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風精靈的協助, 飛行大賽的進行終于變得井然有序。
符文師們終于不用二十四個小時連軸轉,有了更加「科學」的排班時間,終于有心力來觀賞自己工坊舉辦的飛行大賽了。
安格爾為此在食堂裝了好幾個魔法屏幕, 供大家使用。
連帶著安格爾自己也跟著看了好幾場直播。
比如四月末旬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
這是個普通的工作日,不過還是有一些輪班倒休的符文師煉金術師和招待貓聚集在食堂里, 觀看當天下午的飛行大賽直播。
他們太過于全神貫注,幾乎沒有人(貓)注意到食堂角落里的影子凸起了一塊, 化作了他們的老板。
安格爾也沒有驚動他們的打算。
安格爾在特地為自己留下的一個可以曬到太陽的角落里坐下, 就看見黑羊杰克端著一份草莓布丁以及類似意面的食物走過來,放在了安格爾面前。
安格爾接了,順口向杰克問道︰「你沒去參加比賽?」
雖然這只黑羊是因為制造出了五彩斑斕的黑才被作為實習符文師進入工坊的,也一直在學習符文, 不過他的運動神經顯然比符文天賦更加出色, 在第一次接觸游戲桌的時候,就可以跟當時排行榜前十名以內的恩麗絲不相上下。
要使用過杰克身體的安格爾來形容的話,感覺從586時代開機速度突然進化到了八核處理器, 好像可以嘗試跟魔物肉搏的感覺。
這樣的杰克去參加飛天掃帚比賽,應該可以輕輕松松弄個好名次。
但黑羊一如既往的對任何事情沒有興趣。
他像是老山羊那麼呆滯了半分鐘, 才緩慢的回答道︰「如果是您的命令的話——」
「不想參加就別參加好了。」安格爾道。
杰克點了點頭, 再次呆在了那里。
空氣也似乎凝固了起來。
不過經過了快一年的相處,安格爾已經習慣了和黑羊在一起時的沉默氛圍, 他自顧自的吃著意面, 沒在意黑羊呆滯的盯著他看的目光。
反倒是一直像是個家具的杰克在沉默了五分鐘左右以後, 突然說道︰「恩麗絲小姐,也沒有參加飛行比賽。」
「是嗎?」安格爾不感興趣的應道。
杰克慢吞吞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前方的魔法屏幕︰「因為她沒參加,大家有分歧。」
「分歧?」
「一部分人支持小波洛, 一部分貓支持恩麗絲小姐的朋友,莉緹小姐。」
「听起來好熱鬧的樣子。」安格爾笑道。
這是正常現象。
飛行掃帚競速大賽是第一次舉辦,沒有專業的飛行員,最早一批接觸飛行掃帚的孩子和少年還有青年比較多,無論飛行員也好,還是舉辦方也好,都非常的業余。
但也因此,氛圍上非常親民。
觀眾們是沖著「我的弟弟」「我鄰居家的孩子」「我們街的xxx」「我們城的xxx」「我們村的xxx」去看的,非常之真情實感。
這樣的榮譽感好好培養幾年,飛行大賽不說成為全國賽事,至少成為東境的傳統賽事是指日可待。
工坊里的人也是這樣。
如果恩麗絲或者杰克參加了比賽,他們自然會支持自己人,不過工坊里沒有人參加比賽,大家自然就支持工坊的常客了,尤其是排行榜靠前,名字看著比較熟悉的幾個。
小波洛和莉緹就是這樣的常客。
至于為什麼會有「分歧」,大約是因為小波洛發現了「符文復制技術」,因此不少符文師和煉金術師很看好他,而莉緹那邊是恩麗絲的關系,恩麗絲和招待貓關系很好,連帶著她的朋友也和招待貓關系不錯,所以招待貓們統一支持小姑娘莉緹。
安格爾對此沒有任何傾向性。
他反而奇怪的問杰克道︰「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很在意那兩個孩子的比賽結果嗎?」
在安格爾印象中,黑羊並不像是關心這種事的人。
「有點擔心,」杰克卻點了點頭,「擔心兩邊因為支持對象不同,吵起來。」
「你是說支持小波洛的符文師,和支持莉緹的招待貓?」安格爾想了想,比賽輸掉後,人類和貓咪掐架的景象,只覺得好笑,「這種狀況是有可能發生的,如果小波洛和莉緹正好踫上的話。」
「快要踫上了,小組賽。」黑羊說道。
「哦豁!」
安格爾道︰「那我還真有點期待了。」
「……」你很希望看見你的員工掐架嗎?
