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九月。
飯館從運營到安全的一切問題,已經全部安排妥當。
在飯館打烊下班後,許大茂將傻柱一家、一大爺、許父許母叫到了一起。
何葉和何秋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許大茂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今天他想說的事情。
許父許母屋內,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許大茂,靜靜地等待著許大茂開口。
「爸媽,今天我給大伙兒叫過來,是想跟你們說一聲,我打算去香江走一趟。」
「香江?」
許大茂嗯了一聲,屋內一陣沉默。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許大茂,沒想到他會做出這個決定。
他們不說話,許大茂卻不能不開口。
「爸媽,我知道你們這些日子在忙活給我找媳婦的事兒,我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她不回來,我想去香江找找她,我想她了。」
這個「她」許大茂雖然沒說名字,但除了何父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許大茂說得是婁曉娥。
「兒子,咱們能不去嗎?」
許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請求。
剛準備說什麼,一直沉默的許父開口了。
「讓他去吧!當初如果不是為了我們兩個,他和曉娥也不可能分開。說到底還是我和你媽耽誤了你。」
許大茂搖頭︰「爸,不關你和我媽的事情,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而且我也沒後悔過。想當初在您出面救了曉娥父母後,一個人離去的時候,我沒選擇留下,就已經注定我不會跟著她一起走了。」
許父沉默不語,他也想起當初婁曉娥奔向她父母之時,許大茂返身送他回去。
自己的兒子他也了解,一旦決定下來一些事情,極少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許父︰「要多久回來?」
許大茂想了想說︰「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要不了幾個月,我就回來了。不順利的話我也盡快回來。」
許父點點頭說︰「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量找到曉娥吧,我和你媽身體也都不錯,相信也要不了多久時間,哪怕幾年,一晃也就過去了。」
許大茂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兒,他知道許父在安慰自己,讓自己安心。
但他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說不去,還是
之前還哀求許大茂能不能不去的許母,在許父的話說完之後,也一反常態支持許大茂去香江。
事情在許父許母以及許大茂的交談之中被定了下來。
屋內再次陷入沉默。
「你走了,飯館兒怎麼辦?」
傻柱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他心里也不希望許大茂離開,他和許大茂吵吵鬧鬧十多年。
若說彼此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怕連他們自己都騙不過。
許大茂頭也不抬的說︰「飯館兒現在一切順利,沒什麼值得擔心的,只要你和秋葉經營就好。如果飯館真要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事兒,你就去大領導哪里走一趟,大領導會幫忙的。」
話音剛落,冉秋葉接口說︰「許大哥,那飯館的收入你不在,我」
許大茂接口說︰「我的那份兒收入,你先幫我把我欠劉哥的5000塊錢還掉,剩下的直接每個月拿回四合院交給我爸就成。」
說完轉過頭看向許父︰「爸,錢家里可以留一些備用,但是不要留太多,免得遭人惦記。您沒事兒的的時候,在故宮旁邊轉轉,如果有賣整套四合院兒的,您就花錢買下來。這四合院兒以後肯定會升值。」
「秋葉,你家的錢如果有多余,也可以買一些四合院兒囤著。」
兩人再次向許大茂提出一些問題,可許大茂早就將一切都想的差不多。
對兩人的問題,全部給予回復。
見許大茂已經將所有事情都想到,是真的決定要去香江,傻柱夫妻二人沉默下來。
其實對兩人提出的一些問題,有些讓許大茂甚至認為完全沒有必要。
比如說核對賬目的事情,冉秋葉執意要每月給許父這邊送來一份兒。
這有什麼用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許大茂既然相信了傻柱夫妻二人,自然不會懷疑他們。
更何況許父也不會去飯館兒,他們兩口子要是真有什麼異樣心思的話,隨隨便便做點假都能將許父騙過去。
以許大茂對二人的了解,哪怕他們自己吃虧,都不會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少了許父許母分毫。
又過了一陣,許母向許大茂問道︰「兒子,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都城。」
「大後天。我已經吩咐了,明天晚上飯館兒不營業,我打算請我的一些朋友,還有咱們四合院兒的住戶過去一趟,將我朋友介紹給傻柱兩口子認識。
以後飯館兒要是有什麼問題,哪怕我不在,這些人也是會幫忙的。」
說道這里許大茂望向傻柱夫妻二人︰「傻柱、秋葉,接下來一段時間我爸媽、還有一大爺就要麻煩你們兩口子幫忙照顧了,我先提前謝過。」
傻柱看著鄭重其事的許大茂,嘴唇動了下,起身直接離開屋內。
冉秋葉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許大茂強笑︰「別做什麼生離死別的姿態,你許大哥又不是不回來了。有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回來呢。」
該說的已經全部都說了,一行人一個個從許父許母屋內退了出來。
許大茂也沒敢在許父許母屋內多呆,他怕他自己忍不住改變主意。
在許父許母門外,許大茂叫住了走在最後面的冉秋葉。
「秋葉,我要離開的事情,暫時別告訴兩個孩子。」
冉秋葉點了點頭,然後扭頭離去。
……
「干爸爸、干爸爸,今天晚上我們是要去咱家餐館兒吃飯嗎?」
第二天中午,得到消息的何葉領著何秋一起跑到許大茂身前,雙眼放光的詢問。
許大茂笑著點頭答應,何葉立刻高聲叫好。
然後撒嬌似的請求許大茂︰「干爸爸,那我今天能吃爺爺做的菜嗎?我媽媽都不讓我吃。」
「能,今天讓你吃個夠。」
「干爹干爹,那我呢,那我呢?」
若是放到平時,許大茂一定會逗一逗何秋。
可現在他卻一口答應下來。
這也算是在離開之前,對這兩個孩子最後的寵愛了吧。
接下來許大茂帶著兩個孩子在四合院兒里走了一圈。
敲響所有住戶的房門。
直到最後僅僅剩下秦淮如一家的時候,許大茂想了好久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你有事兒?」
許大茂的突然出現,讓秦淮如錯愕半晌。
她沒想到一直視她「一家」如洪水猛獸的許大茂,會在聾老太太死後這麼多年第一次敲響,她家的房門。
許大茂看著眼前這個一心都是為了賈家的女人。
輕聲說道︰「我的飯館兒開業好幾個月了,也沒請院兒里的人去嘗一嘗,今天想請大伙兒過去聚一聚,晚上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那就過去吧!」
幾句話說完,許大茂也不待秦淮如是否答應,直接笑了笑轉身離去。
他之所以能叫秦淮如一家,一方面是因為他要離開四合院兒一段時間了。
另一方面,是為了小當和槐花那兩個在飯館兒工作的孩子。
若是她們瞧見了院兒里所有人都去了餐館,偏偏她家一人未去,相信這兩個孩子心里絕對不能好受。
秦淮如看著許大茂領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在門口呆立很久,最後輕輕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