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因為兩家娛樂公司的公開對線，所有人都很興奮。
因為兩邊喊了這麼久，總算是要干起來了。
星宇那一邊，國外版權，國外明星助陣，老戲骨加盟，看上去就感覺牛逼。
但是方澈這邊，一個燒烤主題的紀錄片？
「燒烤還需要紀錄片？這不隨處可見嗎？」
「呃……這是另闢蹊徑了？」
「我倒是愛吃燒烤，整點孜然，辣椒面，刷上醬料，烤鞋墊都好吃，但是這個還能整出來紀錄片就有點邪性了啊。」
「照我說，還不如再來一部《舌尖》呢，絕對炸！」
網絡上議論紛紛。
最大的疑惑就是，燒烤能不能拍一部紀錄片？方澈為什麼不再拍一部類似舌尖的作品。
但是方澈還真不能在短時間內再拍一部舌尖。
因為第一部舌尖的熱度還沒有過去。
如果再來一部幾乎同樣氣質的作品，實際上是會爭奪舌尖第一部的熱度的。
但是《人生一串》可以拍。
因為這個紀錄片，雖然也是美食紀錄片，但是和舌尖的氣質完全不同。
這部紀錄片在地球上導演是陳英杰，首發平台是B站，一經上線，廣受好評，很快便拿下了豆半9.0的高分。
這很恐怖，尤其是在地球上的2018年。
因為在地球上，自《舌尖》之後，國內的美食紀錄片領域，都被一個人的名字統治著。
這個人叫陳曉卿。
《舌尖》前兩季都是出自他手，分別拿下了豆半9.4和8.6的高分。但是舌尖的第三季導演不是他，評分直接掉到了3.8分。
而他出走舌尖節目組之後拍攝的《風味人間》，則真正繼承了舌尖的靈魂。上線12小時，播放量破1.4億，拿下豆半9.3分的同時，也被大家稱為「真正的舌尖第三季」。
《舌尖上的中國》成功之後，中國每年都會出品大量的美食紀錄片，從廟堂珍饈到各地佳肴，再到街巷小吃，不一而足。但是一個冒尖的都沒有。
因為此時的陳曉卿在美食紀錄片這個領域已然大成，宏大敘事與細膩挖掘全部信手拈來。
一句話，按照陳曉卿那個方法拍美食紀錄片，誰來誰死。
有舌尖，我為什麼要看其他的紀錄片？
但是在2018年，一部叫《人生一串》的燒烤紀錄片居然憑借著野性的選題和文案，是從一眾美食紀錄片中硬生生地殺了出來，和風味人間並稱為2018年美食紀錄片雙璧。
為什麼人生一串能殺出來？
因為邪性，因為接地氣。
舌尖拍的是美食，也是文化，更是鄉愁，有著更高的視野，甚至家國情懷都蘊含其中。
人生一串拍的是市井、是煙火氣，是普通百姓的生活。
畢竟，不是誰都能買的起松茸，但是大部分人都能去自己樓下吃頓燒烤。
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舌尖》與《人生一串》，一個廟堂，一個江湖。
相輔相成，絕無沖突的感覺。
而這也是為什麼方澈寫了《人生一串》這個本子。
舌尖現在畢竟還在火熱期，總不能自己再整出來一個類似的節目，奪舌尖的熱度。
謝紋柯那邊發完微博之後，就給方澈回了個信息︰「方導，一切準備就緒了。」
「紀錄片前面三集已經拍好，後面的兩集我在拍著。」
「配音按你說的，找了個類似于煙酒嗓的人。」
方澈給謝紋柯的本子，只有五集。
因為原本的《人生一串》第二集「比夜還黑」，講的是黑暗燒烤。烤的全是對一般人來說挑戰極限的存在。
烤蠶，烤蛾子，烤腦花，油腰子，這都是小菜，最頂的是烤豬眼。
咋說呢，烤之前，桶里堆著百十來只眼楮，齊刷刷地盯著你。
貝爺來了面露貪婪，隔壁小孩則直接嚇哭。
荔枝大小的豬眼楮，烤的時候火候還不能太大，完事冒著油花，整個塞入嘴里。
牙齒咬合的一瞬間，眼球瞬間爆裂，汁水四溢。
這玩意，愛的人是真愛。
