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在退縮。
尼奧漸落下風,金色破退了綠芒,鄧布利多以老魔杖逼迫尼奧留在原地,他還在閑庭信步,尼奧已經不得不開始急速念咒來維持自身。
場外的眾人只覺得理所應當,沒有了恐懼的外衣和黑暗的遮掩,又沒有一群鬣狗僕從,這位黑魔王怎麼能與鄧布利多爭鋒?
「除你武器!」
這次是鄧布利多在念咒,佔據上風的他想活捉尼奧,當然,他也從沒打算殺掉對方,死亡對這個曾經的學生而言已經不是終止,明白這點後,他知道今晚最好的結果就是收獲一個俘虜。
鄧布利多有這種妄想,尼奧當然選擇滿足。
他站在原地,小心地避開要害,然後身軀被擊中的瞬間將手里的魔杖拋出。
讓他很失望的事發生了,鄧布利多伸手接住了他的魔杖。
尼奧從地上化作黑煙爬起,身形清晰後,手里已經是一根新的魔杖。
而對面,鄧布利多看著自己的左手,數十根尖銳的木刺戳穿了它,那些從掌心貫出的木刺全都被染紅,一層黑色開始在皮膚上攀爬蔓延。
鮮血,永遠是最好的詛咒載體。
「你怎麼能忘記我對魔杖制造的研究?」
尼奧抬起魔杖,想了想,又無聊地放下了。
場外的麥格察覺出了問題,鄧布利多遭受了暗算,那根魔杖有毒陰影處的穆迪轉動著魔眼,他的視線里,鄧布利多的整條右臂已經全是黑色,一股不祥盤踞在血肉中。
想了想,過會兒該把自己的假肢制造商名片,遞到鄧布利多的桌子上嗎?
這個老傲羅站到了光芒里,想給尼奧一點壓力為鄧布利多祛除詛咒提供時間,麥格自然也一樣,他們的蓄勢待發讓尼奧瞥了一眼,他打了個響指。
多比出現在空氣中,它的外表是那麼的矮小,孱弱,無助的大眼楮害怕地看著眾人。
可穆迪見到它後氣得大叫起來
「你竟然讓家養小精靈拿著一根魔杖!」
「你再發出吵鬧的噪音,我立馬給它一件衣服」
尼奧當然知道多比的形象,對于巫師界的傳統多麼有沖擊性,可他是黑魔王不是嗎?
「好了,讓我們再次開始吧。」
鄧布利多左手的魔杖化作碎片,從傷口中月兌落,鮮血被止住,很快,黑色也褪去了,這不讓他得意,因為能如此快速解決詛咒,全因為尼奧先後送給他兩個茶杯這孩子似乎算計好了,自己一定會栽倒在他的詛咒上。
听到這話,尼奧皺起眉頭,他測試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是很想繼續殺戮這種對人才的浪費行為。
「你很強大,鄧布利多,所以,別逼我殺掉你。」
尼奧的話顯然引起了穆迪還有麥格的不忿。
「你在說什麼」
,
尼奧扔了兩根魔杖到二人的腳下,他們選擇不說話,並退後一步。
「哈,很多年沒有听到這樣有趣的話了,我會死亡的,但不是今天。」鄧布利多依舊平靜地望著尼奧,但看到對方眼里不容置疑的拒絕之後,他明白過來,尼奧抱有善意。
多麼難得的東西,可惜了,出現的太遲了。
看到家養小精靈出現,鄧布利多知道戰斗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霍格沃茲的反移形換影還限制不住這種非人物種,他也可以命令這兒的家養小精靈參戰,可那樣,戰斗的烈度就會升高到戰爭。
惡徒總是更適應戰爭的。
他不知道尼奧在那樣的境況下會使出什麼破壞手段,也許像他之前說的,食死徒們摧毀半個倫敦,又或者事後向無辜的巫師群體發起報復。
他一定會這麼做,因為伏地魔喜歡對承諾守信。
鄧布利多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這是一種無奈的綏靖,麻瓜中的張伯倫等人對德國這麼做了,格林德沃趁機掀起了一場百萬人的種族屠殺,今天他同樣面對類似的境地,他也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但因憂慮未來而忽視當下,誰又能說正確呢?
「你之前說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是認真的嗎?」鄧布利多話題一轉,戰斗結束了,但談話繼續,挖掘黑魔王的思想,意志,乃至秘密,這事很有意義。
你如果說話的時候不捏著老魔杖,我倒更樂意吐露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當然,我想,不呆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估計會睡不好覺的,我總得給自己的生活解決掉一些打擾,放心,我在霍格沃茲期間,食死徒們會受到約束,他們會把心思放到建設上去,他們得花一段時間平復自己遭受的苦難,可以把這看成是贖罪,當然,我其實不認為他們在戰爭中的罪孽,還要在事後受到清算,和攝魂怪呆在一起這麼久,死亡都是一種仁慈」
尼奧攤開手,非常有誠意地說道,但他看見麥格臉上依舊不忿的表情,他又補充道。
「如果這還不夠,要不然,你們拉一份名單出來,我把名單上的人,砍下頭顱,或者抽出靈魂,交到你們手里?」
「這不是玩笑,我也是個厭惡罪惡的人。」
你剛才還說,他們是你的家人,宣稱食死徒是你真正的家庭
麥格竟然開始認真考慮這事的可行性,因為尼奧很坦然地提出來,他似乎真的覺得犧牲掉一些黨羽換來和平沒什麼關系。
難道他不擔心這些話被傳出去,引起食死徒們的反叛嗎?
哦,食死徒們從來就沒什麼忠誠,那確實不需要擔心。
但穆迪是反對這種不道德的殺戮的,他是個魔法高超的傲羅,卻在身體上留下那麼多無法愈合的傷痕,只因為當年的戰爭中,他堅持以不殺一人的方式抓捕食死徒。
在他想激憤地表達什麼時,有人開口了。
「好了。」鄧布利多終于說,「回到之前的話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來到霍格沃茲當教授,你謀劃這事很久了,如果不算當年阿芒多校長時代,我們之前的會面你就開口說過這事。」
「我記得當時你有多麼鄭重,這讓我感到陌生,都沒認出是你,湯姆」
尼奧擺了擺手。
「所以我現在叫尼奧,還有,鄧布利多,你不要以為這是學生時代的遺憾,我要彌補過去什麼的,我還沒那麼脆弱,至于為何,我只想問一句話鄧布利多,在你眼里,學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