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我把人給帶來了。」
「哦,進來吧。」一直要模仿一個人的聲音令喻姑娘有些感覺繁瑣,所以她也不顧嘴里吃著東西,所以應了一聲之後,揮揮手趕緊讓那丫頭進來放下了人,然後就叫她趕緊離開。
那丫頭得到命令自然是不做過多的停留,只是那位依舊昏迷不醒的「姑娘」究竟有何下場,她已經可以很清楚的預料到了。
她一手抓著門框,一手握住了自己並不算高的衣領,憂心忡忡地看了最後一眼那名「姑娘」和自家公子,「奴才告退了。」怯懦地關上了房門。
「嘎吱」的關門聲一經落下,四下終于是完全恢復了安靜,喻姑娘愜意地抿了口手邊的茶杯,對于這個放蜘蛛咬自己,甚至還想非禮自己的公子,她的復仇手段自然是要狠辣一些的。
將那王公子再仔細搜了一次身,確保他不能再耍花招後,再拿房間中可以搜刮到的類似繩子的東西將他的手腳結實地捆住,而後解開他的啞穴以及替他服下令他昏迷的解藥。
等到喻姑娘搬了個凳子的功夫過去,那王公子便有些慢慢的醒轉,「怎麼樣,睡得還算舒服嗎?」
听到了有人說話,那王公子的精神便是一振,待他轉頭看向喻姑娘這里的時候頓時心髒就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想要逃跑,卻是渾身都用不上半分力氣,他被點中的穴道還沒有通。
「別怕啊,我可是你日思夜想的喻姑娘啊,怎麼?不記得我了?」喻姑娘隨手拿出了一面富家小姐打扮用的化妝鏡,對著那王公子的臉上照了照。
那王公子看了以後先是一陣陶醉的神情,而後突然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地方,轉頭看了看喻姑娘又看了看了鏡子,「啊!這,這……」
「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你喜歡嗎?」王公子反復確認了說話聲音傳來的方向並不是鏡子中的那個姣好面容,而是身側坐著的那個與自己樣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王公子見多識廣,不會不知道易容吧?」
「你,你,你到底是誰!」
「我?哦,你原來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啊。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喻闌珊,怎麼樣?好听嗎?」
「不不不,你,你不是,已經被我的蜘蛛咬了嗎?我親眼看到你昏迷過去的!」
「哈哈哈,你這就相信了?你可真好騙,我還怕癥狀沒蒙對,被你給識破了,沒想到你這麼大意。」喻闌珊將手上包扎好的絲綢取下,被蜘蛛咬過的傷口處除了兩個紅點,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潰爛,「我不怕毒,而且你的那些手段,都是我小時候玩爛的把戲。」
「可是,我,我給你喂過解藥啊……」
「哦,那個就是解藥啊。」喻闌珊不知什麼時候手上正托著一個瓷瓶,正仔細地端詳著那瓶東西。
「你!」
「之前你剛剛喂完的時候我就偷偷吐了,因為我聞那味道就知道很難喝了。」喻闌珊
攤開藏在袖子里的一塊手帕,上面被不明的液體給打濕了大半,只不過現在已經全干透了。
「所以,你根本就是一直在裝著很難受的樣子,然後伺機潛入我們王府,你究竟居心何在!」
見到王公子這般憤怒的模樣,喻闌珊攤攤手,「你若不惹我,我會惹你嗎?說白了,你就是在自討苦吃!」
「你快替我把身子上的束縛解開了,不然,你好自為之!」
「哦?怎麼個好自為之法?你倒是說給我听听?」喻闌珊將解藥收入了自己的懷中,踏著優雅的步子一直繞著王公子而行,最後停在了他的身後,低子故意在說完話後對著他的耳朵吹氣。
王公子心癢難耐,但身子動彈不得,此時已經漲得面紅耳赤,「喻,喻姑娘,我錯了,你,你先放開我吧。」
「放開你?不好意思,我還真沒這個本事,點你穴位的人道行比我高,我可解不開。」
「喻姑娘,算我求你了,先替我把穴位解開好嗎?之後我都听你的!」
「哎呀,王公子太沒誠意,空口無憑,這可作不了數。」喻闌珊知他不會作數,即使是白紙黑字也能賴賬,但就光是為難到他一下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我簽字畫押,怎樣都可以,任憑喻姑娘發落!」
「只怕,你又要耍奸計,佔我為己有吧。」