但是一般人，看一眼之後︰「yue~」
又因為時間比較緊湊，方澈干脆讓謝紋柯放棄了這一集，以後如果有機會再給當成番外吧。
「辛苦了！」方澈在電話那邊對謝紋柯說道。
謝紋柯笑了一聲︰「這種話就不用說了，等我贏了給發獎金就行，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公司吧。」
方澈一怔︰「公司的情況很嚴重？」
「倒不是特別嚴重，只不過這段時間還是有人走，但是在你發了通知說想走的隨便走之後，走的人數反而下降了。」
「那現在一共走了多少了？」
「100人左右。」
「名單記下來就行。」
「知道了。」
海外的拍攝很是麻煩，場地的申請，拍攝許可的申請，都比國內慢得多。
而且演員還貴。
但是沒辦法，畢竟要拍的是在海外播放的MV嘛。
今天要拍的場景是在一個二層小樓里。
工作人員有二十來位，是在當地請的，華人居多，但是也有米國人。
對于方澈，這些華人還是有印象的。
拍攝期間一直過來說話︰「方導，我看過你的作品，很優秀！」
但是對于那些米國人來說，對方澈就比較陌生了。
雖然工作配合，但是私下里交流的時候，看向方澈的眼神也是帶著一點輕視。
尤其是方澈的拍攝風格雷厲風行，有的時候調度過于緊湊，這些人難免有些不滿。
「那是誰？很有名嗎？」
「好像是華夏的一個小導演，拍的廣告片。」
「我知道，他被華夏稱為天才歌手，但是好像沒怎麼听過他的歌。」
「歌手？他不是導演嗎？」
「他也被稱為天才導演，導過一部電影，被查爾斯的《機械之主》擊敗了。機械之主在華夏拿到了3億多美金的票房」
听到這話，一位米國人很震驚︰「可機械之主是一部並不優秀的片子，連大片都算不上。在華夏居然有這麼高的票房？」
此時另外一個米國人笑道︰「哈蒙，你這剛入行的小菜鳥，難道你沒有听說過一句名言嗎？如果你想賺錢的話，那就去開闢華夏市場吧，只需要在電影中加入一位華夏人，那麼金子就會源源不斷地滾過來。」
「如果你想獲得藝術成就，那盡情地諷刺我們的總統就可以了。」
別說，第一條，在地球上，直到2021年，還被好萊塢奉為金科玉律呢。
比如一部叫《尚氣與十環傳奇》的電影。
被叫哈蒙的年輕人听到老前輩的話兩眼放光。
原來，這是財富密碼。
此時這位叫哈蒙的男人甚至萌生了一個類似于夢想的東西。
他要去華夏撈金。
他瞧不起《機械之主》，但機械之主打敗了方澈這樣一個在華夏被稱為天才的導演。
那麼華夏，還真是不堪一擊呢。
此時再看向方澈的目光里，不免又多了些輕蔑。
這絲毫不夸張，當年成龍和李連杰到了國外，也是這樣。
李連杰自己回憶，當初他去好萊塢，沒能拍出來爆款片子之前，投資人正眼看一下都不。
他去找投資人談合作，生生等了兩個小時。
但是第一個片子火了之後，這位投資人很快就找到他，李連杰讓他等了兩個小時，事後還問他︰「難道你不生氣？」
那位投資人陪著笑說道︰「這是應該的。」
在一個資本國家，弱肉強食和唯利是圖當然是中心思想。
在後續的拍攝過程中，方澈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位叫哈蒙的人，總是用一種類似挑釁的目光看著自己。
看的他想打人。
而且這貨有的時候還盯著方澈的監視器不放，就想看看方澈是什麼導演水平。
于時這天結束的時候，方澈直接把他給開了。
一天天的不好好干活，老特麼瞅我干啥！
……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在國內。
經歷了一個國慶長假之後，10月8號晚上，終于到來了。
長假過後，人們往往無心工作。
