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彌朵就要答應的時候, 一個男僕走了進來︰
「伯爵大人,城衛隊來匯報昨晚的任務結果。」
「城衛隊?」彌朵奇怪的問道。
她以為父親只是單純的吹了風才生病的,難道不是嗎?
「咳咳, 」伯爵咳嗽了幾聲,對彌朵道︰「彌朵, 你先出去。」
「是,父親。」彌朵一如既往的應道。
從以前起, 她的父親就不喜歡彌朵接觸自己的工作, 所以彌朵已經習慣了。
彌朵乖順的站起身,向著臥室外走去。
在經過男僕身邊的時候,她瞥了這個男僕一眼。
彌朵記得這個僕人是負責雜物的雜役男僕,通報並不是他的工作, 事實上, 伯爵工作上的事情是使用自己的管家作為助理的,不應該由雜役來錯才對。
彌朵今天卻沒有見到管家。
不僅如此,其他幾個父親用得更習慣的僕人也不在了。
彌朵心中有些疑惑, 不過比起僕人的變動,她果然還是更在意自己父親的病情。
雖然父親拒絕了, 但果然還是讓那位高階白袍看看更好吧?
彌朵如此想道, 向著法師所在的客房走去。
「伯爵沒病。」
那位叫做米切的白袍卻斬釘截鐵的說道。
彌朵皺起了眉頭︰「求求您了,法師大人!父親他非常不舒服的樣子。」
「那是還沒有習慣。」米切說道, 他模了模自己的腦袋, 「等習慣了以後, 他就會覺得一切是那麼美好了︰不用再糾結世俗的欲///望,那偉大的存在會指引前進的道路,不用思考的人生就沒有那麼多煩惱,最起碼可以逃過一劫, 不用墮落成魔族也不錯吧哈哈哈……」米切最後的話語接近自言自語,只有自己可以听見了。
彌朵有些驚恐的看著這位法師,覺得他是不是有點毛病。
可對方再怎麼有毛病也是一位高階法師,還是個白袍。
「法師大人,即使這樣,也麻煩您去看看我的父親吧!」彌朵哀求道,沒有白袍親自去看過,她始終無法放心︰「哪怕就算用基礎祝福術讓他安神靜氣也好,我會付給您足夠的報酬的!」
「我的祝福術,恐怕他會更不安心了。」米切卻說道。
他接著沒等彌朵說什麼,就揮了揮手,將彌朵推到了門外︰「你別鬧了!比起他,你還不如更擔心你自己比較好,祭品小姐。」
什麼意思?
彌朵茫然的看著法師,對方卻毫不客氣的關上了房門。
彌朵沒辦法,轉身向著家庭醫生的房間走去。
白魔法行不通的話,那麼只能依靠醫學了。
伯爵府的家庭醫生是個笑眯眯的圓臉大叔,他已經為伯爵府服務了快二十年了,最擅長的是根據主人的心意開出對方想要的藥物來。
這次醫生也笑眯眯的︰「伯爵大人啊,老毛病了!精心修養就好。彌朵小姐要是擔心伯爵大人,只要多順著伯爵就好了,伯爵大人看您那麼乖巧,一定會好得更快的。」
這個曖昧的說法……
彌朵道︰「請把父親的藥單給我看看。」
醫生笑眯眯的遞出了藥單。
這是一份很熟悉的藥單,上面的藥劑是伯爵最常用到的,確實是「老毛病」了。
「父親知道這份藥單嗎?」彌朵問道。
「如果伯爵大人不同意,我哪敢隨意用藥?」醫生笑道。
「……謝謝您。」
彌朵露出了完美的笑容,對醫生說道︰「看到這份藥單,我就放心了。」
醫生也認為,我父親沒有病吧!
彌朵走在走廊上,咬著嘴唇想道。
在白袍那麼說的時候,彌朵是不信的,只覺得是對方不想要治療伯爵的托詞;但家庭醫生也那麼說,就讓彌朵有些犯嘀咕了。
何況那個藥還是父親自己要求的。
就算醫生敷衍了事,伯爵一吃也該吃出來才對,絕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父親大人也覺自己沒病?
