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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水晶的耳釘一明一暗, 交錯閃耀,光芒照亮了唐曦的側顏。

「你是說,用耳釘做媒介?」楚離驚訝道, 「可是裴清致本身並沒有靈力——」

「所以, 只能我這邊辛苦一點了。」唐曦抿了抿唇, 沉聲道, 「如果他有顧冉的實力, 我們兩人聯手可以輕而易舉地突破無限回廊, 順帶把所有的空間錯位恢復原狀。但是不行, 那就只能由我一個人來做, 不過好歹裴清致幫我定位了坐標。」

「很困難?」楚離皺眉。

「也不算吧。」唐曦深吸了一口氣。

楚離忽然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壓力,讓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但下一刻他就察覺, 那並不只是心理上的壓力, 而是確確實實, 從唐曦身上感受到了往四周發散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強大力量。

「什、什麼啊……好恐怖。」李清雪抱著雙臂坐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當然, 最倒霉的還是被鎖在門上連躲都沒法躲的裴元禮和裴清和。

「這麼做太亂來了。」雲棲現身道。

「亂來也沒辦法。」唐曦咬了咬牙,低聲道, 「靈力消耗我還負擔得起,但是畢竟那點聯系太淺了,就像是黑暗深處的一點螢火, 稍不注意就會熄滅, 在我全力打通通道的時候,萬一——」

「我知道了。」雲棲點點頭, 隨即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耳釘里。

下一刻,黑水晶上浮現起一縷金色的紋路, 隨即無數金線從水晶表面浮現出來向著四周擴散。

「蜘蛛精!」李清雪抱頭尖叫。

唐曦「嘖」了一聲,謝長安不在,看起來事後得讓方天芸過來一趟幫忙消除記憶了。

「不行,聯系不夠。」雲棲道。

「還有什麼辦法能加深聯系?」唐曦問道。

「血脈至親。」雲棲毫不猶豫地答道。

「血脈至親?」唐曦一挑眉,目光從裴元禮、裴清和、李清雪身上一一掃過。

要說這幾個,倒的確和裴清致血脈相連,可要說至親——那是真要打個問號。

「放點血試試,不成也無傷大雅。」雲棲冷酷地道。

「說的也是。」唐曦點點頭,轉頭道,「楚隊,幫個忙,弄點他們的血過來。」

「什麼?」楚離一愣。

「你想干嘛?殺人啦!」李清雪尖叫道。

「閉嘴!如果你還想出去的話,就乖乖听話,沒听說過獻血會死人的!」唐曦怒道。

李清雪的尖叫被硬生生逼了回去。

楚離板著臉,從袖口抽出一枚細長極薄的軟刀片來。

「這連刀柄都沒有的東西你從哪里拿出來的?」唐曦納悶。

「臥底的習慣,藏在袖口,以防哪天被綁起來的時候用來割繩子的。」楚離很平靜地說了一句。

或者也是因為大廳里的人都失蹤的場景太過詭異,裴元禮反倒沒有抵抗,裴清和見狀,干脆也很光棍地伸手,倒是李清雪一臉驚恐,好不容易才在小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唐曦把刀片上的血跡抹在面前的地上,畫了個符咒。