滿心想著的是在過去的幾天里走過的地方，吃過的美食。
而且又听說今天有兩檔美食節目上線，那心里跟長了草一樣，就想看看這美食節目是啥樣的。
晚上八點。
謝紋柯等人來到了奇異果的影視部。
大家要第一時間看到播放量。
而《青春有你在》那邊的工作人員也來到了企鵝影視。
這一次，陳哲和企鵝的柯善濤，又干上了。
但是這一次，觀戰的人可太多了。
不僅僅是網友們。
還有許復利和單衛東。
許復利是為了舌尖的面子。
單衛東是想看看，這個青春有你在，到底要搞什麼花活！
「怎麼今天時間過得這麼慢？」單衛東今天晚上加班了，和幾個同事一起。
同事打趣他道︰「以前可沒見你這麼關注這小事情啊。」
單衛東笑了笑，文化輸出和文化入侵的事情，可不算是小事情。
擺渡外賣和餓了嗎外賣，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就已經開下會去了。
「今晚，是忙碌的一晚，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兩個外賣平台，就指望這個拉下載量呢。
企鵝影視《深夜食齋》的直播間里，正片還沒有播放，但是有很多開胃菜。
是王霄等人的采訪。
視頻里，王霄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眼楮看上去很大，但是抬眼間會露出大片的眼白。
這家伙為了參加《青春有你在》，動過眼楮。
「各位大眾評審大家好，我是23號選手王霄，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影視演員，很榮幸能和長井源一郎老師一起參演《深夜食齋》的第一單元，請大家多多支持。」
王霄的夢想當然是紅到發紫。
但是導演說他的夢想是演員，他就是演員。
直播間里此時已經聚集了幾乎所有的《青春有你在》的觀眾。
足有3200多萬人。
這里面，一部分是從吳濤、許坤等人那邊繼承來的粉絲。
一部分是《青春有你在》播出期間吸引來的路人。
還有一多半，是因為星宇和登峰的撕逼在等待的網友。
看著王霄的短視頻。
粉絲們立刻就嗨了起來︰「啊霄霄太帥了！而且為人真的很謙遜。」
「出道即巔峰好嗎！有多少人出道的考核是和國外的藝術家合作呀！霄霄前途不可限量。戰個痛快！」
「不要老是吹你們家霄霄，我們李飛宇就不優秀嗎？」
「警告你們飛魚黨，今天不是內戰的時候，節目組和登峰那邊的戰斗你們也看到了，先把人生一串碾成泥！我們再說後面的事情。」
「對！一致對外！」
「把人生一串斃了，讓他們吃灰都吃不上！」
這些人就在評論區這麼聊著。
路人們對王霄等選手倒是不怎麼感冒，他們現在就等著開播，看看這節目的成色。
有人甚至打開兩個窗口。
一個是企鵝的，一個是奇異果的。
而奇異果那邊的直播間，人數現在是2900萬。
奇異果和企鵝兩個平台的差異，還是不容忽視的。
陳哲緊張地一直在喝水。
「過了這麼久了，這是奇異果和方澈再一次的合作，不能輸了吧。」
謝紋柯面無表情。
干就完了。
終于，時間到了晚上十點。
兩個節目一起開播了！
開畫第一分鐘。
企鵝那邊的同時在線人數，3400萬。
奇異果，3127萬。
差距不大。
在奇異果是直播間，十點一到，節目準時開播。
片頭結束，給出第一集的標題︰「無肉不歡。」
夜幕下，屋檐在往下滴水，街道上路燈亮起。
然後很快，旁白就出現了。
旁白的聲音有一種煙酒嗓的感覺，而語氣有點像是說評書，帶著點調侃的味道︰「夜幕降臨，人們開始渴望美好而放松的一餐……」
