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派」幾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插長孫沖的心髒。
麻痹!
草率了!
他長孫沖今日,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使用「葵花派」的獨門暗器啊!
之前, 狄寶大師,就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隨便,在眾人面前使用暴雨葵花針。
可適才。
他長孫沖實在是氣不過。
就拿出殺手 ,意欲直取胡萊那狗官的性命。
結果誰特麼能想到……
胡萊那廝安然無恙不說。
這一騷操作,還將他長孫沖,是「葵花派」成員的身份信息,給暴露了。
這特麼,不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特麼,胡說!胡說八道。」
長孫沖惱了,當場回懟,「你才是‘葵花派’的人,你全家都是‘葵花派’的人。」
「胡萊,狗官!你憑什麼,恁地侮辱,本官的清白?」
轟!
長孫沖短短幾句話,讓在場的賓客們再次群情奮昂。
「握草?真的啊?這壞東西真是‘葵花派’的人?」
「如果他不是‘葵花派’的人,老子名字都倒過來寫?」
「牛皮!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直接自爆?」
「胡大人,‘葵花派’意欲圖謀不軌,他們擾亂秩序,搶佔各種物資,人人喊打,千萬不要放過這丫的。」
「對!干他!胡大人,朝廷有令,遇見‘葵花派’人士,可以先斬後奏。」
……
「拉下去!斬了!」
胡萊擺擺手,毫不猶豫地說道。
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群眾的意願,他胡萊作為父母官,自然也不好違背。
「是!」
兩個五大三粗的守衛上前幾步,幾下就將,狼狽不堪的長孫沖,給控制了起來。
長孫沖依舊罵罵咧咧,嘴里 著很多難听的話。
「臭小子,你敢!你要是敢殺了本公子,本公子家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知,本公子家,可是都城長……」
胡萊微微一笑,根本不理會長孫沖,他反而轉身,對身邊的長樂道:
「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歇息去吧。」
長樂眼中有些憂愁,不解地問道︰
「夫君,表哥他,當真是‘葵花派’ 的人?」
胡萊點點頭,接著將銀針遞給長樂看。
長樂看到銀針上葵花,當場也是嚇了一跳。
確實,這向日葵的樣子,確實就是「葵花派」的標記。
「葵花派」反朝廷,時常在都城長安,興風作浪。
皇爺爺為了鏟除「葵花派」,也做出了不少努力。
甚至,皇爺爺還數次派出她的父王,剿除「葵花派」同黨。
在和「葵花派」的斗爭中,父王還受過好幾次傷。
有一次,父王還中了「葵花派」的獨門毒藥,要不是遇到一個行走江湖的老郎中,只怕父王已經……
想到這些,長樂心中,對長孫沖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之前,她就覺得,這長孫沖表里不一,心術不正。
但她遠遠沒想到,長孫沖此人,竟然不堪到如此地步。
……
「怎麼,你舍不得嗎?」
胡萊看著憂心忡忡的長樂,便開口問道。
「夫君,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長樂說完,便再次將身子,往胡萊的懷中,靠了靠。
長孫沖作為皇親國戚,竟然還違法亂紀,跟那些反朝廷的社會勢力,攪和在一起。
這種人,太可怕了。
大義滅親,也是長樂該做的。
胡萊朝著那兩個守衛使了一個眼神,守衛拖起死狗一樣的長孫沖,往場子外面走去。
就在此時,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小胡,別來無恙啊!」
緊接著,李世民帶著程咬金還有幾個手下,從大門走了進來。
「父王?」
長樂一听到李世民的聲音,身子猛地一顫,差點摔倒在地上。
「舅舅!」長孫沖見到來人是李世民,雙眼一亮,就好像是將要溺死之人,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快救我。」
李世民黑著臉,白了長孫沖一眼,「救?救?救什麼救?我和你,很熟嗎?」
接著,李世民又故作驚訝地說道︰
「哦?這不是我府上的衙役小蟲子嗎?你怎麼會在這里?」
說著話,李世民還不停滴,沖著長孫沖,各種眨眼楮。
長孫沖這時候,腦子倒是也不打鐵了。
他很快,便明白過來。
李世民這是,不想在胡萊面前,暴露他自己的身份。
于是,長孫沖便急忙空口白牙地道︰
「這位大人,小的,小的今日,前來會澤山莊,是來祝賀胡大人婚禮的。誰知,小的一到這會澤山莊,就好像是鬼迷心竅一般,說了很多糊涂話,還對胡大人不敬。故而,這才被胡大人誤以為,是‘葵花派’的人。」
「小人家往上數五代,都在大人您家中當差。對朝廷,自然也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
「請大人明鑒!也請大人,幫小人與胡縣令說說情,饒了小人這一回。」
李世民皺著眉頭,想了下,「雖然我還不清楚,你這小廝發的到底是什麼瘋。但小胡啊,你今天不是結婚嗎?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見血了吧,多不吉利。」
「這小蟲子,本是我府上的差役。也是老李我管教不嚴,你就,放了他吧。」
在旁的程咬金,也是急忙助攻,「是啊是啊!小胡,老李的這個面子,你不會不給吧?」
老李這人,向來愛面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胡萊也不好,直接拂了老李的面子。
他想了下,便答應了下來,「不過,我有個條件」,胡萊又道。
「小胡你說。」
「讓我饒了這小蟲子,也不是不行。不過,他得向我老婆,磕頭道歉。」
胡萊說完,將目光投向了長孫沖。
長孫沖看了一眼李世民,李世民示意他照辦。
之後,長孫沖給長樂磕了三個響頭,並道完歉之後,胡萊才讓他走了。
李世民打量了一眼會場,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胡萊身後的長樂身上。
他心愛的小長樂,身穿一襲白色的紗裙,頭上還披著潔白的頭紗,美麗、優雅、高貴,宛如仙女下凡……
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他這天仙似的女兒,怎麼就看上了胡萊這個要造反的,狗縣令呢?
造孽!
造孽啊!
這特麼,不是孽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