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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返祥雲虛空

秦盈,林柏,玉黑石,日徐洛四人,手中握著各自的法器,站在天界樹石壁前等著藍升。

「洛老,恭喜您官復原職啊!」秦盈面傷帶笑地說道。

斗木獬笑了一聲︰「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官什麼職都是浮雲了。若不是元君還器眾我這個老東西,我都想告老還鄉了,回去打理打理日族的事務,享受下天倫之樂。」

「洛老,你說的什麼話!如今整個雲宮正當時同仇敵愾的時候,您老又是雲宮的中流砥柱,如此大場面,如何能少了您呢?」林柏自從宋湘那件事情之後,這是第一次與他對話。

「你們都不恨我?」日徐洛抬起眉眼,眼神誠懇地問眼前的三個人。

「恨啊!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有仇必報。你那樣對我們,妄圖幫助宋湘老賊篡奪元君寶座,此仇當時不共戴天啊!不過呢!我林柏也是知恩圖報的人,你在得勝虛空的時候不顧自己安慰,救了我秦盈妹子,這份大恩也是要報的!」林柏咧著嘴,說完便笑著看著秦盈。

秦盈瞪了他一眼,對斗木獬說道︰「老爺子,你救我的大恩我還沒有報呢!怎麼還能談恨與不恨呢?咱們現在同在一條船,只有同心協力才能渡過這次的難關。」

斗木獬點了點頭,長嘆一聲說道︰「是啊!我之前太過執著于維護仙裔族的正統地位,卻忽視了這天地之間的一切生靈都有存活下去的權利。不論是妖族還是魔族,還有人族,都是這個虛空的一員。我現在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太晚了。」

「不晚!一點都不晚!你不是說了嘛!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嘛!」一直沒說話的奎木狼打趣道,眾人相視一笑,氣氛也變得歡快起來了。

「聊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說來與我們同樂!」卓華帶著藍升走了過來,藍升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裹,後面跟著卓芸,蘇欣還有田嘉藍。

「就不告訴你!」秦盈搶先一步,堵住了卓華的嘴。

卓華自討沒趣,笑了笑對藍升說道︰「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藍升看看卓華,又看看秦盈說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卓華哈哈一笑,拍著藍升的肩膀問道︰「你當真要帶這麼大的包裹進去嗎?那里面是怎樣的凶險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藍升回頭指指卓芸,悄聲說道︰「我不帶的話,他就流眼淚,我沒辦法啊!」

卓華也回頭看著卓芸,笑著說道︰「那你就帶著,進去後就把東西放在聖殿之中,如果有需要就回到那里去拿。」

卓芸慢慢地走了過來,紅著臉低著頭說道︰「藍升,你這次別那麼拼命,這手臂剛長好,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麼強烈地環境」

藍升伸手模著她的臉龐說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不會又是的。我若不拼勁全力,怎能耗盡祥雲虛空的神力將我拋出來?我可不想再從這道門回來了。」藍升指著眼前這到十丈高的天界樹石壁說道。

卓華也半開玩笑地囑咐藍升︰「

老姚已經帶著艦隊去祥雲虛空附近等你,實在不行也不要勉強,回到七聖七賢殿,在識海中把消息傳過來,我們會在這里接你。不要顧及面子,性命重要。」

「就是啊!你們家卓芸還等著你回來跟他拜堂呢!可不能意氣用事啊!」田嘉藍說著話,往藍升手里塞了一個小包裹。

「姐,你給我的是什麼呀!」藍升迫不及待地將包裹打開。

「這麼多日經玨啊!這里,這里有二十多塊了吧!哪里來的這麼多寶貝啊!」藍升狂喜,把日經玨一塊一塊地拿出來,放在陽光底下看了又看。

「都是你姐夫和我平日里存的,原本是想存著給我自己渡劫用的,不過你姐姐我的資質平平,估計這輩子也用不到了。听說那里面危險異常,多帶點在身邊總沒有錯的。」田嘉藍帶著淺笑說道。

一個手掌攤在了藍升面前,手指朝著他招了招。

「元上,真的不能帶嗎?」藍升祈求到。

「玄黃族規,凡渡祥雲劫者,最多攜帶五枚日經玨,多帶者即便渡過了劫難,名字也上不得雲天碑的。那五枚我已經給你了,這一袋子我先替你保管,等你回來後如數奉還。」

藍升垂頭喪氣地將那一袋子日經玨放在了卓華手心中,田嘉藍還想上前多說兩句,被林柏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好了!各位在雲宮中坐等我的好消息吧!藍升去也!」

