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來,很有安全感。」
馬修說道。
他的這一句話語,在約西亞听來,充滿了一種諷刺意味。
尤其現在,第三祖靈和祂,具被恆定變形,成了一個家具。
「孩子,你不明白。
我與羅斯,各有職責。
在多數的時候,我們不會出手,而是進行一種監察,來探測異常。
然後,通過偉大魔蟾,所設置的拉耶摩匣,一一清除異常。」
約西亞說道。
「拉耶摩匣?
這是什麼,一種非凡武器嗎?」
馬修第一次,听到這一種東西,似乎是極了不得的物品。
「喔唔~」
這個約西亞,發出一個表示回憶的聲調。
「孩子,關于這一個拉耶摩匣,值得講述的,那可就多了。
不過,它再如何奇妙,也是機密中的機密,不可透露一點。」
「快死了,也不能說嗎?」
馬修問道。
「死?!
孩子,作為一個祖靈,我早已經擺月兌了這一個終極恐懼。
當我隕落,我會在祖靈殿中,再一次重生。」
約西亞道。
「所以,你在等待死亡?」
他的問題,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不過,沒有一個問題,是毫無意義的。
因他知道,沒有一種復活,不付出巨大的代價,哪怕是祖靈。
果然,約西亞沉默了。
任憑馬修,如何去呼喚祂,皆沒得到一個回應。
沒辦法,馬修只能去找其他存在,比如桌邊的幾張高椅。
這幾張高椅,同樣是受害者,被施加了恆定變形。
「!
!
!」
在桌上,這個牛角燈,正一點點的移動,接近長桌邊緣。
這一種存在形式,令每一分力量的調動,都變得沉重異常。
在桌邊,馬修嘗試放出精神之力。
一剎那,在牛角燈之上,一點燈光,忽大忽小的,且晃動不止。
「太勉強了。」
以他的力量,尚且做不到,以「牛角燈」之體,外放精神。
只怕,在這里的心靈溝通,只有祖靈一級,才可以進行。
死寂,這一刻,這個屋內,只余一片死寂。
「小子,精靈小子。」
正在這時,在馬修昏昏沉之際,另一個聲音,驚醒了他。
「是我,羅斯。」
祂說道。
「大神,羅斯大神。」
馬修喚道。
「大神?
不,我非神者,你可稱我為羅斯大靈。」
那個聲音,說道。
「好了,不扯其它,說一說正事,你想擺月兌這一種形態嗎?」
這個羅斯,問道。
馬修不明白,羅斯為何問這一個問題,誰會想成為一盞燈。
不過,像羅斯這種的存在,非一個無的放矢的。
「是的,我要擺月兌它。」
馬修明確說道。
「很好,那麼你有多大的決心?
我的意思,你願意付出何種的代價,來擺月兌這一種形態?」
祂再一次問道。
「什麼意思?」
馬修警惕的問道。
「你知道的,我司掌「契約」,自可操縱這一份力量,來幫助你。
當然,有一個前提,你必須付出一個代價。」
祂,如此說道。
「這一些桌凳,他們都付出了代價嗎?」
馬修問道。
「當然,毫不疑問。
只是,他們的代價,太過輕微,故而只能這樣「不生不死」的。」
這個羅斯的語調,猶如一個惡靈,正在勾引獵物,讓其墮落下去。
「什麼樣的巨大代價,才能擺月兌這種狀態,不會是靈魂吧?」
馬修又問道。
「不知道。
我雖司掌「契約」,可通過取巧方式,虛擬一份解咒契約。
可是,這一份契約生效後,有多大效力,全看你的決心。
或者說,全看你,付出何種代價。」
羅斯一說完,便靜靜等待著,祂在等待著這一位的抉擇。
前面幾個,全都猶豫過。
但是,猶豫的時間,並不算長。
畢竟,每過一分,每過一秒,他們的力量和思維,便會衰減。
在最後,當他們接近一個死物狀態,便會失去理智和冷靜。
沒有一個,可拒絕這一份契約。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一盞牛角燈上,燈火逐漸穩固了下來。
「來不及了。」
羅斯說道。
「吱!吱!吱!」
一個老鼠,不只從哪個地方,溜了進來。
它抬起前肢,發出了叫聲,試圖引起那一尊「像」的注意。
「嗡~」
蜂鳴聲,再次響起來。
當這一尊「像」,面對老鼠,高門之外,又溜進了一群鼠。
它們在地上竄過,爬上了桌子,並將牛角燈,一下捧了起來。
「吱!」
這時,每一只老鼠前,都出現了一只「老鼠」,神態動作,一模一樣。
當一眾鼠群,捧著牛角燈,來到了地上,快到達門口之處時。
另一群「鼠」,已完成模仿。
于是,原有的鼠群,在一個瞬間,變成了一個個的木杯。
沒了鼠群,牛角燈一下落在地上,大量燈油滴落了下來。
「轟!」
地上燈油,一踫燈火,立即燃了起來。
大屋之中,無有一個「復制者」,來拾起這一盞牛角燈,只任由燃燒。
這時,在大屋之外,又是大量鼠群狂涌,一個又一個,沖入火油之中。
這一下,那一尊「像」,沒再模擬。
「羅斯,簽訂契約,代價就是「群鼠」。」
馬修在心中道。
「奇怪了,你已是一種死物態了,如何傳遞消息出去的。」
羅斯奇道。
要知道,就算是祂,一個第三祖靈,也只小距離的心靈傳音。
這一盞燈,被變形前,實力不過一個星位者。
「簽訂簽約。」
馬修再次重復道。
「好。」
羅斯沒有拒絕,不管如何,祂都是平等之眼,是公正、契約的代表,必須履行職責。
在馬修心靈之中,一張心靈契約,印刻在這里。
「解咒?!」
馬修覽過一遍,對于這一份契約的內容,已經了然于心了。
他心中知道,解此恆定變形,光靠一群鼠的獻祭,杯水車薪。
所以,他需要更多。
在高門之外,某一處遙遠的虛空之中,一個人面鹿,正立在那里。
「毒如賊心,冷如岩石,
輕如羽毛,硬如石板。
群鼠之王,收放自若,
掘土之巢,回吾之召。」
這一句句的咒文,在人面大鹿的唇舌之中,低聲吟誦著。
這是一個神術,祂所創造的神術,名為——「群鼠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