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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回萊比錫

2016年夏天的一個上午,歐洲中部偏東的德國薩克森州萊比錫市,一輛顏色鮮艷的城市大巴在紅牛競技場站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大群嘰嘰喳喳的的十六七歲半大少年蜂擁而下,其中就有黑頭發黑眼楮的陳風,夾雜在一幫金發碧眼的日耳曼小子中還顯得頗為打眼。

「陳,快看,這就是萊比錫的驕傲-紅牛競技場,遠比它的擁有者更招人喜歡,上個世紀還曾是全德國最大的室外體育場,巔峰時期可容納100,000名觀眾。」

正拉著自個胳膊激情介紹的金發小子舒爾茨,是陳風老爸租住房東的兒子,也是自己這次暑假城市游的義務向導。

「我知道,還是你們為06世界杯而興建的五個新球場中最便宜的一個,費用僅為6,000萬英鎊;現在還成為了全德公敵的主場!」

看著眼前這座綠樹環繞中的巨大蝶形場館,有點郁郁寡歡的陳風開口就是懟,還把咱天朝人善于作賽前攻略的旅游特質展露無遺。

說來也算奇怪,陳風和小舒爾茨,一個不懂華語一個不會德語,可硬憑著天朝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川味英語和充斥全歐的好萊塢原聲大片,兩人溝通無礙,甫一見面就能聊在一塊。

「該死的金元足球!…不過足球場是無辜的,今天不是比賽日,主場館不會開,但我們可以看看周邊那些精美的訓練場地。」

再怎麼鬼佬一根筋,小舒爾茨也听出了陳風話里的調侃之意,一時差點就爆發日耳曼小子的洪荒之力‥

可作為原兩德合並後碩果僅存的一支邁入頂級聯賽的球隊,又能在自己的家鄉,它不香嗎?

很快源自家鄉足球的驕傲就戰勝了那一點點抗拒金元的自尊,小舒爾茨興致不減,帶著陳風直奔場館後那一片綠油油的訓練草坪……

話說一旁的天朝好少年陳風,也不是生來就一副郁悶臉和見人就懟的,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今早睜開眼以後…

在萊比錫當中餐廚師的老爸陳大力、熱情和藹的房東舒爾茨一家、涼爽宜人的德國夏季,甚至是貧窮落後的萊比錫市容,這一切都沒變!

(不要問萊比錫為什麼貧窮落後?

除了幾個充門面的教堂和公共場館,萊比錫全市很少有高樓大夏和規劃整齊的住宅小區,遍地都是樹木花草和散布其中的居民住宅,再加上人口也少,就和咱天朝的落後小縣城差不多!)

變的只有從床上醒來的陳風,因為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從疫情過後的2021天朝重生來到了六年之前曾經來過的德國萊比錫。

陳風,男,蜀地鹽都人,2000年12月30日出生,父陳大力母張小芳,還有一個大自個五歲的親姐陳芸。

與一般普通的天朝四口之家有所不同的是,父親陳大力年輕時廚藝大成遠赴原東德為我天朝使館服務,兩德合並後滯留不歸,一直在為天朝美食在歐陸大地的傳播奉獻力量,時至2021年仍在德國發光發熱;

母親張小芳是個溫柔賢惠的幼教老師,一直留在老家鹽都相夫(錢)教子,培養出了高級白領麗人的姐姐陳芸和後來半黑不藍的陳風。

姐姐陳芸,從小靚麗大方、氣場不凡,一路攜「別人家孩紙」氣勢成長,天朝頂尖的滬旦商科畢業,入職舒寧集團後如魚得水,三年後升任集團高級公關總監。

雖然已經晉級天朝「白富美」階層,但姐姐陳芸仍然不失「扶弟魔」本色,在2019年間閃轉騰挪,把學歷復雜的陳風弄進華超舒寧俱樂部營銷部賣球衣,徹底解決了全家的後顧之憂。

至于原本是全家驕子的陳風,家中有老爸的馬克(後來是歐元)支持的小富,又繼承了大力師傅的魁偉身架和母親張小芳的秀麗五官,也算是個平平無奇的青蔥少年。

可誰知陳風在初中時也中了當時流行的「顏」毒,和全班所有男生一樣迷上了裝扮可人、風姿隱現的班花大妞,就一下成了石樂志。

雖然因家教甚嚴、底子頗厚,陳風的學習成績沒有什麼大滑坡,中考後也能上區重點高中,可全班臨別時班花大人的一杯綠茶,早已讓陳風在初升高的暑假期間就下定了將貼身舌忝進行到底的決心。

無奈大家都知道,讀中學時但凡什麼班花、校花的學習成績都是那麼的一言難盡,這陳風眼瞅著就要晉升職院(職校)一檔的社會預備役學校了。

這還得了,雖然家中的武力擔當大力師傅和榜樣性力量陳芸小姐姐都不在,可一向對兒子百依百順的張小芳這次可不含糊,一張機票就將陳風送上了長途航班,美其名曰是探親加歐洲暑期游,實際上是讓大力師傅來進行親爹再教育。

等到了德國萊比錫見面後,和記憶中的德國之行一樣,大力師傅看到個子已經和自己差不多的陳風時,沒有進行以前的那些傳統再教育,只是收走了自己的個人身份證件和旅游護照什麼的,還委托了房東一家來照顧自己。

然後呢?

