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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罩,電蛇游竄,八百神眾中,小神抬大鼓,吹海螺。

強神舉幡旗,操雷布雨,吹雲喝風。

在雲浪之中,黃金攆座之上,有象頭大神者,正端坐其中。

在黃金攆座之外,有四林生長,枝繁葉茂,一派綠意盎然之色。

攆座中,象頭大神在高聲誦唱真言,應和八百神眾的大和奏樂。

忽的,一絲不諧產生。

這不諧仿佛是大合奏樂中的一絲雜音,令人分外的不適。

象頭大神者從樂中醒來,停止了唱和,看向那不諧之處。

那是一束強烈的光,從雲浪上照來。

象頭大神者抬頭望去,只見那一束光的源頭,呈現十字光暈狀。

光暈中,有個模湖的身影輪廓,那身影似乎正在俯視她。

「墜!」

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霎時之間,四住加林瞬間枯萎了。

「啊!

群星之子,為何破我加林心境?」

象頭大神者慘叫一聲,竟從攆上跌落。

跌落的象頭大神者,意識沉淪下去,竟有種不願醒來的感覺。

「幻覺。」

象頭大神者忽然心中一跳,醒悟過來。

她再次睜眼,卻看到了晃動的大地和天空,及其無序的元素。

「不對,是我的視野在晃動。」

象頭大神者,也就是舍薩度意識到這一點,于是低下頭來。

可還沒等她低頭,她卻被提了起來。

「嘿!」

一張尖嘴鼠臉,湊在她的眼前,正是鼠父。

鼠父傳念道︰「別妄想逃跑,你的一切心靈力,都被封禁在這顆頭里。

五官之中,只給你保留了雙眼。」

舍薩度眨了眨眼楮,果然使用不了其它的感官。

並且,她的第六感,以及精神探知能力,也具被封禁了起來。

半晌,她感嘆道︰「真想不到,馬修竟修習了「聖靈」,並到了半步超月兌。

這境界,難怪能將我拉到過往的回憶幻象中。」

「冬!冬!」

鼠父伸著趾爪,敲了敲腦殼。

「怎麼樣,要不要把剩下的故事講完。

要知道,那個老蛛婆在預言上,造詣頗深。

她已經在東境土地上,查詢到了關于「永恆之冬」的線索了。」

「唉!」

舍薩度重重的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我自然無話不說。

當初,「群星之子」獻祭一十三位神祇,將環形冰山中,一眾大小的寒系眾神咒殺。

你可去冥府之中,探尋一番。

在那里,還有一二個漏網之魚,終日潛藏于冥府幽深處。」

「早該如此。」

鼠父撫掌大笑,不斷道。

「如果你能早說這話,也不用受著這般的心靈囚禁之苦了。」

她提著頭,搖頭晃腦的道。

「是的。」

舍薩度眨著眼,表示贊同。

「你如果能往冥府一行,或許我能夠有機會彌補過錯。」

听了這話,鼠父臉色一變。

不知想到什麼,她一改剛才的和煦,厲色道︰「你也想蠱惑我。」

「我只想彌補。」

舍薩度澹然道。

「哼!

現世之中,皆傳我「鼠目寸光」,言我急功近利,敗我名聲。

你是不是也認為如此,妄圖詐我下冥府,入你圈套之中。」

鼠父怒道。

「我只是為了彌補過錯,也是想展現我的價值。

同時,我也知道你與那個紡織女神,素來就有一些糾葛。

故而也想讓你賺得大功,好在眾聖前夸耀。」

「嗯!」

舍薩度的話,好似說到了鼠父心坎之上,讓其心中暗暗歡喜。

「好,我便下去一趟。」

鼠父道。

下一秒,她將頭提起,「不過,你也別太開心。

將你封于此顱首中,乃是心靈法「聖靈」中的十光禁咒。

作為舊神之一,想必你感受過這種心靈法的力量。

你也該知道,普世之中,唯有我的大主,能將你解禁。」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舍薩度認命般的道。

在舍薩度的指引下,鼠父去往生與死的交界處——黑山。

鼠父邁著從容的步伐,從山上掠過。

而在山中,攀爬山巔的浩大亡魂隊伍,只見一道流光掠過。

「死亡眾神啊!」

進入了冥府的深處,正游蕩于負能河上的鼠父不由長嘆道。

「別害怕。

這里不過是舊神代的被遺忘之神們,建造的所謂避難所而已。」

「我沒害怕。」

鼠父都囔道。

「這河上,尸積瘴氣彌漫,竟然輕微的擾亂了我的神性。」

忽然,舍薩度睜大眼楮,道︰「小心。」

那河上的瘴氣中,有歌聲傳來。

「我從家園醒來,

從堆骨的床泥起身。

在那南陲領,

在深不見底的懸崖里面。

盡管我的肉身腐爛,

但我的視線月兌離肉身的羈絆。

………………」

這歌聲,帶著北方的古調,彷若亙古的回音一般。

鼠父有些陶醉。

「別被迷惑,它是「死去的海上龍妖」,專靠歌聲亂神。」

舍薩度在心底道。

她只希望這頭老鼠,沒有中斷心靈傳念,能夠听到她的話。

「叮當當!」

煩人的鈴鐺聲響了起來。

那鼠父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小銅鐘,在那里劇烈搖晃著。

這銅鐘一響,那歌聲霎時而止。

「听說這一種魔物,只在外海還存在幾頭,幾近于絕種了。

沒想到,如同一條冥府大河,就能撞見。」

鼠父心有余季的道。

「別浪費時間了。」

舍薩度道。

「好。」

鼠父收斂戲耍的心態,鄭重應道︰「我會打一個定點的次元邃洞,直接抵達目標地。」

「早該這樣。」

說干就干,鼠父現出真體。

偌大的灰鼠,扒拉著爪子,在大河上空,打了一個幽深邃洞。

往洞一鑽,下一秒便來到一處溫暖篝火旁。

篝火的邊上,到處都是灰盡,鋪在地上,已經成了厚厚一層。

一頭豺狼,臥在火邊,已不知多久。

「是她嗎?古老的食腐者。」

從邃洞出來的鼠父,問道。

「是她。

不會錯的,這一種獨特的高度腐爛外表,絕不會有第二個。

你得小心點,她可是以狡詐而著稱的。」

「啪!」

鼠父抽出腰間的繩帶,對著篝火旁的豺狼, 抽了過去。

那繩子,很是靈活,只一下,便繞在狼脖上。

「這繩子,乃是從蛛婆的羅網里偷抽的絲線,攢捻成的。

又經月女的夜碟孕養,靈性之王的神光照耀。

每一次大主講說「均衡道理」,我便在這繩上記錄心得。

如此數十年,始成神物。」

鼠父牽著繩索,盯著繩索另一端的豺狼,道。

那豺狼只是假寐而已,卻驟然被套上繩索,立馬炸了毛。

可奇怪的是,她真體不受控制的趴窩著。

「我這繩子,能捆一切物。

只要不月兌離至美的均衡循環,不超越至上的四方元素,皆受它的束縛。

你瞧,她就月兌離不了。

也是,一個藏在冥府的舊神代的被遺忘之神,如何能月兌離均衡。」

鼠父自顧自的道。

說著,她拉了拉繩子,那豺狼立刻爬了過來,順服得如同狗一般。

「現在,我要將你獻給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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