黑羊沉默的盯著安格爾看了一會兒,表示即使快一年了,也不明白這個老板在想什麼。
安格爾說「期待」不假,他終于了解了一下自己舉辦比賽的賽況。
如果說賽道情況最復雜,最需要魔力基站的技術支持的是靠近迷霧森林的第三賽區,那麼賽事最精彩,競爭最厲害的就是塞西里亞城所在的第一賽區。
畢竟魔法之都的人們是最先接觸飛天掃帚的,而且玩得也最多。
因此其他賽區的小組十個小組都算多了,還有不少選手是覺得其他賽區競爭對手較少而分流過去的,而塞西里亞城卻有足足六十六個小組,再加上塞西里亞城還開放了獎池,各種道具魔法陣層出不窮,戰況非常激烈。
令安格爾驚訝的是,在如此激烈的戰況中,莉緹和小波洛都有不錯的表現。
首先是莉緹。
莉緹作為魔女,先天有著強大的魔力感知能力,而飛天掃帚更是她的本命飛行工具,飛行起來很有「人掃合一」的風範,是個天才型的選手。
(安格爾︰等等,我記得這孩子!我說找她拍電影的時候,她說她不想出風頭的吧?怎麼換成飛行比賽就那麼起勁了?)
再者是小波洛。
小波洛意外的是個技術型,這個不愛學習的熊孩子為了飛天掃帚也是拼命了,竟然將獎池中最容易獲得的‘n卡’和‘r卡’的魔法陣研究得異常透徹,再配合好運抽到了幾張sr,硬生生將飛行比賽變成了魔法炫技,搞出了幾套戰術來。
而這兩位因為和工坊的密切(?)關系,被人們當作是工坊的代言人。
尤其是小波洛的魔法陣戰術,是不少初學者的參考對象。
可惜這兩位簽運不太好,早早的就在小組賽踫上了,以至于很多人覺得可惜。
而比起小波洛和莉緹,塞西里亞風頭最盛的,卻是海德皇太子。
雖然他的名聲有三分之二是差評。
主要是海德皇太子的比賽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這位是標準的氪金玩家,一場比賽就看他發動了一個魔法陣又一個魔法陣再一個魔法陣,絢麗多彩,華麗異常,碾壓狀態的到達了終點。
看得所有人都在心痛自己上交的稅金。
畢竟塞西里亞的人們可是知道,要抽全這些魔法陣,要花多少錢的。
報紙和網絡留言板上充斥著各種各樣明褒實貶的標題︰
「皇家排場︰海德殿下再獲小組賽勝利!」
「還是飛行比賽的勝利?還是金錢的勝利?皇太子所使用魔法陣一覽。」
「(純考據)從皇太子的魔法陣淺析獎池中剩余魔法陣數量。」
蘇小姐讀著報紙,嘆了口氣。
「讀下去啊!」海德皇太子卻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他甚至很享受這種報道,「不是很有趣嗎?這些賤民們酸溜溜的樣子。」
「可是,這對您的名譽不好。」蘇小姐憂心忡忡道。
「哪有那麼嚴重,只是些酸話而已;」海德揮了揮手,他看了那些報紙兩眼,也不是完全沒有介意的地方,「如果他們那麼介意魔法陣,我下次讓讓他們就好了!光就是技術(掃帚的性能),我也不會輸呢!」
看來前期的比賽給了海德無比的自信,他顯然覺得自己即使不用魔法陣也不會有問題了。
但蘇小姐一听這個就急了︰「不行!不用魔法陣太危險了。」
「什麼危險?」海德瞪眼問道。
沒有魔法陣的保護,以你的飛行技術,騎著掃帚上天太過于危險啊!
蘇小姐咬住嘴唇,她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就會讓皇太子勃然大怒。
但即使蘇小姐不說話,海德已經生氣了︰「你怎麼回事?!最近像是老太婆一樣嘮嘮叨叨的,就不能向雷婭學學嗎?那才是貴族該有的氣度。」
這麼說著,海德還不滿足的補充了一句︰「當然,這種話對雷婭太過于失禮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公爵之女,而你不過是個私生女而已。」
當年說不介意不就是你嗎?!
蘇小姐連同臉色都煞白了。
偏偏這個時候,護衛長走了進來,他奇怪的看了臉色蒼白的蘇小姐一眼,向皇太子匯報道︰「殿下,蘭坦尼特伯爵來訪。」
「蘭坦尼特?那家伙不是在榭思瑟嗎?」海德奇怪道。
他接著卻說道︰「不見!我要準備下一次比賽呢!哪有那麼多功夫去見閑人——」
蘇小姐聞言張了張嘴,但想起剛剛的對話,又閉上了。
可平時粗枝大葉的皇太子卻在這種沒必要的時候突然細心了起來,他注意到蘇小姐的小動作,冷笑道︰「這麼說來,你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的父親了吧?就代替我去見見他吧?」
「……是。」
蘇小姐垂下了肩膀。
伯爵一看到蘇,就詢問道︰
「你跟海德殿下吵架了?」
這幾乎是明擺的事情。
如果海德殿下和蘇還像是以前那般如膠似漆的話,海德對伯爵的態度就不會像是現在那麼冷淡,更不會讓蘇單獨來見他。
沒錯,蘇是伯爵的私生女。
蘇不知道自己母親是誰,不過那不重要,在王都和榭思瑟附近的修道院里,有幾個小女孩的來歷正常呢?
