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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機緣巧合

漆黑一片的無盡深淵之中,除了呼嘯的風聲,還有絕影無力地拍打翅膀的聲音,它實再太累了,困在這兒已經快一個時辰了,現在的絕影只能勉強維持著自己不掉下去,想要逃出去已經變得不可能了。

「嗚哩~~~」絕影發出一聲悲鳴,這一叫盡然把月復中的藍升給喚醒了。

「絕~~~影~~~~!」藍升吃力地喚了一聲。

「嗚嗚!」絕影的回應聲中夾雜著悲傷與絕望。

「呵呵!你怎麼了?一個近乎無敵的存在也會害怕嗎?」藍升苦笑著,睜開眼楮看看四周,這里一點光線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

「真黑啊!咱們不會是在無盡深淵里面吧!」藍升問道。

沒有回應,絕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似乎再多說一句話,絕影便再也無力扇動翅膀,墜入這無盡的深淵之中。

藍升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了這危險的處境,他開口安撫絕影道︰「絕影啊!別怕!咱們倆一起赴死,好歹還有個伴兒!只是可惜,沒能死在戰場之上,真是遺憾啊!」

「玄黃不死,光明不滅!玄黃不死,光明不滅!」

隨著藍升這一聲聲慷慨激昂的喊聲,絕影再也無力維持身形,氣力衰竭後暈了過去,藍升也在用力呼喊之後寒毒加速侵入了心肺,也昏倒了過去。

一主一騎就在這無盡的深淵之中旋轉著掉落了下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墜落到何方。

忽然間,萬道金光在漆黑一片的無盡深淵之中亮起,瞬間將這片死域照得透亮。

一個像是大雁模樣的東西,撲扇翅膀沖向急速墜落的絕影,準確無誤地用自己的兩只爪子將它抓起,拍打了幾下翅膀後便騰空而起,直直地朝著深淵的頂部而去。

然後金光隱去,無盡的深淵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死寂。

那大雁抓著昏厥地絕影,一路朝著大紅斑飛去,在大紅斑之中準確的找到了玄黃磁山的所在,徑直朝著入口處疾馳而來。

「有敵情!」負責外圍偵察的艦隊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姿態奇特,外形如同大雁的東西,下面還抓著什麼東西,由于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

「任何身份不明的東西都不允許靠近聖殿!」斥候百夫長喊道,隨即下令艦隊進行攻擊。

粗大的攻城鑿從斥候船上如暴雨一般襲來,只見那大雁靈巧地拽著絕影左躲右閃,不可思議地躲過了所有朝它們飛來的飛矢。

斥候們無疑不感道驚訝,百夫長立刻傳音給了磁山,請求陣地上的弩炮支援。

沒過多久,整個磁山陣地正面的弩炮都對準了空中走位詭異的「大雁」,隨著奎木狼的一聲令下,數萬支粗大的攻城鑿呼嘯著撲向「大雁」。

如此危及的關頭,那只「大雁」既沒有加速也沒有俯沖,依舊忽左忽右悠哉游哉地朝洞口飛來,絲毫沒有朝不保夕的感覺。

奎木狼大為惱火,朝著弩炮的指揮官們就是一頓臭罵。指揮官們也是滿臉無奈,他們明明看到攻城鑿和弩箭都是朝著「大雁」飛去的,可偏偏射不中它,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又是兩輪密集的攢

射還是沒有射中那只悠閑的「大雁」,卻把今日的彈藥給打光了,再要想攻擊就需要等辰時結界之門打開後才能獲得補給。

奎木狼氣急敗壞地組織人手,準備飛出去跟那惡心人的家伙進行近身戰。

「等一下,宮主,那下面吊著的好像是藍升的那頭絕影啊!」婁金狗指著那團黑影朝著奎木狼喊道。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大紅斑之中暗紅色的光茫中只能看清楚一個大致的輪廓,不過那些目力極好的人已經辨認出朝他們過來的那個像是「大雁」的東西下面掛著的的確是絕影,只不過它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停止進攻!」林柏在大殿之中听到外面鬧哄哄地,本來也沒什麼睡意,索性就到洞口來看看究竟。剛一來到洞口就看到半空之中絕影的那副慘樣,立刻高喊著讓眾人住手。

林柏一個縱躍,操控著氣勁就飛向了絕影。身後的一些青龍宮的星君想跟出去支援一下宮主,被奎木狼攔住了。

「先看一看情況再出擊也不遲,就這麼一躍的距離而已,眨眼便到。」他說道。

林柏靠近了,他先抬頭看了看上方努力飛行的那只「大雁」,發現它竟然是一個木頭做的木偶,關節處輔以一種從未見過的金屬,兩只大翅膀一上一下地撲打著,翅膀的末稍處的每一根木質羽毛都能活動。