那為什麼他會一副病危多思的樣子,催著我嫁人呢?明明不用催,婚禮也快了啊——當年訂婚的時候曾經約定過,等彌朵畢業就舉行婚禮,而一個月後,彌朵就要正式畢業了。
當然,貴族的禮儀是繁瑣的,從準備結婚到真正結婚,講究起來可以準備兩三年。
伯爵卻像是明天就想要讓彌朵出嫁的樣子。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彌朵如此思考道,她站在走廊下,眺望著父親的房間,也就是這個時候,彌朵看見來自未婚夫府上的管家跟著僕人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岳父生病,對方派人來探望是當然的。
但既然對方沒有親自來,也就不至于讓彌朵親自接待。
彌朵遲疑了一會兒,卻轉身避開了僕人們的視線,進入到了客房,再從客房的鏡子穿過了密道,來到了伯爵臥室的衣櫃中。
這個密道是伯爵用來私會情人用的。
伯爵自然沒告訴過彌朵,並且自豪于這條密道的保密性,他卻不知道他的女兒因為某些八卦曾經調查過伯爵名下所有的宅邸的情報,小小一條密道當然不算什麼。
彌朵躲在衣櫃里,听著父親和未婚夫府上的管家的對話。
伯爵在最初的客套完畢後,表示了自己身體欠佳,希望彌朵可以早日嫁過去的意願,內容和之前伯爵對彌朵所說的沒什麼不同。
「放心好了,伯爵大人,我會向我的主人傳達您的意思的,」未婚夫府上的管家回答道,「我家少爺一定很高興能夠早點迎娶小姐。」
伯爵嘆息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父親真的很擔心我的婚事的樣子啊!難道是我誤會了?
彌朵想道。
她只要听見伯爵有氣無力的聲音,心就硬不起來。
但這時候,她卻听見伯爵遲疑的問道︰「即使提前準備婚禮,‘那位大人’也會趕過來吧?」
那位大人?
「主人的事情我不敢談論,」未婚夫府上的管家說道,「不過彌朵小姐是‘那位大人’非常看重的存在,想必他一定會到場婚禮的。」
「是嗎?」伯爵的聲音明顯松了口氣。
管家卻補充道︰「即使他有事來不了,也會讓彌朵小姐和少爺去王都舉辦婚禮。」
「啊!」伯爵的聲音有些驚慌,「那麼我護送彌朵去王都是可以的吧?」
「您是她的父親,自然有這個資格。」管家恭敬的說道,他頓了頓,聲音變得陰沉了起來,「只是,伯爵大人,在下不得不冒昧的提醒您,按照約定,彌朵大人在嫁過去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您都不能插手,哪怕她得了重病,您也不能探望。」
伯爵干笑道︰「……哈哈,當然了!而且我家彌朵很健康,沒那麼容易生病。」
「……」
那位管家沒有說話,但這個態度簡直是確認彌朵會「重病」似的。
伯爵在干笑了一陣發現沒人理他後,也沉默了下來。
這難捱的沉默持續了幾分鐘。
伯爵緩聲道︰「但是,‘那位大人’也會完成對我的承諾吧?」
「當然,伯爵大人,您會長命的。」那位管家答非所問道。
他終于起身告辭。
彌朵也失魂落魄的從密道中走了出去。
貴族的婚姻總有無數的計算和考量,彌朵是有心理準備的,可從剛剛的對話來看,自己的婚約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什麼樣的婚事,在新娘還沒有嫁過去前,就在考慮病倒呢?
而且「那位大人」……從未婚夫家里的背景看,指得是法師塔的某位大魔法師吧!
那種人怎麼會對「區區」一個貴族之女看重?
彌朵不期然的想起了剛剛見到的高階法師對她的稱呼︰
「祭品小姐」。
祭品?誰的祭品?
彌朵在郁金香俱樂部之前的興趣是听取八卦,而以她的位置,有意打听的話,知道很多很多的陰私。
想到那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彌朵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行!
她還不想死,也不想病倒!