在修道院里,蘇的名字叫做‘瑪麗’,非常敷衍和俗套的名字,來自第一紀元的某個聖女。被這樣命名的‘瑪麗’只知道自己的出生是「有罪」的,所以她必須有這樣的名字表示皈依了主的意思。
除此之外,瑪麗必須凌晨四點起床,穿著粗布衣服背誦聖典,一日三餐只有刷鍋水一樣的蔬菜湯和一點點面包,卻必須進行縫紉清洗等工作,一直做到午夜鐘聲敲響為止,然後再次完整背誦整部聖典才能上床睡覺,稍有怠慢也就是禁///閉和鞭笞。
這樣監獄般的日子維持了整整十三年,直到她的生父蘭坦尼特伯爵想起她為止。
也是離開了修道院以後,‘瑪麗’才意識到自己過去生活在多麼可怕的地獄中。
原來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可以穿著軟綿綿輕飄飄的絲綢裙子,吃著最細的面粉制作的蛋糕還覺得割嗓子,一個星期只上三天學就稱之為辛苦,人們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舞會上的舞步沒有出錯,只要達成了這點,等待她的就是鮮花和掌聲,似乎天生就該被所有人所愛似的。
而自己和對方唯一的區別,只是母親不同而已。
‘瑪麗’卻連嫉妒對方都不敢。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稍有差錯就會被趕回那個監牢里去。
所以‘瑪麗’努力的學習著一切貴族的禮儀和取悅男人的辦法,包括笑容的尺寸,步伐的大小,昏倒的角度之類無關緊要的東西,只希望自己不要再次被拋棄。
伯爵確實需要‘瑪麗’,不過目的很明確。
他要求‘瑪麗’成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的情婦。
不是妻子,是情婦。
只是作為一個輕飄飄的禮物,換取政治籌碼而已。
‘瑪麗’第一次對自己的父親陽奉陰違。
她不是因為對愛情有什麼憧憬,也不是因為對這種行為有什麼厭惡,而是她覺得,自己就算要做這種事,也必須是更值得的對象而已——而一個將死的老頭,顯然不符合她的標準。
‘瑪麗’在貴族中輾轉,最終選定了自己的目標。
海德皇太子。
這是‘瑪麗’可以接觸到的身份最高的人了——多虧了海德皇子輕浮愛玩的性格,雖然蘇並不知道她會在同樣的地方吃到苦頭——即便知道海德有未婚妻,但那又怎麼樣呢?她本來就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正妻。
‘瑪麗’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更好听的‘蘇’,裝作名門出身的大小姐的樣子,用盡了手段,混入了皇太子所在圈子,讓對方成為了自己的入幕之賓。
在知道這件事後,伯爵沒有生氣,還第一次稱贊了蘇,夸她「不愧是我的女兒」。
那麼您那個親生女兒呢?
蘇想要問對方,但最終沒有膽量。
不過憑借著皇太子的關系,蘇得到了伯爵前所未有的看重,幾乎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那也是蘇最幸福的時光。
這也使得蘇格外害怕伯爵認為自己已經失寵。
蘇斷然否認道︰「不是的,我只是和殿下在飛行比賽上有點分歧……」
「那就是吵架了。」伯爵斷言道,「你不會愚蠢到阻攔太子殿下參加飛行比賽吧?我過去對你的教育都學到哪里去了!」
是呢!那個‘教育’只有怎麼獻媚對方,並沒有怎麼讓對方改邪歸正的。
蘇咬住了嘴唇,低下頭去。
她以為自己會迎來伯爵的怒火,但令她驚訝的是,這位一向容易發怒的伯爵卻沒有生氣——如果蘇知道,伯爵一路上還經過了火車頭被打劫,因為嫌髒沒有在村子里吃飯,餓著肚子在馬車上顛簸了三個小時的山路,到達學園之城後正好遇到前往塞西里亞的火車到站,結果沒敢停留就上了車,好不容易來到塞西里亞後,卻被皇太子拒絕見面等等事情後,竟然還沒有生氣,蘇會更加驚訝的。
伯爵現在卻表現得很興奮的樣子。
他在東境行宮的待客廳來回走了幾步,來到窗口前,正好看見雲端上榕樹垂下的氣根。
「你為什麼要阻攔他呢?男人有點小樂趣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伯爵如此說道。
蘇反駁道︰「這樣的皇子,真的對這個國家好嗎?」
「國家?」伯爵反而瞪大了眼楮看向了自己女兒,像是對方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似的,「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嗎?」