「不不不,喻姑娘,我對天發誓,我王某對你絕沒有半點的非分之想。」
「此話當真?」喻闌珊用手抵著下巴,抿著櫻桃般的小嘴,故作思索狀的神態令王公子看得臉色一紅,真是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永遠不會在她的身上被移開。
而喻闌珊見他上鉤,突然就把目光給瞟了回來,伸手模上了他的雙頰,「呀,你在看什麼呢?臉色這麼紅?」兩人的距離奇近,那王公子的心跳也是前所未有的快,再加上喻闌珊主動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上去,想感受他的溫度,王公子的腦中甚至為此閃過了一個念頭,就是哪怕現在就死在這女人的懷里也是值得的。
「沒什麼問題啊?哦,我明白了。」喻闌珊對著王公子的火辣面龐輕笑道,「你原來在撒謊!你分明就是對我有意思,對不對?」
「是,喻姑娘,你生的如此美麗,是個男人就會喜歡上你,而且喻姑娘也看到了,我王家勢大業大,喻姑娘如果嫁到我王家來,我是絕不會虧待你的。」
「哼,王公子狡猾得很,你又怎麼能保證?」
「喻姑娘聰明伶俐,我王某哪敢班門弄斧啊。」
「如果我真中了你的毒,然後昏昏欲睡,你還會這樣對我嗎?之前若不是我提前點中你的啞穴,你怕是想就近停下車,找個客棧之類的地方,我說的對不對?」
王公子並不知道自己被點中啞穴的事,以為那只是柴風離匆忙之間正好點中啞穴,自己才說不出話的,「喻,喻姑娘,你,你,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
「別裝
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若還要裝,那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喻,啊——」王公子還欲狡辯,一根銀針瞬間扎進了王公子的大腿上,他起初感到疼痛難忍所以不由得尖叫出聲,而後稍稍緩解了一些,只是背上已經流滿了冷汗。
「你一口一個喻姑娘的叫,只怕是第二天就會忘了我的名字,我才不信你這種人呢!」
「啊——」王公子又是一聲慘叫,這是第二根銀針。
「你這種人,連用上我金針的份都沒有!」
「啊——」一連串的慘叫並沒有引來他人的幫助,喻闌珊也是手下留情,若是把銀針直接釘入他的體內,長時間不能取出,只怕是整個人會因此癱瘓。
加上之前王公子被點穴開始,一個時辰終于是過去了,然而備受折磨的王公子並沒有因此慶幸,而是在身體軟下來的那一刻,直接昏死了過去,他實在耐不住這一陣陣來自四肢全身的疼痛了。
拔回自己的銀針,喻闌珊嫌棄地把它們攤在了桌面上,先替王公子放入被窩,然後蓋上被子,取回了自己的衣服,剝去了他臉上的易容,那些侍從到還挺有心,居然為自己留了一盆水,她拿銀針在里面好好洗了一遍,就打算離開了。
就在她要推開門的那一刻,她突然听到一絲小小的動靜,這人明顯氣息隱藏得很好,自己壓根就沒有發現過他,也不知是不是他(她)之前太過心急,沒有找準藏身的位置,這才露了馬腳。
喻闌珊慢悠悠地走出了門,突然一個箭步躥出老遠,眼見著就要翻出牆外,身後的破風聲立馬阻斷住了她想要逃跑的想法,只得甩出袖子中的銀針來迎敵。
細如光點的銀針打上短小的匕首,雖然踫撞上的面積不大,但造成的噪音確實不小,雙方頓時變得束手束腳,誰都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
「如果我猜得沒錯,好像是個女的吧?」
「你怎麼知道?」喻闌珊語氣平淡,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猜測而感到驚訝。
「你用的武器,而且剛才,我听到,你們的對話了。」
「所以呢?」
「那個,我不是壞人,我,我是受楚兄的托付才來救你的,結果就听到了一個男子的慘叫聲,立馬就趕過來的。」
「那你怎麼不進來呢?」
「因,因為你好像不需要幫助。」
「哼,你們男人都是說話不算話的東西,說著來救我,結果還不是得靠我自己。」
「我,我,我這不是替你把風嘛。」
「果然,又在找借口。」喻闌珊作勢居然直接不打了,收回自己的銀針就要往牆外跳去,反正也不是在全力應敵,林子良迅速收住了內力,快步跟了上去。
話到嘴邊的「等等。」也是因為那個女孩略帶著一抹傷心的背影而沒有說出口。腳步點跳之間感覺自己並沒有被她甩開,便一直與她保持著這麼幾步的距離,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