「從炕頭小酒到酒店大餐，這個龐大的選擇譜系里，很多人鐘情于街頭巷尾，市井里弄，只有這個環境，配得上他們想吃出點境界的企圖。」
「大家其實很懂生活，沒了煙火氣，人生就是一段孤獨的旅程。這話，簡直就是為燒烤量身定制。」
而隨著旁白出現的，是閃過的一個個市井小攤。
有人在菜板上剁雞爪，雞爪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有人在燒烤攤前等烤串，燒烤攤冒出呼呼的白煙。
還有人剛剛打開一瓶啤酒，直接開始對瓶吹。
開篇點題，今天要聊的是燒烤。
最關鍵的是，旁白的聲音一出來，大家頓時精神為之一振。
這味兒，和舌尖不一樣！
舌尖的旁白中正平和。
而這旁白里帶著煙火氣、市井氣、江湖氣。
「有點東西啊。」有的觀眾開始期待。
最關鍵的是，視頻里出現的都是大家熟悉的場景。
誰還沒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坐在路邊攤爐烤串呢。
「好家伙，這可真夠接地氣的。」雖然這麼說，但是有人光看片頭就想起了燒烤的滋味。
嘴里的唾液開始分泌。
「盡管最好吃的燒烤就在你家樓下，但是我們還是走遠了一點，尋找一點更別致的味道……」
這話是在拍馬屁。
拉近和觀眾的距離。
很多觀眾看到這，會心一笑。
很快，就是第一個燒烤介紹，大涼山的烤小豬肉。
注意，是小豬肉哦。
視頻里，大塊的小豬肉，散發著粉女敕的光澤。
旁白出現︰「小豬肉的處理略顯粗糙。」
「連皮帶骨，剁成大塊。」
粉女敕的豬肉上還帶著肉皮。
「調味料只有小米椒、蒜蓉和鹽……」
有人但是看到這一幕，就開始想象了。
但是視頻沒有給他想象的空間。
直接拍出來了！
鏡頭里，荔枝大小的豬肉塊，串在竹簽上，層次分明。
一層肉片，一層脂肪，一層瘦肉。
小豬肉在火上炙烤。
肉片開始變成金黃色，不時往下滲出滴滴的油花。
而瘦肉的顏色也開始變深。
旁白還在那解說呢︰「涼山小豬肉是帶皮烤制，豬皮細女敕厚實，烤到顏色金黃時……肉皮外面焦香，里面充滿膠原蛋白，混合著肥肉烤出的油脂，又香又彈，口感奇妙……」
「臥槽，別說了！」觀眾們看著視頻里已經烤到冒油的小豬肉，那口水是止不住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文案，一點點地給你描述。
哎呀，你想吧。
帶著一層肉皮的大塊小豬肉，整個塞入嘴里，一口下去，Q彈的肉皮帶著辣椒、蒜蓉的味道包裹住你的牙齒。
中間的瘦肉和一層脂肪被擠出汁水。
肉皮的焦香、瘦肉的嚼勁，再加上辣椒面和蒜蓉的辛辣。
想想都流口水！
「這是哪找來的文案啊我去！」
「就這旁白，舌頭跟特麼在燒烤料里腌完之後烤了一遍似的，他一張嘴，我都能想象出來烤肉的味道……」
「啊啊啊，這讓他寫的啊。」
有的小情侶一起看視頻呢，看到這，不由得對視一眼。
「點一個？」
「點一個！」
當即兩人拿出手機，掃描視頻下方的餓了嗎二維碼，搜索起燒烤來。
燒烤，必須得親自去吃，才有味道。
外賣的燒烤，一般送來的時候都裹著一層錫紙，里面的烤肉熱氣蒸騰，水分也跟著蒸發，所以一般打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焦香和脆感。
但是聊勝于無啊！
現在這對小情侶可舍不得離開電腦前面，人生一串還沒看完呢。
「臥槽，方澈你真特麼絕了！大晚上看烤肉，要命啊！」
肉啊。
烤肉啊。
在燈光下散發著金黃顏色的烤肉。
這玩意放在第一集，誰也頂不住呀。
「我都不想看了我！」有人肚子咕嚕嚕的開始響。
