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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諸位且退,容我裝杯!

司空府?皇糧?

這幾乎等于說,他們這幫家丁,原本不過是苦力,現在卻因為二爺一句話,全都成為了司空府的臨時工。

倘若能有個一技之長,或者眼光活絡些,手腳麻利些,早晚能升為公務員。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大伙自然全都樂意。他們連飯都不吃,謝過曹德之後,直接跑去司空府,想提前佔個好位子。

遣散了家丁,接下來便是那一百多頭黃牛了。

曹德略一琢磨,就把這些黃牛分作若干等份,以租賃的名義,交給許都附近的百姓照顧、使用。

許都屯田制度,民屯,有牛者十取其一,無牛者十取其二。

郊野鄉村,家里有牛的,只需上繳所得的十分之一作為租稅;家里無牛的,需要上繳所得的十分之二作為租稅。

而家里無牛,那麼他們墾田耕種,就得由當局政府提供耕牛。

曹德正愁著那麼多牛到哪里弄去,結果,甄宓這恰恰有現成的。

「一頭牛,每日可耕地三畝左右,載重的話,能拉兩千到三千斤的牛車。甄甄呀,這些牛,算是我租的你的。每頭牛,一年給你一百石糧食。一百多頭牛,我湊個整,一共給你兩萬石谷米。如何?」

「呃……」

甄宓實在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不好。

曹德給的這個價格,已經相當地道了。市面上牛的賣價,也就是一兩萬錢,若是糧價穩定下來,折算成谷米,大概就是一百多石。

按曹德的辦法,只需一年,那一百多頭牛的成本全都撈回來了。哪怕不是租給他,而是賣給他,也絕對物超所值!

只是,這些牛是甄家的底子,沒了牛的話,她老甄家想要來回跑動做生意,就有些不便。

再說了,她怕曹德騙她,萬一說好了是租,結果到了年底算賬,租金收不上來,牛又不還,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全都砸進去了。

甄宓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道︰「二爺,這些牛都是族里的產業,小女子做不了主。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我更加擔待……」

「可以預付!」

曹德直接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甄甄姑娘若是信不過曹某,曹某可以預付!來人,去府庫里點五千石糧草,作為提前支付的租金,送到河北甄家府上!」

侍衛即刻跑了出來,「是!二爺放心,小人馬上去辦!」

甄宓當時就給嚇了一跳,她抬起頭,兩只大眼楮水汪汪的,目光中充滿了震撼與驚喜。

「二爺,你,你這是?」

曹德面不改色心不跳,對侍衛再次吩咐道︰「另外,再送十萬大錢,交給甄逸甄老爺子,算是曹某的定金。」

甄宓身體劇顫,看向曹德的眼神,也更加迷離、激動,「二爺,我,你,咱們……」

曹德呵呵一笑,沒事人一樣,上去抓住甄宓的小手,一邊柔柔的握著,一邊緊緊的貼在她胸前。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錢,怎麼能衡量咱倆之間的感情?甄甄,別說十萬錢,就是一百萬錢一千萬錢,對曹某來說,也不過九牛之一毛,冰山之一角。曹某若要用錢,隨便一揮手,普天之下皆為我所用,這點微末伎倆,何足道哉?」

「二爺,二爺,太近了,你靠的太近了……」

然而,曹德壓根就不管她,趁機攥緊了她的小手,轉過身來,指著面前浩浩蕩蕩的許都城,朗聲說道︰「甄甄,看,這極目萬里,都是曹某給你打下的江山。喜歡嗎?」

此時的甄宓,一顆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雖說,她覺得曹德有些孟浪,覺得曹德過于輕薄。

可當她看到曹德驕傲而自信的嘴角時,看到他目空一切,卻舉手抬足間盡顯豪邁的神情時,她那一顆小心肝,徹底的迷失了。

就連冷眼旁觀,一直對曹德十分不忿的諸葛亮,眼下也早就被震得目瞪口呆,傻子一樣站在身後,連話都說不成句。

「曹,曹老二,他,他還能這樣?」

楊修已經習慣了,曹德曹二爺,不僅吊的一塌糊涂,而且裝起筆來,那真叫一個逼味十足。

「豬哥,你有錢了,你也能這樣。咱二爺別的不管,就錢多嘴甜。」

他見諸葛亮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甚至開始苦苦冥思,反省起來,忍不住哼哧一笑,踫了踫他的胳膊。

「走吧?還愣在這里做什麼?二爺在這里泡姑娘,你發什麼感慨?再不回去盯著你那小情人,估計幾天之後,英英姑娘也要淪陷了。」

諸葛亮乍听之下,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抬起頭,由衷的對曹德豎起了大拇指,隨後便跟著楊修,快步向曹府走去。

回到曹府之後,楊修收拾收拾行囊,帶著幾名隨從,跟甄逸的管家一起,到河北公干去了。

諸葛亮一個人坐在小院里,一邊琢磨來琢磨去,一邊細細品味曹德的所作所為。

他必須要做出改變,為了心愛的小師妹,他必須改頭換面,重新樹立起自己偉岸高大的形象。

同時,他也要向曹德學習,好好的學習……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可憐兮兮,無計可施的曹丕。

與諸葛亮相反,曹丕還沒有經歷過生活的毒打。

他剛十三四歲,正是青春萌動,對愛情和未來充滿幻想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只要真心實意,只要努力付出,早晚有一天,他的女神,甄宓,一定會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他就知足了……

為此,曹丕特意跑到他母親卞夫人面前,信誓旦旦、鄭重其事的道︰「母親,甄家姐姐,甄宓,她真是一位美麗善良的好女子。孩兒我,孩兒我對她……」

卞夫人眼神中有些悲憫,她看著自己年幼的兒子,听著東院傳來的歡歌笑語聲,既不忍心,又不得不去揭開這道傷疤。

「孩子,以前你二叔曾說過一個詞,你還記得不記得?」

曹丕憨憨的吐了吐舌頭,「什麼詞呀?是好吃不過餃子嗎?還是,人生四大樂事?」

卞夫人臉上一紅,再次悲天憫人起來。

她撫模著曹丕的頭發,一字一頓,卻又萬分感慨的道︰「舌忝狗!你二叔曾說,舌忝狗舌忝狗,舌忝到最後,一無所……」

曹丕哈的一聲跳了起來,滿臉興奮的接過了話頭,「孩兒知道,孩兒想起來了。舌忝狗舌忝狗,舌忝到最後,應有盡有!」

卞夫人一怔,霎時間愣住了,再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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