「果然。」雲棲煩躁道,「單純只有血脈,沒有心靈相通,加起來還不如你和裴清致的聯系,真是聊勝于無。」

唐曦無語,靈力更迅速地涌進了耳釘里。

「嘶——」裴清致忍不住抽了口氣。

「怎麼了?」蘇晚意驚道。

「好燙!」裴清致一手按著耳垂,輕聲道。

「燙?」蘇晚意疑惑道,「給我看看,雖然我是法醫,但也是從臨床外科出來的……哎?」

「蘇法醫?」裴清致叫了一聲。

「你這……好奇怪啊。」蘇晚意撩起他略長了的發絲,仔細看了看,又上手踫了踫,分明是冰涼的觸感,「冷的,怎麼會燙呢?但是皮膚這麼紅……奇怪!」

「大概是大廳里面暖氣有點熱了。」裴清致淡定道。

「也是。」蘇晚意不疑有他地點頭,又道,「不過裴總,如果過敏,你還是將耳釘取下來比較好,引發炎癥就更不好了。」

「謝謝,我知道了。」裴清致禮貌地笑笑。

「黑水晶上吸了你的血,自動締結了契約——」忽然間,唐曦說過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血,我的血?」裴清致自語了一句,果斷地抬手,借著頭發遮掩,用耳釘的針刺破了指月復,將滲出的鮮血抹到了黑水晶上。

一瞬間,原本冷熱交替的黑水晶像是被安撫了,中和成了舒適的溫度,暖暖的力量一直流入心底。

只可惜他自己看不見,旁人也沒注意到,那原本暗色的水晶周圍竟然泛起了蒙蒙的金光。

「嗯?對面有反應?」唐曦挑了挑眉。

「一鼓作氣直接打通。」雲棲斷然道。

隨著他的話,所有的金線擰成一股。

「我也想啊。」唐曦咬牙切齒。

她的靈力是夠的,但再怎麼說,那對黑水晶耳釘也只是凡物,而不是真正的法器,是有承受上限的,要不是雲棲在替她引導力量,這麼龐大的靈力早就把水晶給撐爆了。

「給我開!」她有些惱火地吼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道幽幽的影子從門外飄了進來。

「這是什麼東西!」楚離直接舉起了靈力槍。

「別開槍!」唐曦連忙喊了一句。

楚離硬是在最後一刻停住了扣動扳機的動作,但槍口還是沒放下,一臉的緊張。

這應該……是鬼?可他見過的鬼也不在少數了,這一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佩戴隱形眼鏡,要是哪天不戴了,看不見鬼了反倒不習慣。他在凶案現場見過各種各樣死狀淒慘的鬼,有時候也會從死者口中詢問一些情況來做辦案的參考。然而,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淒慘的厲鬼——究竟是怎麼樣的死法,才能讓它好像是用一點點的碎肉拼成人形啊!

從這個厲鬼身上,分不清男女,看不清相貌,甚至一路飄,還會有肉條掉下來,再被撿回去。

楚離持槍的手顫了顫,雖然依舊對準了它,但眼中卻露出一絲不忍。

「不是敵人。」唐曦松了口氣。

這厲鬼其實弱得很,把魂魄拼起來已經是執念,要是被楚離打一槍,那是妥妥的魂飛魄散,最厲害的天師都收不回來了。

「你認識這只鬼?」楚離震驚道。

「算是吧。」唐曦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那鬼,輕聲道,「您是,想幫我嗎?」

這回,厲鬼仿佛懂得很快,用力點了點頭。

「謝謝您。」唐曦把右手遞給他。

厲鬼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也伸出了已經不像是手的爪子,和她的手輕輕相踫。

猛然間,金色的光芒亮了起來,雲棲的引導線自發活動起來,義無反顧地插入虛空。

「找到了!」雲棲說道。

「啪~」忽然,整個大廳的燈光一下子滅了,音樂也停了下來。

向久明說得口干舌燥,可話筒一下子沒了聲音,他也下意識地住嘴了。

「怎麼回事?」

「停電了嗎?」

「怎麼可能,這可是世紀酒店,要是今天停電,口碑還要不要了?」

「保安呢?還不趕緊去看電閘!」

「親愛的你在哪?我害怕~」

一時間,黑暗的大廳里議論紛紛,一片嘈雜。

早在燈光熄滅的那一刻,蘇晚意就向最後確認裴瑗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

要是被裴瑗一個闊太太趁著黑暗逃跑,那自己也太愧對重案組的名頭了!

