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娑站在蟒銀花身側不敢吭聲,這水鬼猴子正是自己費勁心思找來的。
北方人基本都是旱鴨子,對于水性基本都不熟識,無娑特意針對他們的特點找到的這個精怪。
沒想到居然半路殺出個王俊淞壞了自己的好事。
本想借水鬼猴子的手殺了他們,沒想到非但沒有殺人反而將自己搭進去了。
「我們總不能一直在暗處吧?明天就是清明了,不如趁著明天…」
胡佩佩已經想好了如何月兌身,沒想到被無娑在中間插了一腳,亂了自己的計劃。
張鶴山一直坐在一邊悶不做聲,一整天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黃大莊幾人距離自己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可澤看管自己這麼嚴,根本沒有辦法避開他的視線去找黃大莊。
澤像是在思索什麼,沉聲開口道︰「明天百鬼出動,我有我的計劃,你們最好別給我玩出什麼ど蛾子。」
胡佩佩低著頭,從嗓子眼里擠出一聲「嗯。」
余光看見張鶴山的腳踝處隱隱繚繞著一絲黑氣。
自己並沒有辦法能夠解開蝕魂鎖,至于它的作用是什麼胡佩佩也不了解,不過現在看著張鶴山不疼不癢的,心里猜測這玩意不會是澤拿出來唬人的吧?
其實現在張鶴山虛弱的厲害,渾身沒有一絲靈氣,在長白山上靈氣充沛的地方張鶴山還能好過一點。
現在下了山,張鶴山也只能僅僅維持人形,恐怕現在隨便出現個鬼都能給自己上一課。
澤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蟒銀花與胡佩佩還有無娑擠在一個房間,張鶴山不想時刻被澤盯著,便搬了把椅子坐在澤的房間門口。
胡佩佩三人坐在床上,商量著明天的計劃。
「既然水鬼猴子沒有引起黃大莊幾人的注意,看來一會無娑得去找一趟黃大莊,讓他明天配合我們一下。」
「可是…黃大莊他們會相信我嗎?」
無娑想起之前被蟒銀花派去試探黃大莊的實力,自己根本不是幾人的對手,胡佩佩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趕嗎?
「你只管替我傳一句話給黃大莊。」
胡佩佩貼在無娑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交待給無娑一句話。
兩人分開後無娑點點頭,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已經處在正南偏西。便對著兩人說道︰「離天亮也不遠了,我早去早回。」
說完身影向著窗外一躍,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里。
黃大莊看著忽然出現在店門口的無娑,邁出去的腿都停在了半空,手指著無娑嘴里啊…啊…的半天沒把一句話說完整。
柳其玉看見黃大莊反常的反應,走到他身邊一看,頓時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你來干什麼?」
無娑緩步走進房間,不疾不徐的說道︰「張鶴山有危險,若是想保他平安,明天帶著趕山鞭前來相見。」
听無娑說完黃大莊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下炸開了!
張鶴山居然遇到了危險,既然現在是無娑前來帶話,肯定是被蟒銀花和澤控制住了。
「你們把張鶴山怎麼了?」
小黃
魚看著出現的陌生老女人,一股不詳的感覺襲上心頭。
「別害怕,我可沒有惡意,只是有人托我帶話給你們,你們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啊!」
無娑說完話就要離開,柳其玉大跨步追過去,攔在無娑得身後,問道︰「水鬼猴子是不是你們找來的?」
開始柳其玉的猜測就是因為胡佩佩他們人在長白才不能輕易下定論,可現在無娑得出現無異于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自己還是想親口得到驗證,無娑點點頭看著柳其玉道︰「沒錯,只不過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你們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
「你這次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娑看著充滿敵意的幾人,一臉無奈道︰「其實我們也不想被澤呼之喝去,這次下山便是最好的機會,擺月兌澤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你們要借我的手擺月兌他?」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最主要的是張鶴山現在被澤軟禁起來,要是想讓他安全的和你們匯合,必須按照我們說的做!」
黃大莊听出無娑言語里威脅的意味,實在想不通張鶴山靈力高強怎麼會輕易被澤制服?
「我一定會將張鶴山平安的帶回來,不過我也不是軟柿子,誰都能捏一把,想借我的手殺人,你們還是別想了。」
無娑話已經帶到,無論黃大莊說什麼自己都一臉淡漠。
最後轉身離開之前,飽含深意的看了黃大莊一眼。
無娑走過幾人站在一起,都盯著老李陰沉不定的臉色,沒想到胡佩佩幾人已經下山,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可幾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心中憤懣的老李沉聲說道︰「明天你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恐怕他們要來找麻煩…」
既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那麼只能見招拆招了!