秦城大學，一個宿舍里。
一位男生看著直流口水。
「一會兒吃燒烤去不去？」
他問其他的室友。
「太晚了。」
「吃燒烤，不健康呀。」其他的人沒有看節目，都在那打游戲呢。
男生轉念一想，把鏈接轉發給了很喜歡而且最近聊地很火熱的姑娘︰「很好看的紀錄片哦，方澈學長出的。」
十分鐘後，姑娘回信息了︰「吃烤肉去不去？」
有的人，則開始深夜報社。
一邊轉發《人生一串》的鏈接，一邊在群里發信息︰「千萬別點開，明天早上再看，晚安朋友們。」
不到十分鐘，班級群就炸了。有人回復︰「謝全你個王八蛋，發的這都是什麼？」
「吃燒烤去不去？」
「走啊，還說啥呢？」
「算了，直接在宿舍叫外賣吧。」
《人生一串》開播的時候，在線人數是3200萬左右。
這會兒漲到了3800萬。
餓了嗎的下載量是59萬。
企鵝影視那邊。
十點的時候，節目開播。
先是一段簡單的介紹，把長井源一郎吹的天花亂墜，然後是隊伍集結。
王霄、李飛宇，謝成成三位候選練習生在深夜食齋的後廚見到了長井源一郎。
長井源一郎用日語說道︰「今天我們的任務是制作一份可以讓人淚流滿面的泡面。」
觀眾們︰「？？？」
讓人淚流滿面的泡面？
還要制作？
制作的過程非常復雜。
但這是長井源一郎給大家的任務。
和面、壓條、然後纏在筷子上，過油炸。
胡蘿卜、白菜切成塊，然後風干……
雞胸肉煮熟，撕成條狀，是為雞絲。
嗐，還是綜藝節目那一套，把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
《深夜食齋》的前半段，有點像《中餐廳》。
幾位練習生很快投入到了緊張的制作過程中。
粉絲們忍不住稱贊︰「天吶，這是匠心！從頭制作一碗泡面，練習生們都不驕不躁，好樣的！」
「果然是花了大力氣制作的節目，我看到了節目組的誠意。」
但是路人們看的很懵啊。
「那個，如果這麼費勁的話，那不如直接買一包拿來泡？」
粉絲們不願意了︰「如果這麼沒耐心，你真不配看這個節目，感謝霄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一碗泡面需要花費這麼大的經歷！」
路人︰「？？？」
那我走？
我去隔壁看一眼。
結果就看了一眼，人回不來了。
因為人生一串那邊已經演到了紅柳烤肉。
紅柳烤肉是烤肉中的硬核派。
一串柳樹枝，上面叉著四五塊殷紅的羊肉。
視頻里的旁白在解說︰「伊犁羅布羊，是羊肉中的極品。」
只要肉夠好，材料就很簡單。
隨便拿幾塊磚，搭一個火爐，把羊肉穿上，直接烤。
期間撒一些粗鹽。
粗狂，原始。
但是特麼的賊好吃。
羅布羊沒有絲毫的羶味，而且肉質鮮甜，烤熟之後，散發著深紅的顏色。
不加其他的佐料，就是鹽。
咬一口，肥瘦相間的肉塊，帶著木炭烤出來的煙燻的味道，參雜著咸味。
怎是一個滿足能夠概括的。
「臥槽，這邊這麼實在嗎？隔壁一碗泡面折騰了20分鐘了，這邊直接上羊肉串？」
「羊羊那麼可愛，怎麼可以不加辣椒！」
香！
太香了！
視頻里的煙燻火燎仿佛穿過了眼前的屏幕。
看視頻的人仿佛能問道空氣中的炭火和羊肉最外面一層烤的稍微發糊的味道。
「這也太狠了這個！」
「有組團一起去吃烤肉的嗎？」
深夜食齋那邊。
泡面終于是準備好了。
開始小劇場了。
歡樂家族的主持人李欣和老戲骨鄧天福飾演一對走到了陌路的夫妻。
深夜來到了這家食齋。
「老板，有什麼食物嗎？」李欣問道。
王霄作為服務員，端正身形，字正腔圓地說道︰「您好，今天只有泡面。」
粉絲們︰「你看他演的多好啊，這眼神，這體態，入戲了。」
問題是，王霄在參加《青春有你在》之前，本來就是個服務生。
