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剛從殿中跑出來, 看著地上哭的七阿哥和九阿哥，再看看一臉冷漠的胤祜。她和青玉都是看著胤祜長大的，從未見過他冷漠的神色，連他發火都少見。
就算他不高興, 也是一個人生悶氣, 從來不對身邊的奴才動手。
拿兩個乳母開刀, 還是頭一遭。
紫玉和青玉面面相覷。
七阿哥哭著想爬起來︰「我要回儲秀宮找我額娘……六哥壞！」
「想起來？我答應了嗎？」
胤祜冷眼看著他，又是一腳就踹了過去, 把他踹回地上。
還惡劣地踩在他背上, 把他壓在地上不讓他起來。
「我要起來, 你放開我……」七阿哥像只烏龜一樣在地方掙扎，伸著小手向一個小太監求助，這是安嬪撥給他的人, 他嗚咽著說︰「小李子，快救我！我要回儲秀宮！！」
九阿哥就是坐在地上哭嚎，一張臉已經哭紅了，也不說話。
倆人身邊的貼身太監, 都很急，又不挑釁胤祜。
胤祜生起氣來, 連兩個弟弟的乳母都說動就動, 他們也怕受罰。
怕歸怕, 小李子還是上前替自家主子說好話︰「六阿哥, 大過年的，七阿哥也知道錯了, 這樣哭下去怕哭壞嗓子。求您高抬貴手，奴才這就帶七阿哥回去！」
胤祜一個冷眼甩過去，怒罵道︰「你這狗奴才, 你家主子哭兩聲就怕哭壞嗓子？屋里那兩個沒滿半歲的小阿哥就不會哭壞了？在他玩爆竹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裝死，現在哭兩聲就詐尸了？」
什麼狗玩意兒？！
要不是大年初一不想見血，他都想打他們板子了。
小李子像是被掐住了喉嚨，聲音再弱了幾分︰「奴才不敢。」
胤祜哼了一聲，就懶得看他了。
這種狗東西多看一眼，他都嫌傷眼楮，「滾一邊去！」
九阿哥貼身伺候的奴才有點急了，「六阿哥，天氣寒涼，七阿哥和九阿哥一個趴在地上，一個坐在地上，奴才擔心兩個阿哥會著涼。六阿哥要罰他們，不如進屋去？」
「著涼了就喝苦藥。」
「……」
一句話就把堵了回來，但九阿哥的奴才還有點不服氣。
畢竟玩爆竹的是七阿哥，九阿哥只是在一旁觀看，又不是他的錯。
青玉震驚地瞪大了眼楮，天啦，他們家六阿哥明明是個小可愛。在慈寧宮里住了一段時間，說話就那麼毒了？還詐尸？他知道詐尸是什麼意思嗎？！
紫玉無奈地聳聳肩，慈寧宮里有個說書的小宮女，知道個詐尸算什麼？
沒人敢吭聲了，胤祜的注意力又回到七阿哥身上。
「什麼時候知道錯，就什麼時候起來。」
七阿哥還不服氣，他扯著嗓子吼道︰「我沒有錯！有錯的是六哥！六哥打了我和九弟，你最壞了！」
胤祜又給補了幾腳。
穿著厚厚的冬裝，踹幾腳也不疼，但是被打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七阿哥嚎得更大聲了。
「你欺負我，我要告訴額娘……」
「去告啊！當著你額娘的面，我也敢打你！」
「嗚嗚嗚嗚，六哥是壞人，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你想千萬別喜歡我！」
胤祜油鹽不進，任憑七阿哥怎麼嚎，他就是不放人。
在七阿哥的哭嚎聲中，他忽然想起一個事，回頭對小榮說︰「去舀一盆涼水來，把他的爆竹泡到涼水里。」熊孩子拿爆竹炸魚？老子讓你沒得玩！有多少給你泡多少！！
小榮應了一聲︰「奴才這就去。」
七阿哥原本只是哭嚎，這下子開始反抗了。
「不許動我的爆竹！那是我的爆竹！小榮你快回來！！」
他反抗，胤祜就鎮壓。
一只腳踩在他背上讓他起不來。
「那是你的爆竹？我偏要動！有多少我就動多少！」