隨著四大宮主的法器插入天界樹底部的四個凹槽之中,碩大的天界樹上,代表著祥雲虛空的寶石亮了起來,旋即樹的底部打開了一個黝黑的傳送門。

藍升朝眾人一抱拳,扛著大包裹轉身跳了進去。

再次踏進這七聖七賢殿,心情很是復雜。雖然依舊是少年模樣,可是外界早就物是人非。

藍升環顧了下四周,將大大的包裹從背上卸下來,來到了左側第二位的玉清疏雕像下,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將包裹放在了雕像後面。

「什麼人?」一個聲音從大殿的另一側響起,把剛剛放好東西準備出去大干一場的藍升著實嚇了一跳。

嚇歸嚇,該有的本能還是沒有忘記,兩股凝練氣勁已經打向了聲音來的方向。

噗噗兩聲悶響傳來,陰影處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打中了沒有,藍升又不敢貿然跳進陰影中,怕中了埋伏。可自己在明處,那人在暗處,怎麼算都是自己吃虧。

正當藍升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人卻走出了陰影中。

「藍升,原來是你小子。」那人披頭散發,看不清楚眉眼,一襲殘破的外袍,左手手臂露了出來,肌肉稜角分明,皮膚黝黑。右手那邊空空蕩蕩,半截袖子在空中隨意的擺動著。

左手手中拿著一根破破爛爛的掃帚,可能是由于使用的時間太長了,掃帚的尾端已經變得光禿禿的。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藍升砍斷右臂的拜日教教主袁抗。

「真是倒了血霉了,這煞星怎麼還活著?真是冤家路窄啊!」藍升暗自叫苦,

體內的深淵氣旋已經開始旋轉起來,一股股凝練的真氣逐漸匯聚到體表,形成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藍色氣焰。

「袁兄,別來無恙啊!」藍色擺好架勢,嘴上嘗試著打了一個招呼。

虎背熊腰的袁抗見藍色擺出了搏命的架勢,臉上依舊是一副坦然的模樣,他只是淡淡地回道︰「我命大,沒有死。」

說完,便開始掃地起來。

藍升大為驚訝,心中狐疑著這家伙是不是故意裝作這模樣,好等著自己放松警惕地時候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你為何會在這里?」藍升絲毫不敢懈怠,雙眼死死地盯著袁抗的一舉一動,只要他身形一變,手中早已凝練好的氣刀便會直取他的咽喉和小月復。

「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去外面找死嗎?」袁抗雙目低垂,只是盯著手中的掃把,一下一下地來回掃著,並沒有走向藍升,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你這兩年是怎麼過的?」藍升悄悄地將手中的氣刀給化解掉,但身上的護身真氣卻不敢散去。

「找吃的,掃地,打坐冥想,如此周而復始。」

「你就沒想過逃出去?」藍升現在的好奇心遠遠大于防御心。

「一開始幾個月的確是這樣想的,那時候想著反正待在這里也出不去,干脆將祥雲劫渡了算了。」

袁抗停下手中的掃帚,眼楮望著聖殿的穹頂說道︰「我試過五次,每一次都差點灰飛魄散,灰飛煙滅。可能是我真的命大,每次都能撿回一條命,然後在這些玄黃先賢的腳底下苟延殘喘。就這樣過了一年,最後一次終于成功了,我耗盡了祥雲虛空的力量,被他拋了出去。」

藍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成功了?你渡過了祥雲劫?」

袁抗點點頭︰「嗯!當時我被拋到外面的虛無之中的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本來是想撕裂虛空,回去找你們算賬的,可每天待在這里,跟這些有大神通的前輩們相處久了,似乎不舍得離開他們。想著就算把你們都殺掉了又能怎樣?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們,還有我的那些族人們也都不能再活過來。」

藍升滿頭的冷汗,手中的氣刀再一次凝聚起來。他仔仔細細地听袁抗說著,大氣都不敢出。

「後來我趁著祥雲虛空的裂隙還沒有閉合的時候,又返回到了這里,繼續重復以往每天的生活,只不過不需要為吃食而忙碌了。」

袁抗苦笑著,腦海中似乎回憶到了那時候在這虛空之中尋找食物的痛苦。

「那後來呢?後來你就一直在這殿中掃地了?」藍升問道。

「是啊!除了每天掃地,還研究牆壁上雕刻的那些玄黃壁畫,還有這些先賢的豐功偉績。時間長了,我覺得自己之前執著的那些東西實再是太過于渺小。如果賴以生存的天地都沒有了,還談什麼種族繁衍,還談什麼將來。」

忽然,袁抗停了下來,目光移到藍升身上,問道︰「對了,你怎麼又回來了?這次難道是回來取我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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