你說他這到底是演得好還是演得不好？
很快，泡面上來了。
李欣只吃了一口，就瞪大了眼楮。
是震撼！
她想表達的是震撼！
但是觀眾們沒看出來。
「瞪著個大眼在那干啥呢？泡面咬著嘴了？」
「什麼情況啊這是，怎麼突然瞪眼？」
觀眾們懵了，你想表達啥呀這是？
李欣開始說台詞︰「這和我們在一起之後吃的第一碗面的味道一模一樣。」
老戲骨鄧天福也吃了一口，反應明顯好多了，先是一怔，然後眸子一低︰「是的。」
觀眾們都看傻了，啥意思啊你倆。
怎麼人家做的泡面和你們倆吃的一模一樣。
咋地你們家沒事也花三四個小時切蘿卜，然後風干啊？
這個時候，視頻里的李欣眼楮又是一瞪。
是恍然大悟！
她要表達的是恍然大悟。
「因為，這碗面里，加入了廚師的心意，一心一意的心意。」
咋說呢，這種詞吧，在櫻花國的動漫里經常出現。
「因為這碗面里，有愛啊！」之類的。
甚至在《中華小當家》漫畫改編的一部同名電視劇（李力持導演，何潤東主演）里，最後的情節是皇上中了毒，然後主角用一個凹面鏡把陽光聚集起來，烤熟了一個飯團。
然後給皇上吃下去了。
皇上的毒就解了……
就解了……
理由是太陽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事物。
此時李欣說的台詞，觀眾們看的也是懵。
不光是台詞的問題，主要是演技。
現在觀眾看李欣的情緒，必須得根據她的台詞去猜。
「請聯系上下文，體會此處主角想表達的情緒是____」
這特麼誰頂得住啊。
看個視頻看出來完形填空了？
觀眾們都傻了︰「這就是節目組說的，磨練新人的演技？就拿李欣磨練？」
節目組也沒想到李欣的演技這麼差，當時大家忙著趕進度，忙著和芒果打好關系了。
觀眾們不願意了。
「這不是玩尬的嗎？」
「再說了，這也不是深夜食堂啊。」
「華夏的深夜食堂是這玩意？泡面？」
「溜了溜了。」
很快，那些原本就要對比兩個節目的路人，有一半跑到了人生一串的直播間。
這會兒，人生一串那邊演的是生蠔。
生蠔在火爐上，被烤的汁水溢出，搭配蒜蓉。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爽。
「臥槽，我錯過了什麼？」
「這才是華夏的深夜食堂好嗎！」
在經歷過深夜食齋的泡面轟炸和李欣的完形填空式演技之後，網友們再看到人生一串里那誘人的烤肉畫面還有帶著煙火氣的旁白。
瞬間就淪陷了。
企鵝影視那邊，柯善濤在盯著數據。
突然，他看到後台數據在斷崖式的下滑。
3200萬……2800萬……
在節目播出到一半的時候，在線人數2100萬。
「人呢？人都去哪了？」
星宇那邊的工作人員慌了。
花了這麼大的力氣，這回去怎麼交代啊！
而此時，在奇異果視頻的影視部。
後台數據在瘋漲。
3800萬……4200萬……4900萬……
「啊哈！」陳哲突然大吼一聲。
「柯善濤你個棒槌，老子又贏了！」兩個視頻的影視部，就面對面的兩棟樓上。
柯善濤那邊依稀听到陳哲的聲音，直接臉都綠了。
在全國的各處。
擺渡外賣今天加派了三倍的人手。
結果點外賣的人只比平時多了一點點。
「人呢？人都哪去了？」
而在大街小巷上，無數的藍騎士呼嘯而過。
「忙死我了臥槽！總部加派了四倍的人手都不夠啊！」
……
兩個節目收視人數差異逐漸拉開這事，星宇老總那邊還不知道情況。
他們還在等節目播完之後的結果。
等熱搜呢。
謝紋柯則仍然是模索著雙手︰「這只能算簡單的打敗，骨灰還沒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