《第二紀元圓舞曲》中的衣服還沒有收集齊,而且下一次的活動就要開始了!《魔偶大作戰》中的魔杖也沒有做好,明明她昨天晚上才得到了材料!而且美夢糖果中的魔偶在經過那樣的戰斗後,想必可以升級吧?昨晚的敵人算是打倒了還是沒有打倒呢?自己沒有結算就進入了深入睡眠,也不知道拿到了獎勵沒有。
可是,要怎麼拒絕婚禮……
彌朵抬起頭,發現自己也許是太想要逃走了,竟然無意識的走到了門廳。
這里非常的熱鬧。
蘭坦尼特伯爵也算是榭思瑟的實權人物,所以他每次「生病」都會吸引大量的客人,就像是剛剛,彌朵未婚夫府上的管家剛走,市政廳的人就到了。
如果是以前,伯爵府的管家一定會將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可今天不僅管家不在了,連常用的僕人都不在,所以門廳顯得有些混亂。
當然,再怎麼混亂也是下人的事情。
伯爵不喜歡彌朵插手這種事,彌朵以前也很听話。
即使現在,她也只是因為混亂皺了皺眉頭,想要走開,不過在她轉身前卻注意到客人中有熟悉的身影。
是傳送港口的設計師諾伊。
諾伊先生現在正急得冒火︰「請讓我見見伯爵大人!現在正是工程的關鍵時期,莫名其妙的封鎖了港口總有一個理由吧!?」
「抱歉,伯爵不想見您。」僕人生硬的說道。
「為什麼?!」諾伊叫道。
「那麼我們……」旁邊的市政廳官員問道,市長閣下也一臉關心的站在人群中。
可惜他的表演注定要落空了。
那僕人生硬的問道︰「你們是誰?」
哇啊,這樣下去,人會被得罪光吧?所以為什麼僕人們都不在……不,等等,父親最信任的管家和僕人都不在,不是正好嗎?
彌朵想起了那天在傳送港口的事情,她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彌朵當即整理了自己的裙擺,確認外表沒有任何問題後,她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你們在干什麼?」彌朵叱喝道。
門廳的僕人被彌朵嚇了一跳︰「小,小姐?」
彌朵卻不理他們,只向著榭思瑟市長拉起裙擺行禮道︰「抱歉,市長大人,我家的僕人失禮了。」
「市,市長?」那個僕人顯然慌了,「可他們說他們是為了港口來的,伯爵老爺說港口相關的一律不見……」
為什麼?
父親之前不是還很熱心想要修復傳送陣嗎?
「胡說八道!」彌朵心中疑惑著,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父親大人對港口工程那麼看重,怎麼會下達這種命令!」
「可是……」那僕人想要辯解。
彌朵並不等對方繼續開口,就皺著眉打量了這個僕人兩眼︰「說起來,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她又看向了其他僕人︰「原來的門廳僕人呢?」
「他,他們昨晚守夜,所以也生病了。」
「那也不能隨便讓人在這里亂傳父親的命令啊!」彌朵說道,並且命令道,「還愣著干什麼,把他帶走,換個更老實听話的……就你好了。」
那僕人眼楮一亮。
平時的彌朵自然是沒有這種權限的,伯爵什麼都要控制在手里,並不給彌朵這種權限。
——他其實也是害怕彌朵嫁過去以後,腦子里要是掌握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被那些法師查出來,連他一起控制了。
但今天原本的僕人都不在,只有一些雜役在。
他們本來屬于這棟宅邸的邊緣人物,而伯爵對外又表現得很嬌寵彌朵的樣子,他們自然不會想到彌朵的命令和伯爵的命令有什麼不同。
不如說,這次是上位的大好機會!
