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層一層的皮褪去,黃大莊的臉逐漸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
只不過恐怖萬分,只見雙眼變成兩個黝黑的窟窿,深不見底。
頭發隨著腦袋甩動起來,由于甩動的幅度有些大,從眼眶中濺出些許腦漿,濺在地上。
鼻尖也已經腐爛掉,露出乳白色的軟骨,臉上青筋暴突。
就是這幅駭人的模樣此時正以極妖嬈的姿勢站在地上沖著眾人搔首弄姿。
「識相的給我備好哈了氣,再給我添上一袋煙袋鍋子,不然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女鬼在黃大莊的身上作威作福,指使著門外的人讓他們給自己擺上迎老仙的家伙事。
門外的兩人面面相覷,強忍住笑意,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看你真是渾身貼膏藥——毛病不少。識趣的趕緊給我滾過來,別讓小爺出手,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女鬼一听頓時嬌笑起來,像是意識不到自己現在這般丑陋的面目一般。
「現在正值年節,天不管地不應。不如讓我們快活一番,做一場露水夫妻,也是我們的緣分。」
說完突然身影出現在謝必安的身邊,尖細的手指穿過他的衣服,觸模到他的胸膛時,傳出一聲舒服的嬌嘆。
閉起眼楮十分享受似的將手游移在謝必安的身體上。
「我看你真是再給自己找死路。」
臉色鐵青的謝必安將手握住,用力一擰女鬼整條手臂就這樣齊齊的折斷下來。
由于已經變成了鬼,並沒有血流出來。
女鬼見謝必安不解風情,轉過身看向門外的眾人,除了小黃魚都是男人,開心的好像置身在天堂中。
「你就不怕被陽氣吞噬?」
站在門外的範無救滿臉怒氣的質問著,剛才女鬼的舉動分明是在挑戰兩人的權威。
這事若是傳到陰界,怕是要被人傳出花了。
只見女鬼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復原。
範無救在門外小聲的告訴小黃魚,讓她去耳房將張鶴山兩人的洗漱用品拿來,並且再接一些溫水。
雖然不知道用意,不過小黃魚也不敢耽擱,悄悄的離開人群,來到耳房。
一進屋就看見門上搭起的木架子上面放著兩個臉盆,里面裝著兩套洗漱用品。
折返回來的小黃魚將洗漱用品里面灌好水交給了範無救。
只見手握牙具的範無救手掌冒起縷縷白煙。
皺著眉頭來到謝必安身邊,將手里的牙具扔向女鬼。
一時大意的女鬼沒有躲開,在身上落了水之後尖叫著捂住自己的臉。
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隨後身體像是在被火灼燒,嘴里不停的喊著︰「好疼,救救我,求求你們。」
雙手不停地在將衣服往下扒,本就貼身的衣裙隨著她粗、暴的動作,衣物已經盡數褪去。
身體也逐漸變成了黃大莊的模樣。
老李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離開了,回到自己的房子,從一個樟木箱里拿出一面銀色大鼓。
鼓面泛著亮光,看起來就不是凡物。回到黃大莊的門前時眾人還在看女鬼鬧洋把勢,一會哭一會笑的。
畢竟是個女鬼,一群大老爺們不好動粗。
老李擠進屋子,看著女鬼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寶貝?」
女鬼定楮一看,一張銀面大鼓。剛想出言嘲諷,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家里可是供奉老仙?」
「算你識相,這乃是仙家開過光的文王鼓,而趕山鞭正在你上身的小伙兒身上。」
說完話低著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看著老李煞有其事的樣子,女鬼一時間也慌了,跪在地上,一改之前的浪蕩模樣。
站在門口的謝必安問道︰「為了一個女鬼請老仙有必要嗎?」
老李頭也不抬的答道︰「我這人不分好壞,只要需要幫助,老仙家一定會來幫助我的,當時積德行善了。」
老李嘴里叼著半截煙不停地燃燒,手里拿著一截斷了的褲腰帶,就要唱起請神調。
女鬼害怕老仙真的出馬,自己還不想死,于是馬上離開黃大莊的身體。
不過這一切只有老李自己清楚,自己手里拿著的根本不是文王鼓,做的這些也只能騙騙不懂的人。
不過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見女鬼正掙扎著離開,老李假裝老仙已經來了,渾身猛的抽動兩下。
「日落西山黑了天,龍歸滄海虎歸山了。龍歸滄海能行雨, 虎要歸山得安眠。」