「你干嘛?」

「少廢話。」

「 嚓——」

蘇晚意抬起左手,看著手銬另一端銬住的另一只手,給自己點了個贊。

她早就注意到了,裴瑗今天戴的項鏈很有特色,項墜上瓖嵌的是一塊罕見的貓眼石——而這種貓眼石一般都有個特性,就是在黑暗中會發光,于是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裴瑗身上就像是掛了一盞小燈泡那麼醒目。

「你干嘛?」裴瑗惱火道。

「警察,別動。」蘇晚意冷冷地道。

裴瑗整個人都僵住了,並不是她听到「警察」兩個字就真的乖乖不動了,而是她明顯感覺到,有一個冰冷的硬物抵住了自己的後腰。

結合那一句「警察」,腦子里立刻出現了自己被槍指著的情景,不禁渾身冷汗。

為什麼會被槍指著?難道當年的事情暴露了?不不不,當年綁架裴清致,傅家才是主謀,自己真的沒什麼關系,不可能這麼大陣仗來抓她,那還有什麼?難不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呆著,閉嘴,不許動。」蘇晚意在她耳邊說道。

「警、警察同志,我可沒犯法。」裴瑗強自鎮定。

「這句話,一會兒你和楚隊說,現在,照我說的做。」蘇晚意道。

「好、好的。」裴瑗心底又沉了沉。

重案組!

能讓重案組出面的案子,一定牽扯到人命,不祥的預感更重了。

「啪!」

「呯 !」

「啊~~~」人群的驚叫聲中,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突然爆開,碎片像是冰雹一樣,打得下面的人抱頭鼠竄,因為太黑,相互踫撞中又踫翻了桌子,桌上的被子碗碟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滾倒砸碎,再然後,有人慌亂中踩了碎玻璃滑倒被扎傷,更有人直接從摔到的人身上踩過去,連帶絆倒一群人。

「啊,好痛!我要死了,快叫救護車!」

「誰踩我?特麼的別擠了!」

「都停下!停下!原地別動!」

「怎麼回事?地震了?還是恐怖|襲擊了?」有人大聲嚷嚷。

還在講台上的向久明本來想讓大家不要慌亂,但喊了兩聲,話筒不擴音,在混亂中根本沒幾個人能听見的。

「老爺子,咱們是不是先到別處避一避?」護在裴老爺子身邊的保鏢緊張地道。

「沒關系,就在這兒。」裴老爺子反而更淡定,「情況不明,沒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清致既然把保鏢都安排好了,想必知道發生了什麼,相信他吧。」

蘇晚意反應很快,拽著裴瑗第一時間退到角落里,背靠著牆壁站立,除了有個倒霉鬼剛好摔到她們腳下之外,倒是沒被牽連。

裴清致也躲過了所有的襲擊,他的右眼自從能見鬼後,對于黑暗就有一種特殊的免疫力,雖然不能像是唐曦的鬼瞳那樣視黑夜如白晝,但勉強看清東西還是不難的。

頭頂的炸裂還在繼續,而地面也開始搖晃起來。

「不會吧,難道真的地震了?」蘇晚意喃喃道。

「都地震了你放開我啊,逃命最要緊!」裴瑗欲哭無淚。

「你自己跑?」蘇晚意一聲嗤笑,「還不如我帶著你跑生存率還更高一些。」

「……」裴瑗啞口無言。

「這……」楚離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里,隱約出現了人影,只是那就像是在看3d電影——不,比起看電影,更像是自己進入了一個全息游戲,周圍的人物只是一段數據,能看不能模。

而那數據還很不穩定,仿佛七八十年代的老舊黑白電視機,畫面時隱時現的。

「阿曦,加把勁,空間在重疊。」雲棲道。

「我知道。」唐曦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厲鬼身上,喃喃道,「我知道啊,但是……」