「不許動我的爆竹！不許動！」七阿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可惜胤祜鐵了心要教訓他，非但要毀他的爆竹，還要當著他的面毀了。
爆竹裝在一個籃子里面，總共二十來個，小榮端來一盆涼水放在地上，再拿起他的小籃子，七阿哥起不來就往那邊爬，哭得臉紅脖子粗，嗓子都快哭啞了，還趴著地磚要爬過來。
「快放下我的爆竹！！」
「那是我的！你快放下！」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欺負我！」
胤祜對七阿哥的哭聲無動于衷，用眼神示意小榮動手。
別人的心愛之物，他想動就動。輪到自己的心愛之物，就不許人動了？
呵，動別人的東西總要付出點代價，別以為哭幾聲就能了事。
反正胤祜不吃這套。
七阿哥目呲欲裂，眼睜睜看著小榮把爆竹倒進盆里，被水淹沒了。
他趴在地上哭到抽搐，「嗚嗚嗚嗚……我的爆竹！！」
看著七阿哥的慘狀，九阿哥立馬就老實了，坐在地上不敢再哭了。
胤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七阿哥，熊孩子哭得再可憐，也不能心軟。當初他被四阿哥打了一頓，自己就教過他不要動別人的東西，一轉頭熊孩子就來炸他的魚，能忍嗎？！
「知道錯了嗎？」
「我沒錯！是你欺負我！」
「呵，那你繼續哭吧！」
一個固執不肯認錯，另一個心如鋼鐵強行鎮壓。
心愛的小爆竹被水淹了，七阿哥說不怨恨是假的，死也不肯認錯。
耗到中午，七阿哥還沒認錯。
胤祜道︰「小光，你去廚房說一聲，讓廚房做一盆蘿卜湯泡飯。只有白蘿卜，別搞什麼高湯白蘿卜！」
七阿哥和九阿哥都不喜歡吃白蘿卜，他偏要讓他們吃蘿卜湯泡飯。
不吃就餓著！！
安嬪最好別來護崽。
她要是敢來，爆竹的事還要找她算賬。七阿哥還沒滿四歲，爆竹這種不安全的東西能給他玩嗎？
炸傷他自己是小事，萬一把鐘粹宮燒了，安嬪也得提頭來見！！
小光趕緊領命︰「奴才馬上去！」
胤祜又掃了七阿哥和九阿哥一眼，「把他們帶進去，蘿卜湯泡飯伺候！」
七阿哥剛恢復自由，拔腿就跑。
但這里是鐘粹宮，胤祜不松口，他一個小孩能跑出去？
還沒跑到宮門，就被看門的太監拎住了，「七阿哥就听听六阿哥的話吧，別為難奴才了。」
「狗奴才，放開我！」七阿哥揮著小爪子上手撓花了他的手。
這太監就跟不知道疼一樣，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七阿哥別亂跑！」
「還敢撒潑？看來一頓蘿卜湯泡飯還不夠，得讓你吃三天才行！」胤祜黑著臉，鐵了心要治一治熊孩子，他小手一揮，「把他帶進去，再敢撒潑就關小黑屋！」
七阿哥帶來的奴才一個字也不敢說。
九阿哥不哭不鬧，乖得跟只小鵪鶉一樣，怯怯地跟在後面。
桌子還是原來的，七阿哥和九阿哥共用一張桌子，九阿哥是不敢反抗，七阿哥是反抗沒用，被人摁在凳子上，像他這種熊孩子也不是不懂事，他敢鬧騰不過是仗著無人敢打他。
胤祜動了真格，鐘粹宮的宮人也沒個好臉色，他就不敢跳了。
有人寵著，他才有犯熊的資本。
當沒人寵了，他又算什麼東西？
熊孩子這種生物，說白了就是軟弱怕硬又得寸進尺，打一頓就老實了。
午膳上來了，胤祜面前是五顏六色的兒童餐，過年他有六道菜，每一道看起來都很食欲，對面桌上只有一盆蘿卜湯泡飯，再加兩個小碗，落差太大，兩個熊孩子都受不了。
仍是一副頤指氣使的姿態。
「我餓了，快給我上菜！」
「我要吃魚，我要吃肉！」
「我不吃蘿卜湯泡飯，拿下去！」
「……」
他們吵起來了，可惜無人理會。
沒人理會，熊孩子自己就蔫了，氣焰也滅了，倆人委屈地哭了起來。
直到胤祜吃完了，也沒人哄他們，他們哭累了自己止了哭聲。