其他僕人頓時一把按住了原來那個僕人,沒給他發出聲音的機會就將他拖走了。
彌朵再次對榭思瑟市長行禮道︰「抱歉,讓您看見了如此不體面的場景。」
「哈哈,別在意,別在意,伯爵大人病倒了,離不開彌朵小姐,難免會忽略一些細節,」市長笑道,「倒是我們貿然來訪,添了亂子。」
「請別這麼說,關于港口的事,父親正愁著呢!」彌朵說道,「您來得正好!」
她其實並不清楚港口發生了什麼,不過看現在的情況,這麼說沒錯。
彌朵引著市長往里面走去。
她假裝沒有注意到諾伊先生也跟了上來。
「市長閣下?您怎麼來了?」伯爵驚訝道。
他更驚訝的是為什麼彌朵招待這些官員進來的。
只是現在並不是質問女兒的時機,伯爵只好忍住這個沖動,不去問女兒。
何況,這里還有比彌朵更加麻煩的存在。
伯爵瞥了一眼傳送港口的設計師諾伊,他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來的。
昨晚伯爵被揍了一拳後,就派人去港口捕捉肇事的魔偶,可是那些衛兵到達以後,魔偶卻已經逃走了,城衛們沒有達成指令不敢退回,所以暫時封鎖了港口。
伯爵想起昨晚那一拳,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臉是痛的,所以他自然再也不想搭理什麼魔偶,搞什麼傳送陣了。
再說最初的商業協議上,也沒有約定一定要修復大傳送陣嘛!
畢竟傳送陣的技術難度太高了,連塞西里亞的傳送陣都屬于幾乎廢棄的狀態(雖然某只黑袍會偷偷使用),所以他們並沒有約定傳送陣的修復。
協議上關于交通的內容,除了每天增加三列火車以外,東境還獲取了榭思瑟的鐵路修建許可,願意主動提供資金和技術在榭思瑟區域修建魔法鐵路,只要求鐵路的經營權限。
——伯爵到現在都不明白東境人為什麼對修鐵路那麼熱衷。
也是伯爵在發現塞西里亞的「商機」後,和東境市政廳達成了初步的合作協議就趕回榭思瑟布局了,他甚至沒有參加飛行掃帚競賽的開幕式,也沒有在塞西里亞的城外走一走,自然沒有機會看見那條空中鐵軌。
他並不明白東境的鐵路對于榭思瑟意味著什麼。
相反,伯爵覺得榭思瑟區域的鐵路已經足夠多了,東境就算修了鐵路也是拉拉自己家的貨物,這種自願貼錢的事情,他怎麼會拒絕呢?
反而是伯爵自己想到了傳送陣的建設。
他覺得那個傳送陣在一百多年前還是好的,也是得罪了水族才暫時廢棄而已,也許修復難度沒那麼大呢?所以他才讓市政廳下了不人道的命令。
結果沒想到給他自己找來了麻煩。(伯爵視角)
只是伯爵也不敢說停工傳送陣,他畢竟是試探魔偶的使用方法才招到商業協議反噬的,誰知道下令停止這個項目會不會有更多麻煩。
伯爵可不想自己的腦袋也掉下來。
但伯爵另一邊又不死心那麼乖乖听說,所以他試探性質的讓僕人去攔住港口的設計師,采取拖字訣,看看將這個工程拖延下去,會不會有問題。
沒錯!伯爵正在作死邊緣反復用試探。
沒想到女兒卻將人給帶了進來。
諾伊也是心急,他掉了多少頭發,做了多少嘗試,終于拿出了現在的修復方案來,還沒有正式開工就被封鎖了港口,諾伊自然是不認的。
他甚至顧不上客套,等伯爵和市長寒暄完就迫不及待的說道︰「伯爵大人,打攪您了。我是想要問關于傳送港口的事情,今天那里不知道為什麼被封鎖了,听說是您的命令,難道工程不繼續了嗎?」
「當然不是這樣。」伯爵說道。
「那麼為什麼?港口什麼時候可以解封?」諾伊追問道。
市長咳嗽了兩聲︰「諾伊先生,您太著急了!伯爵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過市長也窺視著伯爵,想要知道伯爵突然封鎖那處港口的理由。
伯爵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既不停止工程,又讓工程不繼續下去。
這個時候,伯爵有點懷念他的管家,一般這種發言會有機靈的管家代替他進行的,可是那個管家昨天折損在了昨天的任務中,和其他僕人一起掉了腦袋,雖然按上了腦袋就復活了,但伯爵怎麼都不敢用對方了。
也是這時候,伯爵听見一個柔美的女音說道︰「設計師先生,請您不要著急。」
彌朵?