「別唱了,求你別唱了。」
黃大莊再睜開眼楮時,看見滿屋子的人都在圍著自己看。
「你們咋都過來了?」
張鶴山站在一邊,雙手環胸說道︰「你怎麼讓女鬼上你的身了?」
黃大莊回憶了一下自己睡著之前發生的事。
自己在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可就是睜不開眼。
一陣陣嬌、喘聲傳進自己的耳朵里,當時自己還以為只是做了個男人都會做的夢。
後來感覺有人在用指甲輕輕的劃自己的掌心,動作越來越向下。
當指甲劃過自己的腿時,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使自己睡意全無。
自知不是在做夢,可就是睜不開眼楮。
心中默念著「天法清清,地法靈靈,奉吾三茅真君急律令。」
隨著天眼被打開,自己眼前出現一個絕美的女人。
正伏在自己的胸口上,意識到自己能看見她後,盈盈一笑,溫柔的用手拂過小月復。
「你只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說完女人的臉貼在黃大莊的頸間,喘出來的寒氣散在黃大莊的耳際。
「你是鬼?」
黃大莊僅存的一絲理智逼迫自己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失、身事小,誤事是大。萬一這個女鬼有別的目的,自己現在也判斷不出來。
「我叫三金,苦命的女人,活了三十年也沒嘗過男人的滋味。我在人間已經游蕩了好幾年,可一直近不了男人的身。今天你就做個好事,圓了我這個夢
吧。」
女人越說越激動,伸手竟要解開自己的衣服。
「慢著!」
黃大莊有些不相信女鬼的說辭,怎麼可能好幾年都近不了男人的身呢?
「你把話說明白。」
女鬼低下頭,雙眼迷離,軟聲細語的說道︰「我娘是個認財不認命的主,非要讓我嫁給一個老鰥夫。我誓死不從,最後吃了農藥自、盡了。」
「可我為了我娘活了一輩子,至死也沒真正的做過一次女人。」chu女鬼最怕男人身上的陽氣。
若不是今天黃大莊的魂魄被謝必安抽出,導致火力低怎麼可能被自己鬼壓床。
看著可憐的三金,黃大莊有些許的動容,可自己並不想與一個女鬼發生關系。
剛想要拒絕,沒想到三金主動的靠近,吻上了黃大莊的唇。
霎時唇間冰涼一片,黃大莊驚恐的睜大雙眼,可三金不給黃大莊離開的機會。
雙手緊緊的扣住他的身體,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居然開始和黃大莊的身體開始融合了。
自己的手逐漸陷進黃大莊的背上,臉也慢慢的貼在了一起。
此時就算自己想要離開也沒有辦法。
三金嘴里嗚嗚嗚的一陣亂叫,黃大莊已經失去了意識,任由兩個人的身體開始融合。
不一會兒黃大莊的身體就將三金包裹了起來。
直到眾人發現不對勁,才將兩人剝離開,不過三金在離開時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法力。
黃大莊感受到了體內洶涌的陰氣,只當是剛才被附體時吸收的。
「這不是我們的洗漱用品嗎?」
張鶴山發現了被扔在地上的臉盆和牙具,自己找了一早上也沒有看見,怎麼這會兒自己憑空出現了?
範無救站出來解釋道︰「我們都是陰差又趕上年節人間正是陽氣鼎盛的時候,所以為了我們不受傷害,就將你們的牙具收了起來。」
說完攤開自己的手,兩道灼燒後留下的痕跡露了出來。
「那個女鬼呢?」
眾人發現剛才還在屋子里的女鬼,現在已經察覺不到她的蹤跡了。
黃大莊在眾人攙扶下一起走到餐桌。
即使現在吃的是山珍海味自己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張鶴山卻異常熱情,倒了四杯酒,遞給老李一杯,又給範無救和謝必安每人一杯。
老李剛拿起筷子還沒夾到菜,張鶴山站起來舉起酒杯說道︰「今天借花獻佛,我敬在座各位一杯,我先干為敬。」
說完一仰頭將杯里的就盡數喝光,反扣著酒杯讓大家看清楚,一滴不剩。
老李等人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就端起酒杯將酒喝了個精光。
趁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時,張鶴山像是隨意的問道︰「老李,你老家是哪的啊?」
老李不加思索的回答︰「山東的。」
「山東?咋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老李一杯白酒下肚,無奈的說道︰「討口飯吃唄。」
張鶴山想了一會又問道︰「那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