「剛才她說張鶴山和他們在一起,我怕他們會以此要挾。」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黃大莊听到張鶴山被軟禁,心中竟然有些想殺人的沖動。
老李吩咐黃大莊將店門關上,幾人還要再商討一下該怎麼應對。
黃大莊正準備去關門,卻瞥見門外黑暗的角落里蹲著一個人。
好像是一個在找避風處準備睡覺的小要飯花子,黃大莊怕自己看錯,特意朝著角落仔細的看了兩眼。
背對著黃大莊的瘦弱身影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警惕的猛一回頭,滿是污漬的臉和通紅的雙眼差點給黃大莊嚇一哆嗦。
「去去去。」
黃大莊撿起門外的石頭呼喝著蹲在角落的人,揚起手作勢要把石頭扔在小要飯花子身上。
「大哥,別別,我這就走。」
正準備離開的小要飯花子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手扶著牆角,艱難的站起身。
黃大莊一看這人身體還有殘疾,一時間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話。
「要不…你今晚就在這對付一宿吧。」
黃大莊丟下一句話,便把門關上回了屋子。
「大莊你剛才和誰說話呢?」
「師父,是一個小叫花子,我看他身體不太靈便,就讓他在門外對付一宿。」
老李聞言走到門口,用手擋在自己的臉上,透過玻璃向外看去。
可老李只能看見一塊殘破的衣角,無論自己怎麼調整姿勢都看不到對方的身體。
「大莊,你去讓他進來睡一宿吧,現在已經到了都半夜,清明日子怕是不太平,別再外面出了什麼事!」
黃大莊一拍腦門,直呼自己大意,今天正是清明,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再次打開門見門外的人佝僂在角落里,雖然冰都化了,但是老話說得好,春風刺骨寒,這人體格看著單薄的像個紙片子,在外面呆一宿肯定得凍出個好歹。
「你進屋來睡吧,外面寒氣重別再給你凍出病來。」
背對著黃大莊的人緊忙低著頭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包袱站起身,對著黃大莊不住的彎腰表示感謝。
不過這人一直在逃避黃大莊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與黃大莊對視過。
繞過黃大莊小心翼翼的踏進了店內,老李正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剛剛走進來的人。
「抬起頭。」
老李看著面前破衣爛衫的人,發現他的衣服似乎是被扯破的。
要飯花子聞言抬起一張滿是泥污的臉,不過老李卻看出即使是這樣也掩蓋不住一雙秀氣靈動的雙眼。
「是個女的?」
王俊淞看著修長的脖子和光滑的下巴,這可不是男人該有的特征。
可剪的像是狗啃的頭發又不像一個姑娘家該有的體面樣子…
要飯花子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俺是個爺們。」
「是嗎?讓我檢查檢查!」
王俊淞伸出雙手朝著面前的人身上比量了兩下,手指還故意在他的身前彎曲了兩下。
要飯花子嚇得瞳孔猛地一縮,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擋在自己的身前。
「你可別亂來啊,我下手可不留情!」
老李看著自來熟的王俊淞直覺得一陣頭疼,這人再多留幾日肯定會影響自己的生意…
「今天你就在這睡吧,放心,我們都不是壞人。」
老李示意黃大莊給他拿一床被子就在地上對付一宿。
要飯花子見幾人對自己還算友好,便低下聲音,一改剛才高亢的大嗓門。
小聲的說道︰「俺是從家里逃出來的,俺餓了,能不能給俺點吃的?」
老李聞言從廚房將中午吃剩的菜拿出來。
「先對付一口,等天亮了再吃點熱乎的。」
「俺不嫌乎,多謝大伯。」
要飯花子一路餓著來到這,哪里還在乎冷熱,能先把肚子填飽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你說你是逃出來的?咋回事,和我說說?」
可一心填飽肚子的要飯花子根本沒有空搭理老李。
不一會桌子上便多出了幾個被舌忝的精光的盤子。
被噎的直打嗝的人一邊用力的敲打著胸脯一邊說道︰「這菜太硬了,好吃!」
黃大莊遞過一杯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後才滿足的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命大啊!天不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