胤祜不想守著他們，下午還有家宴要去，他得去補覺。
「盯著他們，不許他們走出這間屋子，也不許給他們別的食物。這一盆蘿卜湯泡飯，他們愛吃吃，不吃就餓著。除了皇額娘和皇阿瑪，誰來要人也不許放他們出去！」
最後一句，是針對安嬪的。
安嬪敢來要人，皇後都得削她。
……
胤祜走後，熊孩子的氣焰又起來了，一屋里奴才誰敢管他？
可惜這里是鐘粹宮，胤祜發了話要治他們，他們的面子不好使。
鬧騰許久也沒有效果。
最後兩個熊孩子餓得不行，抽抽噎噎地，一邊哭一邊吃蘿卜湯泡飯。七阿哥的人被扣在鐘粹宮不允許外出，也無人給安嬪通風報信，安嬪也是等了許久，怕耽誤下午的家宴，親自來鐘粹宮找人。
卻見到個渾身髒兮兮的兒子，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跟他一起的九阿哥也一身狼狽。
「小七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安嬪快心疼死了。
靠山來了，熊孩子的氣焰又復蘇了，他哭著撲進安嬪懷里。
「額娘……六哥打我！」
「六阿哥？」安嬪面帶疑問，他不是最喜歡六阿哥嗎？
「他凶我，打我，還把我的爆竹丟在水里，讓我吃蘿卜湯泡飯……」七阿哥嗚咽著細數胤祜的罪行。
「小七不哭不哭了，額娘在呢。」安嬪柔聲哄著兒子。
她不敢說胤祜半句不是，只看近半年倒下的三個妃，就不敢惹事了。
安嬪抱起七阿哥，「咱們回儲秀宮，額娘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還沒動身，就被紫玉攔下了︰「安嬪娘娘，六阿哥和七阿哥鬧著玩呢，說好了等他回來要看到七阿哥。為了兩個阿哥的兄弟感情和睦，安嬪娘娘先放下七阿哥吧！」
紫玉嘴角帶笑，語氣卻十分冷硬。
「他們兄弟之間打打鬧鬧，本宮不過問。不許離開是什麼道理？」安嬪的臉冷了下去，抱著兒子不肯撒手。
她一個嬪位娘娘，還要受一個小阿哥的威脅？
若今日受了這個威脅，今後她的臉面往哪擱？
「七阿哥的爆竹是安嬪娘娘給的吧？」紫玉笑問。
有著身份壓制，但紫玉半點也不懼她，又道︰「七阿哥帶著九阿哥在鐘粹宮玩爆竹，讓兩個小阿哥受了驚嚇。六阿哥身為兄長，愛護幼弟，還擔起責任教導七阿哥與九阿哥，讓他們在屋里反省。如若安嬪娘娘執意帶走七阿哥，奴婢也不阻攔您。等明天傳到皇上耳朵里了，到時候皇上會怎麼處置，奴婢就不知道了！」
安嬪瞬間沉默了。
看著懷里的兒子，她就一陣頭疼。
這個兒子真會給她惹禍，鐘粹宮里有兩個小阿哥，皇後若是揪著這個事要整她，她也得吃掛落。
而今，兒子眼巴巴地瞅著她，希望她帶他離開。
他們的母子感情本就薄弱，她若是做不到，難免會讓他失望。
帶他走是不可能的，同時也不想影響母子感情，安嬪只能哄著他︰「小七別怕，額娘在這里陪著你。」
不能對兒子發火，安嬪只能遷怒他身邊的奴才，一個個都是死人嗎？
七阿哥在鐘粹宮玩爆竹，也不知道勸勸他，眼睜睜看著他惹事！！
回去她就收拾這些奴才！！
七阿哥心里挺失望的，好不容易等來額娘，她卻不幫他。
他低垂著眼瞼，終于安靜了。
……
胤祜一覺醒來，听小光說安嬪來了，他面無表情。
「她說什麼了？」
「想帶七阿哥走，被紫玉姐姐堵了回去。就不敢吭聲了。」
「哼！我去會會她！」
等他洗漱完，再穿戴整齊，才出現在安嬪面前。
他瞥了蔫噠噠的七阿哥一眼，「小七和小九太不像話了，我作為兄長的罰他們吃三天白蘿卜湯泡飯。回了儲秀宮，安嬪娘娘給小七吃什麼我管不著。但安嬪娘娘教子無方之事，肯定會傳到皇阿瑪耳中！」
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他就是威脅，怎麼著？