然後伯爵頓了頓,才說道︰「當然好!本來我還覺得皇帝陛下對魔法的態度太過于謹慎,有些不利于發展,但皇子喜歡魔力網絡好啊!他一定會支持我在全國鋪開魔力基站的,而且比起不明來歷的黑袍的基站,他會更想要自己的基站吧!如果可以說動皇家法師塔將基站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完美了!」
就像是之前一樣,皇帝鋪鐵路,他開貿易公司;
等皇太子上台,那就是皇太子鋪基站,他繼續開貿易公司。
至于下一任的皇帝什麼樣跟他有什麼關系呢?事實上,昏庸一點才更好,他的貿易公司才不用上交那麼多去填國庫。
伯爵覺得一切美好極了。
好到他甚至願意原諒自己正在犯蠢的女兒,畢竟這個女兒利用價值很大。
蘇瞪大了眼楮看向伯爵︰「可是,現在皇子並不願意返回王都……」
「他什麼時候回去有什麼關系,皇位反正是他的,」伯爵說著和皇子一樣的話,「再說,你是不是搞錯了自己的位置?就算真有什麼問題,勸阻他也是他的正妻的義務,你只要配合他怎麼高興就好了!」
……對呢,父親,這就是你對我的期待。
蘇想道。
她瞥了一眼門的方向,聲音恢復到了以前的軟綿綿的語氣︰「您說得對,伯爵大人,不過我還是有點害怕,畢竟是在空中飛翔,保護措施不到位,摔下來了怎麼辦……」
「女人就是膽小,」伯爵冷哼道,「看看魔力基站的保護措施,東境公敢讓殿下從上面摔下來嗎?」
「可是,萬一呢?魔力基站的設計者是個黑袍啊!」蘇虛張聲勢道,「而且,殿下在東境已經遭到了一輪刺殺,東境公要是將所有事情推到了刺客身上呢?皇帝固然可以報仇,我們就失去殿下了。」
「……」伯爵皺起了眉頭。
他顯然不想要成為勸阻皇太子的角色,事實上,他希望通過皇太子,搞定東境的貿易協議,將大量的電氣商品傾銷到這個區域來呢!
蘇看時機成熟,微微一笑︰「不過經過您的教誨,我也覺得勸阻殿下不太合適,所以我們另外想辦法保障皇子的安全比較好,比如說,可不可以借用您的戒指呢?有了那個,就不怕皇子出差錯了。」
伯爵听著猶豫了一下,他模了模尾指上的戒指,當場決定了對女兒的支持。
「行,我把這個借給你,至少在飛行比賽期間,保證皇子的安全。」
「他是我們的希望!」
盡管沒見到皇子,但伯爵興沖沖的來,興沖沖的走了。
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後,蘇小姐的脖子就被一把利刃抵住了。
「你不會真听你父親的話,拉著皇太子一起墜落吧!」侍衛長冷聲說道。
「當然不會。」蘇咬牙道,「我剛剛只是迷惑他而已,昏庸的殿下對他是好了,對我沒有半點好處啊!如果殿下只知道吃喝玩樂,我也只能一輩子被伯爵所控制,作為他遙控人偶的線而已!我當初加入你們的時候就說過,我想要得到更高的自由吧!」
「說得好像殿下不昏庸,你就可以成為皇後似的。」侍衛長冷笑道。
「……」即使不能成為皇後,但可以擺月兌你們啊!
蘇在心里如此想道。
對方像是看穿了蘇的想法,他從蘇的脖子上移開刀子,可沒等蘇松口氣,那把刀子接著劃開了蘇的領子。
在蘇白皙的肩膀上,一個骷髏標志正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
「別忘了,你是我們大墳場的人,任何背叛的代價,就是即刻的死亡。」
「當然,這是當初的交換條件啊!」蘇屈辱的回答道。
這是另一樁交易。
正是接受了大墳場的援助,蘇才得以接近到皇太子周圍的。
蘇為了逃離父親的鎖鏈,給自己上了另一道鎖鏈。
「那麼,我昨天給你的那個‘東西’還在吧!」侍衛長說道,「記住,在明天比賽的時候,放到皇子的掃帚上去。」
「我明白,」蘇應道,可她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確認道,「但真的沒問題嗎?只是一點小傷,讓殿下回去王都就好?」
「當然,讓殿下死去對我們也沒好處吧!再說你不是跟你父親要了‘生命之戒’嗎?有那個在,殿下不會有任何事的,」侍衛長笑道,「而且說過多少遍了,你不用擔心懷疑道你身上,明天的比賽有公爵之女在,到時候追查問題,也會是她和魔法齒輪,這對你來說,不是排除情敵的一石二鳥嗎?」
「確實呢!」蘇勾起嘴角笑道。
我信你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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