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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林灼灼離開太子盧湛後, 還心有余悸,一陣後怕。

盧劍察覺到林灼灼的身子隱隱有些發顫,這副模樣可不適合去前殿落座。于是盧劍快到後殿門口時, 又腳步一轉, 帶著林灼灼拐了條道, 進入一間廂房。

盧劍一把推開廂房窗戶, 讓暖暖的日光涌進來,一室明亮。然後,盧劍輕輕摟抱著林灼灼,兩人倚窗而站,嗅著窗外桃花香,低聲交談著。

林灼灼窩在四表哥懷里,一副劫後余生的害怕模樣,仰起小臉問道︰「四表哥,太子他……是不是這段時間刺激過度,這兒出問題,有毛病了?」

說著時,小手悄悄指著腦袋,意指太子盧湛腦子出毛病了, 好似有點「瘋」。

「怎麼了?方才他都跟你說了什麼?」盧劍察覺林灼灼的小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便又加了些力道,擁著她更緊些。

林灼灼窩在四表哥懷里,絲毫不隱瞞,將太子「說她因愛生愛,故意招惹不成器的四表哥,來刺激他」的話,大致給四表哥學了一遍。

盧劍︰……

他盧劍不成器?

莫非都要學太子一般, 窩囊廢成那樣,才叫成器的?

還因愛生恨?

太子一個窩囊廢,有什麼地方值得灼灼去愛的?也太給他自己面上貼金了。

盧劍心頭冷笑,當真對蠢太子裝了屎的腦子,表示無語。

「四表哥,你說太子是不是腦子真的出毛病了?這大半個月,還屢屢听聞太子虐待宮女和太監,時有打殘的。」林灼灼再度仰起小臉,很認真地問道。

「可能壓力太大,有點瘋的跡象了。小傻鳥,以後你遠遠見到他,便避開,免得他哪一天徹底瘋了,抓傷你。」盧劍模著林灼灼後腦勺,很認真地叮囑道。

「好!」听四表哥也說太子瘋了,林灼灼便越發肯定自己的感覺錯不了,太子就是瘋了,忙點頭應下,還道,「下回太子再靠近我,我就直接拉開嗓門呼喊救命。」

「行,只要我在,保證你一呼喊,我便搶在第一時間到你身邊來,護著你,守著你。」盧劍在她耳邊笑著承諾。

「嗯!」林灼灼听著這樣的甜言蜜語,心里美滋滋的,小臉蛋也漸漸恢復了紅潤,不再像先前一般面色蒼白。

然後,林灼灼紅潤著臉蛋,輕輕靠在四表哥肩頭,心里正美著呢,耳畔忽地被吹了一口氣,然後听到四表哥問︰「剛剛你為何要離席來後殿?坐在席位上,時不時能瞅到我,不好麼?」

听到這話,林灼灼立馬想起來什麼,小拳頭打向四表哥胸膛,嘟嘴道︰「你還說呢,被你那樣一通胡鬧,他們全都盯著我,我哪里還能坐得住?」

臊都臊死了,好嗎?

「怎麼坐不住了?誰盯著你了?」盧劍假意不懂。

「旁人瞅我也就罷了,我還察覺到……你母妃一個勁地瞅我,我就不好意思了。」林灼灼實話實說。

「你是我心儀的姑娘,她自然要好好兒多打量你幾眼,這是避免不了的。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嘛,難不成,你想一輩子避著不見?」盧劍貼著林灼灼耳朵笑,「丑媳婦」三個字,說得格外重。

「你才丑媳婦呢?人家明明生得很美!」林灼灼一听到「丑」字,就不樂意,小拳頭捶著四表哥胸膛,嘟著嘴,直逼他改口。

「好,不是丑媳婦,是我的美媳婦,好不好?」盧劍笑道。

「這還差不多。」林灼灼總算滿意了。

可話音剛落,林灼灼忽然意識到哪兒不對。她好像又被四表哥帶進坑里了,居然不自覺地承認……是他媳婦了。

思及此,林灼灼又臊了起來,微微低著頭,悄悄紅了臉。

話說,太子盧湛見林灼灼被盧劍帶走了,他又獨自一人倚靠在大紅柱子上,將盧劍母子進宮之後的日子,給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

回憶的結果是,怎麼回憶怎麼慘,湘貴妃母子簡直就是妖孽,將他盧湛順風順水的榮華路給腰斬了。

「可不就是個妖孽,兒子盧劍都這麼大了,湘貴妃看上去卻還只有十幾歲,不是妖孽又是什麼?」

盧湛今夜算是第一次見到湘貴妃,被湘貴妃的少女模樣給震驚到了,死都不肯相信正常人會長成湘貴妃這樣!

鐵定是妖!