說三天白蘿卜湯泡飯，一頓也不能少！
七阿哥沒吭聲，眼楮動了動，視線落到安嬪臉上。
「有勞六阿哥了。」听到這句，七阿哥身子一僵，安嬪臉色微冷，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時間不早了，晚些還有家宴，本宮帶小七回去換身衣裳，就不耽誤六阿哥的時間了。」
七阿哥有安嬪帶他走，九阿哥沒有。
他住在鐘粹宮，胤祜說要罰他吃三天白蘿卜湯泡飯，也無人敢護。
九阿哥望著七阿哥的背影，委屈地哭著了起來，嘴里還喊額娘。
胤祜看著小哭包九阿哥。
渣爹太失敗了！那麼多孩子，沒有一個是哭著喊阿瑪的！
哪天給他們換個爹，估計他們也不會有意見！！
……
皇後得知此事，冷笑了兩聲。
直到夜里，康熙來到坤寧宮，臨睡前她提了一嘴︰「皇上給九阿哥找個養母吧，放在鐘粹宮里行不通。今天小六和他打了一架，再讓他們好好相處，兩個孩子都委屈。」
「怎麼打起來了？」康熙問。
「上午小七和小九在鐘粹宮玩爆竹，嚇哭了兩個小阿哥，還炸了小六的魚。小七和小九死咬著不肯認錯，小六一生氣就教訓了兩個弟弟。到最後，三個孩子都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玩爆竹？」康熙嘴里念了一句。
他突然坐了起來，「太不像話了！他們沒想過鐘粹宮里還有兩個弟弟？」
還有胤祜的魚，從他一歲多就開始養了，不分寒暑每天都要守著。
兩個不听話的，拿爆竹炸哥哥的心愛之物，被打也是活該！！
皇後嘆息道︰「小七和小九年紀小，也無人教導。身邊的奴才只要他們不哭就好，哪會在意這些？小六氣不過，就罰他們的乳母刷半年馬桶，又罰他倆吃三天蘿卜湯泡飯。」
康熙轉頭盯著皇後看了許久。
「皇上在看什麼？」
「朕在看你！！」
乳母等同半個母親，宮里的孩子自幼依戀乳母，包括康熙自己。
只有皇後的兩個孩子例外，太子和胤祜剛斷女乃，乳母就被打發出宮了。之前康熙還覺得她有過河拆橋的嫌疑，如今再看，早早地把乳母打發出去也未必是壞事。
不是所有乳母都是好的，七阿哥和九阿哥的乳母就很不稱職。
說句不好听的，乳母也是奴才，拿了好處不辦事的奴才是該趕走。
「只罰她們刷半年馬桶，小六太心慈手軟了！」康熙道。
「他小小年紀，還能打殺弟弟的乳母不成？」皇後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又提到九阿哥︰「小六最寶貝他的魚了，臣妾都踫不得。小七和小九炸他的魚在先，臣妾舍不得壓著他跟弟弟好好相處。皇上另給九阿哥尋個去處吧，免得他們天天見面，小六委屈，小九也不開心。」
康熙心里暗罵九阿哥不爭氣。
養在皇後身邊多好？偏要跟七阿哥湊到一起闖禍！
「小七那里，烏雅氏服了藥才生下他，認定他是個養不大的，沒花多少心思在他身上。這孩子是被養歪了。」說到七阿哥，康熙又想起四阿哥，他幽幽地嘆息道︰「烏雅氏所用的生子秘藥，朕讓御醫研究過。小四和小七都是用藥生下的，小七的情況比小四嚴重得多。他的身體底氣還是差了些，好好養著才能長大。」
說到七阿哥，康熙也愁。
這個兒子的像個易碎的瓷器，沒準哪天就早逝了。
下個月才滿四歲，能不能挺過種痘這關都未知。
「等小四和小七長大了，還要辛苦皇後多給他們後院添些人。」康熙還是希望七阿哥能長大，又恨恨道︰「那秘藥會影響子嗣，小四和小七注定子嗣不豐。朕真的後悔，當初就不該讓烏雅氏死得太痛快！」
可惜當時不知道，念在孩子的份上，讓她死得痛快。
等御醫研究出來，康熙想把烏雅氏一族都挖出來鞭尸！！
那個賤婦，害了他兩個兒子！！
「皇上別太悲觀了，他們年紀還小，好好調養未必不能養回來。」