記憶中的大力師傅可能是久待德國,以致思想也歐化了大半,對國內日新月異的人生價值觀進化也不太了解,只是在陳風臨回國前夜進行了一番父子間平等的長談。

「趁著年輕,只要不是什麼反人類、反道德底線的行為,想去試試就試試吧,反正老子現在還能在經濟上為你買單,只是有一點你千萬得記住,行事之前多思量,生而為人,自己的任何行為,最後都得自己來買單!」

記憶中老爸的臨別贈語猶言在耳,可此時重生過來的陳風卻很羞愧,即使在盛夏紅牛競技場邊涼爽的林蔭便道上,陳風也臉紅得像個倉皇而逃的兔子。

瞧瞧自己在以後至2021的六年間都干了些什麼?

回國後一意孤行,惱了老媽、惡了老姐,追隨班花去了滿是學渣的職校,從此踏上了人生的快速下行道。

高職三年,知識技能沒學到,錢倒是花了不少,情更是一往而終,臨畢業前也只和女神上了個一壘(拉拉手)。

畢了業就十九歲,雖然僅僅是個戰五渣的中專待業,可也算是邁入了社會,終于能按以前的約定好好地和班花戀愛一場了!

可轉眼間班花卻笑顏如花地挽上了一個肥頭大腦的公司老板,還是個做建築的皮包公司,也就是俗稱的包工頭。

等到陳風哭天搶地般地找到女神要說法時,曾經的班花也頗為大方地給出了終極解釋︰

「謝謝你(的給養)!為什麼選他?因為他能滿足我對現在這個社會的所有夢想。」

多麼的無情!多麼的殘酷!甚至相對于陳風彼時的外貌和家境,還有些無厘頭!

三年春夢一場空,也不知道是輸給了綠茶還是金鏈肥佬,可想而知當時的陳風有多奔潰!

陳風痛失懵比初戀,為此喪了半年多,最後還是在舒寧集團混得風生水起的老姐陳芸看不下去,把學歷不凡的老弟給弄進了華超新豪門舒寧俱樂部賣球衣。

工作是治療情傷的最好良藥,陳風也隨著舒寧俱樂部的水漲船高而慢慢恢復了過來,甚至在疫情肆掠過後的20-21賽季,僅僅只負責售賣球衣和周邊小紀念品的陳風,也為舒寧的華超首冠而深感自豪。

可誰知道風雲突變,也可能是疫情的影響,村委會急著與國際接軌,在新賽季前夕出台了比肩歐洲頂尖足球強國的俱樂部冠名新規,讓新科冠軍舒寧俱樂部轟然倒塌,再創全球足壇新紀錄!

還正是應了天朝當下流行的一句人生格言︰只要是我自個不尷尬,那尷尬的是全世界!

天朝球迷是不尷尬,可從業足球產業將近兩年的陳風就很有些失落了。

這天朝足球以後是不是要靠愛發電咱不管,眼瞅著自己這高薪快樂的金飯碗就要沒了!

郁悶之下,陳風相熟的那些舒寧球迷也不見得有多麼快樂,于是兩相遇見之後就來了一場借酒消愁,最後弄得全部酩酊大醉…

等醉醒睜開眼後,陳風就發現自己重生回到了2016年的萊比錫之夏,為此還張皇失措了好大一陣子…

可飽受網文荼毒的陳風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連和小舒爾茨出門時和大力師傅打招呼也全無異樣。

為啥?

深諳「小重生它就不算個事,父母家人還搭著年輕了幾歲。」道理的陳風,此後想的全是16歲後該如何展開的事了。

班花那里是不會再去試試的了,雖說試試不一定會逝世,可一瓶竹葉青才醉一宿,那一杯一夢三年的綠茶自然要敬謝不敏!

可恨自己前世太無知,沒有自初中起就按時交納智商稅,以致現在想不起任何倍投高中的吉祥數字;

什麼股票、網經的,現時也都基本上塵埃落定,哪怕最基礎的低層韭菜收割工崗位也是自己高攀不起的!

能為民族奉獻的倒是有一件大事,那就是2020年初開始的疫情警示,可自己是了解疫情前期那些國士和吹哨人英勇事跡的,連這些行業大佬都沒能喚醒大眾,難道現在一黃口小兒的自己還能強得過他們?

看來只好繼續讀高中了,再發奮涂牆三年,遵父母命走老姐陳芸的塵世崛起之路?

可真要這麼弄的話,這也太有點劃不來了嗎!難道我重生的意義就僅僅只為避開一杯綠茶嗎?

不!老天絕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大發神威,我一定是胡思亂想間忘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內心里思緒萬千,陳風今天這紅牛青訓場的參觀之旅就走得很糾結,樹蔭下一張醒目的東方面孔也就時時顯得有些神思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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