思及此,盧湛真恨不得自己化身驅魔師,手握照妖鏡,對著湘貴妃一通「變變變」,湘貴妃就現出妖怪原型來。

然後,父皇驚嚇過度,對著湘貴妃一通大喊「妖怪,滾開」!還命令御林軍,將湘貴妃母子打出宮去,剿殺在城外的亂葬崗。

從此,父皇又回到他和母後身邊,抱著他們母子,慟哭懺悔道︰「是朕有眼無珠,被兩個妖怪給糊弄了,是朕對不住你們,日後必定好好補償你們……」

盧湛靠在大紅柱子上,做著白日夢,幻想著各種美好畫面,笑得「哈哈哈」的。正在這時,「砰」的一聲脆響,身後通道上一個小宮女打碎了菜盤子,將盧湛的白日夢給活生生擊碎了。

「奴婢該死,奴婢驚擾了太子殿下!」涉事的小宮女見驚擾了太子盧湛,嚇得魂都快飛了,一個勁地磕頭求饒,誰不知道這陣子東宮出了很多慘案。

可小宮女磕了半日的頭,卻遲遲沒等來太子殿下的絲毫回應。小宮女忍不住偷偷抬頭,卻見太子殿下靠在大紅柱子那,一臉呆呆地凝視他自己的雙手,似在蹙眉喃喃自語著什麼。

小宮女見狀,急中生智,忙利落地收拾干淨地上,隨後悄悄地溜走,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話說,蠢太子盧湛在那發呆什麼呢?

原來呀,夢醒的盧湛,看著自己雙手空蕩蕩的,壓根就沒有什麼照妖鏡。大概是白日夢里的情景太美,盧湛一時難以接受夢境與現實的落差,就反反復復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一直在喃喃自語︰「孤的照妖鏡呢?孤的照妖鏡呢?怎的沒了?怎的沒了?」

如此嘀咕了大約半刻鐘,盧湛才不得不面對現實,他不是降妖伏魔之人,沒有照妖鏡,也抓不住湘貴妃那只妖。

最後,盧湛重重嘆口氣︰「罷了,抓妖這種事,得從長計議。反正今夜是實現不了,今夜,只能靠一把瀉藥了。」

思及瀉藥,盧湛驀地腦子清醒過來,興許蕭盈盈已經吃下瀉藥,開始往淨房跑了。父皇、湘貴妃和蕭盈盈三人之間的好戲,可是不能錯過了。

思及此,盧湛再不耽擱,火速整理好衣袍,人模狗樣的回到大殿去。卻不想,一跨入大殿,盧湛就見父皇剛剝好一顆葡萄,撩起面紗喂到湘貴妃嘴里,父皇眼底的那個深情喲,看得盧湛替自己母後心酸,迅速偏過頭去,朝自己席位走去。

走的過程中,盧湛自然是有悄悄觀察蕭盈盈的,豈料,蕭盈盈面色紅潤,壓根沒有肚子不適的癥狀。

「難道是瀉藥放的劑量太少,壓根沒起作用?」盧湛邊落座,邊心頭直嘀咕。

嘀咕過後,盧湛將小福子叫來一問,方知蕭盈盈還沒動那碗下過藥的銀耳蓮子羹。

「怎麼這麼廢物,開席都這麼一會了,蕭盈盈還沒吃上?」盧湛忍不住壓低聲音,朝小福子發火,「當真是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她不吃銀耳蓮子羹,你就不會再下藥去別的菜里?就這樣一直干等著?」

小福子听了,忙點頭道︰「好的,奴才知道了,這就再添一道菜去。」

很快,蕭盈盈專屬的矮桌上,擺上了兩道下過藥的,一道是那碗銀耳蓮子羹,另一道則是一盤清炒筍尖。

「要動筷子了,要動筷子了。」盧湛表面微微低頭,吃著自己的飯菜,實則余光盯著蕭盈盈的一舉一動呢,見蕭盈盈提起筷子去夾那盤清炒筍尖,立馬心頭一陣激動。

卻不想,正在這時,盧劍和林灼灼從後殿回來了,蕭盈盈余光見到女兒回來了,立馬停下筷子,朝女兒笑望過去。

盧湛︰……

該死的盧劍,該死的林灼灼,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要掐在這個關鍵時刻回來!

害得他好不容易上鉤的魚兒,又跑了!

內心剛咆哮完,盧湛又察覺出不對勁來,怎的他都回來了,先走的盧劍和林灼灼反倒後回來?他倆干什麼去了?

驀地,盧湛盯著盧劍的褲襠,再瞅瞅林灼灼似乎衣裳不夠整齊,盧湛有了結論了,八成是風流的盧劍強行摟了林灼灼去了後殿的廂房,在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廂房里,盧劍豈能放過林灼灼這朵嬌花?

盧湛到底是有過男女之事經驗的人了,一旦齷鹺起來,滿腦子里浮現的都是男女交疊的事兒。

于是乎,在盧湛的幻想里,方才盧劍一定是壓著林灼灼,強行做了那檔子事,才會耽擱到現在才歸。

思及此,盧湛又優越感十足地掃了眼林灼灼,心內一個同情,傻姑娘,這回你總算曉得,不是隨意一個男的都如孤這般君子吧,當初定親一年多,從來不對你動手動腳,始終以禮相待。

為了刺激孤,去勾搭上盧劍,這回你曉得厲害了?

婚前失貞!

成了破鞋!

這一輩子都得跟盧劍那個風流鬼捆綁到一起了!想甩都甩不掉了!

「蠢姑娘!蠢姑娘!蠢姑娘!你說你蠢不蠢?」

「眼下後悔死了吧?」

盧湛正暗搓搓優越感十足時,忽地,視線微微怔住。

他還清晰地記得,與林真真發生關系的那夜,事畢後,林真真走路姿勢頗為怪異,怎的……眼下的林灼灼好似走路姿勢很正常?還透著股輕盈?

不會吧,林灼灼都被盧劍帶去廂房了,還能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就又出來了?

盧劍會這般君子?盧湛打死是不肯信的。

懂了,八成是盧劍那玩意兒不行,還沒成功就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爭取中午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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