可是他來不及欣賞這巧奪天工的機關獸,趕緊伸手去拍絕影的大腦袋。絕影沒有太大的反應,大大的鼻孔在一張一翕,只不過氣息十分的弱。

林柏見那木制大雁並滅有攻擊自己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朝洞口飛去,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于是干脆伴著他們飛了五六息的時間,在洞口外的空地上落了地。

將絕影放下來後,那只木制大雁並沒有離開,只是收起了翅膀停在邊上,時不時還用長長的喙梳理一下自己翅膀尾部的「羽毛」,讓人心生憐愛。

只不過,眾人暫時沒有精力來估計這個小家伙,林柏指派了兩個衛兵看守好這東西,別讓它再飛了,便匆匆跑過去救絕影。

因為他還不確定,藍升有沒有在它的肚子里,只能先把絕影救醒後才能知道結果。

可是,絕影似乎精元損耗地過于厲害,任憑眾人如何拍打,它都依舊沉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氣息這麼弱,莫不是力竭所致?」奎木狼用手探了一下絕影的鼻息,疑惑的說道。

「既然已經猜到了,還不趕緊來幫忙!先把這家伙弄進大殿之中再說。」林柏一身大喝,叫醒了一眾夢中人。

大家伙兒七手八腳地將龐大的絕影拖進了七聖七賢聖殿之中。

卓華和秦盈正在照顧前日里受傷的各族傷兵,忽然听見大殿外鬧哄哄地,便放下手中的湯藥和紗布等物,走向大殿門口。

「發生了什麼事?」卓華背著手,看著一大群拖著絕影的人正在吃力地往這邊緩慢挪動。

「絕影怎麼了?」跟出來的秦盈一眼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絕影,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估計是力竭所致。」林柏咬

著牙,滿頭大汗地回答道。

秦盈和卓華也趕忙上去搭了把手,上百人前呼後擁般把龐然大物抬進了大殿之中。

秦盈伸手探了一下絕影的鼻息,又模了模它頸部的脈搏,連忙喊道︰「速去把斗木獬宮主找來。」

卓華俯子,遞給秦盈一顆滄月珠,一本正經地問道︰「我也會治這力竭體虧之癥,為何還要去找老爺子?」

秦盈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她拍了拍卓華的心口,體貼地說道︰「你就好好珍惜下自己的真氣,待會兒天亮了就該出去抵御外敵了,就讓我這個弱女子和老爺子一起來治它吧!」

這時候,林柏把那只木制大雁遞到了卓華面前,說道︰「元上,剛才正是這東西把絕影送回來的,沒有看到藍升,不知道是否在絕影體內。」

卓華听完,皺著眉頭看向那只正在梳理背羽的「大雁」,只看了一眼就滿臉驚詫之色。

他顫抖著抬頭問林柏道︰「老蛟,這真的是這東西帶絕影回來的?沒有看到其他人?」

林柏一臉茫然,點了點頭說道︰「真的只有這只木頭大雁,沒有看到有什麼其他人啊!」

卓華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他不大利索地在整個木質大雁身上查看著,模索著,口中不斷地默念︰「師傅!師傅!你在哪里?」

就在周圍所有人都不明就里地望著他時,卓華忽然高興地大喊一聲︰「找到了,就在這里。」

只見卓華將那只木質大雁翻了個個兒,在左翅和雁身結合的地方,刻著幾行非常小的篆字︰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歐冶金戈

「是雁丘詞!是雁丘詞!師傅他老人家在這里,師傅他在這里!」卓華笑著笑著,淚水從眼眶之中傾瀉而出,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秦盈把治療絕影的事情暫時交給了剛剛趕來的斗木獬,十分擔心地走過來,撫著卓華地後背問道︰「你師傅?哪個師傅?書院的那個謫仙人木子白還是你的機關術師傅歐冶金戈啊?」

卓華一把抓住了秦盈地說,熱淚盈眶地笑著對她晃了晃手中的那只木頭大雁說道︰「自然是歐冶師傅!你看這機關大雁,還有這雁丘詞。這是他寫給」

「寫給玉清疏老祖的?」秦盈趕忙問道。

卓華也不回答她,急忙站起了身子,拉著林柏就要往外走。

「元上,往哪里去?」林柏莫名其妙。

「走,老蛟,帶我去找師傅!有他在,咱們何懼暗戾艦隊啊!哈哈哈哈!」

林柏拼命地往回拽自己的手,解釋道︰「元上,是這鳥自己飛來的,我哪里知道你師傅在哪里啊!」

就在此時,一陣隆隆巨響,好似龍吟,又似虎嘯。整個大殿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穹頂之上地塵土飄飄揚揚地灑落在眾人口鼻之中,讓人好生煩惱。

一名斥候快速地跑進大殿,氣喘如牛地稟道︰「啟稟元君,暗戾艦隊傾巢來襲,艦船遮蔽了天空,而我軍箭矢已經耗盡,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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