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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灰先知這麼一說,狄革心中一喜,真有幾分意動了。

不過這事里,透著一股子蹊蹺。

一個咒法,歷來是神秘勢力的根基,為何如此輕易送出去。

這里面,沒有圖謀,誰會信。

「灰鼠!」

白先知側過頭,看向了灰先知,眼中透露出了一股深意。

在這里,所有事務,向來是白先知說了算。

不過,這一次,灰先知竟臨時決斷,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開闊新的信仰之地,這是必須做的。」

灰先知說道。

對面的狄革,也看了出來,三個先知內部,似乎出現了矛盾。

他明白過來,灰先知的承諾,只是一個臨時決斷。

「狄革,我明白,你心中有疑慮的,覺得我們有所圖謀。」

「不是嗎?」

狄革反嗆了一聲,說道︰「從熱蚺,一直北上,一路跨越北苔原。

只在這個行進途中,我二十萬鼠民,便要折損一半以上。

在永恆之冬,可能還會遭遇霜巨人。」

灰先知走上前,無視了其他二先知,他這次要獨斷專行了。

「我可保證,你若北上,不僅獲得「冬古道」,還將有神恩。

你也研讀過均衡教典,當只我主,祂司掌冷冬。」

灰先知的話,沒有說盡,他知道狄革會理解潛在的意思。

「呵!」

一旁蛇民,冷笑了一聲。

蛇民知道,這個先知,在防範著他,所以話才未說透徹。

灰先知的話,極具蠱惑性。

如果剛才,狄革還心有疑慮,覺得事有蹊蹺,那麼現在,已然動心。

「另外,如你能北上永恆之冬,我們三個,必向我主,套取恩賜,予你解月兌。」

這個解月兌,代指破解「聖殼化」。

目前來說,「冬日之鹿」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全能的神力。

可這神力,截止目前,也只積累幾縷。

當然,如果馬修,得知有信徒,北上永恆之冬,開始新的信仰地。

那麼,他不會吝嗇,就算再進行一次大祭,也必給予恩賜。

白、黑二先知,沒有出聲,任由灰先知,在這里進行表演。

相比之前,這幾個承諾,只是應有之義。

「決定吧!」

灰先知退後一步,說道。

他覺得,自已已經說得夠多了,再說下去,已無必要了。

這個決定,非常艱難,二十萬鼠民,可是他風暴軍的根基。

這一路上,光食物的問題,就可讓他發瘋了。

狄革在草地上,來回踱步,踩得草地,滲出了點點泥水。

「可以。」

狄革下了決心,如此說道。

眼下,「鼠老」已拋棄他們,這代表他們沒了信主的庇護。

這在摩達,是相當可怕的。

蛇民的威迫,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無論他們,遷徙到何處,如蛇民一樣的事,總會繼續發生。

改信,勢在必行。

可狄革的難處,就在于他的特殊,修行「影大術」,導致聖化。

這樣的他,除了一心追隨「鼠老」,別無選擇。

可是,又誰甘心,只做一個傀儡。

傀儡也就罷了,還是一個,毫無前景的傀儡。

「我有一個條件。」

正在灰先知,心中喜悅之時,這個狄革,突兀的說了一聲。

「你說。」

這個時候,無論狄革,提什麼過分條件,他都會盡量滿足。

「這次北上,你必須隨行。」

狄革道。

「好!」

灰先知竟沒絲毫猶豫,答應了下來。

接著,他走向了狄革,伸出了手掌,遞出了一個小鐵釘。

「這一根釘,名為「戮」。

曾經,它封印了某一個化身,令「鼠老」無從感應。」

灰先知道。

接過釘子,狄革明白了過來,這個東西,早已經準備好了。

看來,這個灰先知,早已算到了這一步。

「你們鼠人,果然有才能者。」

一旁蛇民,見這一幕,不禁為灰先知的遠見,而嘆服一下。

「才能者,一直存在。」

白先知說道。

他是最早一批,改信于「冬日之鹿」的。

對于鼠眾,這一段時間的改變,他也是體會最深的一個了。

從前,無數鼠民,終日渾噩。一日所求,無非肚飽而已。

現在不同,在「冬日之鹿」下,基本溫飽,暫時無憂了。

依托于,在烏拉爾之山中,持續不斷,送來的大量食物。

鼠民們,已不滿足于,只是肚飽,他們產生了精神需求。

民族意識,開始覺醒。

如他,如夜王,如鼠教長,原先不都是「鼠老」的信徒。

可在「冬日之鹿」下,一個個的,都成長到一個新的高度。

這灰與黑,具是他一手發掘。

黑先知,一向內斂,暫且不提。

這個灰先知,已是給予了他一個大驚喜。

「狄革,堅持信念,抵達永冬。

只要你完成目標,我可許諾,你必將如夜王,獨領軍團。」

鼠民皆知,這個灰先知,最早的均衡教徒,從不輕易的許諾。

可想而知,他的承諾,具有多大分量。

一前一後,兩個先知,具給予了承諾,並且在這公開的場合。

如此,狄革心中已安。

他將鐵釘一拍,徑直扎進了心口,霎時之間,渾身一輕。

鐵釘入心,為他抑制了「鼠老感應」。

可同時,他的力量,也削弱了一大半,虛弱涌上了心頭。

「走!」

狄革強打精神,不露一絲虛勢,領著風暴鼠眾,直接返程。

一路上,行至半路,他直接動手,殺了同行的一眾鼠人。

「會不會太明顯。」

一邊的灰先知,說道。

「沒辦法,風暴鼠軍之中,非我一個大先知,而有其余三個。

他們之中,可是有一個,乃是狂熱信徒。

一旦我們回來,這一些同行的親衛,必定被暗中調查的。」

這就是鼠人,背叛只是尋常,謊言也是。

如狄革,十個親衛,數殺就殺,絲毫未有猶豫,又或者不舍。

「灰先知,你告訴我,這種「戮」,在你那里,還有嗎?」

狄革問道。

如有這一種東西,那麼他有信心,將其余大先知,爭取過來。

「沒了。」

灰先知搖頭,又道︰「我手上,只有一根,不過,我們研發了一種藥劑。

這是一種抑制劑,注射下去,可有效抑制「聖殼化」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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