忽然間,那厲鬼本應是嘴巴的地方動了動,仿佛是在模擬一個「笑」的表情,隨即,從腳底開始,漸漸化作金色的光點散開。

「小曦,怎麼回事?」楚離問道。

「魂魄太弱了,承受不起了。」唐曦一咬牙想要抽回一些靈力。

然而,厲鬼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搖頭。

磅礡的靈力在一人一鬼之間流轉,周圍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

「還差一點點。」雲棲說道。

然而,那消散的金光已經擴散到了胸口。

「你,有什麼話需要轉告的嗎?」唐曦咬牙道。

厲鬼搖了搖頭。

腳下猛地一震,隨著眼前的厲鬼完全消散,被分割的空間終于完全重疊。

金色的細小光點在空中飄浮著,組成了三個字,一瞬之後,重新消散。

「轟——」

以唐曦為中心點,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四周爆開,頓時在周圍清空出一片三米方圓的真空地帶,無論是人還是桌椅,全被轟飛出去。

「啪」,吊燈同時大放光明。

雖然水晶吊飾被震碎了不少,但好歹大部分燈還能正常照明。

「結束了?」抱頭蹲在地上的人嘀咕了一句。

唐曦默默收回了想要去抓住那些消散光點的手,眼簾低垂,看起來有些憂傷。

「小曦?」楚離不放心地走過去。

「沒事。」唐曦默默咽下只有自己知道的酸楚,抬起頭來。

「怎麼回事?」

「這是你們干的好事?」

回過神來的賓客紛紛圍過來,畢竟,在真空地帶中間的唐曦和楚離實在太顯眼了些。

唐曦不耐煩地低咒了一句,正要做什麼,忽然間,大廳中仿佛再次被按下了定格鍵——

「抱歉,但是還是請你們安靜一會兒比較好。」虛空中傳來溫文爾雅的聲音。

唐曦愣了一下,月兌口道︰「謝長安?」

「我回來了。」謝長安站在門口對她微笑。

「回來就好。」唐曦長長地松了口氣。

要修改這麼多人的記憶,對方天芸來說確實有點難為人,謝長安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回來就真幫了大忙了!何況,謝長安的出現,也確認了空間重疊後,無限回廊也被打破了。

她轉頭看了一圈,沒被定住的人,裴清致,楚離,蘇晚意,以及被銬住的三個倒霉鬼,倒是李清雪因為沒上手銬,被略過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裴瑗看著旁邊的人仿佛石化一般,驚恐地道。

「過去。」蘇晚意推了她一把。

「你這是?」楚離看了她一眼,表情有點古怪。

蘇晚意聳了聳肩,從裴瑗身後把右手抽了出來。

「當」的一聲,一把金屬的蛋糕叉子被扔在桌上。

「……」裴瑗臉上的表情扭曲得一言難盡。

于是我就把這玩意兒當成了槍?

「算了,先善後吧。」楚離默默地轉過了臉。

唐曦很無辜地去看裴清致︰「裴總,編個故事唄。」

「就地震吧。」裴清致走過來,一邊說道,「一會兒楚隊以重案組的名義讓電視台綁個忙,插播一則小範圍地震的新聞滾動屏,也就過去了。」

「你就不怕被人噴裴氏五十周年慶典被天譴之類。」楚離無語。

「地震是天災,但是我裴氏指揮有度,在地震中做到了無人犧牲,只有幾人輕傷。」裴清致的臉色絲毫不變。

「你贏了!」楚離翻了個白眼,示意謝長安照做。

謝長安笑笑,一揮手,無數光點飄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腦子里,包括被銬住的裴家人。

「失陪一下。」裴清致點點頭,去安排人員疏散,畢竟是裴氏的慶典活動,也需要表示適當的歉意。

楚離則是將涉案人員暫時挪到了隔壁。

因為謝長安的刻意,裴元禮、裴清和和裴瑗還沒清醒過來。

「剛才是怎麼回事?」楚離直接問道。

「楚離,當年裴清致父母空難的那個案子,還能不能查?」唐曦卻問道。

「查是能查。」楚離猶豫了一下才道,「有視頻里的口供,我可以申請翻案,但是你知道,時隔二十年,已經很難找到人證物證,加上當年飛機上的所有人員已經全部遇難——如果僅僅是灌醉了機組人員,是不會構成謀殺的,除非有證據證明,是他們逼迫機組正常起飛。」

