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凡高興道︰「真的啊，太棒了，謝謝鄭總！」
GIC特殊投資公司對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過會效率之高讓李曉凡感覺很意外。
「李總，這個要感謝你們公司上下的高度配合，提供了詳盡的DD盡調等資料。摩根斯坦利公司是我們GIC的緊密合作伙伴，對于大摩公司認可的項目，我們一般過會的幾率是很高的！之前我們通過本地銀行、新加坡郵政等各方面渠道，一直在關注你們的項目，有些數據我們也基本掌握的。而且你們上一輪融資，得到了德豐杰與IDG兩家全球知名創投公司的領資，這本身就是一種背書……」
在前世，風投扎堆一個項目已經成為常態，是長期以來逐步形成的。
特別一些小的投資公司喜歡跟在知名的投資機構後面跟投。
在投資業內，根據出資金額，出資最多的投資者被稱為領投，其余的投資者被稱為跟投。領投的投資人一般享有比較多的話語權，當各家投資者對項目管理產生分歧時，領投享有優先的話語權。領投人對創業項目負責進行盡職調查、投資談判，確定投資條款、擬定投資協議並參與創業企業的管理工作等。
跟投的好處是雖然話語權不多，但是跟在大佬後面能享受很多實惠，不錯失機會，同時省去了繁瑣的盡調，風險相對較小。而且萬一產生了風險，大佬都在里面，虧損的又不是我一家，項目投資負責人的責任相對較小。
這就是當初李曉凡為什麼讓利把德豐杰與IDG兩家風投機構引進來的原因所在。
如果這次再能引進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GIC的投資，等于三家巨頭給這個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背書，再加上摩根斯坦利做主承銷商，這個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是準備飛上天的節奏啊！
鄭英杰繼續道︰「李董，這次是我們GIC特殊投資公司內部原則通過了對你們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立項，接下來還要具體與您對接具體投資的細節問題……」
「鄭總，你們公司內部通過的立項，對我們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估值是多少啊？」
「李董，不好意思，這個是公司內部的商業機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需要我們雙方通過談判來確定。您現在有空嗎，如果有空，我現在就帶團隊過來與您溝通……」
「哦，我懂了。鄭總，那你們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們。我把等下的公司內部會議推遲一下。」
一個小時後，鄭英杰帶領他的投資團隊抵達新加坡科學園怡凡控股公司的會議室，雙方團隊舉行了正式的談判。
這回是一個嚴肅的商業談判，所以會面放在方方正正的怡凡公司大會議室內舉行。
寒暄過後，鄭英杰直接切入正題開口道︰
「李董，經過我們公司內部評估之後，如果我們對你們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投資以投後估值1.5億美元為基準，你們能接受嗎？」
李曉凡微笑道︰
「鄭總，摩根斯坦利公司團隊完成估值建模之後，預測我們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估值低位為3億美元，高位為5億美元，合理的市值應該在四億美元左右。你們現在的這個開價與摩根斯坦利的估值模型未必也差距太大了吧？」
鄭英杰也微笑著回答道︰
「李董，估值模型自產生以來，全球衍變出數以千計的估值方法。例如DCF、P/E、EV/EBITDA、FCFF等諸多模型。大摩公司有大摩公司他們的估值模型，我們GIC也有我們內部自建的估值模型。由于保密需要，我們的估值模型和過程是不對外公開的。摩根斯坦利公司的對你們項目的4億美元估值是基于當下美國華爾街資本市場比較樂觀因素之上的，但是我們GIC公司相對會更加的謹慎。因為，我們管理的是350萬全體新加坡人寶貴的外匯儲備，我們投資的目的不單純為了盈利，更多時候需要考慮防範風險，保留外匯儲備的價值，所以這個方面請您理解！」
鄭英杰繼續道︰「世界是復雜多因素的，一家公司未來的現金流和折現率都不是確定值，所以我們公司不會單純依據估值模型做投資，需要綜合考慮多方面因素……」
李曉凡回應道︰「鄭總，我非常理解貴公司在風控上面的謹慎態度。但是就像您上次提到的那樣，GIC在法律上是一家企業，在商言商，我也要保證我們太平洋網上書店股東們的利益。而且上一輪投資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風投機構中還有怡凡一號風險投資基金，這個基金的好幾個合伙人是像豐隆集團、麗星郵輪和明華控股等這樣新加坡本土的知名大企業。這些大企業和我們怡凡公司一樣，都是新加坡的納稅大戶，為新加坡經濟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所以如果GIC公司能夠多投資一點給我們這個項目，也是一樣為新加坡經濟做貢獻……」
……
雙方在會議室里你來我往，舌劍唇槍，為了維護各自的利益進行了激烈的談判。
這個談判從下午三點鐘一直進行到傍晚七點鐘，經過長達近四個小時的談判後，雙方都各自後退了一步。
大家約定對當下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估值為︰2億美元。
李曉凡綜合考慮之後，采用賣老股的方式引入GIC特殊投資公司︰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之前持有的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的50%股權中，轉讓10%給GIC特殊投資公司。
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通過這次交易，將得到GIC特殊投資公司支付的2000萬美元現金對價。
雖然通過這次交易，新加坡怡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在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上持有的股份減少到40%，但是李曉凡通過龍夢投資與龍月投資兩家公司繼續持有另外10%股份，而且自己還控制著新加坡怡凡一號風險投資基金的10%股份，所以李曉凡還繼續牢牢對太平洋網上書店項目保留了絕對的控制權。
拿到2000萬美元現金以後，李曉凡在這個項目上的所有投入全部超額收回，剩下的50%多股份全是利潤！
對當下的李曉凡而言，最寶貴的是與新加坡GIC公司這家巨頭牽上了線，現在的讓利，是為了將來走更遠的路！
雙方草簽備忘錄MOU之後，鄭英杰長吁一口短氣道︰「李董，感謝！您的退讓是對我們團隊的最大支持，我們終于可以回公司復命交賬去了。」
「不客氣，鄭總，我對你們團隊的專業精神表示尊敬，我們很高興能有機會與你們這樣優秀的團隊打交道！」
離開怡凡公司之前，鄭英杰告訴李曉凡，最後的這個投資協議還需要走一遍他們公司內部的法務審核、投決會等流程。但是因為項目立項已經內部過會，後面只是例行流程，根據他的過往經驗，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
第二天李曉凡從樟宜國際機場直飛上海虹橋機場，參加隔天上午倪院士主持召開的的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董事會會議。
上午參加完聯海微電子設計中心董事會會議之後，下午李曉凡在投資助理楊飛燕等陪同下，連夜趕往老家明州市。
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赴明州市下面的奉化縣，拜訪奉化波導有限公司。
另外一件事是吳秀梅前幾天來電，原明州保稅區管委會一把手姚主任升任明州市分管對外開放經濟工作的副市長，點名要見李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