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城軍事議事廳
于成一番話,在座諸將皆沒有太多驚訝,而田謖卻神情有些不自然,畢竟,月前他還是正將,于成是一名佐將,雖然現在他倆都升為上將,而于成現在在行大將軍之職。這就意味著,不出意外,于成會比他更早晉升為大將軍,想到這里,心中不免有些蹉跎。然而,想想若不是他身處于于成陣營,想要晉升上將還不知何年何月,也算沾了對方一點光,對此,也就釋然了,不過內心深處還有有些落寞。
秦風只是安靜的听候指示,沒有說話,也沒有注意到田謖的神情變化,現在!他正盤算著,今晚吃什麼?
對!就是吃什麼,軍中伙食基本上每天都一樣,天天吃這些東西,有些膩味了!是不是該去山上打些野味去。
「眾將還有異議嗎?」于成在首座問道。
「我等無異議。」各部將領皆回應
「于將軍,我們趕赴甘林道的時間是什麼時候?」秦風問道
「定于明日清晨,今日修整一番。」于成回應
「今日時間尚早,不如我們出去狩獵,略微放松一下。」秦風說到
「狩獵?」于成微微皺眉,不解
「好吧!我老實交代,軍中伙食實在難以下咽,我先在臨行前補充一力,順便也能促進一下各位將軍的感情。」秦風老實的說到。
「」于成滿腦子黑線
「哈哈哈~~」
「哈哈哈~太一將軍真是性情,道出我等苦楚啊!」中郎將趙剛與一干將領笑道,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田謖也是由方才一愣,轉而微笑的看向秦風,太武則是撇了他一眼。
「好建議!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于成不是傻子,細品秦風所指,雖然大部分有些戲謔的話,可是其中厲害之處便是,通過狩獵,讓于成開始建立主位,畢竟將士們平時都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很難一起聚在一起。
「遵命!」
「遵命!」
一干將領皆是興奮的領命,畢竟軍中紀律嚴明,很少能有放松的時間。
各部將領吩咐手下安排好,便騎著戰馬,提著弓箭向城門外聚集。由于成為首,田謖在其身旁,秦風與武靈二人緊跟其後,還有十多名將領,幾名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烏江城最近的一處荒野山林,這是探騎尋找的地方,此處經常野獸正多,適合狩獵。
當他們進入山林沒多久,秦風便發現不遠處有一只野豬,便向一旁田謖道
「田將軍!這只野豬交給你了,今晚的下酒菜。」
田謖一听,首發沒有讓于成先來,而是讓自己先上,這是何意?不過,狩獵就是圖一個玩樂,他也沒想這麼多,直接搭弓,嘴里還說道
「看我拿下今天第一盤菜!」說完,一箭破空,直接將野豬射翻在地。
「好!」于成大喊一聲,握了握拳頭。
「來人,把野豬抬著,我們繼續前進」
又見一只鹿,這次于成上手,直接拿下,眾將一陣叫好!接著便是每一位將領輪番上陣,其中有人箭法太差,居然沒有將獵物拿下,熱的所有人一陣哄笑。不過,稍有出錯也是人之長前,在接下來便一展神威,成功拿下獵物,才挽回了顏面。秦風也出手了,射殺一只羚羊,差一點就射偏了,惹得大家一陣唏噓。而武靈出手,那效果讓人眼楮刺痛,直接一箭爆了一頭山豬的頭,血腥的場景讓許多人都心悸!這一箭力道之強嘆為觀止,若是射到人身上,那絕對一擊必殺。
這一場狩獵,所有人都很興奮,期間哄笑聲不斷,看著這氛圍,于成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秦風一眼!就是他無意間的一句話,讓將士們融洽的更和睦了許多。
「前方有個人」參謀軍長孫喜指著不遠處道
「去喚他過來」于成吩咐道,一名侍衛趕忙快馬向那人走了過去。
不一會,侍從帶著那人過來了,是一位樵夫,年歲很大了,花白胡子,有些駝背,身上背著柴,古銅色的皮膚顯露在外,當那人見到這麼多將領顯然有些膽怯。
「老人家!我們是樓蘭的天賜軍,你不必驚怕。」孫喜一旁說到
「各位將軍好!小老兒是常年住在山里,什麼都不知道,不知各位將軍喚我來有何事?」那樵夫顫顫巍巍的說道
「龍騰帝國來犯!你可知我們天賜軍,前幾天剛擊敗了他們白鷺城的四十萬大軍,作為樓蘭帝國的軍隊,是強大的,一定會守護好我們的家園」于成一副自豪的樣子。
「龍騰帝國,那是哪里啊?他們為什麼要侵犯我們樓蘭啊!」樵夫一臉茫然的說到。
「讓他走!趕緊的 」
于成黑著臉,對一旁的孫喜道
「將軍!你還沒告訴我,龍騰是哪里,他們為什麼要侵略我們呢。」樵夫在孫喜的攙扶下,還回頭問于成。
這不問還好,一問,令于成臉更黑了!一旁的秦風、田謖以及眾將,都忍著,沒笑出來,甚至有的將領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不知道也好,一生無憂歸隱山林!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用馬革裹尸還了。」于成一掃窘狀,神情落寞的說到。
他這句話一處,瞬間讓所有人止住笑意,神情逐漸的平復起來。是啊!一生歸隱,不問世事,也是一種生活。終日里戰場拼殺,或許下一刻便會血灑沙場,想想白鷺城一戰,雖然地方已經潰不成軍,殘余人等拼死相搏,至天賜軍死傷近兩萬余人,這兩萬將士,半月前還與他們一起征戰,然而現在卻埋骨沙場。
雖然征戰死亡已經是常態,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就連于成、田謖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將,也不免有些難受。他們一起入兵時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已經戰死,如今身上的功勛,是曾經那些一起征戰的兄弟留下來的軍魂,所謂一將成名萬骨枯,並不是一句空話。
「于成你這家伙,能不能不要提這些,讓老夫一時間想到曾經一起征戰邊疆時,那不到十六歲的王二柱、小黑子,如今早已埋骨多年,現在骨頭都快爛成渣了。」田謖眼楮微紅,悲憤的指責于成
「老田,難道我能忘記我的那些兄弟嗎,小石頭、張大山、大鐵牛,他們那個不比我強!要不是死的比我早,現在恐怕也是一位上將了。特別是張大山,當年要不是他幫我擋了一箭,現在死的恐怕是我了,還能在這里玩樂!哎,我恨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這是于成第一次稱呼田謖為「老田」,而田謖也沒有說什麼,畢竟,他何嘗不是在緬懷過往,歷歷在目,猶如昨日。
一干眾將也是陷入回憶,每位將士都是從沙場上撿回來的一條命,他們的兄弟,朋友大多說也戰死于沙場。就連秦風也不免有些感慨,雖然他加入天賜軍還不到一年,然甚至戰場的殘酷,生死根本不是自己能把握的,他也曾眼睜睜的看到過自己熟悉的人戰死沙場,這次白鷺城之戰中,中郎將甘則、總兵長徐印、還有那位憨厚的伍長張魯皆埋骨于此戰。
這不是他能左右的,既然選擇踏入戰場的那一刻起,就是提著腦袋的事情。
和平什麼時候能來臨?龍騰什麼時候退軍?這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太相信,遲早會看到那麼一天的。
一干將領情緒低落,很久以後,于成才低沉的說到 「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