伯爵看向了女兒,卻看見彌朵巧笑嫣然道︰「父親大人那麼看重這個工程,自然沒有停工的打算!只是他昨晚他派人去查看港口的進度的時候,發現魔偶竟然失蹤了,那麼大筆的財產失蹤事件,自然要查出端倪來,才封鎖了港口。」
真不愧是我的女兒!這個借口好啊!
只要找不到失蹤的魔偶,不就可以一直將工程停止了嗎?
伯爵欣喜的想道,他根本沒去想彌朵怎麼知道魔偶失蹤的。
其實彌朵也是猜測。
她比誰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所以知道經過戰斗後,魔偶已經不在原地,然後听說父親封鎖港口的事情,就心虛的以為伯爵是發現魔偶失蹤才那麼做的。
所以她根據推論說出了剛剛的發言,還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父親︰「父親昨天忙了一晚,今天起來就有點發熱。」
伯爵頓時配合的打了個寒顫,臉色看起來更蒼白了。
「原來是這樣啊!」眾人恍然大悟。
市長更是握著伯爵的手道︰「伯爵大人,您真是為榭思瑟貢獻太多了!」
不過也有不識趣的。
「魔偶失蹤了?」諾伊道,「那麼工程怎麼辦?」
「當然……」暫停,去找魔偶。
「當然不能停!」彌朵斬釘截鐵道。
雖然珊瑚得到了,可是「同事們」為了這個工程之前做了多少演練,怎麼可以停?
而且現在是她彌朵能不能拖後婚約的大好機會啊!
彌朵盤算道。
沒錯,彌朵現在和她父親想得一樣的,都是「拖字訣」。
只不過伯爵想要拖延魔法陣的建設,而彌朵想要拖住婚約,至少在她搞清楚人家準備對她做什麼之前,決不能隨便嫁過去。
所以彌朵現在必須有個「暫時不能結婚」的理由。
——比如說,父親心心念念的傳送陣工程因為父親的病倒中止了,而管家又不在,現在可以替他代言的只有他的女兒了。
彌朵怎麼樣也必須抓住這次機會,讓所有人以為自己負責這個工程的前期工作,借此將婚約往後推。
當然,裝病的伯爵可能因為不高興彌朵插手這件事,很快就「病好了」。
但父親「病好了」的話,彌朵就更沒有理由匆忙嫁過去了不是嗎?
身為伯爵千金,她想要個體面隆重的婚禮很正常吧!
總之,彌朵雖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可以解除婚約,但拖長時間總是她可以做到的。
彌朵說道︰「父親大人對這項工程那麼看重,怎麼可以因為這點小事停止?何況魔偶消失得莫名其妙,只有和我們決裂的水族才做得出來,我們停工不是正讓他們得意嗎?只有加強警備,盡快施工,才能釣出那些搗亂的水族來!」
……等一下,怎麼扯上水族了?
伯爵听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都忘了反駁。
「可是,魔偶已經不在了……」
「可以再向魔法齒輪租借啊!上次父親大人不是說了嗎?這個傳送陣不是我們單方面的事情,早點開通對他們也有好處,」彌朵道,「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和東境協商,將傳送陣的修復加入到商業協議中來!」
「不!」不行——
伯爵當場就要尖叫出來。
這個工程變成協議上的內容,他還有活路嗎?!
只是不知道是協議發揮了作用,還是氣急攻心再次拉扯到了昨晚受傷的靈魂,伯爵沒有喊叫出聲,就一口氣堵在了喉嚨里,然後眼楮一翻,倒了下去。
他的意識向著黑暗中沉去,只依稀听見旁邊傳來了喊叫。
「父親!」
「伯爵大人!」
「天啊,父親大人,你就那麼在意東境商業協議嗎?听到這件事都急成這樣?醫生明明讓您好好養病,不能焦急的啊!」
「放心好了,彌朵小姐,我不會讓伯爵的苦心白費的,一定會立刻和東境那邊談判。」
「拜托你了。」
誰的苦心啊?彌朵不要亂說話,我才不要追加那種協議——
一條都不要!
伯爵的心里尖叫道。
他這次是給徹底氣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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