「怎麼養？他們傷了底子，身體可以調養一下，子嗣方面無法逆轉。」
頓了下，康熙又頭疼起九阿哥了︰「至于小九，朕想想怎麼安置他。」
「皇上盡早安排。否則，小六怕是不想再回鐘粹宮了。」皇後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就是要送九阿哥離開。那兩個小的還不會惹事，先留一留，大一點再全部送走。
「你放心吧，不會委屈了小六。」康熙承諾道。
總不能為了安置九阿哥，就逼得胤祜無處可去吧？
別說皇後不答應了，康熙也不願意這麼欺負胤祜。
最後，他又躺回被窩里，「忙完這陣子，朕親自看看格格阿哥們的乳母，看有幾個中用的。」像這種放任哥哥欺負弟弟的乳母，有一個算一個，就該打五十大板再丟出去。
……
大年初二，天剛大亮，七阿哥就迎來晴天霹靂。
康熙派了劉太監去儲秀宮傳話，讓七阿哥大年初六搬去阿哥所，提前一個月進學。
七阿哥哭嚎著不要讀書，可惜沒用，康熙鐵了心要治他。
安嬪被罰俸半年，還被警告一番。
再給她三個月時間教導七阿哥，若是她教不好七阿哥，就另尋養母。
安嬪的眼淚當場就落下來了，過幾天七阿哥就要搬去阿哥所，他每天要讀書，還讓她三個月之內把他教好？她就算天天守在阿哥所里，七阿哥也沒時間听她教誨。
她心里悔恨交加，恨自己為什麼要給他爆竹！！
當天下午，九阿哥被打包送去慈寧宮，讓蘇麻喇姑教養一年。
榮妃和三阿哥也無辜躺槍了！！
起因是三阿哥在除夕宴上炫耀他有爆竹，七阿哥當場沒什麼表示，回到儲秀宮就問安嬪要爆竹。安嬪為了討好兒子，想盡辦法給他弄來一點，才給了他闖禍的機會。
七阿哥玩爆竹闖了禍，還牽連了三阿哥和榮妃。
榮妃被罰俸三個月，三阿哥被罰抄十遍宮規，他臉都氣綠了。
三阿哥哭喪著臉找四阿哥訴苦︰「四弟，哥哥好慘！我都那麼大個人了，不就是玩幾個爆竹嗎？能有什麼問題？皇阿瑪還罰我抄寫宮規！哥哥心里委屈啊！！」
「讓你瑟！你這叫活該！」四阿哥並不同情。
有點好東西跑去弟弟面前炫耀，顯得他能！現在吃虧了吧？
「吃了這個虧，以後長長記性，在七弟面前不能亂說話。」四阿哥說著七阿哥，又想起自己的白雲，胤祜教的法子挺有用的，白雲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名字，「好在六弟的魚沒死。」
「魚死了又能怎麼著？打也打了，六弟還能怎麼著？」
「就是同情六弟。」四阿哥對胤祜有種同病相憐的心理。
「就是不同情我。」三阿哥小聲補了句︰「還好我的爆竹都放掉了。」
大阿哥听說了，給三阿哥送了兩碟點心，以示安慰。
還沒入學，七阿哥已經成了幾個年長的哥哥們人人躲避的瘟神。
胤祜又過起了看魚的生活，搬去慈寧宮這段時間，他沒有關心過兩條魚，大過年的它們又被爆竹炸了，胤祜有一丟丟的愧疚，好在兩條魚沒有受傷，依然游蕩在水里。
「金一金二，爸爸愛你們！」
太子剛走近就听到這句，他嘴角一抽，「這兩條魚是我大佷子？」
胤祜頭也不回地說︰「你是不是傻？金一是姑娘，是大佷女！」
「你最聰明！」太子輕輕地敲了下他的腦袋，又將他從小看台上抱了下來，「去毓慶宮住幾天？」
「我不去！毓慶宮有什麼好玩？」
「真不去？」壞蛋哥哥拖長聲音說︰「可惜了我讓人送來的小玩意。」
「什麼小玩意？」胤祜耳朵一動。
「給你賺錢的小玩意！」太子彎下腰，附在他耳邊小聲說。
「馬上去！」胤祜眼楮一亮。
自從搬去慈寧宮，他的淘寶小店就沒上過新，主要是不方便。
還有一點，他呆在慈寧宮里不能走出去，丟三落四這個說法行不通。
去毓慶宮小住，順便買一些親哥需要的書給他，親哥該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