,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出了神,就連王俊松走到了自己身邊也不知道。
「嘿!」
王俊松遮住黃大莊的眼楮,憋著氣細聲細氣的說道︰「小貓小狗小刺蝟,請你猜猜我是誰。」
黃大莊一把手將王俊淞的胳膊拍掉,轉過身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王俊松看著黃大莊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生怕他把自己憋出什麼毛病來。
便提議道︰「最近幾天店里的生意都不太好,也不想著招攬招攬生意,整天在房間里坐著,錢會自己飛到你的兜里嗎。」
黃大莊擺擺手。
「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開門做生意,過幾天再說吧。」
「你忘了老李臨走之前說了什麼?」
黃大莊一看,王俊松是鐵了心想讓自己開門做生意,為了說服自己,居然連師傅都搬出來了。
「開了門也沒有人,有了人也不一定給錢,給了錢也沒地方花,你別來煩我了,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行不行?」
王俊松一看這個人怎麼道理也講不通,說話這麼軸。便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將他拉了起來,使勁的往門外拽去。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給我出去!」
黃大莊幾日閉門不出,陳老板和王俊松都很擔心,害怕他會把小黃魚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將這件事憋在心里想不開。
這才費盡心思的把黃大莊拽了出去。讓他多見見人,多說說話,心里這個坎邁過去了,或許就好起來了。
黃大莊衣衫不整的被王俊松拽到了門
口,看著過往的行人看向自己是露出奇怪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似的。
王俊松直接站在門口,吆喝了一嗓子。
「卜卦算命,不準不要錢!」
黃大莊直接一個胳膊肘子懟在了王俊松的胸脯上。
「你當我這是批發市場呢?挖個蘿卜就是菜?」
王俊松看著黃大莊和自己開起了玩笑,心里的擔憂也減少了幾分。
黃大莊坐在門口的竹椅子上,頭上支起一把很大的遮陽傘,將整個卦攤籠罩在大傘的陰影下。
看著外面的大太陽。黃大莊比起眼楮感受著從傘外面撲過來的熱浪。
「這天能有人來算命,那可真是活見鬼了。」
黃大莊看著王俊松已經離開。閉著眼楮似有所指的說著。
本來已經做好了要板立的準備,可一道渾厚的男聲突然在自己的面前響起,嚇了自己一激靈。
「能看運勢不?」
黃大莊抬眼一看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大月復便便腆著一個啤酒肚,鼻梁上架著一個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
可眼里卻有著藏不住的野心,而且黃大莊發現此人面相有些奇特。
半陰半陽,半凶半吉,自己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面相的人。
「請坐。」
黃大莊等男人落座後,仔細的端詳起他的五官。
是一個典型的笑臉彌勒的面相,男人額頭高隆,雙眉微微下耷,而且還是非常有講究的長壽眉,前短後長,眉尾上最後幾根眉毛居然都已經搭在了眼楮上。
就男人上半部分的面相來看,一定是一個非富即貴的人。
可隨著視線下移,黃大莊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男人的鼻子雖然是蒜頭鼻,可鼻子兩側的陰溝卻十分明顯。像兩個印在臉上的拷印一般。
看來男人最近是有牢獄之災或者有司法糾紛…
黃大莊看著男人那一張能說會道的薄嘴唇,心里已經有了大概得猜測。
「伸出手來給我瞧瞧。」
男人見自己落座之後黃大莊一言不發,還以為自己是要出什麼事。緊張的將手遞給黃大莊之後,小心的問道︰「大師,看出什麼門道了?」
黃大莊並沒有理會,而是展開男人的手心。
只見雜亂的手紋中一道短短的掌紋從小手指旁邊向下延伸,大概只有一個關節長短。
黃大莊見到他的掌紋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這卦我看不了。」
男人見黃大莊左擺弄右擺弄,最後卻告訴自己他看不了。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你拿我當禮拜天過了?」
男人說完話就要掀了黃大莊的卦攤。
坐在會客廳里的王俊松听到外面的動靜,緊忙走出來,卻看到男人怒氣沖沖地揪著黃大莊的衣領子,一副想把他丟出去的樣子。
「這是干啥呢?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王俊松將兩人拉開,雖然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不過也不能讓黃大莊莫名其妙的挨了欺負。
「你們這卦攤就是純屬招搖撞騙的吧。」
男人插著腰,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王俊淞向來都不曾懷疑過黃大莊的本事,怎麼今天他卻將生意拒之門外呢。
「我說你今天咋回事?不是答應我出攤的嗎?怎麼這會有人來了,你卻要給人家攆走呢?」
黃大莊也沒想到男人會反應這麼激烈。
便小聲的對著王俊松嘀咕著︰「這人是個短命鬼,怕是這兩天就要出事呢,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王俊松一听這話,也不敢將男人留在店里。只能陪笑道︰「大哥!我這兄弟學藝不精,不敢亂說,還是找別人再給你看看吧。」
男人卻直接拒絕道︰「今天我還就讓他說定了,要是你們不接我這生意,你們這買賣怕是開不成了。」
「你不走,我走。」
黃大莊轉身進了會客廳,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
「大哥,你看這事鬧的。要不然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就算了吧。」
王俊松生怕男人真的掀了自己的攤子,緊忙跟在他的身後,不斷地說著好話。
「他一定是看出了什麼東西!一定是!」
男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不停的自言自語著,仿佛根本就沒有把王俊淞的話听進去。
王俊淞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便神色慌張的跑進了會客廳。
抓住黃大莊拿著茶杯的手,不依不饒的說道︰「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黃大莊皺著眉頭看著男人臉上一臉的虛汗。
這可是人陽氣不足時最明顯的表現,看來自己剛才看到沒錯,他真的是要出事了。
「說什麼?」
男人見黃大莊咬著不肯開口,便祈求道︰「只要你告訴我應該怎麼避開,條件隨便你開。」
「你知道?」
黃大莊沒想到男人居然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經歷的事情,可是既然他知道為什麼還要來找自己算命呢?
難道是想通過自己改變他的運勢嗎?
王俊淞听著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話,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不過看著他們兩個人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沒錯,只不過沒有人肯幫我。」
「人的命,天注定,你只有三分薄命,又何苦拼那七分的運勢呢?」
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著黃大莊的褲腳聲淚俱下的說道︰「只要能保住一條命,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黃大莊卻搖了搖頭︰「我能做的只是告訴你,最近幾天盡量少出門吧!」
「就這?」
黃大莊篤定的點頭,對于一個將死之人自己能做的就是讓他留一個全尸,走的時候安詳一點罷了。
男人心頓時涼了半截,自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後,便找了無數的術士卦士希望能夠替自己轉運。
可是都遭到了回絕,自己抱著最後一點希望來到了善緣閣,沒想到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案。
看來自己只能接受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