「這不可能。」蘇晚意忍不住道,「明知道沒有證據,誰會承認這種事,就算不串供,他們也一定會異口同聲表示,是裴先生夫妻不想錯過合同,強逼機組人員照常起飛的。」

「呯!」唐曦一拳打在桌上。

「小曦?」蘇晚意驚訝地看著她。

似乎記憶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姑娘如此情緒外露的樣子。

「你過來一下。」楚離想了想,走向房間角落。

「就是不讓我听唄?」蘇晚意聳了聳肩,但也沒跟過去的想法,反而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詭異了,還有剛才,楚離、唐曦、裴清致——好像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跟他們對話似的,加上那些好像集體點穴的詭異場景——忽然間,她就想起了那天半夜的法醫室,還有更早一點,唐曦跑去護城河下撈尸體,結果水管爆炸了。

一件兩件就算了,這麼多異常堆積在一起,實在沒法當做沒看見啊。

「剛才那個鬼,是不是裴清致的父母?」楚離直接問道。

「!!!」唐曦震驚地看他。

「我又不傻。」楚離一聲嗤笑,「血脈至親——何況,我想了很久,能死成這樣的尸體,只有一種,就是爆炸。應該是飛機墜毀時陰氣的爆炸把尸體整個炸碎了吧。」

「我要怎麼跟他說呢?」唐曦有些茫然。

「……」楚離也忍不住沉默了。

許久,他才開口道︰「放心,我一定會將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以告慰犧牲者在天之靈!」

他的聲音不響,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唐曦忍不住眼眶一熱。

「不過……」楚離又道,「裴清致不傻,相反,他比一般人敏銳得多,你覺得,最後靈魂碎片留下的遺言,他究竟看沒看見?」

唐曦一震,頓時說不出話來。

好好的——作為父母,最大的願望,不是報仇,只不過是,我的孩子,你要好好的——

「你……看看他吧。」楚離嘆了口氣,「我和小蘇先把裴元禮這幾個帶回局里。」

「嗯。」唐曦點點頭,心里有些糾結。

來到隔壁大廳,發現所有的賓客已經疏散了,連裴老爺子也被向久明送了回去,空曠而狼藉的大廳里,只有裴清致一個人站在之前唐曦站立的那個位置,背影孤寂清冷。

「裴清致。」唐曦叫了一聲。

裴清致轉過身來,看了她一會兒,忽的輕輕一笑。

「你沒事吧?」唐曦朝他走過去。

「七點了。」裴清致忽然道。

「啊?哦。」唐曦眨了眨眼楮,沒反應過來。

裴清致朝她伸出一只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溫和地道︰「唐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唐曦一怔,微一停頓,上前握住了他伸出的手,無奈笑道︰「好啊,可是音響壞掉了呢。」

裴清致還沒說話,空中卻飄來了一曲琴音。

雖然是古琴,奏的卻是一支有名的舞曲,听起來竟然也和諧。

唐曦抬頭,驚訝地看過去。

「下不為例。」雲棲的目光停留在琴弦上,淡淡地說道。

「雲棲,笛子借我用一下。」謝長安笑道。

雲棲看了他一眼,一抬手,玉笛丟了過去。

「謝謝。」唐曦忍不住莞爾。

一片廢墟的大廳里,琴笛合奏出溫柔的樂曲,一堆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女舞步優雅,仿佛身後是華麗的舞台,周圍是歡笑的親朋至交。

「我會好好的。」裴清致鄭重地開口。

「你放心,我沒事。」

「唐曦,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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